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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少主竟是我竹马(陆庭野)


撞了几下,门闩掉落。
只见聂元嘉满面怒容地冲进来:“少主老弟你……”
本想来个瓮中捉鳖的聂元嘉,甫看到坐在群芳丛中疑惑望来的穆暄玑,以及正软绵绵瘫在他身上被他投喂葡萄的江三娘,顿时消下疑心与怒火,改口哈哈道:“你玩够了就准备一下,接风宴马上开始。”

入夜后的义云寨恍若白昼, 火把光晕将整座山头映得通红。
木桌摆满演武场,铺陈的兽皮上,搁着各式琉璃陶瓷碗碟。炭盆内火光摇曳, 暂时驱散了夜晚山风送来的凉意。
聂元嘉一身华贵皮裘, 脸上豪迈地笑着, 高举起酒碗。
“诸位,今夜我们在此设宴, 一来欢迎新来的兄弟, 共振我义云寨雄风。二来欢迎我的少主老弟,之前我们多有不愉快,现在误会解开,咱们还是兄弟。来,让我们干了这碗酒!”
山贼们齐声呼应,纷纷举起手中酒碗, 杯酒碰撞声此起彼伏,醉香浓郁。
男人们大口喝酒、大声谈笑,女人们则在一旁忙碌着添酒端菜。
然而他们时不时瞟一眼穆暄玑那桌, 主要看少主身旁那位衣着素净的女子,见她靠在穆暄玑怀里, 任由他搛菜。
于是话锋一转, 变为几声冷嘲热讽:“女人怎么能上桌?”
“还要人伺候, 真是懒婆娘。”
“可我总觉得好像没见过那女人……”
穆暄玑兀自搛菜,边往对面望去,对桌是两个镖师, 其中一个他能确定就是下午躲在库房偷窥的那人。
两人桌下还放着一货箱,与在东泽扣下的货箱一模一样。
似是感觉到了穆暄玑的视线,俩镖师也抬头望过来。
穆暄玑迅速低眼, 顺便握了握戚暮山搁在腿上的手,凑近问他:“冷吗?要把炭盆拿近点吗?”
戚暮山轻轻摇头,状若赧然地以袖掩嘴,低声道:“不冷……别夹了,都放不下了。”
穆暄玑这才作罢,但没松开手,似乎打算就这么握着了。
这下不仅山贼觑着他们,连聂元嘉也投以复杂的目光,戚暮山不住道:“我们会不会太亲热了?”
穆暄玑失笑:“那会儿就不亲热了?”
戚暮山噎了好半天,才终于找补道:“可你抓着我的手,我没法吃了啊。”
穆暄玑听罢,作势要亲自喂他,戚暮山忙唯恐避之不及地抽出右手拿筷子。
“躲什么,又不是没喂过。”
戚暮山咬牙微笑:“那是情势所迫。”
混在山贼堆里前来敬酒的江宴池将二人耳语全数听清,不禁眼角一抽,在心里默念无数遍这都是公子计划的一部分,捏紧了酒碗来到穆暄玑的桌前,若无其事道:“小的敬少主一碗!”
穆暄玑起身碰碗,便听江宴池迅速压低声音:“附近有许多疑似火药的黑色粉末。”
穆暄玑抿了抿酒碗边缘,说:“墨石。”
江宴池也假装喝酒,借机瞥向戚暮山:“何时动手?”
只见戚暮山略一颔首,江宴池心下了然,即刻恢复方才阿谀奉承的声音:“那小的就不打扰少主和少奶奶啦!”
戚暮山:“……”
江宴池转身时,穆暄玑瞄了眼他腰间别的佩剑,眸光微动:“你把我的剑给他了?”
戚暮山正嚼着肉,闻言含糊地“嗯”了一声:“我也不方便藏身上,怎么了吗?”
穆暄玑低吟一声:“没怎么。”
乐声奏起,晚风忽然急促,吹得火星子直往外蹦。
接着又有不少山贼陆续敬酒,他们趁机多打量江三娘几分,还有人随口调侃了几句,却都被穆暄玑堵了回去。
江三娘始终羞涩地躲在穆暄玑身边,不做任何反应,他们最后也就没趣地离开了。
待开胃菜吃得差不多,女人们开始端上烤肉。
花念走到穆暄玑的桌前放下盘子,与他对视一眼。
“多谢。”
穆暄玑说着,拿起盘子里用来切肉的匕首,割下一块肥瘦刚好的羊肉,放进戚暮山碗里。
酒过三巡,聂元嘉突然清嗓道:“诸位,好酒好菜岂能少眼福?接下来有请兴运镖局的两位宾客,给咱义云寨献上贺礼。”
山贼们欢呼叫好。
那俩镖师起身搬出货箱,在众人的注目下来到武场中央,聂元嘉也离开席位上前。
小心放下货箱,其中一名镖师对众人抱拳道:“黄某代兴运镖局在此,祝义云寨威名远扬,兄弟情谊永不散!”
“好!”
“说得好!”
姓黄的镖师让出一步,对聂元嘉做了个“请”的动作:“大当家,请开箱验货吧。”
聂元嘉稍稍眯起眼,站在离货箱几步开外的地方,并不靠近:“既是贺礼,还是请二位为我们亲启吧。”
黄镖师余光瞥了眼同伴,便转过身,两人一同将手搭在货箱盖上。
戚暮山紧盯着货箱缓缓开启,手被人紧紧握着,颊边不知何时生出一滴冷汗。
以那种距离动手,足够炸伤聂元嘉,但镖师就无法幸免了,他们难道是想同归于尽吗?
但是,他俩的另一个同伴在哪?
这显然是下下策,除非,那箱子里其实什么也没有——
爆炸声从身后袭来。
紧接着,聂元嘉抽刀直击。
火光冲上夜幕云霄的瞬间,仿佛地动山摇,等了许久的牧仁顿觉不对,当即喝道:“我们上!”
数十道黑影泼墨般散入山林,只剩剑刃寒光掠起月影。
与此同时,驻守洛林官道的府兵也被突如其来的轰响惊醒。
孟禾猛然抬头:“恩兰!速回东泽!”
他冥冥之中有股预感,情况已完全不受他们控制了。
义云寨顷刻陷入火海。
杀意霎时弥漫整片演武场,山贼们扔下手中碗筷,抄出桌底的家伙什,然而有人还没来得及拿上,脚边突然接连爆炸,顿时血溅桌案。
货箱内并非空无一物,镖师从中取出长剑,迎上聂元嘉的挥砍。
山贼们草木皆兵地躲着身边不知何时再起的爆炸,顾不上他们大当家以一敌二。
聂元嘉目眦欲裂,劈刀毫无章法,每一击都直取咽喉心口,逼得两人踉跄败退。
后退数步拉开距离,一镖师衣袖翻动,指尖夹住两枚烟雾弹,正欲丢出。却见聂元嘉身形一僵,锃亮长刀悬在半空。
随着他猛地扭身,穆暄玑立刻拔出他背上的匕首,挡住迎面袭来的刀锋。
镖师们没料到穆暄玑会加入战斗,但今夜不是聂元嘉死就是他们亡,他们来不及多想,身体已本能配合从背后偷袭。
鲜血顺着聂元嘉的脊背淌下,但那伤口如同眼睛。他骤然反身一记后踹,正中一人胸口,借力凌空,鞭腿扫向另一人后脑。
对方仓惶闪身,堪堪躲过。
确认好安危的山贼赶紧帮忙对付那俩镖师。
周遭骚乱的山贼眼见穆暄玑与聂元嘉开打了,倒把江三娘独留原位,企图趁乱挟持。
戚暮山正搜寻场上还有何处的墨石尚未引燃,忽而余光发现山贼逼近,果断抄起桌上酒坛起身泼酒,先蒙住一人双眼,紧接着抡起吃了一半的菜盘糊了另一山贼满脸。
随即空酒坛接上,直往人脑门上砸。身后偷袭的人趁机拽住他,却被他捏着的酒坛碎片狠狠扎进手臂,而后天旋地转,又被一套行云流水的过肩摔放倒在桌。
木桌不堪重负地碎成两半。
直到戚暮山站直身子,从那短了一大截的裙摆下,露出两条明晃晃的长腿,山贼们方惊觉他他妈是个男人!!
下一刻,刀光闪过,花念突破重围挡在戚暮山身后。
“公子小心!”
恼羞成怒的山贼们纷纷朝他俩涌去。
一片混乱中,江宴池不知从哪个角落挤了出来:“公子拿着!”
戚暮山伸手接住江宴池递来的玄铁剑,拔剑出鞘,寒意凛然。
穆暄玑仅有一把切羊肉用的匕首,和聂元嘉打起了近身战。
长刀此刻倒碍事了,聂元嘉看准时机攥住他手腕,顺势折臂,穆暄玑吃痛,即刻蹬地踹向其腹心。
聂元嘉侧身躲避,不料身下那脚只是虚晃,穆暄玑借机腾空旋身,左腿如蝎摆尾般鞭向他太阳穴。
聂元嘉打得血脉偾张,丝毫不觉疼痛,眼见穆暄玑同他拉开距离,立刻转手长刀直刺。
穆暄玑清楚不能与他久耗,当即空手接白刃,再度欺身逼近,平刺其咽喉,甩出一道连珠血线。
然而下一瞬,便被聂元嘉攥住脖颈,匕首也被夺去。
聂元嘉虽伤及要害,喉咙正汩汩冒血,却仍有力气收紧手指,以一种可怖的力量拖着穆暄玑快步后退,把人死死往货箱上砸。
但货箱承受不住两个男人的重量,顿时被砸得稀碎。
穆暄玑呼吸困难,一手抓着脖子上的手奋力挣脱,一手四下摸索。
就在聂元嘉举刀刺下之际,他忽然摸到一节尖锐的碎木条,于千钧一发之时捅进其太阳穴里。
脖颈间那只手顿时泄力松开。
穆暄玑将彻底死透了的聂元嘉从身上踹开,拿走他的长刀,不忘往其心脏上再补一刀。
然后又报复似的,砍下了他的右手臂。
女人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没有防身之物,只能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怎,怎么办?”
“不知道……哎,世乐!”
方世乐趁着演武场上混战,火速溜到一具尸体旁摸了把刀,再赶紧溜回:“我们快走!”
她们定了定心神,互相搀扶着随方世乐迅速远离演武场,但演武场外的义云寨早已被火海淹没。
方世乐尽可能保持冷静地思考:“先去嫣红馆救人!”
宴席上服侍的大多是年轻姑娘,还有不少年长些的女子被留在了嫣红馆。
她们现在只想找到安全的地方,但是方世乐可不管她们愿不愿意,人命关天,直直穿过火海奔向嫣红馆。
少女们不想离了方世乐,无奈跟了上去。
一路上有被炸伤垂死的山贼,有从楼上坠落摔死的山贼,还有被山贼趁乱杀死的女人……
方世乐瞅见那女子尸体,一时慌了神,好在下一刻熟悉的呼唤传来:“乐乐!”
“二娘!”
萧二娘带着三个女子从火海中跑出。
但方世乐顾不上庆幸:“其他人呢?”
萧二娘悲伤地摇了摇头,她便明白。
“……我们能走一个是一个。”
方世乐握紧手中长刀,领着十几个人找寻正门的方向。
不料刚摸索到主路,转角就撞上一个逃命的山贼,那山贼看清来人,立马抽刀:“想逃?老子今天死也要你们陪葬!”
方世乐懒得听他聒噪,不等他说完便箭步上前,那山贼也反应迅速,接下这拼尽全力的一刀。
然而双方力量实在悬殊,方世乐手臂震得一麻,手中的刀直接飞出掉进火海里。
萧二娘失声道:“乐乐!”
山贼好整以暇地嗤笑道:“不过是个女人……”
方世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个头不高,一个头槌正好击中对方胸口,趁其被砸懵的空隙,紧随其后一脚踢向裆下。
山贼暴怒,揪住方世乐的头发迫使她跪下,扭曲的笑容在刀背上摇晃。
哈,刚刚那一脚值了!方世乐临死前想。
但预料中的刀锋尚未落下,萧二娘已扛起一旁的木梯子抡向山贼。
砸懵了山贼,也看懵了方世乐。这还是她那胆小柔弱的二娘吗?
随后萧二娘叫喊着:“我们人多!按住他!”
她这话提醒了众人,明明是她们人多势众,为何要被一个男人吓住?
于是她们也学着萧二娘的样子就地取材,随即一哄而上,揪着那山贼一顿乱揍。
平生所有恨、所有泪,统统在这一刻决堤似的发泄出来。她们忽然明白暴力虽然可怕,但确实管用,难怪那么多男人喜欢呢!
唯有山贼惨叫:“别过来啊!”
方世乐赶紧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在混乱中抢走了他的刀。
“都让开!”她高喝。
女人们让开了。山贼好不容易喘口气,然后便喘不上气了。
方世乐径直割破他的喉咙,怕他还留了口气,踩着人腹部往胸口又连捅数刀。
第一次杀人,她手抖得厉害,每一刀都落偏了位置。
直到脚下的人彻底没了呼吸,她才脱力瘫坐在地,女人们很快回过神,簇拥着把她扶起。
方世乐稍稍清醒了些,但脸色依旧苍白,最后看了那尸体一眼,沉声道:“快走。”

义云寨群龙无首, 顿时乱成一锅粥,然正因这混乱,令两名镖师愈发力不从心。
两人背靠背, 刚击退东面袭来的山贼, 又劈挡西侧的砍刀。黄兴不由喊道:“段哥还没来吗!”
刘达踹飞一人:“人太多了!”
方才他刚要丢出烟雾弹, 就被穆暄玑截胡,眼下场面太过狼藉, 再丢烟雾弹恐会误伤, 已然错失良机。
正当二人焦头烂额之时,他们突然看见一个山贼在杀其他山贼。
这是……开始狗咬狗了?
周信混在黑压压的人潮里,假意进攻穆暄玑,实则趁乱解决其他山贼,只听他气沉丹田地大吼一声:“有叛徒啊!”
此言效果拔群,其他山贼闻声立刻警惕地看向彼此。
有几个沉不住气的, 直接调转矛头兵刃相向:“怪不得刚刚去跟那个蛮人敬酒,原来是一伙的啊!”
“大哥,俺冤枉啊!”
“你之前喝醉了骂大当家是畜生!我早就知道你不对劲了!”
“你还偷看那帮婆娘洗澡呢!俺看你也想当这土皇帝了!”
“狗娘养的!”
江宴池见状, 干脆也不装了,打着杀叛徒的名号大刀阔斧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此法只是暂时的, 很快有人清醒过来这是在假道伐虢, 赶紧劝道:“兄弟们!是这个蛮人杀了大当家!咱们先为大当家报仇!”
场上局势随即又一边倒地倒向穆暄玑那边, 就连原本在同戚暮山与花念缠斗的山贼,看两人难对付,于是作罢转而围攻穆暄玑。
戚暮山眼见穆暄玑即将被围困, 迅速赶到他身旁,花念紧随其后。
三人被彻底包围。
他们来不及喘息,数十道刀光剑影便杀至眉睫。
花念熟悉与戚暮山配合反击, 穆暄玑虽第一次与他们作战,但很快摸清两人的攻击路数,彼此背对各守一方。
山贼们以众敌寡,竟一时半会儿攻不破这三人鼎立之势。
那边黄兴和刘达见攻势转移,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然而刚溜出没几步,不料周信和江宴池带着十几个山贼挡住了他们去路。
这帮人正是之前声称要讨伐叛徒的,眼下稍加挑拨就认了江宴池当他们老大。
而江宴池也俨然一副对义云寨忠心耿耿的模样,像模像样地厉声道:“烧了咱们寨子还敢跑?”
周信接着道:“活捉他俩!给兄弟们报仇!”
山贼们立马杀了上去。
与此同时,方世乐与姑娘们配合着,一群人先控制住落单的山贼,再由她杀敌,迅速朝大门前进。
但她们到底不如方世乐有武功底子,平日也不干重活,体力逐渐跟不上,方世乐每每补刀也愈加费劲起来。
萧二娘见她气喘吁吁,担心道:“乐乐,要不歇一会儿?”
方世乐却随手抹了把脸上血污,笑道:“没事,马上就要出去了。”
然而她也有些体力不支,大家便改跑为走。所幸山贼大概都去演武场支援了,接下来一路畅行。
“我看到大门了!”有少女叫道。
众人雀跃着:“太好了!”
“终于出去了!”
方世乐望向不远处义云寨的牌匾,一时恍惚。她们是要出去了,但出去之后,她们该去哪呢?
未等姑娘们庆幸完劫后余生,方世乐倏地顿足,脸上笑意陡然僵住。
从这到大门还有一段陡峭的石阶路,可以俯瞰到山下情况。
在那漆黑的夜幕中,亮着无数光点。
那是原本在山下巡逻的山贼,举着火把赶来救援了。
戚暮山拨开一人刀刃,紧接着挑剑刺向另一人肩膀,说:“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
穆暄玑挥刀砍向来人胸口,碍于背后两人不方便近身,只堪堪划出一道口子:“那你有什么办法!”
戚暮山静默片刻:“……没有!”
纵使三人合力能够暂时抵挡山贼蝗群般的攻势,但也难寻缺口突围。
另一边山贼和镖师打得不可开交,却落了下风,江宴池与周信无奈只好亲自上阵,假装打平。
不过在山贼眼里这四人出招凶猛,还是躲着点为好,便自觉退让出来给新老大加油助威。
须臾,正观战的一山贼忽然兴奋地喊道:“老大坚持住,山下的弟兄们差不多该到了!”
江宴池扭头与周信交换一道眼神,周信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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