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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扇(云雨无凭)


徐目说了是,丫鬟忙说:“还是别了,督主,五爷,徐大人,那猫挠人,连王公公都挠,要是伤着谁就不好了。”
魏顺抢先一句,说:“不碍事,送他吧,他不怕挠。”
张启渊被惹笑了,问:“我什么时候说不怕挠了?”
魏顺看着他,气得脸都白了,说:“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倒,快回去吧,以后也别来了。”
张启渊不依不饶:“你讨厌我?是觉得我哪儿不好?”
热天实在让人心烦,张启渊的嘴又停不下,弄得魏顺更心烦了,他不等他说完话就走了,徐目前后两难。
张启渊心里有那么点发毛了,盯了半天魏顺离开的背影,然后小声问徐目:“他为什么讨厌我?”
徐目小声叨念:“谁说他讨厌你了……”
“我知道,因为我对他不够恭敬?算了吧,我不喜欢猜别人心思,他跟我又没关系。”
徐目尴尬地笑笑,问猫还要不要。
“不要了,那猫的脸跟你们主子脸一样臭。”
“行,先不要,我给您留着,下回想要了差人来拿。”
魏顺把自己别扭走了,徐目带了人送客,走到院子里,撞上了个从外边进来的小厮,那人说刘掌柜的把督主的书送来了,拜托徐目带到书房去。
看见那小厮怀里的东西用油纸包着,张启渊很好奇,问:“什么书?我能看看吗?”
“您甭看,不是什么好书,”徐目接过包袱抱在了怀里,说,“看不得。”
“禁书?”
“也不算,很懂啊五爷,”徐目了然地笑,说,“我们督主最近迷上了个写书的,把他所有书都看了一遍,这几天在等新书呢,抓耳挠腮的,这些他其实都看过了,但买了精装本,拿来收藏的。”
“什么书啊……”张启渊不屑一顾,“书这玩意儿还能看上瘾?”
“能,他洗澡的时候都在看呢,”徐目倒没觉得让张启渊看见书算什么大事,人家一个贵族子弟,什么世面没见过?于是低下头,把油纸扒开,给张启渊看封皮,说,“这玩意儿在黑市上比阿芙蓉都贵了,有钱但是没货。”
看见是什么书了,张启渊诧异抬眼,然后一副疑惑的神色,叨念着:“我当是什么书呢……这书都有人看,真是不挑。”
“写得确实没内涵,就图一乐儿,看个开心。”徐目应和着。

徐目:“没明白,你能直说吗?”
午后,那场酝酿了大半天的雨终于下了,魏顺换了轻薄的里衣,坐在窗户边泡茶,翻看着刘掌柜的送来的那些书;可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徐目出去了,又回来了,收了伞上阶梯,跑到临廊的窗户边上,在外头说:“有个新消息。”
“怎么了?”
魏顺示意他进来说,可他等不及了,趴在窗户沿儿上,喘着粗气,说:“你的‘劫’的消息。”
魏顺困惑:“他不是中午刚走?怎么了?”
“奉国府这两天在大办聘礼,说是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明天还是后天,他们要去宁王府给你的‘劫’提亲了。”
“我知道,”魏顺平静地把书翻过去一页,说,“我早就知道了,还是万岁爷告诉我的。”
“你说……你说这……”徐目吞吞吐吐,“知道这事儿了,我心里还挺不好受的。”
魏顺骂他:“跟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
“我这是在……在替你难受呢。”
徐目在窗外站着,话里怅然若失,尾音消弭在雨声里;张启渊娶郡主,是和他没半毛钱关系,可中午听过了魏顺那套关于“劫”的论调,他的心忽然拧着疼,到现在还疼。
一见倾心没有什么,可怕的是一见倾心后又见,再见……次次重逢让那个本该被忘记的人永远被记得,加上了温度和呼吸,有了细节和情感——由一副漂亮的画儿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他不好,他毛病多,很讨厌,但被装在初印象的那张皮囊下边儿了,就很难真的痛恨了。
知道魏顺心里很乱,徐目却没办法,他有点儿自责,想着要是那天在茶坊门口带着他快走了一步,就屁事儿都没有了。
现在呢,慢慢地消磨吧。
强行的遗忘,带来洪啸一般难捱的反扑,就像是绝病给人一个痊愈的幌子,却回头侵袭。
越不愿想起,越总是想起,翻来覆去反驳,又翻来覆去确认……先不论爱不爱了,烦是真的烦,睡下去以后脑子里全是他——半夜,魏顺把放在床边凳子上的水喝光了,喊一个小太监的名字。
那孩子叫柳儿,是在这里伺候得最久的一个,他摸黑进来,把灯点上了,说:“督主,后半夜了,怎么还没睡呢?”
“给我弄点儿水来,嗓子里干,”魏顺懒懒倚在床架子上,问,“什么时辰了?”
“刚到寅时,督主。”
“千岛湖的桃还有吗?去给我削一个。”
“督主,没了,只剩下枇杷了。”
柳儿是个能成事的人,说话沉稳,做事利索,个儿也高,模样俊;他倒了一碗水端来,又洗了枇杷,在魏顺床底下支了个小凳子,坐着剥给他吃。
借着橘黄色的烛光,他端详魏顺的脸,忽然说:“徐大人晚上出去了,好像到现在都没回来。”
魏顺吮着熟枇杷的汁水,问:“出去?没说干什么去了?”
“没说,反正是走了,让我等您醒了再告诉您。”
“个没心肝的,不会是和谁私会去了吧?”魏顺找不出端倪,接了浸水的手巾擦嘴,调侃道,“我又不是他爹,他爱上哪儿上哪儿,以后也甭告诉我,心烦。”
“前几天徐大人跟雪姐两个去买菜种子了,”柳儿笑着低声说,“今儿该不会是和雪姐吧?”
“滚你吧,他俩年纪差了十多岁,”这是个粗俗的玩笑,魏顺乱笑着打了一下柳儿的头,说,“你才多大就说这种话!不学好的。”
柳儿:“他们都乱传,说徐大人要成亲了。”
“谁说的?”魏顺开玩笑,说,“他还要留着好好儿伺候我呢,敢成亲?翅膀硬了这是。”
柳儿问:“徐大人他……真的喜欢喜子?”
“没有的事儿。”
“喜子自己说的。”
喜子就是那个原来叫狗子的,长得白净像个姑娘的,他平常做事不错,听话,算不上俊但有双透彻似水的眼睛;魏顺本来没把柳儿的话放在心上,可他一低头,忽然想起徐目那次摸了人家。
就问:“喜子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他就说,要是徐大人今后成亲,您肯定得给一两个伺候的,喜子说他想去。”
“噢噢。”魏顺点了头,晃神之后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人家孩子说的喜欢又不是那种“喜欢”。
清了清喉咙装深沉,说道:“你们这些少嚼舌根吧,听没听着?”
“嗯。”
枇杷吃了几颗,接着,柳儿伺候魏顺漱口净手,看着他再次睡下,说:“水还是放在凳子上了,督主,有事儿就喊我。”
“你不高兴。”
这孩子不太对劲,魏顺吃第二颗枇杷的时候看出来了,他躺在床上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在心底感叹:他要是没被净身,定然是个很妙的男人。
可怜,魏顺叹了一口气,想着,等他回应自己的话。
“没有,督主,我什么都很好,您放心吧。”
他显然是失落的,吹了灯端着蜡过来,趴在床边儿上给魏顺说了个笑话。
魏顺说:“有事就告诉我,兴许我能有招。”
柳儿:“您也没招。”
魏顺:“说吧。”
他担心这孩子羞窘,抬起身子把蜡吹了,然后,两个人都待在一片漆黑里;柳儿的呼吸声很重,他跪下了,发出了低低的抽泣声。
说:“我以前答应喜子了,要是以后回乡,就带着他一起走,可现在……他不想走了,他愿意跟着徐大人。”
“谁说他要跟着他了?”
“他愿意。”
“这个家我说了算,我不准他走,他还敢硬走?”魏顺顿了顿,低声说,“这个喜子是欠打了,你别哭,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
“您……真要打他?”
“嗯。”
“算了吧,督主。”
“不能算了,我说话算话。”
那又高又俊的柳儿还在哭呢,趴在魏顺床底下,吞咽着口水,说道:“那么我替他行不行?您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身体好,能受得住。”
大半夜的,这可怜孩子在魏顺的卧房里,几乎要放声哭出来了。
魏顺半天没说话,然后骂他:“魔怔了!痴儿!”
夜里有月亮,没睡的下人听见柳儿在魏顺房里哭,没多久,他出来了,坐在门外台阶上继续守夜,手底下挠着一个破了的蒲团。
第二天一早,魏顺就让人把柳儿送到西缉事厂去,给底下的官们伺候茶水了。
柳儿前脚走,徐目后脚回来,魏顺没教训喜子,倒是先给了徐目一个巴掌,弄得他惊慌失措,以为魏顺怪他夜不归宿。
“督主,我昨儿晚上——”
“你哪只手摸的人家?我这就给你剁了信不信?”
“我摸谁了!”
“柳儿走了,我给弄到厂里去了。”
“什么啊……”
徐目还是懵的,捂着脸站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摸过谁吗?那个孩子?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又干柳儿什么事?
“你就害人吧,”小事一桩,可当下的魏顺看不得这个,昨夜吹了灯那时候,他觉得他自己就是柳儿,柳儿就是他自己,他冷冷注视着徐目,缓了好半天,吁出去一口气,说,“来不及了,先走吧,去厂里。”
话也不说清楚,徐目着急,可看魏顺那样,就不敢再问,出去准备轿子了,顺道洗了把脸。
等什么都收拾好了,上轿子之前他才敢出声,小声地告诉魏顺:“督主,我昨儿晚上和奉国府底下的吃酒来着,到了后半夜,忽然来了消息,说不去宁王府提亲了。”
魏顺的手掀着轿子帘,整个人滞住了。
见他不出声儿,徐目继续说道:“宁王府有了痘疮瘟疫的传言,八成是真的。”
魏顺憋了半天,才冷冷丢出来一句:“与我何干。”
徐目:“宁王府想瞒着,奉国府还是知道消息了,现在很生气,听说张吉天还没亮就进宫去讨说法了。”
“嗯,”沉默了一阵的魏顺轻轻点头,说,“让咱们底下的人注意防范,近日少和宁王府的来往,再弄些预防的汤药,别染上了。”
奉国府这边,全家人都不高兴,没当成准新郎官儿的张启渊在装不高兴,他没去值上,该吃吃该睡睡,然后听大家坐在一起骂人,等宫里回来新消息。
李夫人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嫌弃丢人,让他快回房去,他说:“以后别再找亲家了,我这个人克妻。”
“你个小孽障!”李夫人都替他羞臊,气急了站起来,预备打他,骂道,“到我死的时候你也扶不上墙!”
几个嫂子上来拉住了李夫人。
“蕴荷,”一个姨奶奶好心劝告,“又不是咱们孩子的错,是他宁王府不地道,你也别动气伤了身子。”
李夫人:“真是后悔生他。”
张启渊:“你是后悔嫁给我爹吧?以为他全心全意和别人不一样,可他还是有了侧室,你还得摆正身份,每天装大度,现在还往我身上撒气。”
这话实在过分了,旁边和李夫人耍得好的一个婶子,生气地责备:“小老五你有良心么?你是蕴荷的命,还这么和她说话!”
在场的人不算多,但各个身份不一样,有侧室的,有正室的,有受喜欢的,有受冷落的……张启渊的话硬是把那种假惺惺的安稳撕开一道口子,里头尽是些女人的血泪。
他推开了门,叔叔那里庶出的姐姐妙云陪他出来,走在路上了,她劝他:“子深你已经长大了,别难为你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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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

第13章
不多日后,大同的案子有了着落,镇监太监吴素被定贪赃受贿等好几样罪名,畏罪自残,死在了西厂的牢里。
说法是这么个说法,可外边传言满天飞,连魏顺吃人这种荒唐的都编出来了,原话是——“那个魏大太监把人给煮了,太监都是童子身,吃他们的肉,是个益寿延年的方子。”
茶肆和酒摊子上的谈资罢了,另一人吃着豆子,说:“那他是怎么煮的?用草药煮的?是不是得加酒糟?不加的话可能腥气。”
刚才说话的人:“你知道人肉什么味儿?”
“我不知道,听老人说起过,反正是不好吃,总比羊肉跟猪肉难吃,太嫩的没嚼头,太老的又硬又臭,难吃着呢!”
“但这个姓吴的阉过的嘛?阉猪比牙猪好吃,不骚,阉人估计也一样,肯定比咱们好吃。”
“在理儿,估计是……”
几个人悄声瞎聊着,喝冷茶,吃碟子里的豆子、松子仁儿、干肉,企图将酷暑带来的热意驱赶一些;不多时,其中一个人再回头时,看见三五个穿官服带刀的走了过来,领头很威风,将在座的几人一指,说:“西缉事厂役长陈大武,有人上报你们在这儿讹言惑众,先别喝了,跟我们回去一趟。”
西厂的来头,最近谁听谁怵,几个人反应过来,吓得脸都白了;还没来得及喊冤呢,就被那几个带刀的押着了。
其中一个胆儿小的,被吓得尿裤子,人没走出去几尺,热尿就顺着裤管子流下来,淅淅沥沥浇了一地。
西厂这般做派,没法子让人把传言吞进肚子里,倒滋生出了更多的传言;抓来的那些人都在西厂牢里关着,被挨个儿审问,运气好的受一番训诫离开,运气差的免不了被治罪。
那姓江的竟然来了。
吴素的案子收尾,近期整治民间谣传,西厂上下忙得不可开交;姓江的没穿官服,一件深色团领,戴网巾,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都知道他是神机营的副将,虽说没有显赫的家世,可过了武举,颇受赏识,所以连威风的西厂守卫也没拦他,只是问候两句,还答他的话,说:“江将军,我们督主昨儿熬了一宿,家都没回,正在后头院子里歇着呢。”
“多谢,我去找他。”
这人面儿上是个正人君子,为人爽快,在军中又有研究火器的本事;可实际上,狡诈又刻薄,大半年前嘴贱挨了魏顺一巴掌,到现在仍旧记恨。
要不是西缉事厂的阁子里放着他为晋升杀人的罪证,以他的脾性,早将和魏顺的那点破事儿说出去了。
魏顺在屋里睡觉,徐目在院外边守着,抬眼看见来人,先是诧异,然后疑惑,没好气地问候:“江将军,最近军中不忙?怎么有空上我们这儿来了?”
“徐公公,”姓江的心里揣着事儿呢,对徐目倒挺恭敬,说,“我来找魏提督,最近吴素的案子闹得很凶,牵涉到神机营上层的很多人,很麻烦。”
“行,您等一下,我通报一声。”
上头的事儿,徐目也不好在主子回应之前多嘴,于是再没说什么,打量了姓江的两眼,就进屋去了,片刻之后出来,说道:“他醒了,让您进去呢。”
姓江的致意:“多谢。”
厂里的卧房远不如府里豪华,装潢很素,姓江的进门,魏顺才从床上下来,一袭白衣,披散着头发,嘱咐他随意坐。
姓江的也不客气,在桌旁边找了张凳子坐下,自己倒了杯茶,盯着魏顺的后身瞧,看他抬起手臂把头发拢起来,团住,绑好。
姓江的喝下一口茶,站了起来。
思忖以后,踱步过去,正好在魏顺转身之后站在了他面前,说:“魏督主,咱们挺久没见过了。”
“嗯,”魏顺点头,淡淡问道,“为吴素那事儿来的?”
“没错儿,您神机妙算。”
“别抬举我,”魏顺有神的眼睛看向他,抬着一点头,但气势在他之上,说,“江将军,我太知道你了,你只有贪、奸,但没有城府。”
“生气了?魏督主,您可千万别猜疑我江某啊……”
香,从这人一进门魏顺就觉得香,到了现在,那香气已经填满了整个屋子,弄得人晕晕乎乎的;魏顺问这么烈是什么味儿,他立马跪下抱他的腿,把嘴贴在他肚子上,说今儿是来献身的。
魏顺想踹开他,但腿很软,挣脱以后向后踉跄了几步,然后,扶着床才勉强站直了。
问他:“上回巴掌没挨够?”
姓江的:“你给的疼我都要受着。”
魏顺:“这么怕我揭发你?”
姓江的:“怕,求你让我赎罪,我今后会对你好的。”
这人魔怔了,为了自保,愿意再次去侍候他厌恶的阉人;掩上门,他开始解衣裳,脱了外衣再脱鞋袜,把健壮悦目的身体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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