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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扇(云雨无凭)


接着,他外衣就被脱了,然后,里衣也被脱了……他穿着亵裤跟一件从箱子底下翻出来的主腰,光着脚被他抱到了道观寮房的炕上。
张启渊从炕角木抽屉里翻出个盛香脂的瓷盒。
“什么?”魏顺在炕上微微抬起脖子,手搭在他手腕上,问,“你哪儿来的那东西?你是不是找别人了?”
“不是,”山里地方,担心魏顺着凉,张启渊扯过被子埋在两人身上,趴下去亲他,从脖子亲到了主腰胸前的绸子上,然后声音低沉地解释,“有个香客……落在这儿的,涂脸的那种,很久没来拿,他们就给我了……”
魏顺一只手紧紧抓住他脖子肩膀相连的地方,叮嘱:“那你,轻点儿……”
“顺儿……你的夫君险些寂寞死在这地方了。”
“怎么会?你不是想归隐、想躲清静?”
“归隐……那也是与你鸳鸯还巢的归隐,不是这般空虚煎熬、身心俱苦的归隐,我春秋鼎盛、血气方刚,对你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心思,我对别人没有感觉,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炕褥子热着,身子热着,空中什么无形的也热着。
张启渊钻去被窝外边儿,着急地在被单褥子底下乱翻,翻出了一沓纸,拿进来给他的心上人看,还得意,说:“你瞧,我画的你。”
“我?”
什么啊!第一张纸还是正常的肖像,可往后边儿一翻,魏顺立刻明白了,他红着脸把画儿对着折了,说:“你怎么敢在三清殿后画这种东西!”
“我没有皈依,当然能画!”
“嗯,可以,名震京城的文人‘绯扇’嘛,没什么不能画。”
“你说什么?”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魏顺话语的音量轻下去,温言软语,暗处泉流,那么教人骨头酥。
他放下那画儿,抬颌献吻,把被子盖在了两人头上。
痛快过了,雪快停了,天都要黑了。
“什么都没了,”这是完事儿以后魏顺说的第一句话,他侧身蜷起腿躺在张启渊臂弯里,道,“张子深,你懂吗?那些,你的,我的,全没了。”
“没事儿,”张启渊把眼睛闭上,凑过来蹭蹭他头顶,说,“我在这个地方待了几个月,把什么都想通了。”
“会恨我对吧?还是会恨,”魏顺把对方手指头攥着,玩儿他指甲,说,“我知道你难受,因为那案子是我办的,我总要报复,这些年跟见鬼似的,没日没夜惦记那些,现在报复完了,只是解开个心结,也没得到什么痛快。”
张启渊摸摸他光着的胳膊:“有言道‘君教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这样,我自小不爱仕途功名,也因为这个。”
“对不起,”魏顺还是说了,他抱上了张启渊的腰,道,“抱歉,抱歉。”
张启渊却笑,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说:“你以前从来不这么顺着我、体贴我的。”
“我以后都会,”魏顺说,“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
“这些日子吃苦了,”现在的张启渊没除却变故后的浅浅疲态,反倒显得稳重温柔,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问,“是不是吃苦了?”
“生活上没有,最苦的是老想你,以为你恨我。”
“顺儿,”张启渊抬起他下巴,往嘴上亲了一下,说,“我那日和你分别,说了些重话……其实我能懂是怎么回事儿,先帝那时命不久矣,着急肃清,怕自己死后一切不受控,怕外姓夺权、改弦更张。”
他又道:“奉国府承受殊宠多年,子孙各居军中高位,那祸根早就埋下了,吃人家的甜头,就要受人家打骂,窝囊不行,出头不行,自古都是这么个道理。先帝那时器重东厂、建西厂,都是为了留后手。对你……我知道其中身不由己,也明白月阙关那是血海深仇,现在奉国府没了,若我再去记恨,该杀谁?杀了你吗?”
他最后说:“先帝已经死了,他酿下的苦果也该一块儿殉了。”
“我会对你好的,我会补偿你,”魏顺往他下巴颏儿那亲了一口,前所未有地温柔,“我真会对你好的,不会再打骂你了。”
他很委屈,也蛮可爱,竟还提起在京城蜜里调油时打骂他的事。张启渊一下子把他抱紧了。
说:“那怎么行?你打骂我,我才能有长进。”
魏顺:“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张启渊:“所以就买了个角先生?”
“没有!”魏顺一拳头戳在他肚子上。
“看吧,刚说的不打我,又打我,”张启渊往下躺了一些,用脸挨几下魏顺微凉的肩膀,说,“你可以买,我不是那种顽固教条的男人。”
魏顺喃喃低语:“可是自从被你碰过了身子,我就没再用过那东西。”
张启渊:“为什么?”
“觉得不好。”
很短促的一句回答,因为魏顺脸又红了。
张启渊却道:“喜欢的话……改天我送你一个?”
“你还是送给徐目吧。”
“不是……”张启渊有点失语了,叹气,“这种东西能随便送人么?想着怪怪的。”
魏顺:“不是给他用,是给他的相好的用。”
张启渊皱皱眉:“啊……他又成亲了?”
魏顺:“没有,我昨儿到京城,去了水磨胡同,结果他不在家,有个人在他家。”
张启渊问:“女人?”
魏顺:“男人。”
“太监?”
“男人,”被子底下,魏顺手往人脆弱处摸,说,“长成这样的‘男人’。”
张启渊没忍住“嘶”了一声,说:“没看出来啊,原来他好这口儿啊。”
“谁知道呢,人都很怪,往往配个预料不到的人。”
“我配你我就预料到了,”张启渊非争着要当特殊的那个,“以前喜欢能跟我聊书的人,喜欢长得水灵的,脾气不大好的,又很会哄我开心的。”
魏顺抬眼瞟他:“就是没预料到会配个太监。”
张启渊小声应:“那更是我的福气。”
外边儿雪大概停了,半时辰前观里小弟子来门外叫二人吃饭。
张启渊说不吃,让他们留点儿在锅里,半时辰过去了,他终于想起了还没吃饭,就起来披了件里衣,问魏顺饿不饿。
魏顺说不饿,又把他拽回到被窝里,悄悄问:“你祖父和以前万岁爷曾经是挚友吗?”
张启渊:“是吧,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魏顺:“我觉得唏嘘,挚友最后变成那样子。”
“所以我说朝堂真不是人待的,”张启渊一只手把魏顺头发丝儿勾起来,放在鼻子底下,说,“你看咱俩,没什么矛盾纷争,都能因为那地方的破事儿分开,更别说挚友了。”
“绯扇。”
又抱着腻乎了一阵儿,魏顺忽然说。
“干嘛?”
“我觉得……好神奇,”换所爱之人的另一个名号,魏顺忽然害羞了,头都不敢抬了,说,“以前不把你跟他想到一块儿,现在知道了,却觉得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张启渊哼哼唧唧的:“别老说‘他’了,多别扭啊,直接说‘你’。”
“你吃你自己的醋?”
“对。”
“幼稚,小孩子一样。”
张启渊抱他的手紧了一些,片刻沉默,闷闷地说:“那天丰老板告诉我西厂出事儿了,我还以为你不在了。”
魏顺摸摸他脸。
“我很怕你不在。”他说。
魏顺用手把他眼泪给擦了,说:“你在狱里那几天,我也是这么怕的。”
还好有彼此,还好都活着——这一刻,两个人都这么想。
在这权力倾轧、层级隔绝的世道,三媒六聘日日都有,默契相合实在难得。对张启渊来说,他一直以来的期待实现了,他最想要的就是能跟他聊书的、不屈膝权贵的枕边人。
魏顺呢,他就是喜欢张启渊,这喜欢原来半点儿都不会分给绯扇,可是现在,他把对绯扇的崇拜全倾注于他“夫君”了。
所以这晚上,他问了一夜他这书是怎么写的,那书是怎么写的;《雨罗衣》结局之后的故事是怎样的,《桃玉锦囊》什么时候再出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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