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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尾(归来山)


得先见到那个谷理才行。
阿诱啊两者周围,这里是拍卖会后场的仓库,都是今天要放置在拍卖会上的东西。
看了半晌,也只有自己一个活物。
前场已经开始喧嚣,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或许天已经黑了,邓飞带着保镖离开后,仓库里安静非常。
阿诱又挣动了一下手腕,绳结捆得很结实,他一个人没办法挣开。
他有想过邓飞会利用自己去接触什么人,但也没有想过是将他送到拍卖会上,说起来这场底下拍卖会他从来没有听谁说起过,或许并不正规,大概也是一些非法交易。
他知道自己没办法离开,于是便不再白费力气挣扎,安心待在笼子里,等着他从邓飞手中离开之后再根据现场状况临时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拍卖会现场一片热闹。
选址在一处山谷的地下,因为常年在此处躲藏蜗居,拍卖会现场已经被休整得像模像样,甚至还通了电,从外门走进来,像是富丽堂皇的城堡内部。
人来人往间,邓飞受了保镖指引,上了二楼的包厢。
他打量着周围尚未点灯的房间窗口,问:“其他客人呢?”
“您是想问谷理先生是吗?”保镖道,“谷理先生还在鬼市接待别的客人,晚些时候会赶过来。”
拍卖会不是谷理的地盘,只是谷理朋友的产业,邓飞不好多问,只能闭了口。
他担心谷理临时起意缺席拍卖会,他与谷理之间是有旧仇的,谷理不一定见过他,但抢过邓飞的生意,呆滞邓飞损失惨重,若不是因为公司出了问题,他手上缺钱,也不会从藏身之地离开去了A国与余正德接触。
偏偏就是这样的蝴蝶效应,见过余正德,反而让阿诱将他的踪迹上报给了警方。
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他找阿诱寻仇了三次,谁能想到阿诱命大,前两次都没死透,第三次更是让阿诱跳海逃走。
事不过三,他是信奉神明的,这样阿诱都死不了,只能说明他在自己这里命不该绝,他要再强行动手,像是要惹怒神明。
寿命与金钱是他最为看重的两样东西,他不能让自己再有任何一点点错漏的风险。
正好,阿诱这个人很不老实,将他送到谷理身边,谷理会收拾阿诱,阿诱一定也会杀了谷理,他好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邓飞最后看了两眼还未点灯的厢房,最终还是将视线收了回来,将注意力放在拍卖会的商品上。
因提前走漏风声,他听说今晚的拍卖会现场上会有AS出现,许多客人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多少华丽昂贵之物没见过,但AS不同,想要得到AS的人不计其数,也不过是想拿到AS去进行研究,好大量生产获取高额利益。
邓飞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AS。
但究竟有没有这个东西,他其实并不能肯定。
或许也是假的,但是不是假的也没关系,能给谷理带去点麻烦他也已经满足,剩下的,他会去花心镇从前的实验室搜寻。
邓飞关注着拍卖会现场,没注意到一旁的房间灯已经点上了。
谷理是个年轻男人,二十多岁的模样,与这些大毒枭不同,他看起来就像个混社会的农村黄毛,长得一幕精明模样,干瘦得像个猴子。
往常总是很倨傲的人现在正小心翼翼跟在一人之后,对方西装革履,径直便落了座。
谷理小心道:“先生,这拍卖会是我的朋友的,我一会儿就让他们好好招待您,您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这个合作……”
“合同已经签了,我不会反悔,”男人淡声道,“其他的事情不用做,既然来了拍卖会,那就按照拍卖会的规矩来,不用为了我坏了规矩。”
“诶诶好。”
谷理跟着男人一起落了座,拍卖会还在继续,现在端上来的都是些珠宝首饰,身边男人明显兴致缺缺,没什么想要交易的欲望。
谷理心里七上八下地琢磨着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对拍卖会不感兴趣,做什么要让自己带着进来。
他又是在是担心怠慢了男人会让到嘴的鸭子飞走,于是又小声嘱咐身边的保镖说:“去上一盏好茶来。”
保镖应声走了。
他绕过楼道,下楼的声音传到隔壁厢房,邓飞这才转开视线一瞧,原来那谷理已经来了。
今天的拍卖会没什么意思,邓飞已经猜到这里或许并没有什么AS,反倒像是故意吊他出来似的,于是也不打算再多待,起身离开了厢房,借故从出口处出去,很快便不见人影了。
谷理对此一无所知。
他从前是个小混混,年级请把,经历的事情少,买卖毒品获取的高额利润让他尝到了甜头,后来建立了鬼市,也让他从中获取大量的不义之财。
好日子过惯了,为人很是奢侈,类似这样的拍卖会、赌场,甚至还有地下全场,从前只能在影视剧里见到的东西,现在他都有机会亲自接触接触,一副山鸡飞上枝头当了凤凰的暴发户感,其实附近的毒枭都有些看不上这个人。
但谷理也不是太在意那些人的看法,他觉得自己钱赚够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钱,这个世道,谁赚得多,谁才有话语权。
他兴致昂扬看着台下的商品,偶尔也跟着举个牌。
卖掉最后一件商品,主持人忽然说:“受某位匿名先生的支持,高价出售了此次拍卖会的压轴商品,现在请工作人员将商品推上来。”
一时间,场内一片哗然,好奇着这最后一件货物究竟是什么。
连谷理都有些好奇,伸着脑袋看着仓库门口,想先一睹为快。
就在这时,身边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忽然道:“点天灯。”
谷理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吐出去,“什……什么?”
“点天灯,”男人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语气听不出情绪如何,只说,“你来点,商品你要了,不允许推出展示,至于钱财,我会给你。”
“啊这,这……”谷理犹豫了一会儿,对上对方并不友善的视线,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说,“好好,我这就去说,这压轴商品是什么啊,您知道吗?”
“知道,”那人似笑非笑,但笑意却并不真切,带着无情无尽的虚伪,“是一个男人。”

阿诱知道邓飞把自己送进拍卖会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想侮辱自己而已。
被捆缚展出,像任人宰割的困兽,确实是一件叫人屈辱又痛恨的事情。
但阿诱已经不太在意这些了,有些事情要如自己所愿必定是要牺牲掉一些什么的。
这里没人认识他,没人见过他,拍卖会上不允许拍摄,除了这些该死的人,不会有别的人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过。
阿诱已经听见了主持人的声音,很快,两个保镖进了仓库,推着笼子往外走。
白炽灯的灯光越来越明显,阿诱皱了皱眉,右腿上的伤口还在剧烈疼痛,他蜷了蜷腿,刚垂下脑袋,推动的力量却收了回去。
笼子停在了仓库门后。
阿诱有些茫然地抬起脸,两个保镖带着蓝牙耳机,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新的消息,转而又将笼子推回了原位。
保镖关上了门。
阿诱下意识挣动了一下手腕,心里咕噜噜冒着泡,难得感到疑惑。
他又在仓库里待了一会儿,身体还未恢复力气,手腕坠着生疼,腿上的伤也在泛疼,两厢作用,他现在情绪有些烦躁。
他下意识又抽动了一下手腕,笼子轻轻滑动起来,“哐当”一声撞在墙上。
下一瞬,仓库门“砰”地被人从外面打开。
有人站在门口,背光让阿诱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听他说:“蒙上眼睛堵上嘴,带走。”
阿诱神色一凛,他警惕地盯着松开绳子打开笼子的保镖。
对方弯身抓住他肩膀的一瞬,阿诱忽然拧身屈膝重重撞在对方小腹上,紧接着,他一个旋身,将保镖过肩砸在地上。
身体确实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但也已经足够了。
他像一只矫捷的猫,一眨眼便跃身跳上了纸箱,紧接着,抬脚踹开了破旧的玻璃窗。
“哐当!”
碎玻璃一瞬间碎了满地,阿诱在那人的惊呼声中跳下了窗口。
落地一瞬,受了枪伤的右腿顿时像被钉子戳穿般尖锐疼痛起来。
他身形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很快又勉力爬起来,向着山野里跑去。
刚跑了两步,这具没用的身体又开始肌肉僵硬,他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地上。
紧接着,有人从房顶一跃而下,一脚踹在他的后心处。
阿诱蓦地呕出一口血,彻底失去了知觉。
“先生,”谷理的声音带着谄媚,“人还在我那放着。”
“伤口处理好了?”
“上药了,也打上钢板了。”
“嗯,”男人语气平淡,“踹人的那个,处理掉。”
“诶诶好。”
谷理从房间里出来,虚惊一场般拍拍胸膛,嘀咕道:“这些个有钱人,怎么都这么可怕。”
和他之前见过的那些毒枭都不一样。
有钱人的气质像是自小深入骨髓的矜贵,做久了上位者,一举一动都不怒自威。
“呸,”谷理轻啐一声,“什么年代了,还能当土皇帝,真了不起。”
他穿过林子,靠近崖壁下有一栋小砖房,铁门能挡风雨,也能挡外面的光景。
开了门,屋子里的小台灯正散着即将报废的微弱的光。
阿诱躺在床上,灯光下脸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轮廓柔和了很多,很难看出来,那天像一只走投无路的病狮一样凶恶的人是他。
谷理仔细咂摸着,盯着阿诱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他觉得这人长得真漂亮。
怪不得是压轴的商品,谁看了他,不会升起将人驯服的心思。
果然很有意思。
谷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阿诱的脸,指腹下的皮肤细腻,被缚着双眼,额上一片青紫,还有一道伤疤,看起来却更加有韵味,带着战损的强烈美感。
谷理的手有些不老实地往下滑去,阿诱胸口起伏忽然剧烈起来,突然开口道:“别碰我!”
“你居然醒了?”谷理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还昏迷着呢。”
阿诱没说话了。
那些安定剂对他来说效果不大,药效很快就会过去,伤势也不会减缓他的警惕性。
早在医生给他处理腿上的伤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但双手被手铐扣在床头,动弹不得,眼睛上的东西也摘不掉,只能装作无事一般躺着。
他在思考面前这人是谁。
或许……是鬼市的主人?
邓飞呢?
谷理想起那个男人的嘱托,问道:“谁给你卖进拍卖会的?”
“知道这个有什么用?”阿诱反问道,“你要替我报仇不成?”
“哈哈我哪有那个好意,”谷理很实诚地说,“就是好奇。”
“你不会想要好奇的,”阿诱说,“把我送进去的那个人就是故意让我接近你的,他想要你死。”
闻言,谷理脸色骤变,“什么!”
“我是一个杀手,我的任务当然是杀人,”阿诱觉得自己没猜错,他道,“你的鬼市,他已经想要据为己有很久了。”
谷理这辈子穷怕了,最恨有人觊觎自己的财产。
他怒气冲冲道:“好啊,原来是冲我来的,我就说怎么会突然有个压轴的货物。”
阿诱也跟着皱了皱眉。
他是拍卖会的最后一件“商品”,还没露脸,谷理怎么就把他拍下了?
“你拍我做什么?”阿诱问道,“还不是你自己愚蠢。”
“我——”谷理的话音停在一半,险些将那个男人供出去。
那是一个很有钱的有钱人,当时专门找到他,说要和他进行一场交易。
丰厚的利益让谷理没办法拒绝,他还不想因为逞一时之快得罪了自己的ATM机。
于是谷理轻哼一声,道:“想诈我话呢,做梦,好好待着吧你,我倒想看看你在床上能有多舒服。”
污言秽语令阿诱感到厌恶,他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却忽然笑出声。
往常一直没什么太明显情绪波动,像是不会轻易表现出喜怒哀乐的人这时候却像是摘下了虚假的面具,虽然还被遮着双眼,却显得那一道笑意讽刺又夺目,让谷理莫名感觉到像是被看不起了。
阿诱轻声道:“行啊,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上我。”
“靠。”谷理暗骂了一声,“砰”地关上了铁门。
再在那屋子里多待一会儿,他就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屋子里又陷入安静,阿诱躺在那张并不算舒服的床上,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他觉得有些奇怪,这鬼市的主人不是一个擅长说谎和掩饰的人,话里话外都在提醒着阿诱,有人在掌控者谷理的一举一动,谷理在拍卖会上做的一切大概都并非出于他的本心,而是受到了那个人的指示。
说起来……
阿诱心里总有点七上八下的,他总觉得这人的行事作风有些熟悉。
想不通了。
他在小房子里带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都没能离开那张床,有时候想上厕所,也有人看管着,扶着他去卫生间,不允许他摘下眼睛上的布条。
又一次借故进入到卫生间,阿诱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再门后站了一会儿。
门后有两个保镖在说话,议论鬼市将要开市。
阿诱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手腕挣动着,竟从手铐中挣脱而出。
他转了转手腕,摘下了眼睛上的布条。
陌生的地方,窗外也是陌生的丛林。
他不确定这里还是不是花心镇的地盘,但他听说鬼市一直都在花心镇开设,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例外。
这几天短暂的交流让阿诱对谷理这个人多少也有了些了解,这谷理似乎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运气好,从毒品和其他违禁商品那里获取了一些利益,便这样坐吃山空,不敢转移资产,也不敢轻易换地方继续生活,守着这么一点蝇头小利做一辈子的山老大。
或许,他现在还在花心镇当中。
阿诱想过自己要不要从窗口逃出去,他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进了山林也也有一定概率会死在林子里无人收尸,但也有一定的可能可以躲避开谷理和他几个保镖的搜寻。
他犹豫了一会儿,门外的人开始催促,拍着门问他好了没有。
阿诱没说话,他打量着这间狭窄的卫生间,半晌,他看见了塞在角落的摄像头。
阿诱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或许已经被那背后之人看得一清二楚,他现在要是走了,或许便真的死路一条。
于是他将布条绑回到眼睛上,又套回了手铐,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我好了,”阿诱平静道,“谷先生呢?”
“找谷先生做什么?”
“没事,”阿诱冷笑一声,“之前大放厥词想要上我,现在是怕了?”
保镖没有要讨论谷理的事情的欲望,只道:“老实点。”
他们又将阿诱锁回床上,离开了屋子。
到了晚上,谷理果然来了。
保镖和他传达了阿诱的话,谷理很是生气,这么多年他身边不缺少漂亮的男人女人,阿诱确实是漂亮,可买下阿诱的人不是他,钱不是他出的,这不是他能碰的人。
阿诱的挑衅让他确定阿诱就是在看不起自己,想了整天还是觉得气不过,于是还是找了过来。
铁门重重踹开,谷理指着床上的人说:“把他给我带走!”
很快,一个保镖便将阿诱的唇齿堵起来,将他从床上拽下,拉着他往外走。
阿诱看不到路,被拉扯着跌跌撞撞向前走了几步,右腿的伤处又在生疼,他踉跄了一下,肩膀撞在门框,又被人重重一拉,险些摔到地上。
阿诱像是有些气闷,但无力挣扎,也分辨不清楚方向,只能听着脚下的动静。
是林子,草地,泥路。
又走了一段距离,他脚下踩上了水泥地。
谷理说话的声音带上了回声,阿诱猜他们现在应该在什么楼道里。
谷理出去接了个电话。
保镖还在继续拽着他往楼上走,大概是四楼左右,停下了。
阿诱的脸色因为伤口疼痛而稍稍泛白,他听见前面传来呼吸声,忍不住问:“怎么,一句话就忍不住了?”
谷理没说话。
阿诱皱了皱眉,后肩忽然被人重重一堆,他往前扑去,脚下却撞到了门槛,顿时跪倒在地上。
伤处的刺痛顿时让他眼前泛白,意识一瞬间模糊。
阿诱肩膀颤抖着,胸膛起伏,他缓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是谁?你不是谷理。”
他听见脚步声动起来,大概是走到了他面前,不算太近的距离。
阿诱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那人又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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