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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书生郎后(旧酿)


都怪他双亲死得那样早,没能给到半点帮扶不说,还因幼时失怙饱尝冷眼,不得不四处颠沛,寄人篱下。
也怪不该遇上簡言之和郑庭,让他见识了那么多的富贵奢华。
他本可以耐得住清贫,如果没有当初被搭救的际遇。
种种想来,梁仲秋将这股无名之火歸咎到了两个视他为真心朋友的人身上。
从今往后没人能阻挡住他向上爬的路。
若真心可用,那就用。
梁仲秋找准了现阶段最大的目标,整个人的变化可谓不小。最明显的是他与郑庭的关系与日俱增,甚至亲厚程度隐隐超过了昔日的简言之。
眼瞅着药铺坊里有人三天两头撂挑子,简言之心生疑窦却没直言戳破,只偷偷找了郑庭向他打听梁仲秋的近况。
“......我瞧你们这几日老在一起,不是上酒楼喝酒就是进楚馆听曲儿的。你爱胡闹就算了,可别拉着仲秋一同贪玩,荒废了学业。”
彼时郑庭才从宋予辰家回来,心情大好,听见这话照常嘴炮书呆子:“怎么我就爱胡闹了,我俩去的那都是正经地方,再说是仲秋拉着我玩,我这个做兄长的舍命陪君子好不好。噢...我明白了,你小子这是嫉妒我俩关系好,占有欲上来,想到哥哥这里争宠了,是不是?”
郑庭这话让简言之连想骂他的措辞都懒得组织,挑挑眉道:“仲秋拉着你玩?”
“是啊,近来去的几个地方都是他挑的。过去是我们小看了仲秋,以为他是老实读书人,对享乐一窍不通。可这几日我跟他玩得多了才知道,这家伙聪明又好学,如今没我带着他也能跟那些少爷们混个脸熟了。”
说起梁仲秋的进步,郑庭与有荣焉,然而简言之神色微沉,半晌叹了口气道:“他愿意跟你一起开拓眼界并不是坏事,但我总觉着哪里有些奇怪——”
“哎呀,你多想了。咱们三个里终归是他底子差些,我这个做哥哥的带他去看些新鲜东西有何不好?他能和那些个眼高于顶的公子少爷混成点头之交那是他的本事,往后考上功名,他终归是要走出与人交际这一步的。”
郑庭的话说得在理,简言之一时也不找不到什么说辞来反驳,想了想道:“你既理得清楚又肯帮扶,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有一点,过早贪图享乐会消磨心志,咱们考功名的初心是为做个良善好官,而不是为占得权利声色犬马。”
对梁仲秋来说的新鲜事物于郑大少爷来说不过是日常消遣,从小就浸淫其中的郑庭很早就能控制住自身欲望,所以简言之不担心他。
可梁仲秋近日花费了大量时间在吃喝玩乐上,且一改往常不愿多受人恩惠的态度,反将郑庭作为了头号拉拢对象。
简言之难免会觉得心中有点不安。
好在郑庭有自己的想法,但也还算听劝,盘了盘小私库的出账,面露苦色道:“完了完了完了,这个月的零用钱真花冒了!我还答应了予辰要给他买料子制新衣裳呢,要是说话不算话,他非得活活咬死我不可!看来最近确实不能再过大开销,再者书院马上要复课,是时候得提早收收心了。我要想个由头,退了和仲秋去马场的约才好。”
简言之看他急得跳脚不觉好笑,从兜里摸出一锭银子扔给他:“这是你这个月分得的利钱,拿去应个急吧。原本阿梨管着账,连我也不能提早支取的。但我家夫郎心善,不忍看你大夏天的被人赶到门外晒太阳,特意叫我支出二十两救你性命。”
这二十两银子拿着不重,往郑庭面前一摆却是再没有的好宝贝了。
郑大少爷感动的五体投地,刚想给简言之一个爱的拥抱,结果被书呆子眼疾手快地避开了。
“这是阿梨的一番心意,与我无关,别跟我整这死出动静。你要谢他就拿这钱好好去哄宋家小哥儿开心,省得宋家小哥儿生气起来尽拉着阿梨诉苦,搅得我也不安生。”
自打铺子里有了从宋家支借来的帮工,宋予辰往铺子里跑的更勤了,和沈忆梨的感情也越来越要好。两个人时常头碰头说下一午的闲话,旁人愣是半点插不上嘴。
铺子里拢共就简言之一个驻地的,照管材料单子不说还得抽空给人义诊,真是把他累得够呛。
郑庭晓得他对铺子生意上的付出,大手一挥表示即将开学,简言之新学季的笔墨纸砚都由他包干。
“这些小花销倒无妨,你少把仲秋从铺子里拐带走我就谢天谢地了。咱这铺子刚走上正轨,可禁不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成成成,我听你的还不行吗?”郑庭一迭声应好,拍着胸脯保证:“从今天开始,我绝对和仲秋保持安全距离,不让他沾染丝毫纨绔气息。”
简言之本意是想梁仲秋能多花些精力在学业跟生活上,先让自身硬朗起来,再去增长见识也不迟。
谁料话音刚落,就听见沈忆梨在隔门后道:“咦,仲秋哥,你在这干嘛呀?”
简言之还没来得及和郑庭对视上眼神,那头梁仲秋已然推开隔门走了进来,面上笑意盎然:“我这不刚到么,想着铺子里忙,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原来你们也在屋里躲清闲啊。”
单从他神色上看,方才简言之和郑庭在屋里说的话似乎没有被人听去。
梁仲秋唇角嗪着笑,和煦模样一如往昔。
他到的突然,瞧简言之和郑庭都未开口,便解释道:“今儿原该轮到我休息,可这一阵子我不常在铺子里,手头落了不少活儿。我想着不能让你们被我拖累,在书院复课前就暂且都不轮休了,二位兄长不会嫌我自作主张,扰了你们对人员调动的安排吧?”
“怎会。”简言之抿唇,莞尔道:“你肯多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人多是个伴,咱们也好一起谈论课题,相互进益些啊。”
“正是这话,书院开学在即,过不多久就是院试。我们辛苦读书一年,若没个好结果那太可惜了。”
梁仲秋一脸深以为然,看得郑庭也暗戳戳兴奋起来:“嗯....书院开学后咱是得稳下心来认真学习,就没功夫再出门找乐子了。这么着,正好明日郑家新铺子开业,咱们抓住最后的时机好好闹上一场,就算是提前给院试的好成绩庆祝一下啦。”

第96章
提起去玩,郑大少爷是当之无愧的捧場王。反正都已经答应过郑夫人要去凑热闹了,趁这个机会给歇暑假划个圆满句号也挺好。
郑家这次新开的铺子是行当下第整六十家,迎了古语里说的长寿之数。
加上这是郑庭从死对头手上低价收购回来的,就更是值得原地庆賀一番了。
如今郑家是镇上炙手可热的商户,商行里无人不肯卖面子,送来的賀礼多不胜数,竟拿红绸洋洋洒洒铺了小半条街。
冯掌柜讲义气,虽然说过绝不做当众露腿给人打招牌的话,可临到现場不等郑庭使法子撺掇,自个儿就替他把名气向相熟的掌柜们给打出去了。
“我冯叔果然靠谱,就这小半会的功夫,到場的掌柜几乎把我拉着问了个遍。还有几位掌柜连定金都交了,就等着下个月單子排到给他们制作一批清火的药丸。”
郑家逢喜,郑庭打扮得格外花枝招展,待他扑到眼前告知这个好消息时簡言之险些没认出人来。
“穿红着绿就算了,还用熏香,真不嫌呛人呐?”
“谁用熏香了?”
郑庭抬袖闻了闻,对簡言之无中生有的指控很不满。
“是我那些个婶婶、姨娘身上的味道,站得近蹭到了而已。你是不知道,每回见了面都要被她们按着好一顿蹂躏,不是摸头就是掐臉的,偏偏我还不能躲。好在今日予辰在场,我娘宣布了我与他定下姻親的事,这下可没有拉郎配的人烦着我了。”
郑家家底优渥,府院中又只有郑庭一个独子。想他模样生得不差,在镇上风评也算良好,谁家有姑娘、小哥儿的不想攀这门親事。
以往郑夫人都留有一线,不欲为儿女姻缘把话说得太绝。现下是郑庭跟宋予辰挑破窗户纸,她自然要为未来儿媳立正名分了。
沈忆梨听罢一笑:“幹娘此举是在为你们的婚事提前预热吧,可定下婚期了?何时送聘礼去呀?”
“你一提这事我就头疼,予辰说了聘礼旁的不重要,單一样秀才功名的诏书不能少。也不知是不是听了我娘的话,分明以前他对这个都不在乎的。”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幹娘想争个双喜临门有何不好?”
“好!怎么不好!她和我爹是高兴了,那我呢?看来今年秋试我是非一举考中功名不可,否则丢臉事小,娶不上媳妇儿才事大呢!”
郑夫人了解自家儿子的脾性,考功名本就是完成任务,再定下终生大事只怕愈发无心在学业上了。
给他上道枷锁既是栓住他能安分些,也是给宋予辰一个交代。
做商户家的正妻哪有做秀才夫人来的体面,对于这个亲自选定的儿媳,当然是能委屈就先委屈当儿子的那个了。
簡言之深明郑夫人的用意,不痛不痒地鼓励了郑庭几句。适时梁仲秋带着賀礼到来,他们便一同到外邊相迎。
像这种新铺开业,说白了是商行场上的事,与郑庭本人关系不大。梁仲秋受邀过来露个面就算讲礼数了,带不带贺礼其实无关緊要。
不过他还是准备了一只顺遂香包,说是从菩缘寺找大師求来的。
“我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个香包勉强称得上是份心意吧,望成垣兄莫嫌礼轻。祝郑家生意红火,万事顺遂。”
梁仲秋笑着呈上贺礼,郑夫人一瞧那香包殷红欢喜得很:“哪的话,你是成垣的好友,来为郑家道贺就是自己人。来,屋里坐,成垣单独给你们设下了席位。”
郑夫人知晓梁仲秋家境贫寒,是以把心意看得比银钱重。哪怕这个香包不会真挂在新铺子的门楣上,当着梁仲秋也是给足了他面子。
可前来道贺的其他人就不那么认为了。
何掌柜家的夫人一贯眼高,嘴上也不大留情面,撇了眼梁仲秋的素色长衣便涼涼哼了声:“看这小郎君是副读书人的打扮,怎得一点不懂礼?到郑家的新铺子来道贺,都迎上面了礼物却不先拿给长辈,啧.....”
梁仲秋没和商行里的掌柜打过交道,不懂当家人的说法。闻听何夫人冷嘲热讽,他下意识垂下眼睑,指尖緊紧攥住了袖角。
郑庭最烦人阴阳怪气,尤其话里指责的还是他的好友,当即就朗声堵了回去。
“仲秋是我请来的宾客,见礼见到我这也无不可。怎么?何婶娘是觉得往后郑家的家产分不到我这个独子名下,还是觉得这铺子是我爹开的,就同我这个儿子没半分关系了?”
郑夫人也不大喜欢何家夫人这性子,只是来者是客,不好偏帮着郑庭闹出是非来。
“行了行了,你婶娘就是随口一说,平日纵得你没大没小,今日还和长辈顶上嘴了。外邊天热,带仲秋和言之他们小两口到屋里坐去,少在前门晃悠,冲撞了人提防你爹关你禁闭。”
郑夫人打完圆场又朝梁仲秋一笑,示意他别放在心上,好好随郑庭到屋里喝茶歇凉。
被人在大庭广众下指责不懂礼数,任谁都难免会恼羞上一阵。
簡言之担心梁仲秋为此难受,进屋后还特地取了几样他喜欢的吃食:“尝尝吧,都是祥云记不对外售卖的点心,知道你爱吃,成垣找干娘点名给你要来的。”
盘子里的流心酥精致圆润,一看就十分香甜爽口。梁仲秋低头默然片刻,等再抬起头时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我没事,不必宽慰我。莫说那位夫人说的对,我的确有失礼的地方,就说今日是郑家新铺开业,我再怎样都不该愁眉苦臉的添晦气。”
“仲秋.....”
“言之兄,我真没为此事介怀。”梁仲秋勾唇,苦笑解释道:“过去一些事上我是心窄了些,可我如今变了,懂得你们是真心待我,没有拿我当外人。既然你们都不责怪我失礼,我又怎会把旁人的闲话听进去,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他说得恳切,脸上的笑容亦看不出任何破绽,简言之便信了。
“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怪我不该如此揣度,以后不提这话了。”
简言之拍拍他的肩,端起茶盏与他隔空相敬。
那邊郑庭吩咐布置开酒席,将宋予辰也带了进来,他们坐在里屋的隔间里,免了许多来往宾客的吵嚷。
梁仲秋能放宽心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郑庭着实是为他高兴。席间各种换着法的行酒令、划拳、摇骰子,让这场聚会始终保持着高亢热度。
一顿酒足饭饱,外头的热闹却是半点不减。
听见郑明易答谢宾客捧场的声音遥遥传来,郑庭赶忙顶着通红的双颊招呼他们远遁。
“我爹这人好帮扶后辈,以前我没个功名在身吧,他没甚能夸的,就常带我在各大商户的掌柜面前露脸,以便日后我入商行能有个照应。”
“但现在有个争气的好大儿在场,他少不得要拉言之去人前四处显摆。那些个老掌柜们嘴皮子利索得很,逮着个像模像样的就要巴巴儿的打听,一聊起来真是半天没个完。”
不必郑庭细说,简言之也怕极了被人拉着问长问短,立刻表示同意换个地方。
“你们是到别处躲清净了,只可惜我脱不开身,等下还得陪表姑姑回府里去招待女眷呢。”
宋予辰无奈叹气,郑夫人待他极好,还没正式嫁过来就愿意带着他学理家之事。
他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溜出去,留郑夫人一个人待客。
郑庭见不得心上人不高兴,立马改口道:“那我不去了,就在这陪你。”
郑大少爷谄媚的没眼看,倒是宋予辰懂事:“表姑姑招待的都是女眷,你一个大男人混在里面像什么样子?你既请了好友来赴宴,怎么又不请到底,好啦,咱们日子长着呢,今儿你就陪他们去玩吧。路过珍宝斋记得帮我把定好的发簪拿回来,我等你。”
是快要成亲的人了,宋予辰一改以前傲娇撒泼的脾性,整个人变柔情了不少。抿唇含笑间看得郑庭心弦微动,没忍住悄悄握上他的手。
“那你今儿别回宋宅,我还给你带夜宵回来吃。”
宋予辰被他温热的掌心烫得脸红,咬唇抽开手道:“呸.....我是跟你定了亲,可我还没嫁给你呢,晚间不回家留宿在郑府不是白惹人笑话,我才不听你的谗言。”
“那不是有你住的客房么?再说咱们是表亲,你又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谁敢说三道四。好哥儿,我马上要去书院上学,见你就没那么方便了。我知礼数,就在院子里的凉亭和你说说话,不会损你良家哥儿名节的。”
宋予辰怕热,白天不肯出门,只有时在傍晚和郑庭去散个步、逛个灯会,宵禁前必会回家。
看今日这情形郑家夫妇难免得忙到入夜,他借此在客房留宿一晚确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吧....你早些回来,若过了戌时还不见人,我可就不等了。”
“一定、一定。”
郑大少爷得人松口,兀自傻笑出了声,一路目送宋予辰离开那笑还止不住,直看得简言之恨其不争的用白眼翻他。
新铺子里头是待不住了,几个人一合计,干脆到书斋那边去逛逛,既是消食,也为书院即将开学做准备。
郑庭所用的笔墨纸砚一向都有管家帮忙备好,他拿着就用,横竖不挑拣。
相反简言之跟梁仲秋往书斋去的勤,两人就宣纸的材质讨论得热火朝天,惹得郑庭参与不进去,好几次差点无聊到中途跑路。
梁仲秋见郑庭百无聊赖,拉了他到一边说悄悄话:“成垣兄,我告诉你个巧宗,书斋对门那家是个暗館,卖的都是些精巧读物。你与其在这等我们不如过去转转,待会我们买完纸墨,到马车旁去找你。”
说到精巧读物,郑庭瞬间来了精神,嘴上说着看那些东西非君子所为,脚下步子却迈得毫不含糊。
沈忆梨不知其中有诈,一听也要跟去,简言之只得忍笑着把人抓回来。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言之兄啊,那家‘暗館’做着抄书的生意,书院里好些先生都与他们有往来。我才将看到你们课室的褚夫子携師娘进去了,成垣兄这般闯到脸上,只怕要挨顿狠批吧。”
梁仲秋少有这种使坏的时候,他一笑露出小虎牙,看上去狡黠极了。
原以为郑庭昂头撞上枪口,过不多久就会骂骂咧咧回来的,不想他去了近一刻钟却仍未见人影。
梁仲秋不禁有些担忧:“别是出什么事了吧?褚夫子为人是严厉,但最多嘴上训导几句,成垣兄会不会一时失了分寸,同夫子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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