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玉的恶劣是刻在基因中的。
他贪婪,嫉妒,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毫无良善可言,十岁那年,妈妈被另一个女人逼得离家出走,韩泽玉拎着他的粉色小兔兔玩偶,从门缝看到推着行李箱进来的阿姨,以及身旁比他高一个头的小哥哥。
从此这两个人就成了他的眼中钉,他们不痛快一天他就能多爽一天,女人被他闹得日日头疼不得安生,小哥哥好一点,就是所有看上或拥有的东西都会被韩泽玉亲手掠夺。
包括但不限于:一张价值过万的十三岁生日滑板,一场盛大的十五岁生日宴,成人礼的一夜春宵,以及近日那个公开出柜的同性伴侣。
空荡卧房。
大片人影沉沉压来,白耀一手撑桌,附身将韩泽玉固定床沿,含烟借火。
烟气浓稠,缭绕脖根,一丝丝缓慢流动。
“你抢了我这么多东西,”白耀撩起眼皮,看着韩泽玉喉结,近得仿若咬上:“就没想过连我也一并抢走?”
韩泽玉微微仰颈,一口浓烟卷在白耀耳垂,神情慵懒,眼光玩味:“你教我?”
白耀X韩泽玉
伪装钓系攻X心机女王受
蓄谋已久X爱而不自知
攻伪装高手,钓系派男友,受心机大师,善于各种烹茶技巧,1V1。
注:无血缘和法律关系 双C
HE、1V1、剧情、情有独钟、极限推拉
第1章 他们两个是一对
今晚的巧克粉有些粘手。
裴南川随便擦了下,架好后一杆打出,翻袋了。
台桌旁一阵喧闹口哨声。
比分甩开又咬上,战局趋于白热化,众人围拢过来。
廖正楠气得把擦布一摔,虎视眈眈盯着这个绕桌走的背影。
有人揽上他肩膀,劝道:“行啦,过来庆生的,有点娱乐精神,上什么头啊。”
“我又不给他庆生。”
这话说得没风度。
庆生宴的主角是矿产大亨的二公子,最近二公子花边绯闻挤占头条,热度居高不下,有狗仔拍到他跟一名身穿廓型夹克的男性友人举止亲密,两人上车前,留在镜头里的是男友夹克背后打着铆钉的雄狮头,以及墨镜帽子也盖不住的唇环。
二公子倒是素净一些,就是张扬得太过头,一张毫不遮掩的脸,墨镜都不戴,几张生图偷拍下来也是够抗打,一时间卷得那些买热搜的明星团队纷纷骂街。
好不容易挨到这条下沉,不过喝杯水,又一条横空出世。
有人爆料二公子与这位男性密友一同SHOPPING,结账时半透的塑料袋内是冈本粉金0.03超超超薄,袋子被提起,露出里面某电动便携玩具的一角。
就这样,再次屠榜,一骑绝尘。
这场庆生会便开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谁也想不到就这么风口浪尖,二公子还是带了密友过来。
没有介绍,也不引荐,连最起码的社交礼仪都是缺失的,没人了解这位男性友人的底细。
作为宴会的主角,二公子本人倒还是那副淡泊从容,例行公事的样子,不冷也不热,分寸感拿捏得当,而密友照不照顾似乎也无大所谓,这人自己就能玩得开,耍得热。
不多时,已经来了一盘下注丰厚的台球。
裴南川不动声色,似乎在欣赏廖正楠那一览无遗的焦躁和不爽。
这球打得是够憋屈,起初台上并不胶着,高低一眼就能分辨,裴南川明显就是菜鸡水平,谁知打了没几杆,不但刚开始的优劣全失,就连那赤裸裸的耍弄和蔑视都分外露骨。
“没拦着你庆,”裴南川下腰,趴到台桌,向那边椅上的白耀看了一眼:“穿上女仆装,在他面前跳兔子舞唱生日歌,我也可以。”
啪,脆声一响,花球飞入袋中。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座上,闲闲翻着期刊杂志的正主此时神色如常,眼皮都没掀一下。
最后一页翻过,放回旁边书架。
几乎同时,又有球应声落袋。
白耀看向球桌,桌下的置物矮柜堆满了硬币般圆形筹码。
两位白手套侍者立于两侧。
像这样的仆从遍布各处,这栋双层带阁楼的塔房很少会安置这么多人,对于一个生日宴是绰绰有余的,这也正是韩家脸面的体现。
不过,说这些没用,从把不入流的‘绯闻密友’带过来,这场庆生就被拉低了好几个档次。
不少人在背后非议,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从密友来就没停止过。
裴南川线条流畅的脊背平展在台桌上,他侧头看向斜后一脸铁青的廖正楠,轻轻松松撞进台上唯二的花球。
下一杆即将清台。
“考虑一下。”
裴南川故意踢了踢柜腿,堆得小山似的筹码震颤滑落。
很遗憾,没有人给裴南川下注,全是反着来的。
”你照做,这些如数奉还,都是过来玩的,别坏了大家的兴……”
后面没说出来,杆被没收了。
白耀递给陪侍,淡淡开嗓,音色不重,却自有坠地的重量。
他向大家宣布:以球会友,娱乐为主,筹码即刻归还,规零凑整,两倍数兑换,图个开心。
大手笔的生日宴,懂事的当家继承人,围拢来的客人们欢快散去。
一个任性的小男友坏不了气氛。
台桌一沉,震动下几个球相互碰撞,裴南川坐到上面,没让白耀走:“你坏我好事。”
“看肌肉男穿女仆装?”白耀眼尾偏窄,睨人时自带嘲讽之色。
“不然你穿?”
裴南川不怀好意地打量,白耀看了他一眼,想躲开他走,却没成功。
桌上的人仰起脸,说眼睛不舒服,叫白耀给看看是不是隐形镜片掉了。
白耀转回身,裴南川放心地把脸送过去,案台的灯不够明亮,光源也集中,白耀一手撑上台桌,扳起裴南川的脸,拉近距离。
一个坐桌上,一个站桌下,画面确实不够得体,特别是从白耀身后的角度看,引来不少惊诧眼光。
就在某个瞬间,白耀突然转过头,裴南川觉察到异样,跟着一起看。
门外,有个人斜斜地倚在那里,细软浅栗的短发,灯照下微微泛出些光色,面容白净,眉眼线条柔和流畅,第一印象很有些好感,他含笑望着这边。
走过来时,淡笑漫进眼尾,瞳仁黑又亮,显得俏丽生动。
“生日快乐,小哥哥。”
裴南川歪头错开一些,看到这人身后拖着行李,好大一个旅行箱,像是千里迢迢而来。
白耀按上裴南川眼角,滑到眉尾,出言提醒:“没掉,在这里。”说完,这才转身看身后:“来了,刚下飞机?”
这人没及时接话。
从眼角,眉尾,到放下的手……裴南川感到一束视线如影随形。
显然,这个人一直在看他俩。
不过裴南川一抬眼,这人就应声了:“太匆忙没给哥带生日礼物,抱歉啊。”
话对白耀这么说着,看的却是裴南川。
裴南川有些意外,客气地冲他笑了下。
“我妈没接机?”这可能性不大,以白耀的了解,白晴女士既可以借此展现作为家母的涵养,又能行监视之便,绝不会放过。
“白姨客气,”韩泽玉用手扇着风,道:“天太热,机场人又多,怕她等我,所以早签一班回来,白姨出发了?”
“……”
早走了吧,这不等更久。
裴南川沉默,瞥眼去看白耀,男友面色依旧,似乎对此没什么深刻感受,淡淡“嗯”了声:“上楼靠左走,卧室搬到二楼书房东侧,没动什么,和以前一样。”
“那很好。”韩泽玉满意一笑。
“苏姨还在,她也没变,还是负责你的起居饮食,有什么需要你找她,她的屋就在你旁边。”
韩泽玉笑笑,点了点头。
白耀不多留,系着不知何时开了的袖口,步子刚迈,韩泽玉的声音就从背后飘来。
是好听的男人音色,浅浅透着一点酥:“唇环是Le deo monst的?”
袖扣上的手停了,白耀向侧后看,裴南川正在端量韩泽玉:“对啊,好看么?”
这牌子极其小众,哑光暗黑系,主打怪诞哥特风混搭一点点俏皮元素,就像裴南川嘴上的,外唇下坠着一粒小铃铛。
“可爱。”
声音荡在耳畔,过于近了。
韩泽玉擦过裴南川身侧时,特意歪头,说在裴南川右耳。
一截白皙脖颈就这样展露。
天热,室外炎炎暑夏,韩泽玉脖上爬满细密薄汗,还有一粒淡色的痣。
裴南川垂眼看着,手指在桌沿轻挠了下。
无独有偶,白耀左手中指也有个同系列戒圈,复古墨银的色泽,铃铛上一点蔷薇红。
此时,正被主人慢慢摩挲。
哦,原来是情侣对饰啊,好一对恩爱的恋人。
韩泽玉如是想着,对上同样看过来的白耀,他勾唇一个浅笑,侧身走开,拉着箱子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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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啦,好久不见,这篇开始更了。
心机受,钓系攻,有个纯情小男配,喜欢就收藏,么么爱你们~
第2章 韩大公子和白二公子
矿业大亨韩绍辉这一家门户复杂。
他有两个儿子,却不同祖也不同宗,大公子姓韩,二公子随母改嫁进来,姓白。
六年前,韩泽玉看似国外求学,实则是被连哄带骗赶出韩家,除去直接动手的执行人他生身父亲,白家那一对母子功不可没。
没有人不清楚白家小寡妇的手段,亡夫尸骨未寒就带着儿子进了韩家门。
非但如此,还当场让儿子下跪认爹,如果她的男人已是富室豪家的矿业大佬韩绍辉,单身,离异,又或是丧偶,倒也不失为一段真爱自由,冲破世俗的佳话。
可惜,韩绍辉有老婆。
没等到日头一起一落,韩家便迎来新的女主人。
就这样又过了些日子,那个被始乱终弃的糟糠妻再没出现,韩家重归平静,人们才最终确认,婚内出轨的这位小三,顺利上位。
往后一切,不会再有悬念。
正妻走了,留下的儿子还能苟活多久,被后来者碾压成了不争的事实,毫无意外,韩泽玉拖了行李,远去他乡。
黑桃木的阶梯质地细腻,踩起来很软,无论如何装修翻新,父亲韩绍辉的喜好始终不变,韩泽玉走在楼梯上,有种把光阴踩在脚下的感觉。
到处透着浓浓的怀旧味道。
“宝宝,”软糯又亲昵小女人声线,等在二楼的苏珍妮惊喜地迎上来:“宝宝怎么瘦了呀?瘦了好多哇!是不是国外的饭不好吃??心疼死姨姨啦!”
苏姨长相减龄得很,嘟嘴不高兴时还会跺脚,是韩泽玉见过最会扮嫩的女人。
“姨,减肥呢,不好看?”
“我喜欢圆嘟嘟的。”
苏珍妮接过行李,怜惜地打量了韩泽玉好一会儿,两人这才向走廊尽头走。
韩绍辉好面子,家中长子,档次和规格都不会低,多间房型布局,有独立卫浴,吃穿苏姨打理,主人不想出去,窝在这个小天地宅多久都不会有问题。
又一次验证白耀不爱说谎。
细致到书桌上掉下的一瓣永生花片,印着指纹的高透酒杯,随意翻开的速写本首页……这种精度的复刻,对于重新搬过一回的家可谓奇迹。
如此奇妙,时光就这样定格在他最后离开,关门前的那一秒。
韩泽玉拣起一颗摆球,一松手,噼啪噼啪地撞起来,给这间静谧的卧室增添一点声响。
“宝宝,来,桃胶莲子玫瑰羹,”苏姨端上来,甜品养人,她惯爱做这些:“要全部吃完喔。”
甜,向来是苏姨的养崽秘诀,很久以来韩泽玉的味觉都有缺损,很多味道他尝不出来,是在吃完被问甜不甜,才知道原来是甜的。
不过,出自苏姨的手,一向颜值颇高,甜度肉眼可见。
碗刚端起,苏姨便打断,接了放下。
韩泽玉的一只手被摊开,手心看得认真又仔细,上面一条细细的,浅淡的陈年疤。
疤,来自于韩泽玉的亲生母亲。
其实,生母薛氏并没那么糟糠。
跟韩绍辉结婚前正儿八经的名门大小姐,家族势力颇望,是嫁入韩家后才败落的,韩绍辉从一介草根摇身变成了业内名流,上演的是‘富家女下嫁穷小子’的话本,戏曲终落,再开台就成了‘陈世美厌弃原配妻’的段子。
没法去评说,这样大起大落的人生对于一个女人会有多么大的摧残,时至今日,苏珍妮也不能理解怎么可以对自己儿子下这么狠的手。
还记得白晴上门那天,大雨滂沱,窗外一层层水波。
房中,苏珍妮牵着小少爷的手,这里是她干得最久的一家。
她听到床边那个耷拉着脑袋,头发遮了半张脸的女人这样说,小少爷捏得她有些疼了,十岁的小孩儿在怕,不肯上前。
好歹是妈妈,苏珍妮没多想,拉了韩泽玉上去,还推了推,就那么一眨眼,少爷写作业用的铅笔在她面前扎下来
韩泽玉下意识用手挡,于是有了这条从指缝一直延伸到掌下的长疤。
攻击的理由可笑又惊悚,是韩泽玉长得太像他的风流爹,妈妈多看一眼都会恶心,应激下施暴。
这么多年,苏珍妮为此耿耿于怀,从那天起便坚定不移地唤韩泽玉‘宝宝’,把他疼进心坎里。
好在韩泽玉并没为此产生什么心理阴影,即便当晚妈妈走掉,被狠狠抛弃,苏珍妮也没发现这小孩儿身上有任何异样
开着的一条卧室门缝,拎着粉红兔兔玩偶,韩泽玉静静站在房里,注视着一楼新来的女主人和她身边的儿子。
发现苏姨的目光后,门关上了。
碗底轻磕桌面,苏珍妮恍过神,发觉韩泽玉已经把羹汤吃完,笑着说:“好甜,姨。”
苏珍妮心底那股酸楚劲儿又上来了,嘴一撇很想哭:“宝宝瘦了疤也不会瘦,还是有的,好难看呀。”
“疤?什么疤?”韩泽玉佯装不解,看自己的手:“在哪里?”
知道是故意的,苏姨却不愿被糊弄,戳他掌心:“就这个!这么长一条呢!”
“哦,”对方应声:“生命线啊,倒是挺长。”
哪有下探到手腕,刀砍斧凿出来的‘掌纹’。
苏姨没法子,恨恨嗔了句“宝宝讨厌。”拿了碗,走出卧室。
坐了一夜航班,旅途疲乏,韩泽玉冲了澡,出来时阳台外飘来一些叮叮咚咚的音乐声。
有风吹入,白纱四下荡漾,平白点缀出几分独属夏日夜的浪漫,韩泽玉擦着头,来到阳台。
不远处一片洒满星光的草坪。
阳伞,圆桌,情侣座,乐队奏着轻快的乐曲,宾客三三两两围拢,很快,中心人物进入视线,还是两位。
倒是,挺‘极品’的。
一个西装挺括,领带打满,没有扣子是散开的,另一个大领短袖长T,一身铆钉风,仔裤撕成烂条,唇环闪出光芒。
怎么说呢,别说此类极品混搭,就是一对同性Couple揽腰抚肩,身体毫无间隙地在月光下慢舞,这场子就会炸。
韩泽玉小小感慨了下。
毕竟这么公然不给他那个风流爹脸确实值得钦佩,他闲闲地托着腮,看戏。
后面着实没令他失望,剧情狗血又跌宕,人群一端开始骚动,最先闯进来的是两个冷脸保镖,跟着就是白家的女主人,白晴。
从人群中挤出,便是那张风雨欲来的脸。
涵养上真是万年不变地没长进,像这种‘地球毁灭死吧死吧全死吧’的样子韩泽玉看得好腻,过去诸如此类白女士经典表情包只对他,而现在,是她儿子。
白晴先是隐忍地应酬几声,将宾客驱散,转手就猛力推在儿子身上。
唇环小情人忙上去护伴侣,白晴抬手就要扇过去一个耳光,被白耀在空中擒了手腕,之后白妈妈像是气到不知所措,怔了片刻,拉着儿子走开。
裴南川站在原地,捋了下头发。
一转身,先是顿了一拍,然后仰起头看,二楼之上,韩泽玉对他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
草坪的树影下,男人双手插入裤兜,淡然互视。
韩泽玉向前探身,刚洗过澡,衣服没穿得那么正式,就草草系了两颗扣子,露出湿淋淋的脖子和胸脯,头发也还在滴水,他用手示意嘴唇,张口说着什么。
这哪能听得到,裴南川给了个‘我上去’的手势,消失在房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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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的受,爱抢人家东西。
第3章 小情人的私物
半天等不到人,韩泽玉决定主动下楼。
下来时,厅里宾客散得稀落,几个佣人轻手轻脚地开始打扫。
在破坏兴致糟蹋气氛上白女士向来很擅长,这一点韩泽玉毫不怀疑,儿子的庆生就这样以闹剧结尾。
不过,来玩的能有几个是真心为白耀庆祝,走走关系,装装样子,留下捧场纯粹是为了现场吃瓜看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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