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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少主竟是我竹马(陆庭野)


他穿得素净,月白领口勾勒出纤长的脖颈线条,头发似随手绾起,却恰到好处地垂落下几缕发丝,脸上略施粉黛,耳边饰着眼熟的珍珠耳坠。
衣摆上绣有羽翼纹样,他跪坐在姑娘们之间,像停歇花丛的白鸟。
聂元嘉顺着穆暄玑的视线望去,语气玩味道:“怎么样,少主老弟可有相中的?”
果不其然,只见穆暄玑静默片刻,而后缓缓抬手指向中间那人:“他。”
“听见没有,还不过来。”
那人始终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起身,身形相较其他姑娘抽条了些,施施然朝穆暄玑走来。
聂元嘉打量着这白衣女子,忽然皱眉道:“你看着挺面生的啊,怎么感觉从来没见过?”
他闻言顿足。
就在这时,旁边一青衣少女开口:“回大当家,这位是前几日新来的姐姐,嗓子被人毒哑了,说不了话。”
聂元嘉狐疑地看向其他人:“世乐说的是真的?”
五个姑娘将头垂得更低,纷纷点头应是。
聂元嘉半信半疑,再回头时,白衣“女子”已跪在穆暄玑跟前。
穆暄玑眸光微动,捧起他的脸,问:“你叫什么?”
他仰着头,却没抬眼,又惊又怕似的倒抽了口气,握住穆暄玑的手腕,轻轻拉到身前,接着往手心里写字。
穆暄玑感到手腕被尚未脱落的疤痕摩挲着,手心被这人的指尖挠得有些发痒。
“江、三、娘?”穆暄玑说。
他点了点头。
“少主再看看别的呢?”聂元嘉盯住江三娘,眯了眯眼睛,“这哑巴终归比不上能叫出声的。”
“不了,我喜欢安静的。”
聂元嘉扬眉笑道:“原来少主竟是这种癖好,罢了,你们也过来吧。”
其余姑娘便顺从地过去,两人站在聂元嘉身后为他各捏一边肩膀,两人跪在腿旁轻柔敲打,一人爬上坐榻靠在身边,方世乐则跪在桌边斟酒。
江三娘见状,也挨着穆暄玑瘫坐在地,乖顺地侧头枕在他腿上。
聂元嘉搂着姑娘的肩膀道:“方才咱们说到哪了来着?”
“蒙克。”
聂元嘉岔开话题:“哦对对,人生苦短,及时享乐。”
穆暄玑正色道:“蒙克为何会传信于你,还向你透露镖队内情?”
“那我哪知道?这不还想着再联系上他,结果人已经死了。”
方世乐斟满酒盏,递给榻上的女子,女子便接过酒盏给聂元嘉喂酒。
聂元嘉餍足地咂了咂舌:“我还想着他要是情报贩子,就给人拉拢过来呢。”
方世乐又倒了盏酒递到穆暄玑面前,直视着对方的蓝色眼睛,说:“少主,请。”
穆暄玑轻声道谢,正欲伸手,却见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他一步拿过酒盏。
江三娘一手持盏,一手支着穆暄玑身下坐榻挺起身子,举高手臂将酒盏送至他嘴边。
穆暄玑本想浅啜即可,然而江三娘半逼半迫地翻动手腕,硬是等饮尽最后一滴酒液,才拿开酒盏。
他朝穆暄玑温柔地笑着,用衣袖细细拭去他唇上水痕,随后搁置酒盏,重新趴回他腿上。
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不仅穆暄玑耳根泛了红,方世乐与一众姑娘也看呆了,她现在确定以及肯定,这两人铁是一伙的。
穆暄玑偏头轻咳一声,尽力忽视江三娘含情脉脉的视线,对聂元嘉道:“大当家,关于那支镖队的底细,你可还了解多少?”
聂元嘉没看他,反倒先意味不明地观察着江三娘,思索一阵才道:“……那帮人好像与少主这边的某位人物另有勾当。”
“什么勾当?”
聂元嘉看回穆暄玑:“墨石。”
“这是什么?”
聂元嘉立马笑了一声:“其实少主就是为了调查此事而来吧?”
穆暄玑不动声色,兀自捋着江三娘鬓边黑发。
聂元嘉见状,不禁大笑道:“所以老弟跟我绕了这么一大圈,合着是在这等着我呢。”
穆暄玑喟叹道:“大当家既然知道了,可否与黑骑合作呢?”
聂元嘉稍稍敛起笑意:“能与少主合作,我自然是乐意至极,只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得先把您先前对我兄弟们做的事解决了。”
“人命我赔不了。”穆暄玑直白道。
“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敢让您赔呢?”聂元嘉下移视线道,“不如这样,我把这江三娘送您了,日后洛林再有商队经过时,还请少主能网开情面。”
江三娘仰头望向穆暄玑。
过了须臾,穆暄玑才勉为其难道:“……好。”
“哈!我就知道少主老弟是明白人。”
但聂元嘉到底对江三娘很是新鲜,不想她看着温驯得与其他姑娘无异,讨好起人来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他有些不甘道:“这江三娘什么来头?”
方世乐早准备好了说辞:“回大当家,三娘原是商人妇,可那商人生意做赔本了,无奈之下要把三娘卖了换钱,三娘不堪其辱半道逃了出来,这才颠沛流离至此。”
聂元嘉微微颔首,这回是真心实意露出了同情的神情,但眼底却随之泛起浑浊的幽光。
“三娘啊。”
江三娘立刻抬头看去。
聂元嘉微笑着,问道:“既是有夫之妇,可懂些奇技淫巧?”
江三娘一愣,随后赧然地垂下眼,轻轻一点头。
聂元嘉:“好啊,怪不得人少主这么欢喜你,快展示展示,好让小丫头们学学。”
穆暄玑顿时脸色铁青,刚要发作,却被人悄然捏住手腕。
只见江三娘跪着起身,膝行到他腿间。

随后他牵起穆暄玑的手,从指尖轻啄到手背, 继而细细密密地攀上手臂。每一下湿软的触感, 都让穆暄玑不禁微颤。
让他别动?
那这是要做什么?!
此情此景不过是聂元嘉想借机羞辱他罢了, 为了顺理成章地配合下去,穆暄玑当然知道身上这人要做什么。
可就算是演一出戏, 也不能……
江三娘毫无廉耻地从臂弯游走到胸膛, 再下至腰腹,丝毫不顾快要爆炸的穆暄玑。
因为聂元嘉显然不只是想看这些。
他吻了吻穆暄玑腰带上象征黑骑身份的溟文,终于没再继续往下,却将鬓发撩至耳后,轻轻咬住丝绦垂带。
几乎就在他要用嘴抽出丝绦的瞬间,穆暄玑猛地缩手, 一把把他捞入怀里,腾地站起身,沉声道:“聂元嘉, 我的耐心有限。”
聂元嘉知道穆暄玑若非被收了武器,这会儿自己早就尸首分离了, 赶紧笑道:“开个玩笑嘛, 少主,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义云寨肯定愿意与黑骑合作。”
他说着,示意穆暄玑往另一张桌上看去:“不过以防您虚与委蛇, 只要您肯喝下那壶酒,此事才算彻底成交。”
穆暄玑松开江三娘,过去拿起桌上的白瓷酒壶, 端详道:“这是什么酒?”
聂元嘉坦诚道:“里面加了软筋散。”
“……”
“倒也不是不相信少主,单纯怕少主聪慧,若在我寨子里搞点动作,我还全然不知。”聂元嘉哂道,“放心,这里面的剂量只是让您暂时使不出武功,等晚宴结束,我就给您解药。”
穆暄玑闻言冷笑:“你的保证一文不值。”
“信不信由你。”聂元嘉接过方世乐复又斟好的酒盏,豪饮一口,“反正今儿个我的话就撂在这。”
穆暄玑揭开壶盖,盯着里头澄澈的酒水。若限制了他的行动,倒还有周信,只是不知他那边打探得如何了。
须臾,穆暄玑缓缓举起酒壶。
陶瓷果盘突然碎裂,水果滚落一地。
穆暄玑循声转头,顺手倒掉酒水。
只见聂元嘉猛然拍案而起,所有姑娘立刻跪下伏地,紧接着一记耳光打在江三娘脸上。
江三娘硬生生撞在坐榻的木头边上,竟一声不吭。
“贱人!”聂元嘉怒骂道,正欲将人揪起,手腕却被攥住。
穆暄玑阴沉着脸,手劲格外的大,几乎要将他腕骨捏断,一字一顿道:“他现在是我的人。”
聂元嘉忍痛咬牙,赔笑道:“少主老弟……真不好意思,习惯了……”
穆暄玑正考虑干脆把聂元嘉打折了得了,忽地余光瞥见江三娘捂着脸回过身来,对着他微微摇头,只好悻悻松手。
聂元嘉揉着作疼的手腕,接着道:“但是少主别忘了,我这里还有你要的情报,看在三娘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这杯酒,就由你俩中的一个来喝吧。”
他早留了一手,从怀中取出药瓶,全倒进穆暄玑方才喝过的酒盏里:“一点软筋散换墨石,亏不了本的,少主,请吧。”
聂元嘉举盏悬在两人之间,穆暄玑与江三娘对视一眼,便伸手去拿。
不料江三娘却抢先扑上去夺酒,果断一饮而尽。
酒盏坠地,碎成齑粉,江三娘无力地向前倒去,被穆暄玑接住。
软筋散可使习武之人功力暂失,而对于普通人,则令其任人摆布。
对付那些性情刚烈的女子,尤为有效。
聂元嘉冷哼一声:“少主,看来三娘对你是忠贞不渝啊。”
穆暄玑扶着江三娘,冷眼瞪向他:“大当家满意了?”
“我定会信守承诺。”
“‘墨石’在哪?”
“眼下就在寨子里,等我昨日抓来的三个镖师处理完,今晚宴席上便能见分晓。”
穆暄玑面无表情道:“……我等着。”
“那老弟在此好好等,我且去看看宴席准备得如何了。”
临走前,聂元嘉恶意道:“对了,三娘现在没劲伺候,剩下的姑娘就随你玩吧。”
方世乐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直到聂元嘉的脚步声远去,她才小心抬起头,打量着坐榻上的两人。
穆暄玑半抱着戚暮山,抚过他脸颊的掌印,担忧道:“怎么样,还有力气吗?”
“没事,过会儿就好……”戚暮山声音虚弱,靠在他身上喘着粗气,看向方世乐,“方姑娘,麻烦看着点门。”
方世乐会意,迅速去到房门旁戒备。
穆暄玑紧张道:“怎么会没事,软筋散可是禁药……”
戚暮山安抚似的笑了笑:“真没事,寻常毒药对我不起作用。”
穆暄玑疑惑,正要追问,戚暮山却就着这个姿势别过脸,对那些还跪着的姑娘们说道:“别跪了,快起来。”
姑娘们便犹豫着站了起来,偷偷觑着他俩,对传闻中的南溟人警惕又好奇。
穆暄玑虽料想戚暮山会有所行动,但不想是以这种方式,见此情此景不禁问他:“这又是怎么回事?”
戚暮山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尴尬,不堪回想方才各种轻浮举动,吞吞吐吐道:“这,说来话长了,总之,以后再解释吧。”
穆暄玑大概也看出他的窘迫,转而道:“花念和江宴池呢?”
“在找那箱货。”
义云寨广阔,更何况守门山贼那声警哨既是吹给寨内山贼听的,也是提醒镖师转移地方,周信若已寻去库房,想来也人去楼空。
眼下赶在夜晚来临前找到镖师的可能性不大,只能指望聂元嘉当真会在晚宴上,将墨石公之于众。
而且在那之前还不能同聂元嘉撕破脸,也就意味着他俩还得继续伉俪情深下去。
戚暮山没辙了,问:“现在怎么办?”
穆暄玑摇头:“等周信来救,或等聂元嘉放我们出去。”
那显然是要等到天黑了。
软筋散的药效很快过去,戚暮山恢复了力气,赶紧从穆暄玑手里挣出。穆暄玑看着他,惊讶道:“你没喝酒吗?”
戚暮山不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要真说是把酒倒了,那他刚才趴人身上的那一阵算什么?算他甩流氓吗?
思来想去,戚暮山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其实我……”
忽然,方世乐小声地喊:“喂!有人要来了。”
估计是聂元嘉派人来“检查”了,戚暮山当机立断道:“把门闩拴上。”
方世乐立刻照做。
戚暮山看了眼穆暄玑,又看向无所适从的姑娘们:“都过来,我们待会这样……”
门外逐渐传来两个山贼交谈的声音:
“那少主也不太行嘛,随随便便就被咱大当家拿捏了!”
“就是,难怪之前埋伏不到我们,他现在肯定急了。”
“那可未必。”说话的人突然压低声音:“嘿,你听……”
两人走到门前,附耳贴上紧闭的房门,只听里头时不时响起男女欢爱时的笑声和木榻嘎吱作响的动静。
“啧啧,七个人呐……”
“切,搞咱搞过的破鞋罢了。”
“但这是同时和七个啊。”
“……还得是南溟人会玩。”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终于神清气爽地走了。
只可怜同样把守了一炷香时间的方世乐,她不由深深叹了口气,面如死灰道:“他们走了。”
众人立即停下摇晃坐榻。
戚暮山席地而坐,揉着酸累的手臂:“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黑骑何时才能动手?”
穆暄玑从桌上清出个空果盘,又挑了串葡萄,便挨着他坐下:“要么我们先找到人,要么聂元嘉先死。”
一旁累得够呛的姑娘们听两人要对付聂元嘉,加之已无奈成为“共犯”,有人于是大着胆子问:“二位,想找墨石?”
戚暮山:“是,姑娘知道?”
她点点头:“知道一点,昨晚我偶然路过时,听到大当家他们说起这个。”
“都说了什么?”
“我没敢靠近,听得不大清楚,只听到什么,‘林州’、‘织楼’、‘火药’的字眼。”
戚暮山闻言蹙眉:“火药?”
少女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是一点头。
戚暮山转头对上穆暄玑凝重的目光,事情已远超出他们预期——
此前种种线索串起来,他并非没往这方面想过,只是不敢想,若真是这玩意,那此事就不止是官商勾结吃回扣那么简单了。
戚暮山不禁说:“陈术疯了吗?”
穆暄玑:“……别管他疯不疯了,如若‘墨石’就是火药,那冯平所说的以三人永绝义云寨后患,便是今晚。”
“可你看着一点也不着急。”戚暮山眼见穆暄玑说话间,择了满满一盘的葡萄。
“事已至此,先张嘴。”
穆暄玑说罢,趁戚暮山愣神的刹那,往他嘴里塞了颗剔透饱满的葡萄。
穆暄玑满意地笑了起来,转而将果盘递给旁边的姑娘:“拿点吧。”
她们有些拘谨,尽管看出穆暄玑对她们并无恶意,但对方毕竟身份显贵。最后还是主动搭话的那少女率先拿出几颗,她们才陆续开拿。
穆暄玑端着剩下的葡萄走向方世乐:“辛苦了,方姑娘。”
“不客气。”方世乐礼貌地微笑,直接抓起一把,作为她牺牲耳朵的报偿。
果盘里一下子少了大半葡萄,穆暄玑坐回戚暮山身边,忽而道:“等义云寨了结,得给她们安排个去处。”
“那正好,我也是这么答应的。”戚暮山笑说,抬眼望向方世乐,“比如方姑娘筋骨清奇,是习武的好苗子。”
方世乐吐出葡萄皮:“你个病秧子懂得还挺多……没错,我家是开武馆的,打小看人练武长大。”
“如今怎么到了义云寨?”
“家里有个老顽固,说方家武学只传男不传女,宁可把武馆留给他外甥也不会让我接手,我气不过,正好二娘被逼着嫁人,我俩就一起逃了出来。”
方世乐耸了耸肩:“后来听说南溟这边女子地位能与男子相当,便想逃到南溟来,结果半路没保护好二娘,被义云寨的人给抓走了。”
许是有了她起头,又许是见识过了真正的南溟人并非传闻中那般粗野蛮横,其他姑娘也逐渐陆续启齿:
“因为我是庶出女,被嫡母卖给了人伢子,后来我杀了人伢子被官府通缉,不得已逃离昭国,这才投靠义云寨。”
“听我爹说,我是他从弃婴塔里捡来的,他以前住在洛城城郊,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后来病死了。邻里看我孤苦无依,给我说媒,不想良人变贼人……”
方世乐见两人听得认真,冷不丁开口:“喂,病秧子,你也是昭国人吧?为何会来南溟?”
众人顿时噤声,投来好奇的视线。
戚暮山想了想:“我嘛,在万平当个小官,应两国外交新策出使至此。”
话音刚落,姑娘们吃了一惊。
小官也是官,更何况是万平的京官,方世乐心道自己之前是不是对人太无礼了。
不过堂堂京官竟沦落到他这种地步,可见这位置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当的。
然而未等她们唏嘘,默默剥着葡萄皮的穆暄玑突然示意众人安静,望向房门。
很快,外边有人试着推动房门,却发现打不开,下一刻便暴起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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