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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没病吧(你爸爸)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个人。
他把薛非当做自己来养,这没有任何问题。
他了解薛非,几乎不用看,都能大概知道薛非心里在想什么,他如此笃定。
从未想过,他以单奇鹤的身份突兀地进入薛非的人生中,会对对方造成什么影响。
单奇鹤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从未把薛非当成一个与自己有差别的独立个体来对待。
他感情生活丰富,清楚知道自己的喜好,以及永远无法维持一段稳定感情关系的糟糕性格。
后来在薛非质问他的时候想过,如果他早早就能把薛非当成一个独立于他的个体来看待的话,他早该发现自己这些行为对十七岁的自己而言多致命。
喜欢上夏遂意的理由多简单,那喜欢上单奇鹤不就更简单了?
实在糟糕。
单奇鹤在很多年后,看到薛非恶狠狠擦泪表情时发出这种感叹。
一方面他并不想看到这张脸哭,感觉非常别扭。
另一方面,他没有想到,自己自从高三性取向觉醒开窍之后,情感方面基本如鱼得水,无往不利,别人散发出的一点微小信号,他也能捕捉到,竟然在面对自己时迟钝如此。
实在糟糕。
更糟糕的是,他竟然想不到合理的处理办法。

薛非睡得非常难受,学生宿舍的床本来就小,两个人挤着手脚都没地方塞。
十月份还没开始降温,天气仍旧带着丝丝燥热,屋顶上挂着的一个小的摇头电扇嗡嗡地工作,等寝室里最后一个用小台灯趴床上看书的室友熄了灯。
寝室传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有个睡熟的同学突然说了句梦话。
“我这题做对了!”
单奇鹤发出了一声轻笑,薛非不自在地挪手脚,单奇鹤一个不太符合人体体温的冰凉手掌,突然攥住他的胳膊:“别翻了。”
薛非顿了顿,压低到几乎是气声:“好热,睡不下,你去地上睡。”
“行,你把凉席给我,我去地上。”单奇鹤也不反驳、不挑剔,很顺从地答应了。
薛非顿了顿,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言不发开始卷起床上凉席。
因为大晚上,单奇鹤看不太清薛非这张熟悉的脸,被人强行从床上卷起来,一些糟糕习惯自然而然流淌出来,他笑着调侃了句:“第一次被男的从床上赶下去。”
“什么东西?”薛非卷凉席的动作顿了顿,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
单奇鹤一顿,把自己惯性调情的话咽回嘴里,他差点来了句“真赶我下床啊”,想到自己这会儿在哪,改变了下自己说话的语气,正经道:“说我从来没睡过地板,挺新鲜。”
“你先下去,我给你把凉席扔下去。”
单奇鹤从善如流地爬下床,接过薛非卷起来的凉席,在地上铺好:“不会有人晚上上厕所踩到我吧?”
薛非从上面探了半个身子,把自己的小台灯递给他:“你把这灯打开睡。”
“好吧。”单奇鹤接过,薛非收回身子,重新倒回了床上。
天花板上有室外微弱的莹白月光,旁边的摇头电扇仍在吱呀吱呀地转着脑袋。
床底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一盏暖黄色的小灯从侧下方亮了起来。
薛非双手枕在脑后,沉默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
那黄灯还亮着。
他翻身,面对墙壁,灯好像还亮在他视线里。
单奇鹤五点不到就醒了,学校下晚自习已经晚上十点半,他们又在教室看了会儿书,到十一点才回宿舍,洗澡收拾完躺床上已经十一点半之后了,睡着怎么也十二点过后,睡了没几个小时他又醒了,且还把薛非给拍醒了。
薛非感觉自己一晚上基本没睡觉,要么是看见了一盏怎么也熄不灭的小灯,要么就是做了些光怪陆离想不太起来的梦,感觉才眯几分钟,就被拍醒了。
他起床气很严重,睁开眼的瞬间,几乎带着杀气。
“起。”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毫无自觉,还言简意赅地吐字。
“几点?”
“快五点了。”
“……”
“跑步去。”
“……”薛非实在忍不住,骂出了声国粹。
单奇鹤半爬上楼梯,支在他床栏边看了他一会儿:“得了,你再睡一小时,起来去操场找我,一起去吃饭。”
单奇鹤说完,静悄悄地洗漱完,竟然真的打开他们寝室门走了。
薛非又闭上眼睛眯了会儿,精神很疲惫,但却渐渐不太困了,又隔了一会儿,他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完毕,换上校服,抱着书离开了寝室。
他到塑胶跑道看见单奇鹤时,这人已经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经过自己面前时,薛非感觉这人看起来随时能断过气去。
他本来因为早起不太爽,看到单奇鹤这么自找折磨的模样,没忍住啧地笑了声,随后拿起课本开始沿着跑道慢走着背书。
天刚蒙蒙亮,操场上看书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也有人开始在跑道上跑步,周围声音渐渐喧嚣起来。
单奇鹤五公里跑了不知道多久,估计跑了近一个小时,停下来找到坐在石头上看书的薛非时,他眼睛发黑,感觉人快背过气了。
薛非坐在石头上,仰头看他这惨样,没忍住笑:“我看你看起来快不行了,怎么突然想到跑步?”
单奇鹤浑身汗湿,他撑着膝盖低头喘了下,笑:“回头打架的时候,跑得快。”
薛非哼笑了声。
“你明天也跟我一起跑,免得打架时跑不动。”
“谁跟你似的,跑几圈喘成这样,而且我从来不打架。”
“那你觉得……高岭年他们会不会找你麻烦?”
“……”薛非顿了顿,没好气,“那也是因为你。”
“行行,因为我。”单奇鹤勉强恢复过来,直起身子,“你把钱存饭卡里了没,我去买件T恤穿,回去洗个澡。”
学校食堂六点半开门,小超市开门没这么早,薛非有些古怪地把单奇鹤的五千块存进自己饭卡里:“你不怕我把你钱直接花了?”
“随便,在饭卡里不就吃饭用,花得了多少?”
薛非呵呵,看不惯大手大脚的有钱人。
吃早饭时,薛非要喝粥,单奇鹤不让,要买馒头,单奇鹤眉头直接蹙起来拒绝,在薛非自尊心即将发作的时候,单奇鹤塞了他两个鸡蛋:“你去买瓶牛奶,包子比馒头好,早上碳水吃多了犯困,你起床气就是这么导致的。”
“……”薛非盯着他看了会儿,嘴唇一掀,“胡扯。”
“行了,去吧,多吃点。”单奇鹤拍了拍他的肩膀。
薛非吃完一顿较往常而言丰盛的早饭,单奇鹤又往他怀里塞了个三明治和一瓶酸奶:“早上上课饿了吃,你去教室看书,饭卡先给我,我回你寝室洗个澡。”
薛非眯眼看他。
“超市没开门,我先穿你T恤。”
薛非还没张口拒绝,这人拎了拎自己昨天穿的校服:“你不会让我穿这个再去教室吧,你刚刚刚坐我身边吃饭时,闻没闻到我身上汗臭味?”
薛非吃人嘴软,心里别扭,没讲话,默不作声地把饭卡递过去:“校服洗了,上课不能穿T恤,会扣分。”
“那我裸奔,扣不扣分?”
“……闭嘴吧。”
“你去吧。”单奇鹤摆了摆手,两人刚分开两步,他又走过去,往薛非口袋里塞了两颗糖,“当心低血糖,兜里留颗糖。”
“?”薛非感觉心里都变得像有虫在爬,实在难受,他多看了单奇鹤几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满肚子的话咽回肚子里,“走了。”他转头就走,不想再多想一秒。
时间还早,单奇鹤在食堂拎了不少早点,回了寝室。
室友几个起得不算早,他都跑完五公里又吃完早饭回来,另外几个才依次从床上坐起来。
寝室里住的都是同班同学,单奇鹤仍旧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他的学生时光对他而言,有点像是一张搓洗过却仍算不上多干净的抹布,很多年后他回想这些时光,记忆中却只有一些皱巴巴的泥泞潮湿味道。
他并不多喜欢这些吃苦的、困难的、偶尔带着无名愤怒的时光。
有起床的室友瞥了他两眼:“薛非呢?”
“上课去了。”
“你怎么住我们寝室?”有人刷着牙瞥他一眼。
单奇鹤大喇喇地坐在薛非的椅子上,抬手招呼:“你们刷完牙来拿早点吃了去上早读,我借在你们这借住几天,等老杨给我找宿舍住进去。”
室友看他。
单奇鹤笑说:“住的这几天,早餐我包了,实在是打扰你们了。”
几个室友哼哼唧唧了几声,其中一个性格比较外向点的说:“住就住呗,没事。”
有人笑:“反正不和我们挤,薛非同意就行。”
“你跟薛非关系挺好的诶,之前怎么不知道?”
“最近才好起来的,发现他是真兄弟。”单奇鹤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拍了下椅背,“你你们洗漱完了,来吃早饭呗,反正我买都买了,来来……”
单奇鹤简单地做了个讨好室友的动作,等寝室一众人都差不多洗漱完毕,他打开薛非的柜子,拿自己衣服似地挑了几件:“我一身汗,洗个澡哈,你们还要用卫生间吗?”
薛非在教室看书看得不太自在,神情飘忽,飘到夏遂意抱着书进了教室,他眯着眼睛盯着夏遂意侧后背看了好一会儿,脑袋有一种没睡醒的懵感。
也不知道盯着别人后背愣神了多久,面前突然站过来一个人影,有人把一瓶牛奶摆在他桌上,他抬眼一看,看牛奶:“什么?”
他抽屉还有一瓶酸奶,有必要喝那么多奶么?
单奇鹤把饭卡放到他桌上,手指点了点他的桌子,他往夏遂意的方向瞥了一眼,似笑非笑:“好看么,不过这个角度也看不到什么吧?”
“……”薛非顿了顿,“你能把你脑子里奇怪的东西收一收吗?”
单奇鹤耸肩,抬步往前走,薛非伸手抓住他胳膊,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发现是自己的——高一买的,洗得有点脱色可也不太舍得扔,偶尔睡觉还会拿出来当睡衣穿。
“我不要这个,我酸奶还没喝。”薛非收回视线,准备把牛奶塞回给单奇鹤。
单奇鹤侧身避开:“不是给你一个买的,别搞特殊。”
薛非才发现这人手上拎个袋子,袋子里全是奶。
单奇鹤往前桌各放了一瓶牛奶,再往前走,给有人坐着的座位牛奶,在别人拒绝时,微笑着说道:“没事,我每个人都买了,老师说每天一瓶牛奶,上课也有点精神,每个人都有,你如果不拿,那怎么行啊。”
“啊,你喝牛奶拉肚子,没关系,这是乳糖不耐受导致的,我还买了这一种的,你试一试,乳糖不耐受也能喝。”
“……”
“没关系,大家都是同学嘛,今年都高三了,马上高中毕业,同学也是情谊一场。”
“……”
薛非坐在座位上,手捏了捏牛奶瓶,觉得这人是不是在搞什么,有毛病吧……
什么人啊,怎么搞这种事情这么娴熟……

第12章
早读英语背单词时,单奇鹤闹出了一些小笑话,不过因为请全班喝牛奶的讨好行为,同学面对他的笑话比较放松,会配合地哈哈笑了两声。
英语老师年纪四十上下,不太爱笑,但喜欢讲些冷笑话。
薛非在班级里成绩很好,但英语是个大短板,英语老师比较爱才,没事总要点一点薛非,企图唤起这人对英语的热爱。
今天早读默写单词,英语老师说喊两个人在黑板上写,第一个张嘴薛非,结果教室里腾地站起来两个人,她顿了顿。
等单奇鹤重新坐下,她默默来了句:“怎么了,你是改名叫薛非了,还是非常想上来默写单词?”
单奇鹤伸手挠了挠额角:“我如果说,我是站起来想申请上厕所的,可不可以?”
有同学零星发出些笑声。
英语老师也呵笑了一声:“不可以,你也上来写单词,写不出来一个单词罚抄一百遍。”
单奇鹤哎呀两声:“我是真想上厕所,老师。”
“一默写单词,你就想上厕所了,不可以,憋住。”英语老师面无表情。
又有同学哈哈笑了起来。
好在单奇鹤早上临时抱佛脚看了会儿单词,他工作后请过老师纠正自己口语发音,也能够无障碍和人交流,高中英语单词大致背几遍,默写下来大概没什么问题。
单词默写过关,英语老师还惊奇地夸了几句,说他生病在家也有好好背单词,让同学跟着多学学。
本来一切稳中向好,单奇鹤都差点以为自己这身份是个成绩优异的潜在学霸,如果不是老杨上课,把他开学考的试卷发给他,让他对一下正确答案,有不懂地再去问各科老师,他手拿着一沓卷子,看考试得分看得两眼发黑。
他想到过单奇鹤成绩不好,但没想到这人成绩这么差,他这辈子都没有没考过这么低的分数,高烧三十九度来考试都能比这分考得高。
而让他感觉更糟心的是,可能现在换自己来考,甚至不一定能考到这分。
往好的方面想——单奇鹤手指勾了勾试卷,想至少这个月月考考得很差,也没有人会觉得他有什么不对。
教室后面黑板硕大的字迹,写着高考倒计时,距离高考还有237天,单奇鹤觉得自己悬了,他想考自己过去读得那个学校,估计很难。
不过这玩意着急也没用,实在不行再读一年好了,反正现在年轻,什么都没有,只有时间,蛮好。
上午放学后,单奇鹤揽着一沓试卷问同桌错题答案,同桌看了他两眼,把自己的试卷册拿出来给他:“你自己对下答案,有什么搞不明白的再问我。”
单奇鹤抬了下眉梢:“谢了,兄弟。”
兄弟看了他两眼:“你变化有点大。”
单奇鹤顿了顿,他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告诉你个秘密,别告诉别人,我是单奇鹤的孪生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爹妈都认不清我俩。”
“……”同桌瞪大眼睛看他,“真的假的,可我没听说过他有哥哥啊。”
单奇鹤啧啧道:“你跟我弟说过什么话么?”
“……”同桌沉默了片刻,认同,“确实没怎么说过,他……有点奇怪。”
单奇鹤慢腾腾地点头。
同桌小心谁左右看了一圈,压低声音道:“那你弟呢,他怎么了?”
“……”单奇鹤看了他一眼。
同桌也不知道在这一眼里,心领神会到了什么,他睁大双眼:“你是来替你弟弟报仇的是吗?”
“……”单奇鹤顿了顿,他笑了声,慢腾腾拖长嗓音开口,“嗯,我来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同桌平时学习放松之余就看个爽文小说,闻言定定地看了单奇鹤一会儿,他点头,鼓舞,“加油。”说完顿了顿,又街头接头一般凑过来低声道,“平时班上欺负你弟弟的人就昨天老师喊出去的那两个,他们高一的时候,就总喜欢把你弟弟喊到厕所去,你弟弟回来的时候,身上经常都湿透了,他们很过分。”
单奇鹤摸了摸下巴,拍了拍同桌的肩膀,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开口道:“哥们儿,恭喜你加入主角团。”
同桌突然变成中二少年,浑身都带上了一股凛然的正气,正要挥斥方遒,展现价值,头顶突然出来个声音:“你们在干什么,吃饭去。”
同桌一身正道的光芒都收了回去,他看了头顶的薛非一眼,薛非人长得高,背着光往人桌前一站,还挺有压迫感的,同桌呃了两声:“对,要去吃饭了,我先走,题目有什么不懂的,回来再说吧。”
他说完就离开了。
单奇鹤好笑地扫了一眼同桌的卷子,这会儿才知道同桌名叫郑树,看起来学习很刻苦,但这成绩也只能算个中上游,要考个什么好的大学,估计得再刻苦一点。
他把自己和郑树两人的卷子放在一起,刚要起身,薛非躬身,两指捏住他一张试卷:“你什么题目不懂?”
单奇鹤起身,胳膊一伸,非常自然地搭到薛非肩膀上:“没有一题懂的,不管了,先吃饭去,吃完饭去校外买辅导书,再买几件衣服。”
薛非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提醒:“你钱全充饭卡里去了。”
“没,我身上还剩几百现金。”
“……”薛非实在忍不住发出不正确言论,“你说他们不抢你抢谁?”
薛非这个顶级乌鸦嘴,两人在食堂吃完了单奇鹤挑剔选出的午餐,出校门在附近书店买了几本辅导书,从书店出来走了没一会儿,身后突然传来个晦气的声音。
高岭年因为被老杨抓到,还屡教不改,今天早上被叫了家长。家长过来,也不知道三个人在办公室聊了什么,高岭年脸上几个巴掌印回教室,拽了自己书包离开,一早上就没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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