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春潮泛滥(绿色毛毛球)


“Syia的离婚官司满城风雨,要做亲子鉴定,儿子十多岁了好不啦,可丢死个人哦。”
“那怎么办?要真不是,继续冒着绿光给人家养儿子,别搞笑了好不好!”
“那干嘛偷嘛,就这么刺激啊?”
“刺不刺激,你试试不就好了……”
“你讨厌!好坏哦。”
牌胡乱一推,白晴来了句,不玩了不玩了。
两姐妹顿时一愣,当即不依,一个抱怨没玩够,另一个要彩头,说她这把必胡的。
白晴自醒来左眼就一直跳,试过多种方法无果,这才找平日一起玩的姐妹过来,谁知却听了一段如今她最不爱听的那类丑事。
没找她们要精神损失费就已经很仁慈了,白晴刚要赶客,人愣在桌旁,直直看向门外。
侍候在旁的白玫回身去看,而后笑起来,道了声:“白少爷来了。”
桌旁两位太太纷纷回头。
门旁,一抹高挺的身影峻拔而立,西装平整贴身,挑不出一点瑕疵,他黑眸半垂,神色平淡。
进出韩宅几回,从没正面见过白晴这儿子,两位太太一个偷眼悄悄打量,一个面色微红咬嘴低头。
气场确如传说中强大,但相貌可圈可点,微妙冲淡了些,让人一定程度上忽略掉。
白耀告诉在座两位女士,彩头每人都有,上一圈翻倍,大家图个开心。
两个女人顿时心花怒放。
这么靓又这么乖,这样的大儿子谁不想拥有一个,两位太太欢喜,纷纷夸白晴好福气,厅中一时欢声笑语。
客人走后,白家母子一同落座。
白枚开始烹茶,动作清雅,手法娴熟,幽幽的茶香蒸腾而起,沁入空气中。
外面细雨迷蒙,厅内寂静,尽是扰人的沙沙密响。
没了方才的热闹,眼皮跳得更厉害了,白晴心底浮上一丝丝不安。
儿子罕有白日归家的时候,成天忙得不见人,即便专门来找自己,也会是晚间,又或是假期。
白晴摸着自己眼皮,强作镇定,对儿子笑:“阿耀,有事?”
儿子没答话,推过来一串腕珠。
白晴立时如过电,浑身一颤。
珠子菩萨奇楠,色泽独特,兽面佛头不能再好认,白晴在没有心理准备下,捂着嘴,猛地仓惶起身。
桌面一片乱响,白玫及时将人扶好,带她落坐,送上茶。
“姐,喝茶。”
同时语气轻缓,对白耀道:“少爷,您也喝些,刚刚好。”
白玫性温,外柔内刚,什么事都是这样淡然处之,白耀自小长在她身边,潜移默化,脾性有些相仿。
白晴手里茶杯攥得发抖。
“左岸兰汀开盘,我买了栋临江的,江景美,远山日暮也很漂亮,”白耀啜了口茶,与白玫说:“您有空过去收拾打理,跟我母亲搬去住。”
白玫收了桌上珠串,点头。
“阿,阿耀,不是…我干嘛搬啊?”白晴好无辜那样子,似是不解:“家里住好好的,到底怎么了嘛?!你怪怪的……”
求生欲就那么盛,明知瞒不住,嘴也要硬。
桌对面,白耀窥不出表情,平淡得有些骇人。
白晴看着儿子不知给谁拨电话,且开了免提,放上桌。
他对那边说,照片发我一下,谢谢。
“……”
饱受失眠之苦,辗转到天明才阖眼的某人,疲惫地爬起身。
韩泽玉还未从扰醒的懵然状态走出,哑着嗓子,问:“微信?”
再次听到白耀声音,他才活过来,停滞消化了下,操作完后,道:“给你了。”
这边,白晴已然坠入谷底。
故意开到最大音量,她当然辨得出那边是谁,心头恐惧无限加大,白晴胡乱喘着,哆哆嗦嗦接过儿子手机。
只肖一眼,手机倒扣桌上,哽咽出声。
第27章 不想你走
世界崩塌,一片废土。
白晴迷茫又无助,怔怔看着自己儿子,眼圈红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白玫轻拍姐姐的背,给予安抚,转头对白耀温言道:“那么少爷可是处理好了?别再吓妈妈了。”
白晴抹了把眼睛,殷切地盯着自己儿子,眼中充满期待。
这是个从不过分操心,在人生每一阶段都可以交来满分的孩子,心态成熟,细腻,思虑缜密,一些人一些事他是不会妥协,却也绝不会失了分寸。
他会有他坚守的东西,至少白晴认为那里面不该没有她这个相依为命的母亲。
“阿耀……”
“那边宅子大,江风也冷,多加衣服。”儿子声淡,不好分辨情绪。
这也是让白晴失望又绝望的一点她并没从儿子那里得到积极讯息。
好像这件事毫无转圜余地。
“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搬,我凭什么搬?!搬也得是那没家教没娘养的孽种!”
十余载的明争暗斗,从趾高气昂跨入韩家踩着原配一朝上位,白晴就不信这个邪,弄不掉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孩,韩泽玉被赶到国外是她最惬意舒适的几年,空气都透着一股清甜。
起初,她费劲心机备孕,花招百出将韩绍辉留在身边,期间有些动静,却因为见红滑胎没能保住,之后便再没遂愿,直到韩绍辉如实托出,他患有少精症,床上玩得太狠所致。
与丈夫向她坦白时那一抹玩味笑意相比,愿望骤然崩塌,在心中碎裂开来的声音才真会将人逼疯。
白晴抱着枕头,哭得将近晕厥,不过也只是一夜,转日她便依旧春风得意,盛气凌人,做她矜贵高傲的女主人。
她的牌还未打完,她还有儿子,一手执掌韩家的继承人。
她给了韩绍辉无穷无尽的自由,任他浪荡,她儿子为韩家效忠尽职尽责,解决他后顾之忧,她忍辱负重,极尽能事宠爱丈夫,哄韩绍辉开心。
是,是她错了,没能把持,可谁又能在这样一个好色放浪,无情无义的恶魔缔结的恐怖婚姻中做得更好?
即便犯错,跟那个下半身行走的牲口相比,也不值一提。
“韩绍辉他自己脏得要死,”白晴阴下脸,一滴泪也不想再掉:“我是偷吃,又怎样?好啊,让他们来!韩绍辉我都不怕我怕那孽种?我白晴这辈子怕过谁?”
从带着儿子前途暗淡的遗孀摇身一变成为首席阔太,这就是她,高傲的她。
“你觉得韩绍辉又怕过什么?”
高涨的怒焰在这句话中沉寂。
白晴清楚,比疯,韩绍辉只会在她之上。
一旦撕破脸,打这种双方出轨的离婚官司她占不着便宜,韩绍辉这个人又乱又野,但不意味他可以任由别人蹬鼻子上脸。
像抽走全部阳气,连皮带骨一泻而下,白晴稀烂地软在位上。
屋外雨势变大,滴滴答答仿佛落在这里,茶都浇冷了。
白玫为两人换上温度适口的新茶。
至此,她倒是还尚有疑惑,不太理解韩家这位少爷的做法。
这么一个‘好东西’,交给韩绍辉等同宣告死刑立即执行,他们会永远与韩家拜拜,快准狠,再无后患,不好么。
在白玫看来,给了白家儿子就是一种心慈手软,让他们有退路可言,这明显大可不必。
“阿耀,”白玫换了称呼,是本家姑姑的立场和角度:“就真无法挽回?”
茶是陈年普洱,味厚,白晴颓然瘫软时,桌子震了下,洒出来些。
“和离吧,”白耀抽了一旁湿巾,盖在湿处:“只有韩绍辉是唯一过错方,财产分割上才能有谈判空间。”
和气生财,这就是白耀对此次婚变的策略。
起身时,小赵怯生生在外露了个头,一通猛指手表。
白耀掸去袖口水珠,又道:“最大限度争取补偿,速战速决,不要口头,落纸面上,其余的事我来办。”
随时随地的商人口吻,天塌下来都是利益得失,金钱博弈,白玫苦笑。
她又投了两小片熟普,润茶时脑中思量起白耀。
就好像这类慢慢浸醒的茶,读懂一个人,是要靠时间沉淀,白耀养在身边,白玫不认为她完全心盲,总还是能感觉出一二。
他太稳,几乎无坚不摧。
可这么重大猝然的人生转折,稳得过于匪夷所思。
白玫突然有了个大胆想法
或许,如今这一幕早已在他脑中演绎千遍,也为此做足了准备。
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玫停下,一眨不眨审视白耀。
与之鲜明对比的是妈妈白晴,魂不守舍,眼神无光地呆坐着,白耀向小赵打了个车里等的手势。
而后,把一个信封推到白晴眼前。
“希望不会用上。”
对方抬头,满脸迷茫,等了片刻才去拆那封信。
白玫凑过来看,眼睛随后亮了。
厚厚一沓情侣照,角度隐晦,全是偷拍,就是因为偷拍才显得分外真实,每张都很亲密恩爱,面孔各异,有男有女,只有一个人从来不变,牢固得像某种背景人像。
韩绍辉眉目舒展,笑得滋润,洋溢着幸福和甜蜜。
“……”
和离建立在‘和’的基础上,和则谈,不和那就让它‘和’。
这么多罪证,白晴干咽了下喉,问儿子哪儿来的。
“不随时都有么。”
把这句话扔下,白耀下了阶,走向车库。
怎么可能随时,人这么多,至少要跟拍韩绍辉数年之久。
白玫少有地讶然,总不能……
从十岁那年就着手计划了吧?
她看着檐下,助理打伞,雨中行走的那一抹身影,新奇地眨眨眼。
潮热的梅雨季,淋漓不绝。
韩宅,前院。
迈巴赫停在老榕树旁,繁盛的树冠投下大片叶影。
车门开了,一道阳光一瞬反射,正巧打到二楼韩泽玉眼皮上。
韩泽玉叼着烟,侧了下头,避开。
再看回来,白耀已经伫立车外,为上车的女人关门,窗放低,白晴探出头,四下环顾。
二楼算不得高,女人眼中那份眷恋和不舍还是可辨的,韩泽玉玩乐似的,也不点火,就那么抿着烟卷,一翘一翘。
后备箱不停有行李放入,不愿离去的人儿翘首而望,这样一副离别画面不能再动人,要不是那一双看上来的眼睛,韩泽玉真会沉浸不可自拔。
树下男人仰头,第一次情绪毫无收敛,直白放纵地放入眼中。
很深很绵长,穿透窗面,重重落在韩泽玉脸上,由沉到缓,很慢,很仔细地看。
这不是容易承托的目光,至少韩泽玉从没见过这样的白耀,他会看你,平静地,淡然地,不带任何内容地看,又或是轻浮狎昵,戏谑不屑。
像这样有重量,有实质,还带有温度的眼神一次都没有。
像在看一个对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韩泽玉被攥了一下那样,心上某个地方莫名酸软,要很使劲才能控制,挨过这次激荡,他整理自己表情,冲楼下那人挑了下眉。
佯装出些笑意,夹着烟,与白耀挥手道别。
一阵风吹过,树冠摇动,院子空空。
正好第三日,这就是白耀给予的回复,韩泽玉窗边站着,从未体会过的,似乎是身体某个部分正在快速消亡。
挽救不了地那样,覆灭。
--------------------
他是别想再睡好觉了,我只能说,攻是个演技派,可以拿奖的那种。
第28章 治疗失眠的良药
韩绍辉婚离得悄无声息,一周后消息才逐渐扩散。
还是白晴惯爱逛的金店老板亲自上门送前一阵子缺货的古法黄金簪,得知太太不在,被告知联系本人时,惊恐又大胆地推测出来的。
一经证实,公司门槛都要被踩破了。
韩绍辉不住家,公司也不常来,索性再不露头,却没想被人围堵在刚包下的一处叠拼别墅里。
叠的那一拼是个肤白貌美的男人,声线又嗲又娇,细腰肥臀,走起路来一撅一撅,是韩绍辉此次追求的对象。
落地窗,纱帘半拉,晨间的日光和煦,柔柔洒在一只手的背面。
指根略微有些戒圈的斑痕。
韩绍辉喜欢戴婚戒,一时空了还真不习惯,摩挲着,他对在座各位笑笑,从容端正,让看茶招待。
早春采的梅占,到了暑盛时节性味回甘,茶香最是饱满,不过上了两盅便满屋飘香,韩绍辉叫大家都尝尝,说这茶喉韵十足,难得的上上品。
哪儿还有心思品茶啊。
过来这几位人人面色沉重,凝视韩绍辉,待上茶的人全部关门离开,才有人开口发话,起头的是大哥韩友光,族中长子。
“绍辉,不要这么任性,”话掷地有声,砸得很重,端的是长兄为父的架子:“什么事不能跟弟媳好好沟通,非要离?”
同来的韩家老三韩庆荣和老五幺妹韩玲玲全都坐不住,围上他们二哥,俩人没有大哥的气度和耐性,险些就要跪下。
“绍辉哥哥,嫂子可好一人,贤惠乖顺知书达理,家里家外操持得那么好,打着灯笼再难找第二个,哥你就复婚吧,行么?”
幺妹字字恳切,声声祈求。
“是啊,哥,咱别…怎么这样呢,哎,啧,哎……”
老三敦厚嘴笨,话都让哥哥妹妹说了,只能痛心疾首地惋叹,满头大汗。
“你们别围着他,都坐回去!”
韩友光躁得紧,越看他们越头痛,他急需保持冷静,心急无用,欲速则不达,特别是对这个弟弟。
他们一家五个,老四早早过世,最有出息就这个行二的兄弟,一手建立霆新,如今做到鼎盛,个个分羹,谁家不是依仗霆新,霆新就如一棵顶天立地的参天老树,盘根深扎,藤条缠绕,庇护一方水土,滋养着他们整个韩门世家。
如果说树是根,是韩绍辉打下的基业,那么给予养分,灌注灵气的就是他曾经的外姓养子,白耀。
这么一大帮人倾巢出动,全为了白家母子。
韩友光继续拿捏长兄姿态,规劝这个不省心的弟弟,韩绍辉野得过头,对这个人的作风他早就绝望了,但兹事体大,事关未来各家命脉,他得把一把。
其余人七嘴八舌附和。
茶冷了些。
韩绍辉浅啜了口,沙发上静静看着,一下下轻点扶手。
良久,他放下杯,轻笑道:“怎么了啊?这么关心我家事?”
那可不么,牵一发动全身,婚都离了,人家白耀凭什么为个没血缘的外人卖命,霆新岌岌可危前途未卜。
几人白眼翻上天,恨不得当场按地上抽他,可事不能这么干,冲到嘴边的话还是得咽。
孩子人家养,家业人家挣,他们这些沾光的亲戚立场薄弱,怎么好意思逼。
弟弟妹妹齐刷刷看向大哥,韩有光眼底晦暗,一脸阴沉。
“大成建业那几个中字头项目如今在谁手上?谁领头?谁负责?”
白耀执掌霆新时期根本不必操心,坐家里等银子从天上掉,一家老小的家底全滚在里面,泥足深陷,拔也拔不出来。
“我呢我呢?茂鑫改制后兴建的那个生态园,到几期了?给谁管了??”
“哥你等等啊,我看一看,哦……我的是淋河污水处理,不,不对,还不是这个,你再等……”
手机一下抽走。
老三哎哎地叫,惯性在空中徒劳一抓,韩绍辉又抬高了些,望向大哥:“怎么?我就这么不叫人放心?”
那还用说,几人默然,大哥只顾皱眉。
“晴晴跟我,确实翻篇了。”
从未有过的深沉语调,众人心头咯噔,知道再无法挽回。
“缘薄情浅,跟妈妈是结束了,”韩绍辉垂眼将冷茶倒出,添上新的:“可跟儿子不一样,即便我和晴晴缘尽于此,她儿子就不能从‘阿耀’变成‘白先生’?”
这话微妙,语气更是意味深长,几个人互碰眼色,还是大哥开头,让老二好好说话,不许卖关子,叫人悬心。
“债权,股本,分红份额要多少我给他多少,”韩泽玉抬眼看这些人:“以后他叫不叫我韩叔叔我不清楚,我得喊他一声‘白先生’。”
几人愕然睁大眼睛,听到这么一句:
“作为霆新最年轻的董事。”
不多时,马达声起,院内的车依次开出,别墅重归宁静。
草坪翻新不久,修建得当,满眼嫩绿翠色,正值晌午烈阳,娇媚的男性邻居手执水管喷洒浇灌。
他无意间抬头,正巧望见对面阳台上,几日前搬来的中年男人。
这是个颜值上等,品味高级的金主,贵气压身,举手投足尽显魅力,尤其漫不经心看过来那一眼,惹得人浑身酥麻。
他们总在午后院中‘偶遇’,他浇水,那人就在阳台看。
几日下来,心动过速,他头一次对他笑,却没能达成,表情一瞬僵住,男人这回一眼都没看他,完全视他为空气。
划燃火柴,韩绍辉咬烟点上,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口浓气,阳光多明媚也融不掉,那脸上的冰冷和阴翳。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