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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扇(云雨无凭)


魏顺:“我也觉得不好看,还是听咱俩的比较好。”
“主子。”
“嗯?”
徐目:“要是……我是说要是,储君之争牵连到奉国府,咱们真有了张氏挟权叛上的证据,要断这个案子,渊儿爷他怎么办?”
“这两件事有关系么?”魏顺语调轻快,说,“反正他不回奉国府了。”
徐目无奈:“主子,咱得认真想这个问题,他的名字没从张氏族谱上划去,所谓的‘离家’,其实什么用都顶不了。”
魏顺看向别处,问:“所以呢?”
“这种案子,只要拿到要紧的证据,一定就是重罪,您比我清楚,”知道魏顺心内早就陷入纠结,徐目于是也不舒坦,他牙关咬着,沉默了会儿,才继续道,“如果主谋是张铭,到时诛族连坐,伯叔父兄弟之子都要斩首,渊儿爷定然也逃不掉。”
魏顺脸色不大好了,他摇摇头,说:“你想得太远了,这事儿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
徐目厉声打断他:“主子,您还没看清楚吗?万岁爷怕往后他不在,江山落在张氏人手里,偏偏张吉推举的五爷还和张钥家的有亲戚,圣上是对奉国府下了杀心,才命你回来的。”
魏顺的眼神变得惊恐、躲闪、凝固,徐目与他相视,放低了调子,说:“我知道你心里什么都明白,你在赌吗?还是图一时快活,不计较以后?”
两个人顺着条安静的道,朝前走。
片刻后,魏顺吸了长长一口气,说:“我还能怎么办?老头子夜里急召,我没有拒绝的余地,再者,就算没我,奉国府的案子该办还是要办,谁能拦得住?”
徐目连忙解释:“我不是说这事儿怪你,我——”
魏顺:“我知道。”
徐目:“主子,其实渊儿爷是想走的,你真没想过和他远走高飞吗?”
“想过,”魏顺转过身来,脸上是轻快的笑,眼底却是无措的疼,他说,“可我要亲自报仇啊,我要杀了张吉,让奉国府也家破人亡,骨肉离散。”
徐目神情中有诧异,却随即恢复了平静,他一直都知道魏顺想再起势的心,却未曾如他般坚定。
他原以为这些天张启渊的好会让魏顺动摇。
魏顺接着说:“你觉得我狠吗?其实我最会忍让了,可忍让让我得到什么了吗?没有,几十天前张吉欲置我于死地,那不是他第一次杀我,而是第二次杀我。”
“从五岁那年开始,我就活在奉国府的功勋、粉饰、得失里,张吉希望我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希望我有什么功用,我就有什么功用。他当初盼着我进宫出头,当张家人的狗呢,可我太争气,快让张家在朝堂上当我的狗了,”到了没人的议事厅,魏顺拾级进屋,淡笑,道,“所以他后来恨上我了。”
他坐下,徐目给倒茶,他说:“现在有了机会,对这么个人要是还手软,我就不必活着了。”
徐目点头,然而还是担心,顿了又顿,说:“那,渊儿爷他——”
“能现在不提他吗?我说了,这跟他没关系,”魏顺抬眸,用一种锐利的视线盯着徐目,轻声道,“还没到那一步,不会像你说的那么严重。”
徐目也坐下,在他旁边,说:“我还以为……以为你特别爱他。”
魏顺执着地解释:“我说了,不会那么巧,那么严重的。”
“成。”
徐目是说不过了,归根结底是魏顺斗不过心里那份偏执了,他曾经恨张吉,后来试着淡忘仇恨,可这样的好心没换来什么好报。
当张启渊从那边找过来,装模作样地敲议事厅的门时,魏顺和徐目两人面前各放一杯茶,安静地坐着。
张启渊迈步进来,问:“时候不早了,忙完了?”
大约由于心虚,徐目突然假笑,站了起来,说:“坐吧。”
“不用,”张启渊说,“你们聊你们的,我就是到处转转,看看这儿添没添新东西。”
徐目撤走了自己的杯子,新倒一杯茶,说:“没聊的了,我们都完事儿了,你坐吧,我去别处收拾一下。”
徐目走了,张启渊留下了。
魏顺把手搁在桌子上,端起茶抿一口,看张启渊一眼,再抿一口,然后冲着他微笑,杯子碰桌上的杯子,说:“干杯。”
这招数生涩,这招数也高超。
张启渊一下子昏了头,还没坐定,手就顺着他膝盖往上摸,嘴也凑过来,停在他嘴边儿上。
说:“我真忍不了了,我去把这屋的门关上,行不行?”
“行,”刚才聊了那些,魏顺觉得有愧,想都没想,就顺着他了,说,“你去栓门,咱们在里头榻上。”
张启渊栓了门过来,一摸身上,说:“啧,急着走了,没带那个。”
“不带才正常吧,”魏顺低语,“除了你,没人随身带着那玩意儿。”
张启渊争辩:“那是因为他们买不起,你还……你记着,除了小爷,再没谁舍得拿十五两的膏子给你涂屁股。”
魏顺站起来,朝着里头榻上走,骂他:“是你自己挥霍讲排场,我又没逼你买。”
坐在榻上了,又提醒:“柜子抽屉里有杏仁儿油,你看看还在不在,陈大人他们冬天拿来润手的。”
张启渊开抽屉,把瓶子翻出来了,就应声:“在!”
然后走过来,边走边说:“我才不是讲排场,我是怕你难受, 想给你最好的,什么人配什么物,你这样的人就要配最好的那个。”
他弓腰下去,魏顺抬头坐直,捧起他的脸,绣花儿一样细细地亲;他一下子揽魏顺的腰,掀开底下,就扒裤子。
那么久了,那么多回,两人头一次像这么着急。
然后,陈大人红瓷瓶里的杏仁儿油就用上了,那东西跟膏子不一样,是清凌凌的,一倒出来就顺着人手心指头缝往下淌,一股子柔和清甜的杏仁气,异香芬芳。
再然后,张启渊听见魏顺痛快地叫,心里忽觉得得意,也觉得刺激,这儿不是那个立在大内边儿上都无人理会的神宫监,而是高高在上的、炼狱般的西厂,是西厂的议事厅。
底下这张宽敞柔软的榻,是圣上、皇子们巡幸时会坐的地方。
床笫之欢,登峰造极一刻,心腔里纳了风,腰底下烧着火。
这个时候的魏顺,跟那被鸮子啄了脖子的鸟儿一样,后胛起伏,面红耳赤。他觉得今儿这感觉不一样,没在家里那种闲散的调情,而是一上来就入正题,两人都没想别的,就只要那个瞬间。
哪个瞬间?就那个……别无他求的、升天成仙的瞬间。
魏顺转过身来躺下,否则这个张启渊还没爽快够,老压在他身上。
“你真多。”魏顺看了一眼腿底下那不堪入目的,抱怨道。
张启渊手伸进他没脱的衣裳里:“我还有。”
魏顺:“不能了。”
这可怎么好?本来决心今日不在西厂放肆,可到头来还是放肆了,榻上的软垫子毁了,这件被张启渊夸、但很难看的衣裳也毁了。
没留神,魏顺又被他啄了嘴。
两人四目相对,魏顺憋笑,悄声地骂:“我家邻居养的那巴儿狗,就是像你这样,趴在别的狗身上晃尾巴的。”
不单是骂,他还点了他鼻子。
张启渊也笑,道:“哪儿有说自己是狗的啊……”

第67章
欢愉顺遂的日子仓促地过,眨眼之间,张启渊已经来魏顺家中一月有余,两人相伴了那段吃住悠闲清寂的日子,后来又搬去了金环胡同的豪宅子,过起了什么都不必忧愁的生活。
除却朝堂上那些教人头疼的事,魏顺难拒绝将这样的生活过一辈子。
再后来,中秋刚过几日,天儿就彻底凉了,不但凉,还阴天,落起一场来势汹汹的大雨。
深夜大约三更,徐目从外头回来,脚底下带水,半边身子湿透;他伞一扔进了门,别的也顾不上了,粗喘着气。
着急忙慌报信儿:“督主,不好了,奉国府出事了。”
魏顺抬头、放笔,有点子疑惑,想不出奉国府的什么事能被徐目称“不好了”,他告诉他:“别急,门关上,慢慢儿说。”
“张钧死了,”外头太凉,淋了雨的徐目,手和牙关不住地抖,他把门合上,转过身来,道,“杭州都司给宫里写信,说前几日雨天夜里,张钧带人下运河督查漕运,结果失足掉下了船,淹死了。”
“淹死了……”这的确是个意料之外的消息,魏顺猛地站起来,着急询问,“就他一个人淹死了?”
“是,”徐目答,“信是送给万岁爷的,下午刚到京里,通政司有人看到过,不是什么秘密。”
魏顺点头,缓声问道:“真的是失足么?”
“难说,”徐目冷得不行了,看了一眼魏顺桌上的汤婆子,拿过去捂在了手里,分析道,“这几个月杭州都司内讧,不知道是不是有关系。”
“杭州都司……”
魏顺绕过书桌,踱步到宽敞地方,想了想又打开门,喊来了没睡的喜子,叫他给徐目拿件干衣裳,再烧些热水。
“万岁爷现在觉得奉国府跟他作对,”徐目说,“张钧这个时候死,真的很蹊跷。”
魏顺蹙眉思忖,咬牙摇头,道:“但没理由啊,张钧这些年出了名的安分,万岁爷不大可能选他来开刀。”
徐目提醒:“但张钧和张铭关系近,一娘所生,都是嫡子,也没传出有什么矛盾。”
徐目又说:“主子,大运河可是江南来京的命脉。”
魏顺:“这么的话,能想得通了,若是最终要给张铭安个叛上的罪名,就不能先动他,而是旁敲侧击,张钧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徐目点头:“没错,还一举两得,防备了杭州也出辽东收编那样的乱子。”
魏顺无奈失笑:“弄死自己儿子,杀了勋贵的儿子,天底下没有比他老人家更狠的人了。”
“要不人家能被称圣上呢。”
“徐目。”魏顺唤。
“在。”
“这事儿先别告诉张子深,等西厂正式收到消息再说。”
“行。”
门从外边儿开了,喜子把干衣裳拿来,徐目抱着去换,走之前说:“主子,渊儿爷不大喜欢他父亲,所以知道也不一定悲痛,就是可能……奉国府肯定得叫他回去,遭逢父丧,他又是长子,不好拒绝。”
“他可以回去,”魏顺抿了抿唇,小声道,“我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
喜子撑伞陪魏顺回房,是周到的,可雨太大,魏顺身上还是淋着了,喜子觉得很对不起,到了屋里给他拿手巾,说:“督主您擦擦吧,是我的不对,我这就帮您更衣。”
“没事儿,”喜子一直很乖,魏顺对他怒不了,里间床上张启渊正在睡觉,他于是悄悄跟喜子说话,“有件事儿想问问你,你看王德一已经老了,我打算让他歇着了,所以要重新找个管家的,你觉得谁好?”
喜子脱口而出:“柳儿啊,他很厉害,什么都会。”
魏顺:“就知道你会说他。”
“他小时候家里不错,要是没没落,他肯定能成大事的,”喜子说,“他能帮您管好家。”
“成吧,”魏顺把手巾还回去,说,“你的建议我记住了,我会考虑的。”
“督主,”喜子放好手巾帮魏顺更衣,小心翼翼地问,“要是柳儿回府做事了,您要把我打发到哪儿去?”
魏顺没反应过来:“不打发啊,你还在这儿。”
喜子:“西厂重开,您又派他去厂里了,我以为只要不在那小院子,我俩必须得分开呢。”
“没有,”魏顺说,“那边缺人,他又熟悉顺手,才叫他去的。”
喜子憋了半天,恳求出口:“督主,管家的位置,我求您多考虑柳儿,他会有出息的。”
魏顺偷笑:“嗯。”
凉天气穿得厚,衣服得脱三层,喜子忙碌着,又问别的。
这孩子真够好奇,是问现在回了提督府,那几对在屏风后面亲嘴的人还来不来。
“你要不提,我都忘了有那几个货了,”魏顺咂嘴琢磨了一下,说,“还是别来了,我现在有伴儿了,用不着那些。”
话音落,喜子来不及张口,身后忽然有人问:“谁亲嘴?”
魏顺、喜子都被吓了一跳。
“谁亲嘴?”张启渊又问一遍,踱着步过来,顺手接替喜子的活儿,帮魏顺把寝衣穿上,转过头逼迫喜子,“说说,谁亲嘴?”
喜子不敢答,抿着嘴埋着头,脸涨得通红。
魏顺戳戳这孩子肩膀,嘱咐:“出去吧,去你屋里待着,这么大的雨,别在外边儿了。”
“是。”
喜子如获大赦,一溜烟儿跑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张启渊不依不饶,从身后抱着魏顺,给他系扣子,恶狠狠地问:“谁亲嘴?”
魏顺:“哪儿有谁亲嘴?你睡糊涂了?”
“我听见了,”系到中间某颗扣子,魏顺的手也搭上来系,两个人手这么叠在一起,好缱绻,可张启渊此时不解风情,着急追问,“喜子说‘在屏风后亲嘴的人’,我听得清清楚楚的,快告诉我,到底是谁?”
魏顺静了会儿,道:“可以说,但你不准说我。”
张启渊:“好我不说你,但……得看情况,要是你跟别人亲嘴的话——”
“不是的,”两个人抱着把扣子系好了,魏顺从他怀里出去,往床那儿走,说,“我那时候找两个街上的人来府里,上后边儿小楼,他们那什么给我看。”
“那什么!”
“嗯。”
张启渊掀开了床帐子,魏顺钻进他暖过的热乎乎的被窝里。
两个人抱着躺下。
张启渊只咂嘴:“提督大人你……这么饥渴?”
魏顺拿拳头教训他:“什么饥渴?我又没让他们上我的床。”
张启渊笑:“看绯扇写的敦伦还不够?要看真人的才能满足?”
“没有!”魏顺又羞又气,“我就是好奇而已,你刚答应了不说我的。”
张启渊把怀抱松开,把他埋起来的脸露出来,整理他头发,说:“好,好,不说你。”
魏顺嘴都撇下去了,不知道怎么治他了,就拿撒娇治他,问:“你觉得我不好了是不是?”
“没有,没,”张启渊搂着人,低下头亲了一口,说,“对不起,我不欺负你了。”
不欺负……这什么话?魏顺心想,听起来幼稚,跟小孩儿似的。
他看着他,片刻后问:“你刚才睡得好好儿的,起来干嘛?是我们把你吵醒了?”
张启渊:“开始没醒,说到亲嘴就醒了。”
他一本正经,魏顺没能憋住,就笑了出来。
吓他:“要是你想看看他们那样,想看在屏风后面亲嘴,我改天让王公公给他们叫来,上小楼。”
“我不想看,”张启渊表示拒绝,“我自己的都搞不过来,哪儿有功夫看别人。”
“夫君。”
一会儿之后,暗暗的灯光底下,魏顺迸出这样一句,给张启渊意外得一哆嗦。
魏顺把他的脖子抱住了,浅浅愁苦,万分期盼,说道:“咱们何须身后千载名,咱们……人生得意须尽欢。”
这是秋季连阴雨,到后一天还是没停,可西厂事务耽误不得,魏顺还是早起梳洗,穿了张启渊给添的衣裳,吃早饭,计划待会儿坐车上值。
徐目天亮前回家一趟,这会子又来了,他最近忙,压根儿没空睡觉,一进屋就困得张嘴,还忙着跟魏顺汇报:“督主,昨儿晚上忘了说,十二团营兵痞闹事的案子不用咱们管,已经交给地方衙门了。”
“知道了,”看他那样子,魏顺都替他累,忙喊人给盛碗粥,说,“快洗洗吃点儿吧,你是我的人,又不是给西厂跑腿的,我今天回去多告诉他们一声,别老什么都扔给你操心。”
徐目:“这不是替您分担么?”
“有包子,很香,”张启渊从来不热爱谈论政事,现在也一样,他坐在旁边咬着包子,说,“快尝尝,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包子。”
“比奉国府的都好吃?”徐目被逗笑了,说,“那您该给咱家新厨子赏钱了。”
“贫,”底下人把肉粥盛好放在桌上,魏顺白徐目一眼,说,“坐下吃吧。”
“我出去吃,”虽说魏顺待他像家人,虽说这是私下场合,可徐目觉得跟这二口子待着不自在,于是一手端起粥碗,一手捏了俩包子,说,“您慢用,渊儿爷也慢用。”
魏顺微微生气,提醒他:“没洗手你!”
徐目人早出去了,飘进来一句话:“不妨碍,没那么精细。”
“这人真是,”魏顺跟张启渊告状,“我越来越管不住他了。”
张启渊点头:“那你揍他啊,你天天揍我,都不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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