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重甜(冬雨中盘旋的祝福之鸦)


扫雪弟子吃惊道:“客人所来何事?”
“寻人取物。”
“何人?”
“忘尘祖师。”
“何物?”
“引魂铃。”
一旁的少女上前作揖,语气不卑不亢:“祖师已等候多时,贵客这边请。”
忘尘祖师端坐在茶桌前,浓烫的茶水冒着白气被倒入精巧的瓷杯中。她饮下一口,道:“好久不见了。”
“东西我会给你,但你要知道,已经六年过去,除非她怨念极大,否则早已投胎转世,你贸然使用,会有两个结果:
一是他仍有执念 ,魂魄未投入地底,被你招来;
二是他已投胎转世,什么也不会发生。”
“无妨。我总要试试的。”
“拿去罢。”忘尘叹了口气,递给男人。
男人表情平淡道了谢, 脚下急促的步伐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不安。
他匆匆走去殿后桃花林,看了一眼手中的铃铛。
忘尘不欲窥探下面的内容 ,正想离开,却忽然听见铃铛大响不止,狂风阵阵,吹得林中的桃花疯了一般飞散,树仿佛被吹得倾斜些许。
她震撼不已,喊道:“快停下!!!”
男人面上也是惊诧之色,闻声两指夹住狂震不已的铃铛,这番异像才堪堪止住。
他疑惑地看向忘尘,忘尘面色惊诧不已,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无法理解:“若是这个反应,你招的,是生者之魂……”

“好嘞,您这边请,这边请!”看到沈甜给出的小费,小二脸上笑容更甚,殷勤地领着沈甜上了楼。
将包厢门关上,沈甜走过屏风,扑面而来,而桌前只坐着一个身着玄衣的青年男子。看见他,沈甜抬手便拜:“东公子。”
东公子道:“你我之间,何须多这些虚礼?快坐吧。”
沈甜入座,笑道:“远远就闻到醉桃仙和泣彭羹的香味,美酒好菜,在下有口福了。”
“知道你好美食,这一顿,我可是早早订下了。旁的不说,这道兔纤可是道功夫菜,你可一定要尝尝。”
“承蒙公子厚爱,在下怎能辜负此番美意?”
两人相视一笑,东公子先动筷,沈甜这才拿起筷子——先吃他心心念念的蜜汁蜂巢糕。两人简单用了两口,东公子道:“还要同你赔不是,王家案牵连你,实属无奈。”
“公子言重了,能为您分忧,是在下的荣幸。”沈甜心说,嘴上说赔不是,我看你的表情很理所当然啊!装都不装,原是我不配了。
东公子:“王家案暂且告一段落,多亏你这几个月的配合。”
沈甜:“公子,可看过那封信了吗?”
东公子:“我知你想问什么。”
沈甜一时急切,想要追问,东公子却夹了一筷子菜,细嚼慢咽起来,沈甜只得咽下追问,默默静等。
看沈甜不断瞟向自己,眼神幽怨,东公子轻叹:“算了,你真是没变多少,什么事都要追根究底。”
沈甜:“公子让我不要插手,我这几个月可是忍着什么都没查。”
东公子:“所以现在直接来问我了?”
沈甜:“也不算食言。”
东公子摇头,无奈道:“真不知说你狡猾还是耿直好……”
他把信拿出来,正是沈甜在永夜岛书室中偷出来的那一封。东公子将信放在桌上挪给沈甜,道:“这信我不能留,也没有用处,还是还给你吧。”
沈甜没有多问,直接将信纸收在身上。
东公子道:“八年前,叶氏逆臣勾结外敌,意图谋反。彼时百官弹劾,更有亲王举证。叶氏株连九族,其中三族灭。”
沈甜怎么也没想到,他怀疑多日的叶家竟然意图谋逆,早在八年前就已经败落,难怪他近日苦思冥想,也没能想到什么叶家。但如果这已经是八年前的事,王家又为什么又要提及,东公子又为什么劝他不要再查?
回想信纸上的话,沈甜忽然想到一个十分骇人的可能性,这让他浑身一震,不能言语。
东公子忽然抬头,转瞬间,几个黑衣人竟破窗而入!沈甜从震惊中回神,当即起身,被东公子一把扯到身前,险些踉跄没站稳,迎面又是数道飞镖暗箭。沈甜哪里是吃素的?当即抽出拂尘朝空中挥扫,拂尘丝虽柔软,裹上内劲后竟将这些利器尽数打落。
“怎么是两个人?”其中一个黑衣人急道,其它人也纳闷:“哪个才是东元良?”
沈甜忙道:“我是!我是!”便冲上去缠住几人。
东公子笑道:“交给你了!”
沈甜简直想给他跪下了:“我求你快走吧!”
东公子翩然而去,走前还把门带上了。
沈甜不愿取几人性命,又不能让他们追出去。包厢内施展不开手脚,沈甜却是借桌椅左闪右躲,不叫他们近身。那拂尘并非凡品,在沈甜手中更是神兵利器,柔时如毒蛇,将一个黑衣人卷了又扔出窗去;利时似刀剑,将劈来的长刀打成两半。黑衣人暗自心惊,知他留手,否则打碎他们的脑壳胸骨都绰绰有余。
沈甜又多卖弄虚招,有意引着他们互斗,那刺客人多势众,却反而成了累赘,打不到沈甜身上不说,反而误伤自己人。
他们在这打成一团,楼下自然听到动静,没过几招,就有几个彪形大汉破门而入,大喝:“谁敢在金宝楼闹事!”
沈甜当即开始鬼哭狼嚎:“救命啊!他们发酒疯,冲进包厢就要打我!”
怎么看这群穿着夜行衣,手握刀剑的人都不像醉汉,但一眼就知道他们是砸了包厢的罪魁祸首。
黑衣人看来了帮手,恨恨破窗而走,但人太多,只走了几个,剩下两个一个被沈甜拽下了窗,另一个被大汉们围堵起来,逼他赔偿。
沈甜心中盘算,东公子这时候应该到了安全的地方了,他也不多留,趁乱下了楼,往后门走。
他第一次带罐儿来吃饭时,两人点了一桌菜,结果看了账单傻眼了,两个人双手抱头蹲在大堂墙边,等华澈来赎人。华澈付完账,还带他俩到金宝楼的后门,告诉他们“逃生路线”,说下次万一没人来赎就从这跑路。
那之后沈甜就没来过金宝楼,实在是往事不堪回首;但没想到难得回首,还能帮自己一把。
他悄悄来到后门,迎面撞上一个人,刚要道歉,一抬头就看到了熟悉的脸谱面具。也许因为是来酒楼,三尺雪这次的面具露出嘴唇和下巴,叫沈甜愣了好一会儿,心想:还有人的嘴唇这么好看呢?就是有些莫名熟悉。
两个人都呆在原地,三尺雪疑惑道:“沈甜?”
沈甜:“你——我——不是,”他压低声音,“你不知道自己被悬赏了吗?光天化日跑出来,不要命了?”
“要命,所以我走的这里。”三尺雪偏头,指了指身后的后院。
沈甜噎住:“哦。”好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你来这里做什么?”
“见一个人。”
萧甜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我来见东元良。”
“你认识东元良?”沈甜一愣,“你又怎知我认识他?”
“他提过你。”
“哦……你来晚了,方才遇刺,他已经走了。”沈甜突然想通了,“我的天啊,他是打算我走了再见你?一桌菜用两次,要不要这么抠啊!”
“起码他用热菜招待你。”三尺雪也懂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去到就只能吃冷菜了。因为他几乎不吃酒楼的食物,想来绝不会露馅。
“也没吃上几口。”沈甜郁闷,“太久没见了,忘记跟他吃饭有多坎坷。”
三尺雪轻笑。
沈甜听见他笑,也笑起来:“算了,要不要去我那儿吃东西?”
三尺雪心想,吃了几个月了,还贪这一口吗?但还未开口,沈甜见他没有当即拒绝,直接勾住他肩膀就往外走。三尺雪反而说不出话了,就这样被他拉走。
君子舍是沈甜在城郊山上的院子,竹林清溪环抱。此时方才入冬,这片也不见枯萎颓靡。
沈甜没建太高的墙,随便来个江湖人就能翻进来。里面布局和净心阁大差不差,皆是四合院的样式,只是相较净心阁更简洁,没有走廊同二门,开门便能瞧见正房,中央一大片空地。三尺雪一直不解中央的空地是做什么的,平日看着未免太空了些,不像沈甜的作风,此时终于理解了:
罐儿拽着三只风筝又叫又跳,满地疯跑,怀星在后面追着罐儿,防着她一时上头摔了;华澈则坐着一只木摇马,手持拨浪鼓,一晃一晃跟在怀星后头。再远一点看,冷枪在屋檐下喝茶,旁边的茶茶在抚琴。
三尺雪:“……”
沈甜:“……”
闻人从耳房出来,最先发现了呆在门口的二人:“沈甜回来了?”
玩疯了的三人纷纷停下,扭过头来,罐儿蹦蹦跳跳地冲过来:“沈甜你回来了!你真给我做了三个风筝,好人好人大好人!”
“这都被你翻出来了!”沈甜哭笑不得,“怎么大家一下就到了?”
罐儿把风筝塞到怀星手里,自己骑到沈甜背上,笑嘻嘻道:“早就应该到啦!路上我们遇到了闻人和鬼怜,才耽搁了几天。”
“怎么会耽搁?”沈甜问,背着罐儿往里走,这一动,罐儿才看到他身后的三尺雪,大叫:“你怎么把三尺雪带来了!哇,好久不见,你变通缉犯了!你真的是王家案的凶手吗?不过沈甜都带你回家了,应该不是吧!”
沈甜好气又好笑:“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炮仗似的。”
三尺雪回她:“我是。”
罐儿:“沈甜都带你回家了,此事一定有内情!”
看来她的逻辑就是沈甜带回家的人绝对没问题。
闻人扬声道:“沈甜,你来看一下锅,我好像把东西做糊了。”
沈甜一听,把罐儿从背上扒下来抛给怀星,三步做两步冲过去:“不是,你炒菜还跑出来干什么!”
他几乎是飞进了厨房,不一会就传出一声吃惊的大叫:“锅里怎么有蜘蛛网?!”
“这是鸡蛋?!”
“闻人归峭,你永远不准再靠近我的厨房!!”
闻人忙不迭从厨房出来,摸摸鼻子,跑去陪罐儿玩了。
三尺雪作为被邀请来的客人,就这样被丢在了门口,但他看看这遍地的客人,还是默默地把门关上了,并思考了两秒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不出意外全部都是翻墙……起码他还是走的正门。
晚饭是沈甜张罗的,夜里外面太冷,便在屋里摆了一大桌。鬼怜打着哈欠被罐儿拉过来,看到一桌子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着坐下来。他一向不打理头发,就这样散乱地披着,被围脖裹住,此时因为刚睡醒起来,头发还乱糟糟的,看起来又无精打采,倒是终于有几分少年模样。
他问坐在旁边的闻人:“你伤怎么样?”
闻人活动了一下胳膊:“还行,感觉恢复得不错。”
茶茶道:“用饭后,我来帮你换药。”
鬼怜道:“我来吧。”
闻人立刻道:“嗯,鬼怜来吧,男女授受不亲。”
只有十三岁并且还是医者的茶茶:“……”所以男男授受更亲是么?
沈甜端菜过来,正听到他们这段对话:“怎么回事?师兄还受伤了?”
罐儿张开双臂挡住鬼怜和茶茶:“我来说我来说!事情要从我和——”
沈甜无情地打断她:“听完菜都凉了,等会儿吃饭说。”
罐儿话都到嘴边了,差点没憋死,气得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溜烟跑去厨房帮忙端菜。
菜陆陆续续地摆上来,众人入座,罐儿本来还想口若悬河一番,但看见满桌美食,还没说话口水就要滴下来,只顾得上埋头猛吃,时不时支使怀星替她夹菜。
众人把酒言欢,鬼怜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场景,草草吃完下了桌。华澈和罐儿倒是非常给面子,吃得满嘴流油。
冷枪本来懒洋洋地在喝酒,看华澈菜还没来得及咽就往嘴里塞新的,把她按下去给她布菜,逼华澈细嚼慢咽。罐儿也被茶茶说了两句,饭桌上少了两个狂暴进食的饕餮,看着和谐许多。
吃到最后,只留下闻人、沈甜和三尺雪。他们起来收拾残局,闻人突然拉住沈甜说:“沈甜,我……我等会能和你聊聊么?”
他有伤不能喝酒,沈甜因着众人第一天来担心会有不周全,因此也没喝多少,两个人看起来都比较清醒,因此沈甜清楚地看出闻人脸上的犹豫——真是天上下红雨,他和闻人一起长大,就没从闻人脸上看到过摇摆不定。闻人总是没什么表情,又生得十分高大,乍一看非常严肃。但没人比沈甜更清楚,闻人是多么果决、坚定,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头破血流也不会更改,幼时还被沈甜戏称“犟牛”——牛脾气的犟种,倔上加倔。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讨鬼怜欢心,闻人告诉了他怀星的外号“牛皮灯笼”,意思是说人理解能力差。鬼怜听完说难怪你白他黑,原来是蜕过皮。
闻人趁众人都走了才叫住自己,想必是什么不能示人的私事。沈甜装作不懂,笑道:“好啊,一会儿睡前你再过来吧,让茶茶先替你换药。”
闻人点点头,用没受伤的手提着放脏碗筷的篮子出去。
沈甜转过身,看到三尺雪擦桌子,恍惚觉得有点眼熟——特别像萧甜?他不由地噗嗤一笑。他之前就觉得萧甜干活很新奇,因为萧甜实在是太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了,干杂活的时候虽然利落,但也很从容优雅,沈甜每次看见都觉得好玩。现在换成三尺雪也是,谁能想到这个风流不羁、大名还挂在通缉令上的人物,竟然在他家里替他抹桌子?
听到他笑,萧甜大概知道他在乐什么,平日已经被他笑够,也不搭理他,帮着沈甜扫尾。沈甜乐完,就开始思考三尺雪应该宿在哪间屋子。众人在君子舍里各自都有房间,唯一一间客房早就收拾出来让萧甜住了进去。
本尊倒是没有替他烦恼这个问题——“萧甜”已经出门,那间屋子就是空屋了,他想当然沈甜会让自己住过去。
但出乎他意料的,沈甜却带他来到了沈甜自己的房间里:“你睡我这儿,我和闻人今晚说说话。”
萧甜很少遇到这样出乎自己意料的情况,他对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总是有准备,但显然,他在沈甜面前总是准备的太少。
“……没有客房?”
“哈,你嫌弃我啊?放心吧,可干净了。”沈甜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看三尺雪依然坚持,只好道,“倒不是没有空房,只是那是我徒弟的房间,他暂时出了门,不方便让你住。”
他看三尺雪沉默,只当他没有异议了,挥挥手走了。
萧甜站在门口沉默片刻,推门进去。
他不是第一次进沈甜的房间,但是第一次作为使用者进来。沈甜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他喜欢点一种味道不太重的安神香,因此房间里常年萦绕着那让人安心的清淡香气。他在沈甜的床上坐下,分明隔着手套,但他总觉得床褥那样柔软,像陷进云端。
闻人刚让茶茶上了药,左臂上缠了厚厚的绷带,光着上身盘腿坐在床上,看沈甜吭哧吭哧地打地铺。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沈甜说。
闻人忍不住道:“这么冷,你还是别铺了,上来跟我挤挤。”
沈甜道:“你知道鬼怜之前怎么刻薄你的吗?他说你‘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我上去要么成腊肠,要么滚下床,还睡不睡了?”
闻人:“我知道,他挤兑怀星的时候,我拉架被他连坐,当着我面说的……”
沈甜:“知道就好。”
无法改变的客观问题,闻人只得闭嘴。沈甜又急了:“别不说话啊!你要讲啥赶紧说。要是现在不好意思开口,你就先讲讲你这伤怎么来的。”
闻人道:“其实,我有了心悦之人。”
沈甜一骨碌坐起来:“什么?太好了,是喜事啊!谁家姑娘,芳龄几何?我怎么之前一点都没有听说!是哪家千金?你什么时候看上的?”
他大喜之下连珠炮一样问问题,闻人却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沈甜气得想上床抓他的脸,又想到闻人是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又平静下来:“算了,你先说说你这伤怎么来的吧,我们转换一下心情。”
闻人道:“其实这也算同一件事……”
沈甜:“哦,怎么说?”
闻人:“永夜岛出来后,鬼怜要带那幅画回暗阁,我不放心,就跟了上去。”
沈甜:“大家长,生怕孩子丢了。”
闻人:“送完画出来,他说要去查点事情,我也跟过去。”
沈甜:“嘿,烈女怕缠郎。”
闻人:“别捧哏,快板也收起来,你随身带着这个干什么?”
沈甜遗憾地收起了快板,躺进被窝里,顶嘴:“还不是你要找我说话,我寻思能用上呢。”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