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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隰植)


撞车事件让云颂得到了一笔数目可观的赔偿款,但没有让他拥有可使用的空间,霍宗池替他收下了这笔钱,观察云颂待在金水湾是否表现良好,得到肯定后,钱才会回到他的卡上。
云颂认为,这其实和软禁没什么分别。
霍宗池保管了他伤痕累累却依然可以战斗的小电驴,限制他如果非要使用,只能在买菜的时候骑骑。
不允许他随意走动,觉得让云颂就这么在家里当一条听话的狗也挺好。
可云颂在他身上又看不到那种让人非常恐惧的逼迫,他不怕霍宗池,只是感到无聊。
换做以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霍宗池伤害他的办法是好吃好喝供着他,不让出去上班。
其实仔细想想,这和付习州当初的做法也没什么两样,可付习州那么对他他就十分厌恶,他的二哥甚至比霍宗池外在表象更像一名谦谦君子,他还是讨厌。
大概这就叫犯贱。
九月中旬,云颂后脑勺的疤已经结了痂,不用再每天上药。一天晚上他在客厅拖地,等到十一点,以为霍宗池不会回来,便把电视调到音乐频道,拖累了,躺在沙发上休息。
刚闭上眼睛,雇主就来电话叫他开车去接他。
云颂开着导航赶到后发现一桌人像全在等他,从他进门那一刻就盯住他不放。
关远遥也在。
关远遥看他那个小身板,问:“你一个人能把他带回去吗?”
云颂挽起袖子说:“能的。”
“那就顺便在路上买点解酒药什么的。”
云颂问:“他喝了很多吗?”
看霍宗池躺在那儿的样子,真怕他像上次那样睡死过去,
关远遥说:“他酒量不好你不知道吗?”
云颂说:“不知道,我对他了解不是很深。”
关远遥笑笑,“你快点把他弄回去吧,他叫你名字呢。”
云颂抬了他一条胳膊挂在自己肩膀上,用尽全身力气,吃力地回答说是的,我毕竟是他的保姆。
“保姆?”
关远遥噗嗤一声笑了,“你说话怎么这么有意思。”
临走时云颂想起来问一声:“关先生要不要一起?”
关远遥面带嫌弃:“我?我才不要照顾喝醉酒的人。”
云颂把霍宗池去抬出去,可刚到大门口,身上的重量骤然减轻,霍宗池站直了说:“放开我。”
云颂还一手抓着他,一手搂着他,霍宗池揉着太阳穴说:“我自己能走。”
“你没醉啊?”
霍宗池没说话,打开后座车门。
“不坐前面吗?”
霍宗池关上车门。
云颂开车,他在后座睡觉,云颂时不时在后视镜观察他的动向,看他有没有因为睡着一头碰到车窗上。
搞不好他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要谋杀他。
霍宗池闭着眼睛说看什么看开你的车。
到家也没有让云颂扶,霍宗池径直上了楼,吩咐云颂他要洗澡,别上来。
云颂看他脸色不对,脚步一顿,问:“你站得稳吗?”
霍宗池自己进了浴室,半小时后没出来,云颂敲敲门叫,“霍宗池。”
霍宗池没说话,云颂紧张地又去扣门,再问:“你有事没事啊?”
里头依旧没有人回答。
“你怎么了?晕倒了吗?再不说话我就来了哦。”
正当他鼓起勇气破门而入,霍宗池一下从里面把门打开。
云颂没站稳栽到他身上,又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反应过度地赶紧弹开。
云颂说:“你怎么不出声我以为你……”
霍宗池说:“我是去洗澡不是去跳河,叫什么叫,没死呢。”
霍宗池裸着上身掀开衣服躺上床,云颂还没走,霍宗池一只手挡着眼睛问:“你觉得你站在那里起到什么作用?”
云颂挪着步子走过去蹲在床边,斗胆抬手替他舒展眉心,柔声道:“我担心你待会儿难受。”
霍宗池说:“这不劳你费心。”
“我给你准备了解酒药,关先生说你酒量不好,要吃一片吗?”
让霍宗池真正心烦意乱的其实不是今天的酒,而是好像关远遥的那几个朋友为了助兴,往酒里兑了点别的东西。
已经说了不要云颂在眼前晃来晃去,可他还是不走,硬要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霍宗池抓住他的手,觉得云颂说话真的让人很有些烦。
“不是叫你别上来吗?你又多管闲事。”
云颂的手整个贴上霍宗池的额头,带点冰凉的触感让霍宗池需要很大的力气克制住自己不说出让他把另一只手也贴上来的话。
“上次你喝醉之后,生病了,你记得吗?”云颂想起他上次发烧后不再爱折磨人的表现,觉得这还在自己的接受范:“我可以在你的房间打地铺,这样晚上你有什么事,我就知道了……你别多心,就算我多管闲事吧,可你的额头很烫。”
霍宗池听他说了半天,一句也不想回应,脑子里能想到的最快的让他闭嘴的方法就是堵住他的嘴。
过程是有些好笑的。
云颂痛得咬着胳膊哭,霍宗池进行到一半,看见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裤子都没穿就下床拧了张毛巾压在云颂脸上。
他没在床头柜里找到烟,坐在床边,恍惚了,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我告诉过你的,别上来。”
云颂趴在床上,说:“太突然了。”
“你能别哭了吗?”
霍宗池烦躁地锤了下自己的脑袋,云颂立马就不哭了。
“我只是有点意外,”云颂坐起来,霍宗池捡起地上的衣服丢到他身上。
云颂慢吞吞自己套上去,问:“要不要重来一遍?
霍宗池骂他找死。
云颂小声说没经验是这样的。
霍宗池一下就恼怒:“你有经验?你了不起!”
云颂说不是啊我就是说我没经验,我没说你。
云颂说了一半噤了声,脑子里像劈过一道震天雷,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霍宗池,心想这绝对不可能。
霍宗池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对云颂说,滚滚滚。
云颂从床上起来,说,对不起
霍宗池问:“你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对不起?”
云颂没说什么,撇了撇嘴,穿上衣服走了。
这个不愉快的夜晚很快过去,隔天清晨,霍宗池看见在餐桌淡定削苹果的云颂。
他若无其事走过去,在云颂面前倒了一杯水。
云颂的苹果皮一下断了,断在中间处。
“遭了,”他说,“对不起这壶水我忘了换,这是昨天泡的茶。”
霍宗池已经咽了一小口进去,他没喝出什么不对味来,但还是冷着脸到厨房里吐了。
云颂把削好的苹果摆在桌面上,又去倒了水,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地端出几个碗,是他准备的早餐。
“你睡得好吗?”云颂问,“先喝点粥再吃苹果吧,如果不想吃苹果,冰箱里有甜瓜,要甜瓜吗?”
霍宗池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忙碌的背影,那颗移动的后脑勺上的伤口是不是复发了,还是说昨晚受到太大的打击,他接受不了失忆了?
不对,霍宗池一下想到,什么叫他接受不了打击失忆了?
受到打击的明明是自己。
他又不喜欢云颂,只是在药物作用趋势下发生的而已,这对云颂来说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吧,他不是同性恋吗?
“不吃了,”霍宗池说,“你自己吃吧。”
云颂眼睛微微张大一些,“都不吃了吗?喝一口吧,熬了很久呢,现在已经放凉了。”
霍宗池说:“不想吃。”
“喝一口吧,是燕麦粥,很香,只加了适量的糖。”云颂把盛好粥的碗给他,霍宗池摸到碗的温度,是像他说的那样,温度刚刚好。
于是他就顺势坐下,说:“哦。”

第32章
路过上次被霍宗池砸坏门的那间卧室,云颂停留了一会儿,由于凿出来的洞实在很难修复如初,最终换了一扇。
全实木的新门比先前那扇还要结实,触感更加厚重,云颂不由心想,如果霍宗池今晚进的是这扇门,把门关上,恐怕他拿铁锤也是无法砸开的。
因为霍宗池的行为没有预告,要做什么之前,可能他自己也没有经过大脑。
这一点从云颂不适感很强的某个位置以及到现在还频率激烈的心脏跳动中可以完整地推测出来,只要一想到霍宗池刚才的失控,云颂就开始担忧自己的未来。
无论是从很差的接吻方式还是没有章法的触摸动作,霍宗池都表现出一种完全不会同情对方的莽撞。
从基本的生理常识来看,真正喝醉酒的人应该不具备这样的兴致,云颂正是从这点出发才提议在霍宗池的床边打一个地铺,可是霍宗池疲倦、醉酒状态,全身像低烧一样散发不正常的温度,他的力气还是很大,
只要想到这次失败尝试过后谁都是一副没有料到的样子,云颂就觉得十分好笑,不管霍宗池到底有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这些行为背后都不包含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仅仅是一时兴起。
哪怕他没有收到过玫瑰,特定时候容易想起类似替代、尝试品这样的词语。
这阵子云颂睡眠一直不好,从红绿灯路口擦车事件过后,云颂两次梦见自己被撞后躺在安全岛的花坛里边,外卖的汤全都撒在他的身上。
这晚他却梦见有人把他从花坛里捞出来洗干净,对他说:这个年纪的人应该负起充分的责任来,如果不是你非要送外卖,我怎么会点外卖,如果不是我的外卖没到,我怎么会出来找你,如果不是看见了你,我的车怎么会跟你撞上去。
泡在热水里洗得很干净的云颂拼命想说不是的,这怎么能全都怪我呢,我的两只眼睛都看得好好的,明明是你先撞我的。
可他像被堵住了嗓子一样说不出话来,等他努力睁眼看是谁在往他身上浇热水时,看见霍宗池拿着一个水桶,正准备把他从头到脚淋干净。
云颂在一阵心悸中醒来,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出了点汗,也有点疼。
他现在的生物钟已经不允许他睡到太晚,凌晨在锅内定时煮好的粥只需要配一两样简单的小菜,林景声不住金水湾以后,他在早餐方面花费的心思大大减少,让霍宗池起床总能很快吃上早饭。
时令水果也要一些,摆在桌面上好看,就像现在一样。
在霍宗池说他没胃口,不想吃的时候,云颂很快猜到他不是不想吃,只是因为昨晚的不愉快,故意在等台阶下。
燕麦有解酒的好处,加一些糖可以让他受到糖分保护不至于因味觉寡淡而继续生莫名其妙的气,霍宗池以前从吃东西从不用哄,没想到过了几年,年纪大了,脾气倒怪起来。
可能因为食物合了口味,霍宗池把一整碗燕麦粥喝完,问:“怎么有其他东西在里面?”
云颂说:“出锅前加了一点牛奶和苹果。”
“怪味,”霍宗池在见底的碗内舀动勺子,勺子发出不够悦耳的声音,云颂洗了手,把甜瓜从冰箱里拿出来,说:“下次不放苹果了。”
霍宗池把碗递出去,说:“我要不放苹果的。”
云颂先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新煮一锅要再等等,后来突然想到办法,接过那只碗,到厨房里拿个勺仔细挑出苹果碎粒,花费了几分钟,为霍宗池送上,说:“这是新煮的。”
霍宗池舀了一勺,像没吃出来,接着在喝第二勺的时候告诉云颂:“你不要想太多。”
云颂没想到地说:“这都你看出来了!”
他正在想冰箱里的笋炒肉还是煮汤,剩下一块小羊排怎么做才能没有膻味。
霍宗池停了一会儿说:“我承认在这方面确实没有经验,但那又怎样?”
云颂切着甜瓜的刀“咔”地一声,重重切刀厨板上,回复道:“是,我没有说怎么样。”
霍宗池看在他重复为自己煮粥的份上没有计较他打断自己,继续说:“我找你不过是为了试一试,你不用想那么多,只用配合我,懂吗?”
云颂背过去继续切瓜,说:“懂。”
霍宗池看着云颂,因为角度问题他无法看全他的背影,霍宗池这才发现云颂穿的是一件新衣服,应该是之前叫秘书准备的,不常见到,想起昨天晚上他把云颂衣服扯坏,他说了一句什么东西质量这么差。
不知道怎么,霍宗池突然记起来云颂穿错过他的衣服。那只是一件很简单的短袖,尺码不够贴合他的身形,相信穿在身上也一定不会使人舒服,他当时只是觉得怪异,很久以前他给过云颂自己的外套,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原来云颂穿在身上时衣角垂落的弧度会是那个样子,领口滑落到能够看清他的锁骨。
如果再回忆仔细,霍宗池还能记清云颂在呼吸时胸脯起伏带起的动作,像在他脑中打劫一样突然,让人怀疑是不是一段无中生有的记忆。
霍宗池心中涌出一阵烦乱,真是蠢,他不快地想,事情的发展总要在他的预料中发生一些偏差。
和关远遥聊到明年分公司在港城的部署,说到一个霍宗池已经很久没听见的名字,付景明。
收养云颂的港城付家,家中原本有两个儿子,大的那个叫付景明,小的叫付习州,两人同父异母,差了四岁。
港商付泽华算是富三代,手握的钱财资源足够他的两个儿子用到下辈子。
比起付习州另立门户创立公司做强出售给明晟套现亿万财富,再去购买明晟集团股份的精明睿智,迟迟不走父亲为他安排的路,非靠自己在外面做投资,做一行赔一行的付景明,只好在外人面前自夸一句大智若愚。
这些年如果不是付景明雄心壮志搞投资,霍宗池认为其实付泽华留下的那些钱足够他用到下下辈子。
讲派头的付泽华心疼原配妻子为生付景明所受的苦楚,成立慈善基金捐赠十多亿,让付景明做了基金会主席,以一定程度维护他的名声。
因此说起付景明,常常有个甩不掉的后缀与他一同出现,就是草包二字。
陈立说在他的工作邮箱里翻到一条付景明工作室发来的邮件,想和蕴华建立合作,霍宗池还没有回复。
如果云颂像他说的那样,那么急不可待地主动离开付家,愿意偿还高额养育金,欠一屁股债也不再想回到付家。
从大别墅里搬出来,在外面租转个身都嫌贴到墙面的小房间,斤斤计较每一分钱,是为了还清与付家的债。
那么霍宗池觉得,他可以见见这个付景明。
晕晕,飞机延误一个半小时,坐了三个半小时刚下飞机我就发!

把甜瓜端给霍宗池后云颂将厨房收拾干净,对付着随便吃了两口东西。
他胃口一般,但也没吃出霍宗池说的那股怪味,苹果牛奶燕麦粥他读大学的时候常买,学生卡刷五毛钱一杯,很香甜,以为霍宗池会喜欢,结果只是尝试地弄了一点点苹果和牛奶进去,霍宗池那张嘴巴竟然开始挑剔了。
不过再怎么说,他比云颂遇到过的一些难缠客人还是好了不止半点,以云颂现在的尴尬身份,单从被聘用且受到过雇主多次帮助的角度讲,只要云颂有足够的耐心,适当时候辅助霍宗池解决一些生理问题,日子也没什么不能过下去的。
所以在霍宗池再次提出甜瓜水分不够,一定要云颂尝一下以肯定自己想法的时候,云颂立马插了一块送到嘴里,品鉴一番后说:“我给你换一颗。”
“这就不用了,霍宗池嫌弃地将盘子推过去,直视云颂的双眼,“你吃吧。”
“好的,那就先放在这里,”云颂说,“早上我吃不了那么多。”
“你吃不了就给我?”
“……不是,一开始我都没说要吃。”
事后云颂想起来,其实从这里开始霍宗池的表现就让他很摸不着头脑了。
是不是反复说出对食物以及人的不满,然后站与坐都不合他意愿的肢体语言,全是霍宗池在为昨天晚上的“未完成”找台阶下,云颂不太清楚,只是稍加思考过后,觉得如果不强调一句他真的不介意,霍宗池还会持续古怪行为。
因为他找不到其他理由解释霍宗池已经把撇清关系的话说完了,为什么眼睛还要盯着他看。
难不成是想关心吗。
酒后冲动也会对不喜欢的人感到抱歉吗。
云颂动作轻微地吐了口气,觉得太善良果然也是一种负担。
他当着霍宗池的面很职业地笑了笑,说:“我感觉今天状态很不错……想要出去走走,可以被同意吗?”
霍宗池没拒绝,也不答应,只是问他:“要去哪里走?”
云颂说:“想出去逛逛,冰箱里的东西不多了,我要补充一些。”
霍宗池的回答快得超出云颂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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