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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三九十八)


走出摊档,萧约终于开口问:“你真的,愿意让我去陈国?”
已经快到子时,街上不似先前喧嚣,华灯也撤了大半,行至无人处,薛照低声道:“不是我让你去,是我跟你去。哪里都好,只要我们在一起。”
“可是——”
“别说可是。”
无人之处,唯有天上朗月,手中对灯。
薛照与萧约相对而立,食指轻压他双唇:“陛下能给素不相识的人恩典,也给我一些好不好?”
萧约心内轰然。
请求者卑微忐忑,被请求者也快溃不成军。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唇上的触感由按改揉,口脂早就擦净,但唇色却越来越红。
“若是陛下不说,那我是不是可以如此理解——这样柔和的唇,说不出残忍的话,但也不够仁慈,不适合做承诺,更适合……直接作为赏赐。”
薛照的吻和月光一起落在了萧约唇上。
呼吸纠缠,薛照歇在萧约颊边酒窝,声如潮泛:“陛下,此时没有醉酒,红线算不上锁链,你不抗拒,过后就治不了我欺君之罪……就算治罪我也不怕,大不敬的事都做过,心里还有更坏的念头。”
萧约讷讷:“我只是有些怕……”
“该怕的是我,我怕你不要我,我怕我要不到你。
”我想要你。一辈子。”薛照目光虔诚胜过月色,“未来的陛下,我的妻子,萧约,萧栖梧。我不想称你为陛下,我想一遍一遍唤你的字,以此来稍稍安心。栖梧,妻吾,你命中注定就该是我的妻子。永远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萧约与薛照四目相对,如风露相逢。
薛照的吻并不令他抗拒……甚至有些喜欢、沉迷,从第一次开始就是如此。
再也不会有比薛照更爱自己的人了。
再也不会有人比薛照更让自己动心了。
那还犹豫什么?
月色是一觞烈酒,沾上就醉。
萧约捧着薛照的脸,踮脚吻了上去。

第88章 归家
两人都习惯了装糊涂,但薛照是糊涂着攻城略地,萧约是糊涂着防守撤退,这回萧约主动吻回去,反倒让薛照手足无措了。
月色和夜风一样细密,唇舌之间却再无余地,连呼吸都是拮据的。
天地之广,两人而已,薛照几乎快要溺毙在无边的月色之中,他轻咬萧约唇瓣一下以告暂停,涩声道:“这是什么?是恩典,还是答复?”
萧约眼眸如星:“这时候,你确定要问?我难得冲动上头,下一次豁出去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薛照喉结一滚,扣着萧约后脑重新吻了下去。
月明星稀,夜凉心热,猫灯和松鼠灯里的蜡烛燃得亮堂,一寸一寸短下去。
萧约侧首靠在薛照肩上,微微喘息:“贪心的松鼠,不仅爱藏粮,也不知道见好就收,亲得人都快断气了……没出息的样子,真怕没下回了?谁拗得过你,不给也能强要……好累好困啊,回家吧,再不回去,韩姨和一两快急死了。”
萧约终身都乏了,薛照却前所未有地清晰感到自己活着,感觉活着真好,他把人往自己背上一搭:“好,回家。”
“好端端的你背我干什么?”虽然四下无人,但萧约还是闹了个大红脸,他双臂勾着薛照脖子,“我又不是没长腿,况且也走不了几步路,你不是把马拴在了灵光寺附近?放我下来,让人看见还要不要脸了?快放我下来。”
“不要脸,要你。”
萧约的体重对于薛照来说不算什么,但薛照走得缓慢,享受似的沐着夜风晒着月光。
“幼不幼稚啊你。要是放在半个月前,我想都不敢想你会说这种酸话。”萧约摸摸薛照耳朵,他也不比自己从容多少,耳朵简直可以用来暖手,“怕我跑了不成?喏,有线系着呢。”
薛照道:“不是怕你跑,君无戏言,何况还盖了印章。”
“嗯?什么”萧约趴到他耳边,“盖什么印?”
薛照目光往下并抿了抿唇,萧约瞬间了然,在他肩上轻砸一拳:“不就亲一口,可把你乐得没边了,三句话都离不开这个……真不害臊……既然不怕我跑就放我下来,背着不累?”
“不放。不累。”薛照侧首蜻蜓点水似的又偷了一个吻,“不是怕你跑,只是我想离你更近一些,越近越好。只有红线连着不够,牵手也不够,这样一寸一寸紧贴着,感受着你身上的热度,听着你的心跳,我才能稍微安定……若是能再近一些,就更好了。”
已经是胸贴着背了,还要再近……看着正正经经,满脑子歪心思。
“大概陛下也是愿意让我侍寝的,我能感觉到。”薛照对默默发热的萧约促狭一笑。
萧约脸红得发烫,慌忙松了松身子,却越发别扭了,只好贴在薛照背上不动:“才没有,别那么自恋,才不是因为你……我,这只是蹭出来的正常反应,你要背就背稳当,我……别再乱叫,连储君都还没当上呢,殿下都不是,叫什么陛下,你也不怕祸从口出,眼看着局势危急,阴沟里翻船就糟了。”
薛照当然听得出萧约是在转移话题,又问一句:“要停步歇歇吗?”
被背着走路哪里会累?自然也谈不上歇息,薛照所说的“歇”当然不是萧约,至少不是他整个人。
萧约拧他耳朵:“还说,没完了是吧?行吧,放我下来歇歇,反正我也用不上你。这会用不上,以后也用不上。”
薛照勾唇:“陛下恕罪,不敢再言语冒犯了。冬至好像没吃饺子,小心耳朵掉你手里。”
萧约醉酒似的两颊晕着酡红,松了手,轻轻哼哼两声:“再欺负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也别太得意忘形了,那两个字,都咽回肚子里吧。虽说你手下的缉事厂是奉安第一情报衙门,但梁王也不是眼花耳聋,他能瞒着你征兵,自然也能在其他你没想到之处布局。越到关键时,越要警惕。”
薛照点头:“我会小心。不过,虽说四面无墙,但也不必担心有人窥听。我嗅觉不如你灵敏,而听觉尚可,方圆三丈之内的呼吸之声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以静制动,钓的一手好鱼。你知道我在听,那些话是故意说来让我心软的吧?”
“是,我希望你能心软。但无论如何,我都要你。”
默契之事说开,彼此的心更加贴近,萧约也不执着于让薛照放下自己走路了,偏头倚靠他肩膀:“那次也是?我以为是你伤寒了,所以没察觉。”
薛照顿了顿:“当时能感觉你在身后。这种难堪之事,本不该让你知晓,但不知为何,还是让你听了下去。”
薛照自己难以言明,但萧约知道他是怎样心态——
薛照在赌,赌萧约听到他的身世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满怀希冀,希望萧约能够无条件地给他包容,给他爱。当夜的结果是,萧约怕伤及薛照自尊所以逃开,薛照以为萧约嫌恶自己便追了上去,然后就有了那个吻。
萧约轻叹一声,更加放松地枕在薛照肩上。
“谁让你是香饽饽呢。”
香饽饽,谁能舍得?
我舍不得,所以我不会抛弃你。
薛照“嗯”了一声,心领神会萧约的偏爱,继续缓缓走属于他们二人的路。
薛照的背上安稳踏实,往常这个时候早就在会周公了,萧约打起了盹,恍恍惚惚再睁眼时,却见面前不是侯府的高阔门第,而是窄小的照庐巷口。
“不是说回家?”萧约拍了拍薛照肩膀,薛照终于舍得把人放下来。
薛照道:“这就是家。”
萧约有些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从前让你受了许多委屈,自此以后,该我来就你,你所在之处,就是我家。”薛照握住萧约手,虔诚贴在眉心,“栖梧,多谢你,给我一个家。”
萧约眼睛鼻头又都泛起酸来,他反手将薛照拉近,两人额头相贴:“真的决定了?离开梁国,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无兵无权,就如无根之木。你,不怕吗?”
薛照笑道:“一切乌有,正好给陛下赐我更多东西腾出位置来。”
萧约也失笑:“你倒是乐观。买定离手,不能反悔了啊。虽然裴楚蓝和齐先生信誓旦旦,但陈国宗室不是只剩下我一个,旁人都是从小历练的,我却连半路出家都算不上,我未必能……”
“有我在。我会为你扫平所有坎坷荆棘。”
萧约相信薛照说得出做得到,转了转眼珠,把气氛弄得松快些:“就当我是众望所归吧,皇后之位大概也是众望有归了吧?裴楚蓝说陈国多丽人,肤如凝脂唇如丹朱……”
薛照俯首要吻:“我不信,我的才貌逊色于人……”
“俊美而自知,你倒是一点也不许谦虚。是好看,但是沉迷美色不就成了昏君?唔,就再做片刻的昏君吧……”萧约闭眼应和,这个吻却没落到实处,薛照贴在他耳边说:“湖边有人,熟人。”
萧约抬眼望去,还没看清越人湖边两道人影是谁,就听见扑通一声。
有人落水了。
萧约与薛照快步上前,稍靠近些,萧约就嗅到一股熟悉的腊梅香气——
萧约急握薛照的手:“是听雪!我给听雪配的香膏,他一直在用!”
听雪在奉安已经唱出了名头,因为沈家的庇护也没人再敢轻薄于他,但今时今日戏子身份到底还是太卑微了些,处处要赔着小心,处境实在不算安泰。
夜半听雪不在戏班里,怎么会出现在越人湖边?是他落水了吗?跟他一路的另一人是谁?
薛照安抚焦急的萧约:“别急,听声音落水的不像是他。”
萧约闻言瞬间定了心:“那就好,听雪身体单薄,怎么经得起寒夜落水?不过,水里的不是他,那是谁?”
来到落水处,萧约见到岸边惶然无措的听雪,定睛再看水里,竟是沈摘星。
听雪看清面前是萧约,目光先是闪避,然后又急忙向其求助:“萧公子,快救救沈二公子,他……他不小心落水了……”
“别哭别急。”萧约轻拍被吓坏了的听雪,“湖边的水不深,我们听见动静立马就过来了,别怕……”
话还没说完,薛照已经飞身踩水把在湖里扑腾的沈摘星提了起来。
沈摘星吭吭哧哧地往外吐水,除了水藻的腥味,萧约还闻到浓烈的酒气。
原来是醉酒失足。
也难怪沈二会烂醉如此,沈危一去不回,沈家的顶梁柱塌了,沈二也没了为其遮风挡雨的兄长。
但萧约对沈摘星的同情没持续多久就转变为愤怒,因为听雪上前搀扶沈摘星,含泪劝道:“沈二公子节哀,若是大公子知道你如此伤心,把自己弄成这样,也会灵魂不安——”
沈摘星不但不领情,还大力将听雪掀开:“滚!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跟我说节哀!我大哥没死!他不会死!全天下的人死绝了我大哥也不会死!他是沈危,他可是沈危!你怎么敢咒他!我怎么了?我没醉!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跟着我干什么?别以为小爷我睡过你,你就能对我发号施令!又不是黄花闺女,不知道有过多少——”
萧约一巴掌甩在了沈摘星脸上,几乎将勉强站起的男人掴翻。
“清醒了吗?”萧约眼含怒火,沉声道,“清醒了就跟听雪道歉。灌几口马尿就不说人话了,失去亲人痛苦难消就可以随意出口伤人吗?若不是看在沈危的面子上,该把你再踹回湖里,好好涮一涮你的脑子和嘴!”

沈摘星被这一巴掌打得发懵,水鬼似的摇摇晃晃一番,终于站住了,眼神还是木的。
沈摘星用力甩了甩脑袋,溅得水花四散,他指着萧约骂道:“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大哥,你、你们都是一路货色!靠着讨好男人混得人模狗样,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恶心的兔儿爷!”
薛照皱眉把人提起一摔:“再不清醒胡言乱语,拔了你的舌头!”
“你敢!我大哥会保护我……有我大哥在,谁也不敢动我……我、我大哥……我大哥不在了……要不是你给我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怎么会沾上他……我,我怎么会连大哥出城都没去送一送……”
沈摘星烂泥一样滚在地上又哭又骂。
萧约听着沈摘星前头那些混账话,本想再给他一脚,但听到后来,大半的愤怒都转为惋惜和自责。
原来沈摘星和听雪扯上关联,是因为那一罐糖莲子?
萧约抱歉地看向听雪:“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听雪埋首用力摇头,事发之后他最想瞒着的就是萧约,偏偏难堪的话被当面说了出来。听雪简直羞愤欲死,从前再屈辱的日子也熬过来了,此时却恨不得投水了断,免得在萧约面前使得本就艰难维系的颜面更加一败涂地。
“稍后我们送你回春喜班。”萧约轻拍听雪肩膀,“往后不许他再踏足,连靠近也不行。你放心,没人能再欺负你。”
萧约说罢看向薛照,薛照点头:“你答应的事,我自然会做到。”
听雪揩了眼泪,抬起眼来仍是摇头:“沈二公子不是有心的,先前……先前是他喝醉了酒,此时也是……我听说过,冬至那日消寒会,他在越人湖上打过一场冰蹴鞠比赛,那次沈大人也在场……沈二公子是太思念兄长了,醉中又分不清时令,以为湖水还结着冰,所以才会落水……我自己就可以回去,萧公子你们还是先送沈二公子回府吧……”
沈摘星的哭骂停了一瞬,然后他翻身起来,恶狠狠对听雪道:“你懂什么!关你什么事!谁让你跟着我的,我是死是活和你有屁的关系!要你在这假惺惺地充好人,唱两出慈悲救世的戏,真把自己当菩萨了?也不看看自己身份,就算我淹死了也轮不着你给我守寡,滚!”
听雪被沈摘星的话弄得脸色煞白,萧约则是气得想再动手:“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听雪怕你出事,夜半还守在你身边,你不仅不领情还发疯乱咬。身份怎么了?沈危也从没像你这么盛气凌人!”
“不许提我哥!”沈摘星吼道,“他是替薛照死的!护送联姻使团本该是薛照的差事,迎接质子的也该是他!怎么会变成我哥!”
沈摘星越吼越激动,他冲向薛照:“你是不是早知道此行凶多吉少?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是不是你谋杀我哥?”
“杀了沈危,于我有什么好处?”薛照沉着脸把扑上来的水鬼拂开,冷冷下视,“就算真是我从中作梗,你这副模样,难道还能为他报仇?沈危关心呵护,就养出个只知道发酒疯的废物——我若是你,痛苦愤恨之下,策马直奔边境,哪怕不能手刃仇敌,找回兄长尸骨扶灵回京也不枉手足之情。可你在做什么?”
薛照语气冰冷:“别说你是为了沈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丢死人的脸。”
沈摘星嗬嗬地喘着粗气,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咬牙挤出一个“滚”字。
薛照目光指向听雪:“没听见刚才萧约说的话?给他道歉。”
沈摘星:“道个屁的歉!老子给过钱!嫌少是吗?直接去沈家账房,想要多少给开多少!”
萧约一拳砸了过去:“你这个混蛋!”
听雪含泪拉住萧约胳膊:“本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对沈二公子,我绝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感激沈大人的庇护,意外之事不必再提了……沈二公子还不清醒,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大人的弟弟悲痛过度伤了自己,否则对不起沈大人在天之灵。”
萧约和薛照对视一眼,二人皆无声叹息。
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没有说明,但大概也能梳理出来——那罐糖莲子有下火败兴的功效,萧约只吃了两三颗第二天都一蹶不振,更何况沈摘星那般胡吃海塞?
事关男人的尊严,沈摘星一定是慌忙寻医问药,大概并没能立竿见影,所以忧闷醉酒,紧接着酒后乱性,就有了他和听雪的事……好巧不巧,错过了沈危奉旨出城接应冯煊一行,兄弟二人自此天人永隔。
沈摘星说的话混账,可他心里也是真的难受,听雪能够体恤,所以不计前嫌守在他身边。
沈危的死,实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事情怎么就会到这种地步呢?
薛照看出萧约的心思,握着他手劝慰:“不关你的事。酒后乱性之人,自身德行本就有亏,醉酒只不过是个借口。”
萧约明白道理如此,但对命运凄惨的听雪仍是十分同情。
眼看着快要天亮了,沈摘星径自在前踉踉跄跄,听雪意欲搀扶却数次被其拂开。
沈摘星也是实在醉得狠了,摔倒爬起反复几次,一刻钟过去,没走出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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