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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三九十八)


韩姨抬眼看薛照,神色为难,比划着:“事情过去那么久,就算能够真相大白,老爷和郡主也不会活过来了……梁王也不准提从前的事,要是他怪罪下来怎么办?”
“我不再信他的话。”薛照出门,仰头看天,“不信,自然也不听。我想做什么,他拦不住了。”
今日意外的天晴,无风无雪,腊月十九,再过几天就是小年了。小年一过,眨眼间就是新年。
年底街市热闹,摊档密密排着,买卖年货的人一会扎堆一会散开,薛照买了一支糖葫芦揣在袖里。
今年各地雪灾严重,好在陈国拨发的赈济款充足又及时,梁国并未因灾呈现乱象,奉安城内更是一派热闹和乐景象。
骑马经过荷金酒楼,薛照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
勒马转过头去,是冯燎和沈摘星勾肩搭背,十足酒肉声色狐朋狗友的模样。
冯燎照旧是一张笑脸,沈摘星却怒气冲冲地快步来到薛照面前:“你为什么滥杀无辜!”
薛照冷冷地俯视他。
沈摘星有些怵,对方从前就大权在握,如今更是跟他老爹同等地位,按理说沈摘星这种闲人见薛照是要行礼的,但转念一想位置再高不过是个太监,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摘星奓起胆子,愤愤难平道:“装糊涂是吧?就是那个踢球踢得很好的长随内官,你为什么杀他?我听我哥说了,你杀了他。”
蠢猫还真是会勾人,竟还有比他更蠢的傻子如此义愤填膺地为他抱不平。
薛照一哂,神色目光不屑至极:“关你何事?”
沈摘星见薛照要走,追上去不依不饶:“你下来!你这是滥杀无辜!就算他是你手下的人,就算他地位卑微,但他没犯什么错,你凭什么杀他?王上不管你,但你就不怕报应吗?小心他去阎罗王那告你!”
冯燎观察着薛照神色,见对方并没有太过生气,便笑着上前打圆场:“沈老二,可不能胡说啊,父王怎么没管薛掌印,重任相托加官进爵,父王心里眼里薛掌印的位置可占了好大一片。咱们王上,不管谁,也不能不管薛掌印啊!”
沈摘星重重哼声:“奸臣,十足的奸臣!”
薛照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可说,多一句也是浪费口舌,他看向冯燎:“四公子,近来清减了许多。”
冯燎打着哈哈道:“这不是父王嫌我太没正形,让我去礼部学学规矩吗?躲不成懒,人自然就瘦了。哎,现在还不算太忙,等春闱前后,那才叫人脱层皮呢!”
薛照心道这真是十足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梁王在国内就两个儿子,两个都非长非嫡,起点算是差得不多。老二入驻吏部,和朝中在用的、等待铨选授职的官员都能搭上关系。老四进的礼部也不是清水衙门,单说举子们鲤跃龙门的春闱就是礼部举办。
鹬蚌相争,还远远没到头。
沈摘星却听不出来冯燎话里的得意:“四公子有了差事,一日忙过一日。那个小长随又死了。就连哥哥,最近军中闲暇,也去听曲看戏了。怎么一个个都不带我玩!”
冯燎笑道:“薛掌印手下能者辈出,球技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会没有了呢,仔细找一找总还是有的,对吧?”
薛照知道,冯燎不是沈摘星那样没脑子的人,他不会轻易相信长随已死的说法。
“四公子,和沈公子关系真是亲厚。”薛照看向四层楼的荷金酒楼,“酒楼之中,菜色精美。层层楼上,高朋满座。四公子,你交友广泛,如今更是身兼要职,自是和从前不同,不妨由你来为沈二介绍合适的球友。”
冯燎面色骤变,推开双眼一亮的沈摘星,上前对薛照道:“薛大人,除了求职,你还跟父王说什么了?”
薛照冷声一嘲直接策马向前:“从来只有我查他人,不许他人插手我的事。四公子,不要试探我的底线,更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看着薛照快步走远,沈摘星挠头:“四公子,他打什么哑谜?怎么好好的,他对你也这么不客气?”
冯燎神色凝重地眯起眼:“他对谁客气过?便是父王面前,他也随心所欲。只不过,底线……他刚才说到了底线。沈邈,你不觉得奇怪吗?薛照的底线,竟然不是郡主?”
照庐巷中。
薛然看着面前不断走来走去的一人一狗,重重跺脚:“站住!别走了!晃得我眼晕!”
萧约停步,看着薛然那张充满天真和傻气,和薛照没有半点相似的脸,直叹气。
原本以为上天有眼,给无辜灭门的薛家还留下一点传承血脉的机会,所以让薛然这种四肢不发达头脑也不灵光的傻孩子侥幸活了下来。
现在看来,薛家留下的不止薛然这条根,另一条根,萧约使劲在衣裳上擦手……从前以为薛照是太监没有,偶尔调侃两句,薛照并不甚在意,两人相处也算坦然。现在知道了他有,但似乎是不行的,真是大而无当啊……呸呸呸,萧约使劲晃晃脑袋,不许乱用成语!
没有和有却不行,哪个更悲惨,这不好说。但后者一定更加尴尬。
萧约感觉说不出的别扭,如今再看薛照那张阴晴不定的俊俏面孔观感都有些微妙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和薛照相处,何种目光看待薛照,才不会被他掐死灭口。
萧约自觉还是有些道德和同情心的,但是经历了早上那件事,再和薛照相对,真的会忍不住往某个地方瞟啊。
薛照有没有察觉啊?有没有听见自己嘀咕的那些话啊?
如果有的话,按照他的性格,不会装聋作哑吧?
萧约和一两对视,又是叹气,心想真是被小狗害惨了,好端端的乱蹿什么,害他发现不该发现的东西。
小狗偏头不解,和薛然一样茫然无知。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在我这长吁短叹的。得失心疯啦?还是桃花癫?”薛然摸不着头脑,就开始胡乱猜测,“是不是你起了坏心思,是不是你在阉贼那吹了什么枕头风,让他害我?现在又良心发现,来跟我报信了?”
萧约现在可听不得“阉贼”二字,对着薛然摇头:“有时候我挺羡慕你这种清澈的愚蠢,知道得越少,烦心事也就越少。”
薛然皱眉:“你讽刺我!既然不是要杀我,为什么跑来我这?还带着这条胖狗。你和阉贼吵架啦?闹掰了?拖家带口回娘家?”
萧约无语:“这是我的房子。给你遮风挡雨的每一片瓦都是我的钱租来的,还有你这些天吃的用的,都是我先前买的。还回娘家,你算待字闺中小姨子还是什么?你才是不速之客鸠占鹊巢好不好……多读点书吧,词不达意的小屁孩。”
薛然理亏,但还是不服气:“少糊弄我。昨天他把昏迷不醒的你亲手交给我,让我照看好你,否则就要我的命。上次他把我扔进来,可是直接往地上砸的,哪有对你这么小心翼翼,他还说我是狗粮,我可都听见了。你们俩没有私情,谁信啊?”
薛照决意赴死之前,竟然还能考虑自己?
萧约闻言心头一沉,转而又烦躁起来,对薛然摆手:“滚滚滚,小小年纪,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废料?不想看见你,更不想跟你废话。”
薛然哼道:“我就在这,我不走。是薛照把我掳到这来的,我倒是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样。想用激将法撵我走,不可能。我一出去就会被人拿住杀头,我不走,要是有人闯进来,我就说薛照是我的同伙。你们俩奸夫淫夫沆瀣一气,刺杀梁王的罪你也得跟着担。有你们俩垫背,我还赚一个。”
萧约瞧着薛然得意的模样:“……随你怎么想吧。我得好好冷静冷静,想想我以后怎么办。”
萧约坐在厨房门槛上,回想最近所了解到的关于薛照身世一切,越想越觉得奇怪——
梁王为了王位,所以谋害昭定世子。他利用了章台郡主,害死了郡主的亲哥哥,还害得郡主被老梁王迁怒,嫁给孙丰这样的王八蛋。
后来郡主好不容易与孙丰和离,嫁给了薛桓。根据薛照问张小芽问题的答案,郡主和薛桓应当是一对恩爱夫妻。
那么先杀死疼爱妹妹的亲哥,再陷害疼爱妻子的丈夫,于郡主而言,梁王绝对不会是个好兄长。
他又怎么会是薛照的好舅舅呢?
梁王留了薛照性命,给他权力和爵位,还没让他真的净身——难怪消寒会上,梁王让薛照去找沈家姑娘,不只是为了制衡各方,是想让他真的娶妻生子。
如今,即使薛照找他对质揭破往事,他也没杀人灭口,甚至没有剥夺薛照的权势……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正在沉思间,萧约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
薛然扭扭捏捏地站在他背后:“那个……你,饿不饿?我听狗在叫,这只胖狗饭量大,一会都饿不得。”
萧约疑惑地看他:“刚才还骂我和薛照沆瀣一气,现在这么好心叫我吃饭?”
“谁叫你吃饭了,想得美。”薛然努着嘴,双手背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踢门槛,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先前你们去下馆子,把我和胖狗丢在这,我看你做的狗粮还挺像模像样的。也是,要不是有点端茶倒水做饭洗衣的本事,薛照怎么会养着你……这些天,我没吃过几顿饱饭,你买的都是什么次米,根本煮不烂……我肚子饿,你去做饭给我吃。”
萧约让他给逗笑了:“原来不是一两这只胖小狗饿了,是你这只豆芽小瘦狗馋了。别人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是人不聪明怪米次。虽说你是小屁孩,但也有十几岁了吧?薛照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把犯人的脑袋当球踢了,你连饭都做不出来?这些年,是怎么长大的?”
薛然撇嘴:“谁跟他比,他是杀人如麻的大坏蛋。你俩狼狈为奸,得拧成油炸鬼一起下油锅。我不管,你们把我抓来,就不能饿死我,犯人还得给口饭吃呢……虽然薛家列祖列宗不一定认他,但看在死去大伯的份上,薛照勉强算我堂兄,你就是我堂嫂,你不能饿死堂弟。”
萧约目光一紧:“薛照的父亲不在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连这个都没跟你说,更别提带你去祭拜了,可见只是拿你当个暖床的玩意和做饭老妈子,名不正言不顺的。”薛然更加得意倨傲了,“你还不赶紧去给我做饭,要不然,我跟薛家列祖列宗告状,你就更别想进薛家的门了,以后死了不能埋在祖坟,只能做孤魂野鬼。”
“我还没见过比我更口不择言的人,你这死孩子……”萧约本来就烦,此时简直想放狗咬人了,“先是枕头风,再是堂嫂,连进祖坟都出来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和薛照有一腿了?再说了,凭什么我是嫂子?我也比你大,不能他是你嫂子吗?他能压住我?我就不像在上面的吗?”
薛然红着脸往后退:“你……真不要脸啊……这种话也能随便说出口。”
萧约叉腰哼道:“谁让你跟我大放厥词的,小屁孩,再胡说八道,我缝上你的嘴!”
薛然捂着嘴:“嘤。最毒断袖心。”
“长本事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了针线活?”
萧约闻声瞬间蔫了。
薛照进院走近,定定地看着萧约:“谁准许你从我床上逃走?你像上位者?难道我像在下面的人?”

第44章 蠢猫
萧约闻言头皮一炸:“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胡言乱语什么?你是不是酒还没醒啊?”
萧约一口气说了几个“你”开头的问句,见到薛照像是见了鬼似的,一张脸涨得发红。
薛照还没说什么,薛然长长地“哦”了一声,咂着嘴,目光意味深长:“原来是这样的……孤男寡男酒后乱性,你不想负责,所以逃了。啧啧,秦香莲千里寻夫,陈世美杀妻灭子……胖狗,你小心点。”
狗子龇牙去咬薛然裤脚,把薛然追得差点上房。
萧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红得发烫,半晌也抬不起头来。
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事啊!该怎么面对薛照?他不会剁自己的手吧?
昨夜舔他,还可以倒打一耙,说是薛照先往上凑自己是被香味诱惑情不自禁,但早上……都怪一两,要不是它乱撞,自己也不会碰到……可是,怎么就会鬼使神差地又伸出手去?有什么可验证的,关自己什么事啊!脑子里想的什么,喝酒误事啊!
“萧约,你得给我个说法。”薛照道。
“不是,你一个大男人,要我给什么说法?”萧约像是头顶炸了个霹雳,猛地抬起头,双颊飞霞,双眸像受惊的野鹿,“不至于吧?你又没掉一块肉,说得像是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一样……细算起来,还是我受到的心理伤害更大吧?我,我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
萧约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我清清白白的直男,宁折不弯,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
薛照目光沉沉地看着眼神飘忽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男人:“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脑子里又装了什么龌龊的想法,难不成你趁醉还对我做了什么冒犯不敬的事?”
萧约眼前一亮:“难道你说的不是——你想说什么?”
薛照看着萧约骤然轻快的神色,牙齿咬住口腔里的软肉,慢慢研磨先前咬伤的地方,细细地享受似痒非痒似痛非痛的感觉。
“昨夜,你说我的香味源于眼泪。”薛照抬手,二指轻点自己眼睛,“你弄得我满脸口水,还用牙齿磕伤了我眼尾。”
萧约凑近了看,硬是没看出薛照所说的伤痕,皮肉光滑紧致,好得很。
“不会吧?我是凑上去嗅味的,又不是嚼你眼珠子,怎么会弄你一脸口水……是你自己先往我这边靠的,别冤枉我……”萧约有些底气不足,昨夜的事他都记得,但细节不是很清楚,他的确舔了薛照,但不至于那么过激吧?
“原来是霸王硬上弓,事败落荒而逃啊。”薛然被狗撵得旱地拔葱上了房,在房顶上前俯后仰地嘲笑,“就你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样,还想占薛照的便宜,还好意思说我是豆芽,哈哈哈哈……”
一两对着房顶上直汪汪。
萧约心里骂死孩子,同时也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
馋香味馋成这样是有些丢脸,但好在薛照不知道今早的事,那就装傻好了,假装不知道薛照是个假太监,还是不行的假太监。只要自己神色语气如常,目光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瞟,薛照不会察觉的。
薛照道:“萧栖梧,你又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
萧约急忙收回自己往下沉的目光:“没,没什么……昨夜,你还记得什么?”
薛照盯着萧约发红的耳廓:“你说,要用糖莲子为原料制香——谁允许你窥探我的心思?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这个也值得生气啊?”萧约还是更适应薛照横眉冷对的模样,语速都轻快了许多,“人活着总得有个念想。我猜得难道不准?你不谢我还反过来怪我,哪有你这样的人……好啦好啦,我不跟你计较,你也别挑理,昨夜就算两清了……你刚才听到多少?薛然这死孩子目中无人就知道逞口舌之快,他比我还能胡说八道,别当真……你刚才说什么上位者和下面的……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我警告你,任何东西,我给你,才是你的,不许你妄自觊觎。任何事,我让你做,才能行动,不许你任意妄为。在你我关系中,永远是我说了算,我是上位掌权者,你什么都不是。别以为我真的不会收拾你——厨房里什么味道?”薛照背手走进厨房,“蠢货连生火做饭都不会,饿死活该。”
“哦。”萧约长舒一口气,庆幸薛照刚好没听见“嫂子”,尾巴似的跟上去,小声咕叽,“你说的是权力的上位下位啊,原来你是来找安眠药的,那就好,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拿我做别的用途呢……我最与世无争安分守己了——等等,你做什么啊!”
萧约看见薛照坐在灶前小板凳上,睁圆了双眼:“你,这是要做饭?你会做饭?你,给我们做饭?”
薛照白他一眼:“大惊小怪。区区庖厨之事,又有何难?”
萧约:“做人或许你很行,但做饭……你做出来,我还真有点不敢吃。老实说,你要是觉得我还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跟我明说吧。我还得给裴青提炼破故纸呢,别毒死我。”
“狗眼看人低。”薛照将萧约常说的话原物奉还,“不过是生火烧水,下米炒菜?但凡是长了脑子的人,怎么会搞砸?你以为我是薛然那种蠢货,会把厨房弄得烟熏火燎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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