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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桥下(逐柳天司)


何权青直摇头,“不会,五哥经常带他的女朋友回来吃饭。”
“真的?”裴居堂问。
“真的。”何权青笃定说,“他的女朋友每次都不是同一个,师傅也没说什么。”
裴居堂有点心动了,但他还是给自己留了个余地:“那我考虑考虑吧,今晚电话给你答复。”
“好。”
裴居堂留意了一下四周,他悄悄的捏了会儿裴居堂的的脸后就催促对方赶紧回去了。
晚上吃饭时,裴居堂才知道今天他们家也过小年,两老人和叔叔一家也过来一起吃了饭,主要是他们过的是北小年,南小年和北小年不是一个时间节点,而今年的南北小年又是连在一起的。
裴居堂一开始还担心他爸不让他去别人家过小年,不过他们自个家今天已经过了,明天肯定就不会过了,于是饭后他就爹妈提了这件事,两口子都没意见。
不过老裴还是让人去买了点礼品回来让裴居堂明天提过去,毕竟去人家家里做客总不能空手去。
裴居堂睡前就给何权青打了电话说这事,何权青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得到裴居堂不会改变主意的承诺后才肯挂了电话。
第二天白天,裴居堂都在一种不太冷静的状态度过,吃过午饭后他就忙着洗澡洗头了,又脱脱换换了好几身衣服,差不多四点这样,何权青就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出发来接他了。
“怎么东西这么多?!我拿这么多东西去太怪了吧!”裴居堂看着一墙角的大包小盒有点无从下手。
“怎么会多呢,人家家里有老有小的。”杨桃帮他提了几袋,“赶紧提出去吧,你不是说人家快到了吗。”
裴居堂实在觉得东西太多了,于是就挑了几样看起来没那么夸张的拿出去。
何权青看杨桃也在,就没敢太推脱这些礼品,一一把东西装进后备箱了。
其实从裴居堂家去水街那边也不算很远,但是裴居堂觉得提着这些东西走过去太招摇过市了,才让对方开车过来的。
“你下次别买东西了,不用这么客气的。”上车后何权青嘱咐对方说。
“不是我买的,我爸让人买的。”裴居堂解释,“他说空手过去不好,第一次去哪有空手去的。”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何家班的后院,这儿还停着那两辆旧的面包车。
裴居堂有些紧张的跟何权青提着东西进了平时训练的前院,不过一路上没碰着什么人,他们把东西都放到堂屋后,何权青才带他去侧房。
“何师傅他不在吗?”
“师傅出门给别人算卦去了,饭点才回来。”
侧房这边应该是他们做饭吃饭的地方,也挺宽敞的,梁晖和师妹看见裴居堂来了就招呼了一声,然后又忙起来手中的事,他们一个正在杀鸡,一个在帮忙抓着翅膀,投足举止间全是默契的夫妻感。
何权青给他带到旁边的桌子坐下,又倒了杯水让他坐,然后两人就一块剥起了花生。
没多久,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三哥看到裴居堂客气的朝他点了个头,然后就戴上围裙去灶台前忙了起来。
“你不过去帮忙吗?”裴居堂看何权青就在这里闲做剥花生多少有点太袖手旁观了。
“没事,他们做就行。”何权青解释说,“而且你今天来了,我去帮忙的话,你一个人自己待着可能会有点不好意思吧,我跟你一起坐,你可能轻松一点。”
“那,那倒也不至于。”裴居堂确实挺不好意思的。
花生快剥满大半碗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声吆喝:“又烧排骨了,还是三哥惦记我啊。”
说着,祝骁和岳家赫各自提着几袋东西进了门,祝骁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就钻到了灶台前,直接伸手进锅里拿了块烫手的排骨送进嘴里。
“你女朋友呢,今年不带了?”梁晖看后面没人了,便问祝骁说。
“今年没有,明年加把劲吧。”祝骁感叹说,“早知道就不在年前分手了。”
“真没有啊?”梁晖哟了一声。
祝骁吃一个不够还要再吃一个,“没有,不过想有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没有还不过来干活,就杵在那里白吃白喝!”梁晖终于抓到了把柄一样吼道,“年年都用带女朋友回来的借口坐在那里只吃不做!谁知道到底是不是你请的托回来。”
众人发出落井下石的同意声,祝骁唉了一声,一对多反驳不回去,只能被拉过去揣面。
“平时都是你们自己做饭吗?”裴居堂悄声问。
“嗯,一般是轮流做。”何权青说,“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三哥做,他不出狮,平时都在班里。”
“哦。”
屋里吵吵闹闹的,裴居堂慢慢的也没那么紧张了,花生剥得差不多时,菜基本都做好了,三哥把花生米也拿过去炸好后,就可以开饭了。
何师傅也是踩着点回来的,他可能是以往见徒弟带女朋友回来的次数多了,看到有新客人来也没有什么反应,就和善的和裴居堂说了句“当自己家就行”。
外边天已经黑了,岳家赫去拉了个高瓦度的白炽灯到院子里后,他们就把饭桌搬到了院子里,接着又陆续把菜端上了桌。
何师傅在头位落座后,其他人也陆续坐了下来,何权青给裴居堂拉了凳子,他们俩最小,所以也就顺理成章坐在长桌尾巴。
“吃吧。”何师傅看人都坐下了,就象征性的先动了筷子,他还不忘交代客人说:“裴公子也不要拘束,想吃什么自己夹,夹不到让老七帮你,我们这没什么好饭菜,你将就一下吧。”
裴居堂连忙笑笑客套了回去,想起上次和何师傅对峙那件事,他心里其实还有一点尴尬来着。
所有人都动筷子后,三哥又起身端起一盘当地比较有代表性的酸甜芋头蒸扣肉给每人分了一块,裴居堂发现自己对面还摆放着一副空碗筷,三哥给那空碗也放肉的时候,前面的何师傅咳了一声。
裴居堂揣测着估计还有人要来,不过饭快吃了一半也没见什么人过来。
饭吃得差不多时就倒酒了,裴居堂没喝,他们喝的是本土酿的米酒,还没下肚光是那味儿,闻着都有点醉了。
也是因为喝了酒,这饭桌就从单纯的干巴聊天变成娱乐活动了,何师傅让他们“抬靶上戏”。
裴居堂不明白这是什么活动,接着岳家赫和何权青就去搬了个稻草编的箭靶来置放在院子另一头。
“谁上。”何师傅把刚刚接过手的又递了出去。
“我来我来。”祝骁连忙请功,他拿过那副弓箭,然后站到距离靶位五米开外的地方,瞄准靶心后,一箭直射到了标着3的靶环上。
“又是3!”梁晖失望叹气,“年年演长坂坡,祝骁你射不准就别抢了!”
祝骁本来还有点愧疚呢,被这么一说就不认了,“谁说我射不准,准不准你能知道?!”
“唉唉唉——少儿不宜了啊。”岳家赫咳了两声。
“师傅,那总不能年年演长坂坡吧,这能不能重来啊。”梁晖叫苦说。
何师傅摆摆手,表示同意了。
“老七你来吧。”祝骁于是就把弓扔给了何权青,让他去射戏。
“射个5呗,让我也演一回姜维。”梁晖嘱咐他说。
何权青拿着那把自制的长弓走了过去,顺着前方的箭头,他几次调整方向,犹犹豫豫的要不要射在最外环上的5,可又看到裴居堂就在旁边看着,他心里一硬,直接放了箭。
裴居堂的目光也紧跟着那支箭矢而去,砰的一声,那支箭直直的顶在了红色的靶心中间。
“1!”在看靶的岳家赫报告说,“师傅,演华容道。”
“前年不是才演过华容道吗……老七你这眼睛真的是……”梁晖还是一副叫苦连天的表情。
何师傅没有把梁晖的叫苦放在耳边,他点点头:“那就演华容道吧。”
接着,梁晖祝骁又因为谁演关羽和曹操争了起来,最后还是靠抓阄决定的。
看何权青没有参与的意思,裴居堂便问他不去吗。
“华容道这段没有打戏,我一般只演有打戏的。”何权青解释说。
分配完角色又拿好道具后,裴居堂静心看起了戏,他以为他们是照着原著演的,结果何权青说他们是照着二哥自己写的话本演的,不过曹操败走华容道关羽放故人这段基本都是文戏,不仔细听他们的台词都话,对于裴居堂这样一个外来人,是有一点无聊的。
“对了。”裴居堂凑近旁边人,终于忍不住问:“对面怎么还有一副碗筷,还有人没来吗?”
何权青看了对面那一动未动的饭碗,他压了点声音:“那是留给四哥的。”
裴居堂眉心一展,他再抬眼,只见那副碗筷和空座椅旁坐着的就是三哥,他恍然大悟又有点不理解:“你们师傅不是……不同意吗。”
“师傅只是不同意,不是不认四哥。”何权青说。
裴居堂觉得这事有点复杂,心思就没在前面的白话戏上了,他们演完后又玩了起投壶,何师傅估计是今天喝高了,投了几十次都没中一回,老脸不挂的直说自己醉了要回去休息了,于是三哥就扶他回去了。
何师傅一走,祝骁马上就把扑克牌拿出来了,梁晖师妹还有二哥,他们四个人正够打一桌,何权青觉得这个场面可能不太适合裴居堂,就问他要不要起来走走。
“你喝酒了还能走吗?”裴居堂关心说。
“不怎么醉,走走散了也挺好。”
裴居堂心想那也行,于是两人往屋里走了走,何权青带他上楼去看了自己正在做的傩戏面具。
不过比起那凶神恶煞的面具,裴居堂对那竹筐里那个尚未完工的绣球更感兴趣。
“所以你绣这个……真是给我的?”裴居堂想起昨天的事来就问。
何权青当时都说了是,现在说不是又好像不行,他支支吾吾的把对方手里的绣球拿了回去藏在身后,也不敢直面回答。
“到底是不是啊。”裴居堂怼到对方面前问。
何权青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脸上好不容易才散去一点酒热又烧了起来,他动动嘴皮子,只能说:“那……你觉得是吗。”
“我不知道啊。”裴居堂嘀咕,“他们不是说这种东西在你们这边……送了就是那种意思吗,我怎么知道你要送谁。”
何权青又接不上话了,两人在对峙和被对峙的目光里渐渐眉心相贴,裴居堂两手无意识的扶住对方的肩膀,最后又顺着对方手臂滑下来,何权青及时的接住对方的手掌,并有些迫切的抓在自己掌心里。
鼻尖磨蹭流转间,悸动的气氛像打结的线团怎么也解不开,何权青看着距离自己仅有一厘米之远的那两片唇瓣,他哑声问:“我送给你的话,你要吗。”

“好端端的,为什么送我这个。”裴居堂低声问。
“就……”何权青停顿了一下,“就是……送这个,有中状元的意思,如果我比赛拿不到,这个给你……”
“你说送我绣球就是为了这个?!”裴居堂立马撒开对方的手,有点难以接受。
“是啊。”何权青老实点头。
“你送我绣球就……为这个?!”裴居堂不可置信的再问了一遍。
何权青有点不知道怎么了的,“你要高考了嘛,我希望你可以考个好成绩……”
裴居堂有点无话可说了都,“不是说……!送绣球是……算了!”
“什么算了?!”
“没有!”裴居堂气不打一处来的推了对方一把,“我意会错了!行了吧!”
何权青到底有没有听出裴居堂的意思,裴居堂不得而知,但这人也没去提那茬他想的意思,反而是道起了歉。
裴居堂坐在床边上,何权青半蹲在他膝前,一个劲儿求他别生气,裴居堂几次想和解了又……没舍得,最后强撑了五分钟才说没事了。
接着何权青又说他的绣球准备完工了,让他等一等,今晚就给裴居堂带回去,得到允许后,这人就马上穿针引线弄起最后的工序。
裴居堂在等待期间再打量起这个房间,他看外面也有好几个挂着门牌号的房间,便问:“你们班里才几个人,怎么开那么多间宿舍?”
“以前人很多,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了。”何权青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针线看,“师傅不招门徒了。”
“因为何师傅带不动了吗?”
“也不全是,我和师兄他们可以带,但是后来出了点事,师傅就不要徒弟了。”
“什么事。”
“就是前两年,有人送自己的小孩来跟师傅学艺,后来师傅才知道是小孩家里不想给他上学了,让他自己出来讨生活,后面师傅才联系教育局把人劝退了回去。”何权青慢慢叙来说,“以前上学的人没那么多,像我们这种早早出来做事的人很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师傅觉得读书才是真出路,就不收18以下的徒弟了。”
“哦,这样。”裴居堂明白了,“那我怎么好像看到你师叔那里还有年纪特别小的呢。”
“他们开了兴趣班,给新生代当爱好培养可以,全职不行,教育为重。”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以后年纪到了,班里不是……后继无人吗?”
“这个,顺其自然吧。”何权青有点犹豫,“时代在发展,任何事物都是处在一个考验的过程。”
裴居堂抬起脚在对方脚跟上轻轻踢了两下,“看来你也没醉嘛。”
绣球绣好后,裴居堂就揣兜里收好了,眼看没什么事了,两人又在床边上坐了一会儿。
“坐着不无聊吗。”裴居堂感觉就这样干坐着有点怪怪的。
何权青搜罗了这个屋子一眼,实在找不到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跟对方分享,“你可能觉得有一点,我不太觉得。”
“为什么。”
“我能跟你讲话,就不会无聊。”
“哟。”裴居堂用胳膊肘撞了对方一下,“那我平时不在,那你干什么不无聊。”
何权青回忆了一下,然后列举了出来:“晚上的话,晚上不出去做事的话就睡得很早,有时候也看书,周末的时候就在等你的短信。”
“……哦。”裴居堂风轻云淡的,“你不像他们那样出去玩吗。”
“像谁?”
“像……你五哥啊。”裴居堂留意着对方的眼色,“不出去……交女朋友?”
“我不去。”何权青摆摆头,“我没这个兴趣。”
“真的假的?”
“真的。”
裴居堂佯装出不太信服的样子,“那没有女生找你吗?”
“……有的。”何权青不太想承认说,“但是我一般不同意。”
“以后也不同意行吗。”裴居堂试探问。
“行的。”何权青连忙点头,“你可以监督我。”
“这种事还要我监督?”裴居堂嘀咕,“你没有自觉性吗?”
“我有!但是,你监督的话……我自觉才,才有意义吧。”
“你知道就好!”裴居堂终于满意了。
两人聊的正起劲,三哥突然过来敲了敲门,提醒他们小声点,师傅睡了。
于是何权青要他要不要下楼,或者是回家,裴居堂提议再出去走走。
但是一往外走,哪哪儿都是人,家家户户都亮敞着灯,打牌的、下棋的、炸东西做年货的,还有到处放炮仗的小孩,热闹非凡。
“要不上河边走走吧。”裴居堂又提了个建议。
结果河边人也不少,零零散散的都能看到一些老少夫妻情侣在散步,两人逃窜了半天,最后挑了个没人经过的田埂坐下。
“感觉今晚没那么冷呢。”裴居堂捡了个土块往前面随便一扔。
“一般过年这几天都不冷,而且前几天立春了。”
“哦,难怪,难怪我说我手今天都没感觉冻。”
“不冻?”
“嗯。”
“不冻手,那还牵吗。”何权青实在了问。
裴居堂被弄得有点尴尬,“你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是你说找没有人的地方……牵,牵一下吗。”何权青说着说着底气也散了。
裴居堂有口难辩了,“我就举个例子而已!你真是……”
“牵吗。”
“……”
裴居堂看对方手都伸过来了,他怒拍了对方掌心一下,对方就很知趣的牢牢抓住了他的手。
两人攥着彼此掌心在夜色里各自冷静了一下,裴居堂想起些事来,又问:“那你明天做什么,有空吗。”
“明天,明天要去其他村上给他们的卫生所装电路,可能要去三天吧。”
“哦,这样。”裴居堂有点遗憾,“怎么要过年了还有事做。”
“就是年前了公款下来了才开工的,做快一点,年后就能用了。”
“那,我能跟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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