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严家的人,我想不出第二个。
 我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严铮。
 他餐桌礼仪很好,吃饭的时候嘴巴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怎么了?”
 严铮咽下一口饭菜,不明所以地问我。
 “没有。严铮,你最近好像胖了。”
 我绝对没有为程安说我胖的话上心。
 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第一次在出租车上见到严铮的时候,我记得他棱角分明,刚好合身的病服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身材线条。
 “真的吗?!”严铮立马警觉,“那,那我得运动运动了,我记得你喜欢身材好的。”
 什么意思?
 我咬碎了嘴里的排骨。
 “你不要登我的号玩游戏。”
 虚拟游戏里谁不捏造一个完美身材,啊?我有错吗?
 “好吧,下次我帮你退出再玩。”
 我很少会自己退出登录,重新登录好麻烦,反正下一次也一样要玩。
 只是最近严铮也开始玩起了游戏,我不在家的时候,他甚至帮我卡了很久的等级升了上去。
 这不能说明他厉害,我觉得纯属运气。
 “我吃饱了。”
 我寻思着机器人有没有测体重的功能,当初买它的时候标注的功能可是全能型。
 我偷偷把机器人带到房间里研究,严铮在外面收拾碗筷。
 机器人闪烁着具体的数字,后面带着重量单位。
 重了十多斤,怎么可能?
 一定是不准的,更何况我刚吃完饭。
 我点了退出。
 机器人买回来我还没认真探索过,只让它干了点小活。
 我现在感觉有点亏,大材小用了。
 在浏览机器人其他功能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宠物形态的按键。
 我带着新奇点了一下。
 “汪呜——”
 变了,它变了。
 机器人形态真的变成了——机器狗。
 然而下一秒,我听见厨房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怎么了?”
 我赶紧冲过去。
 严铮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瓷器的碎片散落一地。
 我绕开碎片来到严铮身边,蹲下身子和他对视。
 “严铮,你怎么了?”
 他好像忽然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把我拉到怀里用力地抱住。
 他在害怕。
 “有狗……”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是,没有狗,是机器人,你不要怕。”
 严铮居然怕狗怕到这种恐惧的程度?
 “严铮,你松开我,我去把机器人调回来。”
 机器狗已经跟到了厨房门口,有模有样地坐在地上等待着主人的指令。
 严铮也看到了机器狗的模样,渐渐减弱了手上的力度。
 我从他身上起来,他脸上仍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
 机器狗被切换成机器人形态,自顾自地回到规定的位置待机。
 我将瓷片丢进垃圾桶,拿了扫帚,仔细地清扫着地上细碎的颗粒。
 我没敢让机器人清理,我怕会再一次刺激严铮。
 “陈乐。”
 严铮坐在地上。
 “抱。”
 他伸出双手,楚楚可怜。
 我心里咯噔一声。
 完蛋了。
 严铮的发情期提前到了。
 严铮发情期间能粘人到什么程度呢,我上个厕所都要寸步不离,更别说洗澡和睡觉。
 唉,我叹了口气。
 虽然已经有过几次的应对经验,我还是倍感压力。
 严铮要是完全是个小孩子吧,那倒还好。
 问题在于他是成人的身体。
 “陈乐,怎么办?它又肿了呜呜。”
 我和他仅仅隔了一层玻璃,我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他正按着某个部位,惊慌失措地跟我哭诉。
 能怎么办,我也很头疼。
 还指望我帮他纾解吗?
 我关掉花洒,擦干净水珠后裹了浴巾出去。
 “别哭,你生病了它就容易肿,只要乖乖听话就会好起来的,知道了吗?”
 很离谱,我还要安慰他。
 我不敢当着他的面换衣服,催促着他进去洗澡。
 “你可以帮我洗澡吗?”
 他脱掉衣服,光溜溜地站在浴室地板上。
 尽管烟雾还没有散去,我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某个部位翘起的形状。
 “不可以。”
 啪一声,我无情地关上玻璃门。
 “噢——”
 听上去他很失望。
 我已经在尽力减少各种肢体接触,各种能让他浮想联翩的动作,怎么可能同意他的请求?
 趁他进去了,我赶紧脱掉浴巾换上自己的衣服。
 “严铮,不要洗冷水。”
 穿衣服的同时我没忘嘱咐他,上一次他起反应我让他洗了冷水澡,结果他一直感冒发烧到发情期结束。
 我累得够呛。
 杨医生说,在这期间严铮的抵抗力会下降,很容易生病。
 我厚着脸皮问杨医生严铮有反应了怎么办。
 “噢,这个简单,让他发泄出来就行了。”
 算了,当我没问。
 我觉得我再多问一句,杨医生都会教我怎么做可以让严铮发泄。
 平时早上能有反应我还能理解,毕竟大家都是男人。
 但这个期间严铮的敏感程度被放大,手指触碰,甚至是眼神对视都很容易让他产生反应。
 我还没好意思跟严夫人说,你儿子好像有喜欢男人的倾向。
 难以启齿。
 “陈乐,你在吗?”
 “在。”
 严铮洗澡的时候我也必须看着,隔一会儿他就要确认一下我的存在。
 玻璃门被推开,他光着身子出来。
 “我已经擦干了,你帮我穿衣服好不好?”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严铮,你已经是大人了。”
 “那我现在不是大人。”
 他一边任性地说着,一边把衣服塞到我手里。
 我看了一眼,他那处上翘的器官仍然充满着活力,我好危险。
 大,你真的是大人了。
 “乖,你自己穿衣服,等我上班去了我给你一个奖励。”
 我迅速把烫手山芋还给他,然后跑路了。
 “我在外面等你。”
 这是我和敏感期严铮相处时摸出的一些哄人诀窍,利用一些神秘感能让他乖乖听话。
 吃过晚饭后,我火速收拾好东西开溜。
 “严铮,奖励我放在电脑上了,你打开就能看到,拜拜。”
 敏感期的严铮对于我来说就是洪水猛兽,我从来没有如此积极地想要去上班。
 所谓的奖励是我精挑细选的视频。
 主题是“关于反应如何自我解决”。
 “陈乐,你给我的奖励我看完了。”
 凌晨两三点,我在车里休息,严铮给我弹来视频邀请,我怕他有什么要紧的事,醒来揉着惺忪的眼睛接了。
 “我睡不着。”
 他现在正坐在我的床上和我说话。
 “嗯,为什么睡不着?”
 车里的空气有些干燥,我的声音带着沙哑。
 “我刚才梦见你,然后就醒了。”
 噢,他应该是做噩梦。
 “没事,噩梦不是真的,你不要怕。”我安慰他。
 “不是噩梦。”
 我看他有些难为情。
 “床单脏了。”
 镜头一转,我看到我睡的位置上有一摊白色不明液体。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
 严铮,你行,你真行。
 “那你换一张床睡。”
 我心情复杂。
 “不要,另一张床没有你的味道。”
 我是beta,哪里会有什么味道?我怀疑严铮的炎症反应是不是影响到嗅觉了。
 “严铮,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末了补充了一句,“多喝热水。”
 “我没有想有的没的,我在想你。”严铮脸上的红晕清晰可见。
 “尿尿的地方又肿了,我,我按照视频的方法做,它不会尿出来。”
 “陈乐,我是做错了吗?”
 严铮还缺乏那方面的知识科普,把发泄当成了生理排尿。
 在我打算把科普提上日程的时候,我看到他翻转了镜头。
 突然出现的东西吓了我一跳,这个角度看上去好像严铮拿着它一下一下地打在我脸上。
 幸好四周是没有人的。
 “严铮!”我呵斥他。
 然后我看到它喷射出了一股股白色的液体,流到严铮的手指上、手背上,接着隐秘在毛发里。
 我愤怒地挂掉了视频。
 我开了车窗,吐出憋在心里的一口浊气。
 怎么办?我以为能解决的办法反而把我推向了更难堪的地步。
 可恨的是严铮不懂,什么都不懂。
 他毫无顾忌地对我展现出直白的欲望,这让我很害怕。
 活了二十四年,我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无助。
 或许从一开始同意严铮住进来就是天大的错误。
 现在我没有办法逃离,和严家签订合同的期限是三年。
 严家的权力再怎么被打压,也还是北边的高层。
 我是普通人,斗不过。
 就算我能逃,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南边是绝无可能了,难道要每天过着提心吊胆四处奔波的生活?
 我不愿意。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圈。
 严铮,我要拿他怎么办?
 他想要我的感情,我能给的就只有身为哥哥的那份感情,其他的我不能给,也给不起。
 我和他没有明确的未来。
 他的病什么时候会好,会不会忘记生病期间的一切,连脑科专家都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要我怎么去相信他的感情?
 我只能躲,我只能回避。
 一根烟尽了,我重新躺下,久久不能入睡。
 翻了好几次身,我坐起来,干脆不睡了,调整好座位,开车在道路上行驶。
 我到二十四小时自助便利店买了雪糕。
 咬下去,从口腔到咽喉,顺着食道一路冰到胃里。
 我现在很清醒。
 严铮的敏感期是一个星期,这期间我在家过得小心翼翼。
 我目前的烦恼是我禁不住他的撩拨,毕竟我也是气血方刚的年纪。
 唉,不愿多说,总之就是很屈辱。
 有时候看他睡着了,我很想拿刀在他脸上划几道,让他不能再顶着这张脸肆意妄为。
 最好把眼珠子抠了,嘴巴也毒哑了。
 我恶狠狠地想着,因为现在他身下的肿物正抵着我的尾椎骨,我没办法入睡。
 “严铮,大白天的你就不要睡觉了,出去找小张玩玩。”
 我身心俱疲。
 “不要,要和你睡觉。”
 他动了动,手指沿着我的脊柱一路向下。
 “陈乐,这里可以进去的吗?”
 “不可以!”
 我急忙制止住他,一手撑着床坐起来,将危险的部位保护好。
 身为严铮的生理卫生课老师,该科普的知识我都科普了,出于私心,我甚至跟他灌输男人只能和女人一起做,alpha和omega才是一对,beta只能和beta结婚的错误思想。
 但他还是不死心,时不时会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显然是不可能跟他实话实说的。
 “严铮,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我板着脸训斥他。
 他的眼眸立马升起了水雾,泫然欲泣的模样似乎在控诉着是我的不对。
 唉,好吧,好像是我太凶了。
 “那,那你帮我发泄出来,我就去找张哥玩,中午再回来做饭。”
 严铮学会了和我谈条件。
 真的要命,明明一开始他就是个被卖了都帮着数钱的小屁孩。
 “好不好,哥哥?”
 他说着,抓着我的手腕往被窝里塞。
 “唔,或者,哥哥的手借我用一下就好了,很快的。”
 触碰到器官的时候,我整个人僵住了。
 我该死的也起了反应。
 男人,早上果然是容易冲动的,这句话太对了。
 “严铮,你快好了没?”
 我坐着帮他纾解,不敢回头看他情动时的模样。
 但是一声声心满意足的喘息却不绝于耳。
 我快疯了。
 “嗯,快了,哼嗯——很快。”
 他所谓的很快是接近半个小时。
 我的手没有动,一直是他用手带动着一上一下。
 还真是“借用”。
 严铮出门后,我在浴室待了好一段时间。
 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将身体清洗干净,我开始唾弃自己。
 我的床不能睡了,被窝里全都是严铮的气息。
 他妈的,我说的不是alpha信息素。
 把严铮床上的被子铺开,我上床陷入了沉睡。
 “陈乐,吃饭了。”
 严铮压下被子,把脑袋凑到我面前。
 我好困,眼睛根本睁不开。
 于是我用力把被子拉上,盖住我的脸。
 他开始跟我玩起了拉锯战。
 我心里直冒火,翻了个身,不再和他继续拉扯。
 下一秒,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滑过我的腰际,抚在我的肚子上,轻轻一按,发出咕噜的响声。
 “你饿了。”
 好吧,确实是。
 我的睡意已经被他搅没了七七八八。
 我把他的手甩开,起床洗漱。
 “陈乐,我要买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吃完午饭后,严铮拿着手机的购物界面跟我说。
 我一看,全是运动装备,他看起来真的打算运动。
 “我放张哥家里,他说他可以教我。”
 我二话不说下了单。
 谢谢小张,他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救我于水火。
 严铮把衣服撩到胸前,向我展示着他运动一周后的效果。
 别说,小张还真有两下子,训练成果显而易见,严铮的线条又硬朗了起来。
 我决定把机器人调成机器狗的模式,下午五点去公园遛狗。
 给生活增添一些乐趣。
 好吧遛狗是借口,实际上是我想跑步,恢复我以前的身体素质。
 因为我发现最近我很容易感冒,鼻塞的时候我恨不得把鼻子割了。
 其他运动我就算了,没有时间,没有精力。
 严铮已经不害怕机器狗了,有时候还自己调了模式和它玩耍。
 就是比较废客厅,每一次打闹一人一狗都会将客厅玩得一团糟。
 欣慰的是不用我收拾,机器人买的还是物有所值。
 我栓好绳子,牵着机器狗出门。
 机器狗也是狗,自然要拴狗绳。
 目前一个机器人还只能拥有一种形态,所以也算得上是专属宠物。
 “gogo,我们走。”
 我还给它起了名字,很简单,狗狗就是gogo。
 严铮在小张家运动回来后就在厨房忙着准备晚饭,确保我遛狗回到家里就能刚好吃上去上班。
 他好有时间规划,好贴心,我好爱他。
 也不是真的爱,是出于我废物本人对他的感激。
 严铮的生活非常规律,早上七点起床,吃完早餐就开始他的学习,中午伺候好我的胃他会午间小憩,醒来后看看书,到点了去小张家锻炼身体,回来做晚饭,打扫卫生,剩下的才是他娱乐时间。
 最让我佩服的是他能在十一点前上床睡觉。
 如此自律,假以时日必是人才。
 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严家后继有人了。
 但我看他好像对军事战场兴致缺缺的样子,也难说。
 我至今还不知道严铮大学的专业是什么,严铮没有生病前的性格是怎么样。
 严家的人没有跟我透露,我也没有去边缘调查,毕竟只是三年的陪护。
 我曾经试探过严铮,可惜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跑出了一身汗。
 机器狗在我前面领跑,见我慢下来,它也改变了步伐来配合我的速度。
 沿河的风吹过来,带着一丝凉意。
 挺好的,就这样生活挺好的。
 我调转了方向,打算跑回去。
 我没有办法否认,我已经习惯了有严铮的生活。
 快点好起来吧严铮,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回到家后在严铮在盛饭,我站在他旁边的洗手池里洗手。
 “陈乐,你身上好香。”
 他忽然凑到我后颈,连连嗅了几次。
 我侧过身子,把他的脑袋推开,他脸上留下了几道水渍。
 “我没有信息素,你闻错了。”
 我又洗了一次手,出去拿纸巾擦干。
 我身上只有汗味,他是怎么闻出香味的,嗯?
 而且我发誓,我绝对是一个血统纯正的beta。
 严铮不止一次说过我身上有香味,该不会真的是止咬器的另一个副作用吧?
 晚上的上班期间,我决定打电话给杨医生。
 杨医生是好人,之前科普知识我还是找他要的。
 杨医生听完我的描述后直说不可能。
 “止咬器再怎么信息素紊乱,也不至于在beta身上闻出香味。”
 他说话很直接,我有些不满,他是不是看不起我beta?虽然我没有介意信息素的意思。
 “我怀疑是你们MHC基因的问题,和止咬器没多大关系。”
 专业名词是我的知识盲区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严铮对你的喜欢已经刻进了DNA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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