一篇充满烟火气的轻松小故事。
27岁的成风被72岁的叛逆爷爷“逼婚”,意外与年少时的“白月光”宋明宣重逢。一个嘴硬心软、爱吐槽,一个外表冷峻实、有心机,两人在神助攻下开启了一场鸡飞狗跳的“相亲局”。
*竹马vs竹马日常流水咸蛋文。
*生活流,普通人恋爱。
*互攻。
*很短。
*不能保证日更,只能保证完结。
内容标签: 都市 甜文 轻松
主角视角成风互动宋明宣
一句话简介:生活无聊,谈个恋爱吧
立意:积极生活
第1章 叛逆的爷爷
成风骑着电动车绕着广场舞和斗舞团伙转了两圈,接连穿过四五个露天KTV,被扒高音的大姨几乎刺穿耳膜,折回来时又被穿渔网背心的大爷辣得眼睛疼,才终于确定斗舞群里穿花衬衫的老头是成飏——他七十二岁的叛逆爷爷。
成风停车,直奔斗舞团伙腹地。中途被大妈踩了一脚被大爷撞了一肘子。
成爷爷一人斗仨,跳的满头大汗,跳的红光满面。眼看对面老头跟不上节奏了,心中窃喜:嘿嘿!赢了!
一只手斜刺里伸过来,一把攥住他拉着就走。成爷爷脑门上立刻挤出三道沟。“不是谁呀!马上舞王了——”
“不差今天。”成风说。“几点了不回家,不是不让你剧烈运动吗?”
“让你早点走,偏不,这下好了让孙子逮了,活该!”险些败给成爷爷的老头幸灾乐祸地说。
成爷爷看见孙子气焰低了三分,笑呵呵回敬老友:“我乐意,有能耐让你孙子也漂洋过海来看你啊。”
“快闭嘴吧。”成风加快脚步,半推半扶把人送上后车座。“你有点讨厌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秦爷爷的独生子移民海外,三四年才能团聚一回。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我都七十二了,我还跟他委婉个屁!我孙子见天儿来看我还不许我显摆,不让显摆你不如趁早别来。”
“行,显摆吧,网上订一沓T恤衫,前后印咱俩合照。”
“谁印你啊,要印我也印我们舞团,印周大梅。”
成风慢悠悠开着车,凉风出干了额头的汗。心里刚舒服一会儿就听老头说。
“对了,明晚我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
刺啦——车子急刹。成爷爷捂着鼻子夸张大叫。“哎我的老脸啊我还想全乎的见你奶奶,下车下车……”
成风扭头盯着试图用虚张声势转移他注意力的作妖老头。
成爷爷讪讪收手,然后把手拢在嘴边压低声说:“男的。”
成风深吸一口气,转头继续开车。“不去。”
成爷爷装聋继续说:“我还不知道你,你哪是随便个人就行。是原来对门那家的外孙回来了。前天跳舞的时候我问了宋老太……”
“你怎么能……”车子再次急刹,成爷爷有防备,先撑住孙子的背,老脸得以保住。
“你就说我找的对不对?!”成爷爷两只手叠在一起扇的啪啪响,“你行,你倒是自己找一个我看看!你不行,你就会偷摸想!当然这不怪你,这点你随你爸,一碰到正事就怂。”成爷爷见孙子脸都红了,拍拍他肩,“我这不是没几天了吗,你这小可怜爹不疼妈不爱我再不管……”
成风脑袋里嗡嗡作响。不知道是广场上随处可见的音响太响了还是跳广场舞的人太多了,他有点发晕。他闭了会眼,再次启动车子。
“少威胁我。你这么搞,我只能走的比你早。”前段时间成爷爷查出前列腺肿瘤,恶性,初期。
“我就十多年了,走前怎么也得把你安排好了。”
“跟爷爷客气啥。”
“八十多委屈你了。”
“我本来计划活到一百,给你看孩子,谁知道你个有种没处播的玩意儿竟整洋事,非得那个带把的,真是,浪费多少……”
成风自动屏蔽了后面的话,车速提上来了,夜风也更大了,额头上的汗却怎么都下不去。
车子开到楼下,遇见遛弯的邻居,成爷爷摆手让成风回去,说自己再去溜一圈。成风坐在车上看三个人慢悠悠地顺着塑胶跑道走远,他等腿上有劲儿了才起身下车。
爷爷所谓的“原来对门那家”,是爷爷的老房子拆迁之前的邻居宋家。房子拆迁不反迁,只有补偿款。大多人住惯了这个片区,又买了片区内的其它房子。现在的邻居却不是从前的宋家。但是一群老邻居先后组了广场舞团、交际舞团、象棋社等等五花八门的社团。大家虽然不住一个小区了,依旧隔三差五聚在一起。
成风原本想回家翻翻猎头发来的教职招聘,但是进屋后他连澡都不想洗,瘫在沙发上胡思乱想到爷爷进门。
“呦,有心事了。”成爷爷戏谑地拿腔作调,“果真猜着了……”
成风翻完白眼翻身起来往卫生间走。
“多大人了咋还有情绪。说说?”成爷爷背手走到饮水机前面接水。
成风不搭话,顺手把从沙发上拿的手机静音塞进堆放浴巾的架子里。
“我手机呢?你又给我藏起来了?”成爷爷扒拉着手腕上的电话手表给自己手机打电话。“你给我整这个,谁看了都笑话我,我能不能不戴?”
“扔了吧。”成风站在洗衣机前面脱衣服,脱的只剩一条内裤往浴室走。
等他洗完出来,老头坐在沙发上,一手抱着盆子,另只手贴在耳边,听电话手表里的有声故事。
电话手表的声音成风在浴室就听见了,老头偏贴着耳朵装听不见。成风气笑了,换好衣服喊人搓澡。老头抱着盆晃悠进浴室四平八稳坐到板凳上,还保持着手表贴耳朵的动作。
成风认输,掏出手机架在防水架点开短视频APP。浴室里一会菜市场吵架,一会全球性大新闻,一会狗血短剧,一会老年舞蹈教学视频。主打一个“大数据休想抓住老子的喜好”。
成爷爷看得入迷,很快被泡沫包围。他偶尔瞧一眼孙子的神色。见神色和缓了便问一句“怎么样”,连问三回都没得到回应。老头怒刷手机。成风蹲地上认真洗老头的腿,听手机声音不对,不乐意地丢一句:“不怎么样。”
“哎。”成爷爷立刻□□肩,闭上眼睛,“我寻思我走之前给你安排明白。”
“你往哪走,你走不了。”成风用力搓泡沫,“我先走得了。”
“什么混账话!”成爷爷一巴掌拍在孙子背上,“你就打算一辈子这么着了。你是怕你爸说什么还是怕你妈说什么?你管他们干什么!这样,明天我打上门去,打得……”
成风心里五味杂陈,把抓过水龙头冲浴花,无奈笑出声,“你打得过谁?”
“那你明天去见一面,大宝勇敢一回。”成爷爷攥拳加油。
“别给我灌迷魂汤。你也少找这个那个,我陪着你不行?不行你说,明天我就把你资料挂婚介和相亲角。比不了周大梅,周小梅总能找一个。”
周大梅女士于去年一月先一步离开了最爱她的成风先生和成飏先生。也是在同一个月,成风从堂姑父那得知爷爷确诊癌症初期。爷爷并不在意,而且大言不惭地说来得刚刚好。
“烦死了!”成爷爷气的蹦出猴哥名句,一把推开孙子,带着满身泡沫就要走。“别洗了!起开!”
成风赶紧扶住他。“去去去!肯定去!坐下!一地泡沫摔你个胯骨轴粉碎。”
“真去?!”
“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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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不会太长的文,日常轻松风格。
第2章 再见十一年
昨晚躺到床上成风后悔了。今天踏上公交时后悔程度直奔顶峰。他坐了一站迷迷糊糊跟着人流下车。脚刚落地,爷爷的电话突然打进来。成风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三秒立刻翻兜。
工装裤兜里躺着一只天蓝色电话手表。电话手表刚呼吸道新鲜空气立刻响了。成风手忙脚乱挂断手机,接着给电话手表关机。
这老头是要上天吗?竟然把定了位的电话手表塞他兜里了!
第二次挤上公交车,成风后悔又上一层。这辆车载的都是晚高峰第一波丧尸。一个个眼冒绿光,披头散发……
成风被严丝合缝地夹在两男两女里,完全不需要抓扶手。下车时也是被四个人裹挟着下的车,蹦下车门的时候还被一个男生潮服肩头的装饰打到了下巴。
站到私房菜馆门口,成风匆匆抹了一把下巴。展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一条鲜血。成风赶忙把手按回去。他仰头望着餐厅,胡思乱想——如果是火锅店多好。他血都自备了。
成风推门进去,迎面走来的服务员没等他开口要创可贴,先问道:“是成风先生吗?二层三号桌。”
“……是。”难道成飏也在。
“十分钟前,您的同伴打电话来,说他大约晚二十分钟到,跟您说声抱歉,说您可以取消,或者……”
“我等一会儿。”来都来了。成风拿开按着下巴的手,给服务员看,“有创可贴吗?”
“有有,您稍等。”服务员看见伤口慌忙转身进了工作间。
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成风闪身站到服务台一旁。
进来的人说话时呼吸略微急促,显然走得急了。他道:“二层三号。十分钟前打过电话。”
成风保持着按下巴的姿势抬头看向男人。男人低头发信息,头发很短,露出了额头。浓眉掩映低垂的眼睛。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与领口处露出的白皙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宽大的T恤遮住身材,只露出两条结实的手臂,一只露着,另一只带着黑色防晒冰丝。
成风不敢再看。转身背对。
男人又道:“你好,二层三号。”
成风深吸气,抬起另一只手。“这边。”他大步走在前面,男人提步跟在他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成风上到二楼问路过的服务生:“三号?”
“往里走,最后一个。”服务生看了眼两人,端着饮品走了。
成风继续当他的假冒服务生。他把人领到三号位,伸手示意男人请坐。男人坐下时,抬头看转身离开的人。“不坐吗?”
成风身体转了一半又转回来,僵硬地拉开椅子坐下。怎么认出来的?
男人放下手机,手机屏幕亮着,上面的对话气泡一个接一个往外冒,每个都在语音临界点。
被转成文字的对话块很快被挤了上去,可见对面聊兴正浓。
“先回信息。”成风扫一眼对面忙碌的手机说,“我去处理一下。”他拿开手,露出红通通的下巴,又飞快按住。
男人一怔。接着从兜里掏出一把东西放到成风面前。他拆开一只碘伏棉棒,不等碘伏充满白色棉絮就递给成风。“先消毒。”
服务员拎着药箱匆匆赶来。见成风拿着棉签消毒,赶紧拿出镊子夹着棉球蘸了碘伏递给他。
草草处理过,贴上创可贴。成风已经从尴尬里灵魂出窍了。服务员怎么还不让点菜,桌上为什么没有二维码,到底怎么点菜。爷爷找的馆子不会吃完饭还要现金付账吧,附近有超市能换现金吗?
“你好,怎么点菜?”对面的人问道。
乱成一团的思绪忽然停住。成风抬头看对面,还是不敢相信这个黑了也高了的男人是宋明宣。真是他?会不会只是有点像?
“您好,餐厅每餐只有一份菜单,这是今天晚餐的菜单,您看看,不喜欢的可以更换。”服务员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抽出两份菜单两位客人面前。
成风粗略一扫。明白了,厨师做什么他们吃什么,没有点菜环节。
服务员离开,成风把各种棉签和创可贴推到对面。“谢谢。”
男人收起棉签和创可贴,忽然笑了,“不认识我了。”
“确实不敢认。”成风笑笑,“你比高中那会儿高了。”
“也黑了。”宋明宣补充道。“工作原因,成天风吹日晒的。”
什么工作成天风吹日晒。成风立刻想到了一个辛苦的工种。难道是……不会吧!
宋明宣能读懂他尴尬的时候四处找点餐码,自然能读懂他的胡思乱想,立刻解释:“警察。”
“啊!”成风惊讶地靠到椅背上,很想把对面的人从头到尾打量一遍,“警察叔叔。”
“差辈儿了。”
“没想到,有点意外。”成风讪笑,撕开毛巾包,扯出毛巾擦手上的血。
“怎么?还替我规划过职业?”宋明宣打趣地问。“听说你是大学老师我也挺意外,高中那会儿你说要考体校。”
是你说要当老师。成风在心里腹诽道。“不是老师,是人力。”
宋明宣有些惊讶。初高中的时候,成风打篮球、踢足球、长跑、跳高样样在行,所以成风说要考体校,他丝毫不怀疑。
成风也没想到对面的人没当老师,却做了警察。
气氛有些奇怪。成风赶紧找话题。“我爷爷……”
“我听说了。”宋明宣正襟危坐,“我爸有同学是这方面的专科……”
“不是不是。我是说,他搞这个,我提前不知道。如果你……我们就当久别重逢的小聚。”
宋明宣歪头,眼中露出困惑,随即笑着点头:“懂。小聚。”
服务员来上菜,菜上齐又上了一瓶桂花糯米酒。宋明宣给成风倒半杯酒,给自己到了一点。“晚上不知道有没有事,就一口。”
“换果汁吧。”成风抬手朝路过的服务员摆摆。
“不用换,5°桂花酒,只喝一口。”宋明宣压下他的手。“敬……”他认真地看着成风,“十一年了,你没变。”
“你变了。敬你,黑又壮。”成风笑道。桂花糯米酒酒味很淡,甜度有点高成风感觉像果汁。宋明宣喝掉一口酒改喝柠檬水,他往桌子上比划一下,“我以为是你,原来是爷爷张罗的?”
“是,自从查出来……天天琢磨我怎么办。”成风无奈笑笑,“我没觉得怎样,本来回来也是为了陪他,结果他天天把我往外撵。”
宋明宣垂眸,可是奶奶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爷爷做炸酱面特别好吃。”
“想吃的话,改天来吃。”成风随口接道。
宋明宣打开记事本扫一眼。“别改天了,明天我调休。”
“……”这么快的吗?
夜半三更,成风迷迷糊糊间梦到从前。
高一暑假,家里空调坏了。他在满屋潮湿闷热里做了一个放浪形骸的……梦。
从梦里惊醒,窗外蝉鸣几乎掀了天,拂过汗津津身体的风是烫的,他的身体是烫的。
他掀开夏凉毯子蹦到地上,脚心踩到板上他突然定住,宽大的短裤腿粘着大腿根,黏糊的液体顺着腿往下流。
那天,不止蝉想掀了天,成风也想捅破天。
他疯了。
他梦见了同学。
梦见同学就算了,为什么是对门的傻缺?
是傻缺就算了,他怎么还把人家……
哎呀——
他抓着头发,砰砰撞墙,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他脏了,还是那傻缺脏了。
澡洗了一个小时。他甚至想掀开天灵盖,让水冲冲大脑。
第二天,回老家走亲戚的宋奶奶把外孙宋明宣寄存到了对门成家。
当时,陷入“我到底哪里有问题”的成风还在蒙头大睡,等他醒来,穿着小裤衩搓着挂眼屎的眼睛迈进客厅,就见弄脏他的傻缺坐在沙发上啃西瓜,不知道是西瓜汁还是汗湿了的衣领黏在白的刺眼的锁骨上,就像他的裤衩黏在……
成风大叫一声,旋风一般冲进浴室。
满屋子人被他吓得全都弹跳起来。
成爷爷拍着浴室门焦急大叫:“咋了咋了!痔疮破了!天咯!别扣快出来上医院!”
啃西瓜的宋明宣默默放下西瓜,眨眨眼睛,他看见了啥,那个炮仗的裤衩上湿了一片。
那天,宋明宣知道了成风两个秘密。
成风怒而离家出走,找到好哥们廖天阳诉苦。成风向廖天阳坦白,自己还挺喜欢他,可是做梦那啥梦见的不是他。说到这里,成风又哭了。廖天阳也向成风坦白,自己暗恋的是校草,跟成风玩纯粹是为了气校草。成风哭得更大声了。廖天阳也哭的不能自已——他才高一,校草马上要毕业了。
呜呜呜——
呜呜呜~~~~
两个人哭得不知天地为何物,惊得梧桐树上的蝉洒下一片甘露。
这时,巷子口出现一道身影,悠然地嗦着雪糕,懵懂地问:“你俩怎么了?早恋被抓了?”
还没早恋就崩盘的两个人顿时更加悲痛且愤懑。
“成风你爷爷给你带了炸酱面,你吃不吃?”入住成家半天的宋明宣拎着面条走到成风面前,递上饭盒。里面有他切的胡萝卜丝,还摆了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