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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尾(归来山)


林川臣的吻里带着桂花和陈皮的清香。
阿诱忽然有点饿了。
他下意识舔了舔林川臣的唇瓣,舔过唇缝,潮湿又温暖的触感在唇瓣上蜻蜓点水般掠过,林川臣呼吸急促了点,将阿诱紧紧按在自己怀中,顾不上对方下意识推拒在胸前的双臂,又一次加深了那道吻。
林川臣抚着阿诱的后背,触碰着他心口上方的伤口。
对着阿诱开枪的人会是推他坠海的那个人吗?林川臣心不在焉想,他总觉得最近不太平,有人将眼睛放在了他身上,放在了他身边的人身上。
对阿诱两次动手,像是对自己的警告。
“叮——”
手机又响了。
阿诱被吻得有些迷糊,醉醺醺又晕乎乎的,直到听见外界的动静才攒足力气将林川臣推开,靠在车门上喘息。
也有可能是因为林川臣主动松了手,才又让他有了喘息之机。
阿诱轻咳了两声,脸颊烫得不行,唇瓣似乎也是肿的。
他晕头转向从车载小箱子里摸出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
林川臣问:“什么时候放的镜子?”
嘴唇果然肿了。阿诱摸了摸唇瓣,小声道:“一直都在。”
林川臣总是一回国便大半个月,每次回国阿诱都会去港口或机场迎接,他会在林川臣的车上准备好这些常用的小物件,才总是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对方回家。
阿诱摸着自己的唇瓣想,林川臣果然不关心他。
“那个叫阿宝的死者,”林川臣忽然说,“你还记得吧。”
“嗯。”
不记得了。
但阿诱没表现出来,只认真问:“怎么了?”
“死了就死了吧,”林川臣说,“他在水鸟岛上出现是为了给余正德送毒品,找了一个女孩子帮忙送货,那个女孩子现在在戒毒所。”
“戒毒所?”阿诱皱了皱眉,他有一点印象,当时那个女孩子好像没事,居然也已经染上毒品了吗?
“嗯,戒毒所,”林川臣道,“她吸毒的时间不长,刚染上,在那座城堡里做事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吸一点,都是附近村落找去干活的,那个村子里男女老少也都有瘾。”
阿诱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知道有些地方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教育无法普及的地方,愚昧的村民会听信毒贩的谎言,将毒品当作是治疗绝症的灵丹妙药,一旦生病便会找村里的土大夫打一针。
“那个村子已经被一锅端了,”林川臣又说,“刘牧以前也是那个村子里出来的,我发现他们来应聘前都还知道弄一个假的履历,我的人事部员工也吃干饭不干活,什么人都往我身边塞。”
“阿臣……”阿诱想起自己也是个黑户。
“你好好的行吗,”林川臣说,“我知道A国C区是毒品重灾区,尤其是港口上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但别吸毒,别背叛我,别想着寻死,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我带你回国。”
“什么事情?”阿诱问。
林川臣却没回答了。
车停了下来,阿诱看着对方开了车门下了车,他这才注意到周围是自己所陌生的地方。
似乎是墓园。
阿诱跟着林川臣下了车,阳光刺目地洒落下来,一道银光落在眼底,让他忍不住闭了闭眼。
阿诱转着视线,看见了反射日光的罪魁祸首。
是柳无忧胸前的项链。
阿诱走了会儿神,林川臣已经迎着柳无忧往墓园深处走去,边走边道:“没想到您会亲自来。”
“和上级申请过好几次才批准的,”柳无忧摘了墨镜,脸上是温婉的笑,“邓飞的行踪在A国出现过,国内的意思是如果没办法将人引入境内击毙,就联合A国一起抓捕。”
阿诱加快了脚步跟上去,不远不近跟在林川臣身后,直到他们在墓碑前停下脚。
阿诱看见空白一片的石碑,上面只有一张少年的照片,虽然没有色彩,但笑容却十分灿烂。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听见柳无忧问:“林烈的遗体还没找回来吗?”
【作者有话说】
又又贴脸开大中
后天见啦,晚安!

阿诱下意识抬了抬眼,望向正在说话的妇人。
今天天实在太热,阳光火辣辣晒在肌肤上,让阿诱觉得皮肤有些生疼,又像是被虫蚁啄噬般瘙痒难耐。
他抓着自己的手腕,眩晕的感觉还没消散,又觉得墓碑前的树荫像张牙舞爪的怪物触手,随着风动而扭曲攀爬,延伸到自己脚下,将整个墓碑笼罩吞噬。
林川臣没注意到身后人的状态,他心情也一般,情绪有些沉重,沉默片刻才说:“没有找到,花心镇那一片现在还是那群人的地盘,盘踞几十年了,还有巨大的产业链,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打击的,警方去找过几次,也打听过几次,问多了那些人也会起疑……也或许是邓飞做了什么。”
“或许吧,邓飞原本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柳无忧将墨镜挂在胸前口袋里,又从女儿手中接了一束花,放在那无字的碑匾之下,“虽然说这样的话不太合适,但我还是要建议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邓飞是整个海域赫赫有名的疯子,他对待每一个暴露身份的卧底都是血腥残暴的,当年我没有等到支援,或许现在也是残破的尸骨,也或者是齑粉,谁也说不清,当年的同事也有遗体被找回的,不过说是遗体也算是保全了烈士的声誉,找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只有我们和对方的家属才知道。”
林川臣脸色有点难看,却也没说什么。
他们今天大概只是来祭典一下故人,这里只是衣冠冢,尸首不在,也没有什么要诉说的话可讲,于是只是放了花便要走了。
林川臣让柳无忧先下了台阶,他紧跟其后,走了几步才发觉阿诱没跟上。
他回头唤了两声,阿诱才从持续的走神状态中回过劲来,怔怔地、远远地与林川臣对视。
“走了阿诱,”林川臣觉得他现在状态不太对,像是离自己很远很远,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你在想什么?”
“……树,”阿诱喃喃道,“把这棵树移走吧。”
“为什么?”
林川臣返回到阿诱身边,他比阿诱高,走到对方身前时,阿诱只能微微仰着头才能与他对视。
林川臣视线始终与阿诱对视着,他的目光总像在探究,也确实在探究,阿诱被他看得有点慌乱且心虚,他垂了垂眼,忽然被林川臣拿走了手中的伞。
阿诱能感觉到林川臣的视线还停留在自己身上,他总觉得林川臣像是知道了什么,也有可能现在还不知道,但以后总会知道。
他身体僵直,林川臣又问:“这么紧张做什么?”
“没什么,”阿诱嗓间有些紧,“我只是觉得……没有阳光了。”
林川臣还在看他。
阿诱喉结上下动了动,总算听见林川臣说:“确实,你说的也对。”
他终于挪开了视线,阿诱悄悄松了口气,说:“我举伞吧。”
哪有老板给副手打伞的道理。
谁料林川臣竟然将手缩了缩,道:“伤者不要动手动脚。”
他拉着阿诱的手腕,拽着他往台阶下走。
柳无忧她们已经上了车,林川臣将阿诱推进车里,手机又有来电,他将车门关上,接了电话。
“什么事?”
“找到了先生,”丁二激动道,“那个人的影子反射在集装箱的铁门上了,但是看不清脸,不过他昨天还给您打过电话。”
“说阿诱自杀的电话是那个人打的?”
“对,阿诱肯定不是自杀,他在故意引导错误的消息。”
“我知道了。”林川臣挂断了电话,面色凝重地站了一会儿。
故意误导阿诱自杀,但阿诱要是没有发烧丢失昨天的记忆,谎话很容易就会被戳穿。
那个人昨天应该是想直接要了阿诱的命的,是阿诱命大,坠海很快便被人发现,被救了上来。
阿诱想不想死林川臣比谁都清楚,甚至比阿诱自己都清楚,一个想要去死的人不会有那么强的求生欲,阿诱的求生欲比他想象中要强,正因如此,才能在枪击和坠海之后存活下来。
林川臣摩挲着车门把手,过了一会儿,车窗从里面降下来,阿诱仰着头问:“阿臣,出什么事了?”
他一仰头林川臣便觉得可爱,于是隔着窗户附身下去吻他。
阿诱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挣脱开,擦着唇瓣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抬头却看见一旁车里坐着的柳无忧正偏着头看他们。
阿诱一瞬间心跳加快,着急将车窗合上了。
柳无忧是林川臣的客人,晚上住在林家老宅。
林川臣叫人收拾了客房,阿诱站在卧室的窗边看林川臣在楼下院子里和柳无忧说话,他总觉得柳无忧有点眼熟,但一时间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或许是从前见过,但时间相隔太远,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生了病,记忆错乱了。
阿诱烦躁地捂了捂脸,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跳出一条消息。
阿诱以为是丁二找他,却见来电是未知的姓名,只给他留了一句话。
【未知:你倒是命大。】
阿诱手腕颤了颤,后背突然发麻直至头顶,连手都在颤抖,他心里隐隐知道发消息的人是谁,一时间又不敢确认。
他在聊天框里输入:你是谁。
还没等发送,对方又跳出一跳消息:【我还以为你会和林川臣说出我的下落,原来还是担心你和余正德的关系会暴露。】
【未知:要是林川臣知道你的秘密,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阿诱猛地将手机倒扣在桌上,头脑发晕。
是邓飞。
他昨天坠海,和邓飞有关。
他知道邓飞没有说错,林川臣对待背叛自己的人总是那么不留情面,就像那个时候杀了刘牧一样,根本不需要对方过多解释。
阿诱又将手机拿起来,抖着手打字:【他不会这样,他和你不一样。】
【未知: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多疑又残暴的性格,你以为他不贩毒,他就能是个好人么。】
阿诱深吸一口气,还没将气咽下,门外忽然传来林川臣上楼的脚步声,“阿诱,你休息了吗?”
阿诱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匆匆将聊天记录删除,将手机放回到桌上。
刚转了身,林川臣已经站在了卧室门口,隔着床将他看着,“做什么呢?”
阿诱下意识拨弄了一下自己颊边的碎发,抬起眼又低垂下去,轻声说:“有点累了。”
“累了就休息,”林川臣慢慢靠近了他,说,“总是紧绷着,不知道还以为做了什么亏心事。”
阿诱的手指还在颤抖,躲在身后,也没说话。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阿诱看见身前的男人忽然弯了弯身体,一瞬间便感到头皮发麻,在林川臣拿起自己手机前,阿诱按住了他的手腕。
他有些惊魂未定般,只能勉强保持着冷静,说:“阿臣……你陪我睡觉行吗?”
破绽太明显了。阿诱心想。
他应该再冷静一点的,这样林川臣一定会怀疑,会看到手机。
那个人还有在继续给他发消息吗?
阿诱心乱如麻,他没办法冷静,或许是因为生病了,生理性的精神疾病让他的情绪波动愈发明显,所有从前近乎完美的反应能力都出现了断层式的下滑。
他僵硬地站在林川臣面前,按着他的手腕,林川臣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盯着他的面色,像是早已洞察了一切。
但林川臣没有再继续拿他的手机,竟然反手抓住了阿诱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别紧张宝贝,我陪你睡觉。”
他揽着阿诱的腰,将他抱在怀里亲吻,怀里纤细的身体在隐隐颤抖,卧室门被重重关上。
阿诱被压在床上,亲吻密不透风落下来,让他快要窒息。
夜深露重。
阿诱的深夜里存续着很多梦境。
全是噩梦。
他在半夜惊醒,身边人已经不见了,床铺都已经没有再遗留体温。
阿诱捂了捂脸,梦到了什么已经不再记得,只余下惊恐的感觉还在心间回荡。
他下了床喝水,喝完又去了窗边,他看见柳无忧在楼下坐着,似乎在看月亮。
阿诱鬼使神差下了楼,进了院子,慢慢靠近了柳无忧。
他这才看清柳无忧在做什么,她拿着自己的项链,银饰制成的飞鸟间嵌着一张微缩的照片,上面是什么阿诱看不到,也猜不到。
阿诱恍惚了一下,本想悄悄离开,但听到脚步声后柳无忧便回过头来,见是阿诱便笑了:“你也睡不着吗?”
“抱歉,”阿诱说,“打扰你了。”
他这么说着,但还是好奇地看着柳无忧掌心的项链。
柳无忧察觉到他的视线,她眷恋地摩挲着手里的项链,说:“这是我丈夫和孩子的遗照。”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我们彗尾下一章就要入V了,下一章更新在周五十二点,入V当天更新6000字长章哦!
这本开文前构思了快半年,走访了很多地方和知情的叔叔阿姨们,写的时候我觉得这个故事会很有意义,想着无论如何我都要完美地写完。
最近章节开始揭伏笔了,可能会有点烧脑,因为文案看上去是狗血感情文,但是正文又有点轻悬疑,所以一直战战兢兢担心大家不爱看,看后台看到十分稳定的点击时才发现大家原来一直在默默支持,还有经常评论的已经眼熟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陪伴和给我的动力,我爱你们!

丈夫和孩子的遗照?柳初夏不是还在活着吗?
“当年我和我丈夫潜伏在毒贩汇聚的村子里,寻找时机想要将毒贩一网打尽,但临时出现了意外,邓飞发现了我丈夫的身份,他就这么死了,没有留下一句遗言。”
柳无忧的手指松开,项链随着本身的重量下坠,在她的胸前晃荡,反射着月光。
她没提孩子的事情,阿诱能察觉得到她的心理状态或许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像是很多年都没能走出心里的那道坎,于是就会出现记忆上的错乱,将很多事情记混。
阿诱看见对方向自己招手,让他坐下来,或许是想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他想自己也确实是最适合倾诉往事和秘密的人,他的记忆已经成了临时储存的空白之地,无论是秘密还是衷肠,自耳畔入了心口,又会在某一日某个清晨醒来时被彻底清空。
他不知道会是哪一日,不能预料,也不敢猜测。
他没坐下,只是又走近了一些,站在柳无忧面前。
柳无忧仰着头看他,她真是一个非常优雅且充满魅力的女性,哪怕在夜色下被陈年的悲伤侵染了周身,但还是无法磨灭掉她身上行走过刀枪战火的坚韧与坚定,像一株挺立的陈旧雪松,永远将脊背挺拔着。
阿诱生出了一点点想要拥抱她的欲望,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但也只是动了动,知道自己不能做那么冒犯的事情。
他只是在看见柳无忧的时候想到了很多人。
那些已经被可恨的疾病清除掉的、再也记不清面容的人。
“邓飞是个疯子,”柳无忧又说,“当年有很多人问我怎么做到一个人接近邓飞并差点将他击毙,虽然最后我失败了,只剁去了他两根手指……在刑警这一行里,女人的体力和生理条件注定要比男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可能是因为愤怒,什么都没有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也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说完她又轻笑一声,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耽误你休息。”
“没事的柳夫人,”阿诱摇摇头说,“说出来总比压在心里舒服。”
“你说的也是。”
她确实心里松快了很多,起了身,本想说要回去休息了,阿诱却忽然再度开口道:“我有事情想告诉您。”
柳无忧站住了脚,很认真地与他对视着。
阿诱上前两步,他很谨慎,似乎是担心被别人听到,声音也跟着放轻了,“我是柳初夏和丁二在A国C区的线人,是一名战地记者,我见到了邓飞,就在昨天。”
记忆已经消散,他并不记得自己昨天发生了什么,但邓飞主动联系自己,他猜测自己坠海的事情与邓飞脱不了干系,甚至邓飞是想要他死的,只是没想到他还活着。
那些威胁的话,更像是图穷匕见的遮掩。
柳无忧脸上神色微微一变,没等开口,阿诱又抢先一步说:“但我希望您不要告诉林川臣。”
“为什么?”柳无忧问,“我看他很信任你,他还带你一起去了墓园。”
“他不信任我,”阿诱道,“从来没有信任过我,要是知道我有秘密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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