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煤球/煤那个球/狗血炖肉/磕粮专用/凭本事没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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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煤球/煤那个球/狗血炖肉/磕粮专用/凭本事没老婆
- 入库:11.04
唐晓听得直笑:“别瞎操心,快去吧,你那边路远。我这儿卖完这最后几碗,也就回去了,今天收摊儿早,中午给你做些好吃的。”
宋继言一走,没人打下手了,唐晓自己一个人,又是烧火又是烧水的,小摊子子上还有新客喊老板的,突然这一下子还真有点儿忙不过来的意思。
他这低着头,紧着忙活自己的手头事儿,也就没注意到,这总是热热闹闹的东门外,一时之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嘈杂往来的人声似乎小了许多。
唐晓的耳朵里,传来了几声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公子?长得可真俊啊。”
“生面孔,没见过。”
“不像是本地人呢。”
“小唐,小唐!”隔壁的庆嫂忽地小声喊唐晓。
“啊?怎么?”唐晓正聚精会神地舀烫肉呢,冷不丁听见,赶忙一扭头。
“你瞅瞅,那个小公子是不是认识你啊?”庆嫂直朝另一个方向努嘴,“我觉得他好像是在看你,看半天了。”
“啊……”唐晓稀里糊涂地转过身,一眼便瞧见了庆嫂口中的小公子。
那人骑在一匹高马上,手中勒着缰绳,一袭的白衣,梳着一头高马尾。
阳光在那人背后照过来,照得唐晓直眯眼。
迎着光,他其实并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只是觉得那人端坐于马上,单是看着身形,姿态已是非凡。
唐晓多少有些莫名,可观察对方的视线,似乎……是真的在看着自己。
“这位公子,想来碗馄饨吗?”唐晓低头看了看锅,不好意思地道,“今儿个卖空了,有机会的话,下次还请赶早一些吧。”
那人并不言语,仍旧望着唐晓。他手中勒动缰绳,胯下的马儿原地跺了跺蹄子,连带着他也跟着一起晃了晃。
阳光一阵明一阵暗,唐晓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那人的长相。
那公子二十出头的模样,生了一对儿桃花目,面容极为俊美。他垂眼看着唐晓,似是有几分打量,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一拽马绳,默默离开了。
唐晓觉得这人有些奇怪,可天南海北的,奇怪的人多了去了,他便没有放在心上,自己收拾了小摊子,推着小车就离开了。
回去时,唐晓照旧走了镇外的那条小路。
那路上人少,也相对僻静一些。今儿个他收摊儿收得也早,没到晌午,连算命的老爷子都没碰见。
他推着小车,车轱辘压在青石板上,响出吱吱呀呀的动静来。
他走着走着,感觉好像不太对劲儿,总是觉得身后似乎还有其他声响。
唐晓本来胆子便小,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瞧了瞧,结果这一扭头,还真让他瞧见了什么。
一只站起来能有一人高的大黑狗,远远地缀在他的身后,肉垫子吧嗒吧嗒踩在石板路上,正朝着他的方向一步一步跟过来。
唐晓被吓一跳,那狗实在太大了,长得也凶,离得那么远,他根本分不清那究竟是狗是狼。
镇外有狼吗??
不会真的是狼吧??
唐晓吓得不轻,也不知道是不是锅子里留下的肉香味儿,引来了食肉的猛兽。他不敢多耽搁,推着小车拔腿赶紧走,可也不敢贸然地跑,听说越跑狗越是会追。
闷头走出去好远,再往前,过了岔口,就彻底离了镇子,更偏远了。
唐晓胆战心惊地回头瞥了一眼,那黑乎乎的大家伙儿还在,甚至距离拉得更近了些。
见他停了下来,那黑狼狗也原地蹲了下来,豆绿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在看唐晓。
唐晓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整个人缩到推车后面。那黑狼狗却没再靠近,只是用爪子刨了刨地,然后鼻子在地上嗅了嗅,尾巴一甩,便又抬着肉垫子,吧嗒吧嗒地沿着岔路走远了。
唐晓躲着探出半颗头来,眼瞅着那黑狼狗走远了,这才稍稍松了半口气。
另外半口还松不得,那狼狗离开的方向,沿着小路走到底,便是他家那个小院子。周围也没个邻居,孤零零的就他一户人家。
唐晓这是有家也不敢轻易回了,生怕再和猛兽撞个对脸儿。他守在推车旁边,想在岔路这儿等宋言回来,可左等右等,等了好半天,都没见到人影。最后实在没辙了,只能提心吊胆地往家挪。
好在这一路上都没再见到那条狗。
可狗是没看见,门口却多了另一只活物。
唐晓站在院门口,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家门外平白出现的一匹高头骏马。
那马儿戴着马鞍呢,被拴在他门口的树干上,正在低头吃草。
唐晓愣了愣神儿,推门进家,先直奔柴房撂下推车,再拐出门,一抬眼,便看到卧室那边立了个人影。
唐晓以为宋言回来了,赶忙往屋里跑,跑到台阶那里,喊了一声:“阿言——门外怎么——”
话没说完,屋里的人朝他转过头。
不是宋继言,却是在东门外见过一面的那个白衣公子。
“啊!!”唐晓一激灵,后背砰的贴到门板上,“你、你是谁啊?!你怎么进来的?!”
那白衣公子虽生得漂亮,此时却一脸的怒容,手中拿着原本放在床头的卦签。卦签上面坠着刻有三生石的小牌子,还串着一只草蚂蚱。
白衣公子怒气腾腾的,一开口,语气也是冷得骇人:“他人呢?”
“什么……”唐晓被吓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可一想到,这明明是自己家,便硬是硬气起来,“你是哪位啊?为什么闯进我家——”
“我问你。”白衣公子攥紧了卦签,眉头紧锁,几乎是从牙缝中磨出字来,“宋、继、言,现在人在哪里。”
“宋……”唐晓愣了一愣,有点害怕有点茫然,“谁?”
第65章
唐晓是真的没反应过来,那白衣公子却误以为他是故意为之,登时怒意更盛:“装傻充愣,恬不知耻!”
唐晓平白挨了两句骂,再没脾气这会儿也有点生气了,他胆子是小,可对方都闯到自己家里来了,再怕他也得支棱起来。
“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说的宋、宋什么人。”唐晓犹豫了一瞬,还是壮起声势来,“你快走,你再不离开,我、我就要去衙门报官了!”
他会犹豫,其实是因为已经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白衣人口中的宋继言,和宋言名字如此相像,恐怕就是一人。可他怎么会叫错宋言的名字……
时间也来不及多想,唐晓便下意识以为,这白衣人兴许也是寻着玉玲珑找过来的,对方一是不知道宋言的真名,二是态度又如此蛮横,怎么看都像是结了仇了。
唐晓便矢口否认,本意是想给宋言打个掩护。
可这一举动,显然是惹怒了对方。
“满口谎话!”白衣公子瞪圆了一双眼,一脸愠怒地上前半步,“你再胡说!方才我分明听你喊了‘阿言’,还敢说不认识!”提到宋继言,白衣人的眉头顿时狠狠皱起,“一个撒谎成性,一个龌龊无耻,你们、你们——”那人像是气急,脸颊气得通红,话都说不完整。
唐晓人也懵了,他待人和气,老实本分,还没被人指着鼻子这般骂过,脸色也是涨红了。可他也不能就这么站着让人家骂啊,他一紧张,也跟着打了个磕巴。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凭什么骂人!”唐晓又往后缩了缩,可嗓门却不低,“你没经过我同意就进我家,还……还恶人先告状,你这是闯空门,是小偷行径!”
“你再说一次。”白衣人横眉竖目的,又紧逼半步。
唐晓哆哆嗦嗦地又退了退,人都快退到门外去了,紧张得直抠手心儿:“说几次也是你无理在先,都说了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宋继言,你什么证据都没有,上来就血口喷人——”
“好,好。”白衣公子气得原地打了个转,眼神缓缓扫过床榻,那脸色是越扫越青。
自打外接的那个小床板塌了以后,床还没来得及换新的,旧床算不得宽,实在摆不下两床被子,所以最近这阵子,两个人便是盖的同一张被子。
一张床上,两个枕头,一个被子,那同住的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白衣公子指着床铺,手指尖儿都有点发抖:“你们……简直是寡廉鲜耻,龌龊至极!!”
唐晓并不清楚对方为何如此生气,还对他们抱有这般大的敌意,可这接二连三遭受辱骂,也有点绷不住了,嘴唇颤了又颤:“你、你骂够了吧!”
他和宋言在这里清白做人,彼此相依,每天勤勤恳恳的出小馄饨摊儿,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唯一会惹上非议的,无非就是他们两个同为男子之身,却相互爱慕。
可这也是他们的事情,从来也没碍着别人什么事。
唐晓也是动了怒气:“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你凭什么口出恶言!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我看你才是没教养没礼貌!”
“和我有什么干系?这话你不如去问问宋继言!”白衣人气得脸色铁青。他拿出手中的卦签,将写着宋继言生辰的那一面冲向唐晓,“你可知,这是谁的生辰?”
“这是——”唐晓愣了一愣,话说半截儿便住了口。
这人好像知道宋言的生辰……那便是真的认识,唐晓慌忙间立刻警惕起来,生怕说错什么,便给宋言招致祸端。
可就算他不说,那白衣人也一眼看出了什么。
“你竟然知道?你既知道,竟还肯……和他行这苟且之事。”白衣人气急,胸口大起大伏,转眼看到房间里挂得一串串草蚂蚱,更是怒从胸中来,怒喝了一声:“不要脸!”
言毕,广袖一甩,那拴在窗台上的草蚂蚱便齐齐被他甩到了唐晓脚下。
唐晓吓了一大跳,惊吓之余往后退了一退,可脚下再退便是门槛,他后脚跟被绊了一下,啊了一声,便要向后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手臂紧紧揽住他的后腰。
宋继言及时出现,将他扶稳。
“阿言……”唐晓心中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子松了下去,胸口顿时有几分泛酸。
宋继言面色沉得骇人,一把将唐晓推到身后去护住,冲着那白衣人寒声道:“段、忌、尘,你想干什么?!”
“宋继言,多说无益。”段忌尘亦是脸色紧绷,恼怒道,“受死吧你!!”
话音未落,宋继言却是先他一步,一脸阴沉地率先拍出一掌。
宋继言察觉到异动的时候,人正在铺子里打醋。
铺子老板将醋罐子封好,过完秤,递给宋继言:“小哥儿,您收好,给五文钱就行了。”
宋继言接过封口的绳子,耳边忽然听见了雀鸣声。他下意识一抬头,便瞧见头顶的树杈儿上,蹲着的那一只白色的小雀儿。
雀鸟展了展羽,在枝头跳了两跳,看着活灵活现,却不是真的鸟儿,而是符纸扎的。
宋继言稍稍一怔,眼睁睁看着那雀鸟在枝上一蹦,倏地幻化成一张符纸,再轻飘飘地荡了下来。
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接,那纸他认得,正是他师兄善用来寻人的符。
“继言!”
远远的,街头那一处拐角,突然闪出来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宋继言心中微微抽紧,整个人跟着愣了一愣。
“可算找着你了。”那人笑着快步跑近了,在宋继言肩头重重一拍,“你个臭小子,心都玩儿野了吧?这么久了不知道给山上捎句话?师父可是发脾气了。”
宋继言嘴唇颤了一颤,低了头,又压低了声音,喊道:“……大师兄。”
他师兄嘴上是在教训,可脸上却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顺手接过他手上的醋罐子,还拿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走,回你借宿的那户人家,路上好好儿跟师兄聊聊,说说你这大半年都做什么了,忌尘刚刚传了消息过来,他人应该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什么?”宋继言一下子回过神来,“你们怎么知道……他在家里?”
“你是不知道我俩找了你多久,说起来,还多亏了那个——欸,这个回头再聊。”大师兄一提这个就来气,啧了一声,“你说你也是,怎么下山都不知道报平安的?师父这回是真生气了,你回去一准儿要挨骂的,不过挨骂也是你自找的啊,到时候没人保你。”
“师兄,你说段忌尘在我家里?”宋继言多少有点沉不住气了,“他——他为什么会在我家?”
“还不是为了找你。”大师兄手上举着醋罐子,便抬脚踹了宋继言小腿一下,“我猜你兴许会在这附近,便和忌尘分头行动了,我在镇上子找,他去镇外转一转。”
大师兄找人惯用的法术,是用符纸扎出一只白色的纸鸟,而段忌尘擅用的,则是幻化出一只黑色的狼影。
狼影在镇东嗅到了宋继言的气息,可那时他人已经离开了馄饨摊儿,去了镇上。
“他去我家里了……”宋继言默声说了这么一句,神色忽然变了一变。
“嗯……嗯?”大师兄反应快,一下子听出他话里的不对来,“你下山历练一番,什么情况?怎么还练出个‘你家’来?欸——你干嘛去啊?去哪儿啊!”
“我回去看看。”宋继言心下狠狠一沉,别的也顾不上了,拔腿便走。
“那你急什么啊?跑什么??”大师兄一步没跟上趟儿,醋罐子搁腰上一栓,也跟着要一起跑。
结果前脚还没离开铺子呢,铺子老板赶紧在柜台后面喊:“两位——别走啊,钱还没付呢!五文钱——留一个付钱的啊——”
宋继言一路上急奔。
半年没看到心心念念的大师兄,这次突然街边相遇,他心里原本应该波澜万千,可现下却完全顾及不上了,满脑子就想着唐晓会不会突然遇到段忌尘。
其实遇见了会怎样,他根本还来不及多想,只是心中一坠一坠的,怎么都踏实不下来。
他跑得急,一口气冲回家门,一进院子,便听到卧房里,传来段忌尘一声怒骂:“不要脸!”
紧跟着,唐晓后退着便从门里跌了出来。
宋继言心中登时一个紧缩,箭步上前,稳稳扶住差点跌倒的唐晓。
“段、忌、尘。”宋继言将唐晓护在身后,简直怒火中烧,“你想干什么?!”
段忌尘一脸的恼怒:“宋继言,多说无益,受死吧你!!”
段忌尘在他的家里,不分青红皂白,冲他的人发火,竟还出手相伤!
唐晓一介布衣百姓,一点武功不会,姓段的竟然下手伤他!
原本二人之间因为大师兄的事情,就曾有过节,只不过后来机缘之下,段忌尘于宋继言的师门有一份大恩情,二人本来已经算是言和了,可这下子,新的梁子又算是彻底结下了。
段忌尘出手之前,宋继言先他一步,一拳便狠狠砸了过去。
唐晓性子又蔫,胆子又小,平日里和人说话都不敢大小声,老老实实、和和气气的一个人,凭什么要受段忌尘的骂!
宋继言出手便是十成力,段忌尘以掌相抵,整个人都被震得退了两步。宋继言步步紧逼,完全不给他站稳的机会,下一记手刀劈面而来。
段忌尘侧身避开,照着宋继言脸上一甩衣袖,袖中真气震荡。
宋继言滑身一躲,身后的木桌受了这一击,顿时砰的一声四分五裂,碎木头渣子炸了一屋。
“啊!”唐晓躲在门后,整个人惊得一跳。
他不是第一次见宋继言和人动手了,可之前的人,几个围攻一个,宋继言都能胜得轻巧,他也没见过谁一甩袖子就能打出这等动静。
那可是木头桌子啊,死沉死沉的,这一掌若是打在宋继言身上……唐晓都不敢往下想了。
“别、别打了——”他心里是真着急,偷偷拿了擀面杖在手上,可又完全帮不上忙,冒失失地凑上去也只会给宋继言添乱,便只能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宋继言侧首看了唐晓一眼,皱了皱眉,屋中地方有限,恐怕拳脚不长眼,伤到自己的人,便趁着一个空当儿,一记扫堂腿攻上段忌尘下路。
段忌尘翻身一躲,人正好站在大门的方向。
宋继言连打三招,贴身缠斗,将人逼退到门口。段忌尘脸带怒意,反手便是一掌。宋继言纵身一跃,身姿敏捷,凌空躲过这一招,再半挂在门框上,抬腿屈膝,对着段忌尘的胸口便是一记膝袭。
段忌尘双手锁十字,抵过这一击,却也被这力道击退了几步。
宋继言将人打出屋子,揉身而上,两个人在院子里继续打得不可开交。
“停手吧……阿言!别打了啊!”唐晓是又急又气,急的是宋继言会因此受伤,气的是自己真是一丁点儿忙都帮不上,只会在这里没用地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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