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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没病吧(你爸爸)


单奇鹤抬手揉了揉自己左手手腕,揉着揉着手指缓慢比出个中指,随后再慢腾腾地收了回来。
老杨因为班里出现了霸凌事件焦虑得要死,坐在办公室里疯狂给家长打电话,让家长来学校一趟。
给单奇鹤爸妈打电话的时候,单奇鹤拦住说自己爸妈很忙,没空来。
等老杨让高岭年回教室写检讨后,他看向单奇鹤,苦口婆心:“你在学校被欺负,应该告诉爸妈啊,让你爸妈来学校一趟。”
单奇鹤看老杨,平静:“我爸在外面有事,哦,也可能有别的家庭。”
“……”老杨愣了下,他轻咳了一声。
单奇鹤知道老杨懂了他的意思,转而又道:“我妈整天和我爸吵架,老师。他们可能都不想管我。”
“……”老杨也没那么想知道别人家里发生的那些私事,但孩子都说出来了,估计家里坏境已经很糟糕了,难怪这学生过去总是沉默不语,原来是家里坏境不好啊。
他唉得叹了口气。
单奇鹤想了想,又道:“老师,您拿手机借我给我爸打个电话吧,我看他愿不愿意过来。”
老杨二话不说把手机给了这可怜孩子。
孩子拿着班主任的翻盖手机走出教室,在教室门口发现自己不知道亲爹电话,他探头看老杨,含蓄:“老师,您这儿有我爸的电话吗?”
“……”老杨诶了好几声——连亲爹电话都不知道,可见平时父子根本不怎么沟通,这爹平时是多不关心孩子啊!真可怜!
老杨想到自己三岁的儿子,突然父爱大爆发,开始翻起了班级家长的花名册,帮单奇鹤找他爹的电话。
电话找到了,号码能打通,嘟声响了十几秒后,被对面接通。
“喂,谁?”
“……”单奇鹤也不确定这声音到底是不是自己爹,虽然在病房里也听过,但实在记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爹叫什么,只得先喊了一声爸。
“谁?”
“……”单奇鹤笑,“您在外面有很多个儿子吗?”
“……小鹤?你怎么说话的呢?你拿谁号码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电话确实是亲爹的,那还好,单奇鹤放下心来,跟亲爹聊正事:“我们班主任手机。”
“怎么跟我打电话,学校有事和妈妈说啊?有什么事吗?”
单奇鹤小的时候没感受过什么亲情,但好歹年纪大了,有些分辨能力,这爹听起来也不是个什么好爹,对儿子漠不关心,一切事打包让妈妈做,但凡对家里有一点不满意,就全是妈妈的教育失误。
他对垃圾爹的辨别能力比较强,懒得说废话跟对方表达父子情深:“老师建议说高三最好让住校,这样才能好好学习。”
“那你住校啊,你跟妈妈说,让妈妈帮你弄,爸爸在忙。”
“妈妈不让住校,觉得我在学校一个人搞不定。”单奇鹤张口就来。
“她怎么回事,你就是被她这么惯的,挺大一男人了,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住校,必须得住校!我来打电话跟她说。”
“不用,我已经和老师说好了,给我弄床位。就是要床位费,还有我不在家吃饭了,要有生活费。”
这老登别的事情只说找妈妈,听到儿子打电话来要钱,突然生出了一两分的警惕心:“你确实是在学校跟我打电话吗,旁边有谁?”
“你可以来学校问我们班主任,班主任刚才还说要让家长来一趟。”
“等我问下你妈你们班主任电话。”
“可以,床位费你跟班主任说,平时生活费也可以给老师让直接存我校园卡里,我不用现金,只吃饭买水。”
这话说出来,老登放下了半颗心,他唔唔了两声:“行,我先跟你妈打电话。”
“你去说吧,那我最近几天先睡别人寝室地板,刷别人的饭卡。”
“……那什么,不用,学校旁边宾馆住几天,把手机给你们班主任,我让他先借你个千把块钱,回头我让秘书转他银行卡里。”
单奇鹤挑了下眉,平平无奇一板一眼地回道:“那也行,待会儿他可能说我在学校被欺负,让你来学校一趟。”
“你被欺负了?!”亲爹吃惊,不可置信,“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会别被人欺负?”
“……”这种甚至懒得多思考一秒的逻辑,让单奇鹤好笑,他收了收笑意,一本正经道,“没,打打闹闹玩呢。”
亲爹了然地哼了两声:“男孩子嘛玩闹很正常,没事,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一下。”
“行。”
单奇鹤把手机拿回来给老杨:“我爸,电话没挂,说有话要说。”
老杨哦哦了两声,单奇鹤抬手指了指教室方向:“那我去上晚自习了,老师?”
“去吧。”
重回高中校园的第一天虽然经历了很多,但晚自习总体还算是平静。
虽然晚自习课间休息时,高岭年见老杨出门后,经过他桌子时,一脚踹向他的桌子。
单奇鹤烦死了,想着马上解决完衣食住行问题,再来收拾你个比崽子,才冷扫了这人一眼,老杨突然去而又返,恰好见到这一幕,他气得大拍了一下门,最后让高岭年回带着书到老师办公室学习,不要回教室了。
高岭年黑着脸抱书离开教室后,老杨又喊了声单奇鹤:“你也过来一下。”
单奇鹤出门后,才知道自己亲爹动作很迅速地把钱转给了老杨,老杨从钱夹里掏出一沓现金,拿给他,又显得有些担忧:“你爸让我把这些钱先给你用着,你拿这么多钱在身上收好,不要乱放,也不要给别人看到,知道吗?”
单奇鹤点点头:“知道了,老师,我充到饭卡里去。”
“……”老杨顿了顿,“不用充这么多,一次充几百,用完了再充就好了。”
“好的,谢谢老师。”
答应得是非常好,晚自习下了之后,薛非要留在教室里再看会儿书到学校熄灯,班上同学走得差不多,尤其是薛非坐着的那后几排,除了他一个人埋头在书海里,几乎没有别人。
单奇鹤抱了两本书走过去,拍薛非后背:“让我坐进去。”
“干吗?”薛非瞥他一眼。
“不是答应帮我补课吗?”
“什么时候答应了?”
单奇鹤又拍了他后背两下:“别耽误时间了,快,教室再半个小时就熄灯了。”
薛非啧了两声,挪开位置让他坐进里面靠墙的位置:“你要补哪门课,先说好,我英语语文一般。”
单奇鹤一坐进来,二话没说,把一口袋的钞票扔到薛非怀里:“充你饭卡里吃饭。”
“……”薛非愣了一会儿,被烫了下似的,张口骂了声,“你特么自己没饭卡啊?”
“嗯,掉了。”
“今天晚上吃饭还在?”薛非不信。
“怀疑被高岭年和舒密拿走了。”单奇鹤随嘴道,说完又慢条斯理解释,“退一万步说,充你饭卡里,至少没人抢我饭卡去刷,两天能被那两孙子全刷光。”
薛非又古怪地看了单奇鹤好一会儿:“你……”
“怎么?”单奇鹤坦然地像薛非的饭卡就是他的饭卡一样。
薛非感觉自己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他古怪地说:“你怎么回事?”
“反正你充进饭卡里吧,明天一早就去充饭卡,别掉了。”
薛非把钱扔回去:“你自己拿着吧,我不拿,我把我饭卡给你,丢了我赔不起。”
“好了别吵了,来帮我补课,我这道题看都看不懂。”
薛非又瞥了他两眼,好一会儿,压下不自在地感觉,把自己的笔记本拿过来:“这几本是这一个多月,老师让买的复习资料,你明天去学校外面书店把资料先买齐。”
单奇鹤接过笔记本,扫了两眼,还回去:“明天中午放学,你带我去买。”
薛非挑了下眉——又出现了,这种令人不爽的吩咐语气。
“你把这题帮我拆一下。”单奇鹤用同样的语气又道。
薛非顿了顿,气笑了:“你跟人讲话的语气可真不客气。”
单奇鹤抬起眼睛看向他,这人头发带着一些自然卷,头发剪得很短,鼻头微圆,眼睛细长眼尾微翘。
看着……
看着跟过去竟然完全不像一个人了。
尤其是他眼珠看向你的时候,大喇喇毫不掩饰,好像你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他都愿意全盘接受。
不是接受……
好像他知道你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行为,他早有预见,因此显出一种浑不在意的笃定来。
薛非有些不爽,他拧了下眉头,而罪魁祸首还突然眯着眼睛凑过来。
单奇鹤抬手,按了下薛非因为抓头发而翘起来的几簇头发:“好蠢的呆毛。”他分明是带着嘲讽意味的笑。
薛非却突然鸡皮疙瘩爬满了后背,他猛地往后仰了下身子,抬手隔开两人的距离:“你干什么?”
“你头发翘起来了。”单奇鹤耸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薛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特么的,这孙子不会喜欢自己吧!

薛非十七岁的人生字典中,是没有男生喜欢男生这个概念的。
男的不就应该和女的在一起吗,不然怎么结婚,怎么生小孩?
他没有这种概念,虽然读初中的时候,室友在一起也经常讲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算不上多感兴趣,觉得聚在一起聊哪个女的好看,不如多看两眼书。
他对女生到底长得好不好看,也没什么概念,感觉都长得差不多。
最近感觉周围变得有些莫名古怪,室友刻苦学习空闲之余,枕头下摆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女模特清凉杂志,每天睡前都要翻几遍,杂志都要翻得包浆,偶尔情绪上来,还要进厕所解决下个人问题。
薛非在室友抢闹时候,不小心看了杂志两眼,搞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看得眼睛疼。
他不是没有过生理冲动,不过并没有什么特定的对象,更像是饿了吃饭或者尿急了上厕所一样生理活动。
前段时间高三刚开学那会儿,他下课时好玩,从几节楼梯上跳下去,不小心崴了脚,身后来了个人,微凉带汗的手掌撑住他胳膊:“你没事吧?”
薛非过去从没在意过班上这个同学,夏遂意身高不高,性格比较安静,一直坐在前排,薛非跟他就是普通同学关系,只有些日常交流。
他从身后扶着薛非,抬起眼睛注视薛非。
薛非晃了下自己的脚:“怀疑脚崴了。”
夏遂意把他扶到了学校医务室,脚崴的不算严重,但好歹高三生,校医给他开了点跌打损伤的药膏,让他尽量少用受伤的那只脚,注意休息。
夏遂意把他扶回寝室,用那种他惯用的抿唇表情提醒他记得涂药,临走前又突然折回,抿唇:“我明天帮你带早饭吧,你别去食堂挤了,免得伤到脚。”
薛非当时只觉得——这人不错,为此还冲夏遂意比了个赞赏的大拇指:“好哥们,谢啦。”
夏遂意看了他两眼,又抿了下唇:“不客气。”
他当时不觉得什么,只觉得这哥们儿人真不错,夏遂意连着帮他带了几天饭,中午放学吃食堂时,还让他坐着占位,自己去帮忙打饭。
直到薛非脚好得差不多,示意他不用再帮自己打饭,薛非甚至咬牙在学校小超市买了不少零食水果拎去夏遂意寝室,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
夏遂意盯着他看,轻声:“真的不用谢。”
薛非笑出两排牙,也没多想,可能因为身高方便,非常自然顺手地揉了下夏遂意的头发:“好了,我走了。”
隔了好几天,他才有些迟钝地回忆自己手掌的触感。
古怪,他所无法理解的古怪。
这种古怪,让他没忍住在这段时间频频看向夏遂意。
这哥们性格不错,平时不爱说话,大表情也不做,笑起来嘴唇轻轻一抿,有的时候还会莫名红耳朵,他喊自己名字时,声音很轻:“薛非,英语作业做完了吗,交一下吧。”
薛非感觉自己手掌又感受到头发柔软的触感。
本来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助人为乐的好品格呗,以后夏遂意有什么事要他帮忙,他肯定也鞠躬尽瘁。
如果不是这个突然性格大变的单奇鹤,突然回学校上课,还特么一副跟他很熟悉的模样,什么鬼话都能张嘴就来,他肯定不会多想。
薛非感觉单奇鹤脑子里装得东西不太正常,哪个正常男的看到他和夏遂意坐在一起吃顿饭,就觉得自己喜欢夏遂意?
拜托,这就喜欢了?
他不过和夏遂意在吃饭的时候多聊了几句,上课的时候多看了那人几眼,这如果算喜欢的话,这孙子吃饭的时候还给自己剥鸡蛋、夹菜,一把现金塞到自己怀里不说,晚上还要跟自己回一个寝室睡一张床上。
这不是爱自己爱的要死了?
薛非浑身虫子爬似的难受。
他盯着单奇鹤低头写作业的侧脸看了会儿,单奇鹤眉头蹙起来,被题目困住,神情严肃,又带着些不耐——这表情薛非莫名觉得眼熟,没等他仔细想,单奇鹤把练习册拉过来,缓慢侧头:“你刚刚说这题怎么解的,再跟我讲一……”话没说完,和薛非视线对上,眉头一挑,“看什么?”
“……”薛非呼吸一顿。
单奇鹤眯着眼睛凑过来,突然“啪”得一声,学校到了断电时间,教室陷入一片黑暗。
呼吸、心跳和虫鸣声,组合成了一部能让时空变缓的变奏曲,黑暗中像有巨兽蛰伏。
教室内剩下的两三个继续学习的人收好作业,像黑色的怪影一样离开教室。
同样留在教室学习的夏遂意在黑灯后站起身,他借着教学楼外面昏暗灯光收拾桌子,把打开的书本放整齐,堆放在桌上,随后不经意地往教室后排看了一眼。
只隐隐约约看见两人坐在那里,熄灯了都没有动,夏遂意顿了顿,他抿了下唇,拿起自己的书,准备离开教室。
人走到教室门口,身后有人喊他名字:“夏遂意,等等,一起回去。”
夏遂意的脚步顿了顿,他回头。
单奇鹤慢腾腾地走过来,走了几步后,他回头啧了声:“走啊,你在干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薛非才跟了过来,他头发乱糟糟的,眯着眼睛,不笑也不看人时,看起来有些冷漠甚至凶。
夏遂意看了他两眼,回寝室路上实在忍不住问了句:“薛非你怎么了?”
一路不说话的薛非,看他一眼:“什么怎么了?”
单奇鹤慢悠悠地跟在离他们小半步远的地方,闻言乐了声,笑声也没遮掩。
前面两人回头看他,薛非问他笑什么。
单奇鹤眨眨眼睛:“我想到开心的事情笑也不行吗?你们聊你们的。”
也没什么好聊的,单奇鹤这人,过去明明是个不来上课也没人知道的透明人,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上课第一天,突然存在感变得这么强。
薛非烦得很,谁都不想搭理。
他带着单奇鹤回宿舍,跟室友打了个招呼,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光着膀子出来。
宿舍熄灯,室友已经洗完澡躺床上去了,有几个人还亮着小夜灯继续趴在床上看书。
宿舍外的灯光照进寝室,灰暗的学校寝室内,头顶的摇头电扇发出一些吱吖的转动声,单奇鹤见他出来,不急不缓地关上他的衣柜,视线又顺着微弱的光线扫描似地扫上他的上身。
——又是那种略带挑剔的眼神。
薛非本该不爽,但又莫名觉得身上没擦干的水珠在皮肤上流动,让他前胸后背都痒痒的。
“你不洗澡去?”他无声地清了清嗓,眼睛到处找自己的T恤。
——平时洗完晒干了,都扔在椅子后背。这会儿椅子后面干干净净的,他压低声音不爽质问:“你翻我衣柜干什么?”
“衣服放得乱糟糟的,挡着走路,我塞柜子里去了。”
“……你别乱动我东西。”
“知道了,你把身上水擦干睡觉。我去洗澡,没带衣服,穿你T恤睡?”
“……不行。”
“我没皮肤病。”
“你脑子有病。”薛非实在没忍住咬牙切齿低骂了声。
只能继续穿已经穿了一天的脏衣服的单奇鹤,他在洗澡时,想着自己过去也没有洁癖,上大学时,衣服还常跟自己几个好哥们儿换着穿,没这么多毛病。
他过去确实不爱收拾东西,因为时间宝贵,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事上,后来经济宽裕,又拥有了空闲时间后,才开始愿意花费大把时间去收拾整理东西,给自己花费很长时间烹饪一顿或许算不上多美味的晚餐,会买东西装扮家里,养鱼,然后好好养自己。
直到很久后,单奇鹤以单奇鹤的身份生活了很多年,他仍旧没有把自己与薛非分开,在他看来,他是未来的薛非,薛非是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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