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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三九十八)


就是看着也不太直。
“这位公子是师父的客人吧?小医花款冬,未及加冠所以无字,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花款冬主动向萧约见礼。
萧约报了名字。
花款冬微笑道:“萧公子来找师父定有要事,师兄,我还有些医理不明,想向你请教,我们找个地方详谈可好。”
裴青冷冷看他:“我不是你师兄。我只擅长用毒,教你哪门子医理。”
“小青,别这么小气,先来后到,他又碍不着你什么,药王谷少主位置还是你的。”裴楚蓝道。
花款冬蹙眉:“惹师兄不快,是我的错……”
裴青:“再出声我毒哑你。”
裴楚蓝伸手抓握裴青胳膊:“小青,过分了啊——”
“老东西,你也闭嘴。”裴青抬手将他拂开,沉着一张脸出了门。
花款冬略带歉意地看了看萧约,紧跟着随裴青出去了,还贴心地把门带上。
萧约来不及细想师徒三人之间的奇怪氛围,药王谷三个字让他精神振奋:“你是药王谷的传人!这世上真的有药王谷存在!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你一定能治好我妹妹!”
“一惊一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裴楚蓝回身落座,将桌上的残茶倒在手帕上,仰着头用热手帕敷眼睛,“就算你爹一点没跟你说,难道你从前没听说过药王谷的名头?我不吃阿谀奉承那一套,我知道自己很强,不用别人夸。”
萧约坐在他跟前:“我听说过药王谷,据说裴家人能剖腹取子,还能给人开颅治病,实在是超凡绝世。”
“这算什么,换心换肝我也能做。”裴楚蓝得意道,“要是不信,有机会让你亲眼看看。”
“时代在发展,医术在进步啊。”萧约越发确定陈国曾有穿越者来过,“我相信。很久之前我还想过找药王谷神医治疗妹妹,但父亲说那是无稽之谈,世上根本就没有药王谷这个地方,那些神医妙手的故事也只是谣言妄传。我想,父亲见多识广,总不会明知有机会却不救自己的女儿,所以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裴楚蓝将手帕一揭,眼睛清明了许多,他哼道:“你爹终究还是更疼你。”
萧约本想否认,父母连香火传承都不看重,怎么会厚此薄彼?但近来发生的事让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显然,父亲是知道药王谷存在的,甚至与谷主相识,不,不止相识这么简单,简直是颇有渊源的程度。
萧约道:“先前你说让我能当家做主再考虑,如今妹妹的事我就能做主,你和父亲谈不拢的事我来谈。无论你提什么条件,我都肯答应。无论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裴楚蓝撩起自己衣摆,指尖摩挲上面满绣的花纹,他看着眼前目光坚定言辞恳切的少年,挑了挑眉:“什么都愿意?我让你做什么,你都肯?任何事,都可以?”
萧约被裴楚蓝意味深长的目光扫遍全身,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话听着怎么不像正经话呢?
裴楚蓝看起来是不怎么直的。
结合薛照先前的怪话,萧约感觉腰部以下双腿以上颇为危险,这年头做个直男这么难吗?不管了,为了妹妹,什么都豁得出去,眼一闭心一横,不就是断袖——萧约抬眼和裴楚蓝对视,对方笑得他心肝直颤。
不行啊,实在横不下这个心。
哪怕跟薛照断呢,也比跟裴楚蓝强,好歹薛照还占个年轻貌美呢。
裴楚蓝瞧着萧约一脸纠结的模样,大笑起来:“小太监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你们。”
有意思吗?萧约可一点都笑不出来。
“老实说,你这样的,我还真没试过,有种无知者无畏的莽撞和天真,玩起来应该也挺有意思的。”裴楚蓝笑了一阵,笑意未达眼底,“但你话太多了,我不喜欢,还是性子温和乖巧的更好。先前我和小太监说,我和你有指腹为婚的婚约,小太监脸色可不好看。与其防备我,不如防备他,夜里睡觉裤腰带系紧些。”
“你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指哪门子的腹,你也真敢说。”萧约脸上又红又涨,“什么裤腰带……薛照不是那种人,睡相很规矩……我们压根不可能会有那种关系……”
裴楚蓝闻言桃花眼都睁圆了:“你怎么知道他睡相规矩?好啊,让我捉住一对偷偷摸摸搞断袖的!小太监目中无人狂得没边,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哈哈哈哈……”
萧约:“……”
作死吧你就,萧约心想,得离裴楚蓝远点,血别溅我身上。
三楼上,沈危看着对面双耳发红的薛照:“这时节,难不成你还热?”

三楼上,沈危看着对面双耳发红的薛照:“这时节,难不成你还热?”
薛照闻言才回神,不去想二楼正在发生什么,萧约和裴楚蓝会说什么,他对身穿夜行衣的禁军头领沈危道:“沈凌月,王上让我查薛然受谁指使行刺。”
沈危泰然如常:“梁王很信任你。”
“不过是觉得我好用罢了。”薛照道,“派下来查我的人也不少,季逢升就是一个。”
沈危:“但你拿了他,梁王也没说什么,甚至暗中帮着你铲除不忠之人——你杀了他?”
薛照沉默片刻,摇头:“或许留着他还有点用。沈凌月,你对我的事很了解。”
沈危:“军中无事,耳目就闲了下来。近来奉安城中,唯你风头最盛,我能知道几分也不足为奇。你留着季逢升,梁王不知吧?你之年岁所握权柄,古今无二,梁王对你着实是不错的,你有个好舅舅。”
薛照没有否认,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梁王给他的权力和尊荣都是真的。
“薛然头脑简单身手也很一般,他一个人是无法潜入消寒会的,他埋伏射箭的位置,本该是你的手下在守卫。从草垛中拆出弓弩,动作显眼,不应该没人发现。他这样的人行刺,无异于送死。”
“可你没杀他,不是吗?”
薛照定定地看着沈危:“你想让我看见他。为什么要帮他报仇?沈家和薛家从前并无过多交际,王上待沈家不薄,卢家后继无人,孙家一直盯着禁军头领的位子,但王上最终还是用了你。军中,不是最讲究忠诚?”
沈危年近而立,气质英武,他正襟危坐,缓缓道:“我只是在做为臣该做的事。我忠于梁国,矢志不渝。”
薛照:“看来你是不打算和我直说。我不喜欢猜谜。”
沈危目光炯炯:“你打算从我这知道什么?”
四目相对,久久沉默。
薛照缓缓启唇:“真相。原原本本的真相。”
“真相……”
沈危凝目,像一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叹一口气:“薛家就剩下你和薛然了,不知薛大人葬在何处,我还是想去祭奠一番……既然你开口问我,说明你已经有些头绪,却不知该往何处继续。庆元四年发生了许多事……我只能告诉你,不妨再查薛家之案。待你将前因后果梳理完,到时候如果你还有疑问,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薛照目光暗沉,指尖在桌面上有规律地轻敲:“你想拖延时间?以为我不会直接将你拿下治罪?”
沈危正气凛然,起身紧了紧衣袖:“我经得起查,你没有证据不会轻易拿人。再者,若是要治我的罪,你我就不会在此见面了。许多事情你心存疑虑,也不会轻信于人,不妨自己去取证盘查。”
薛照:“经此一事,禁军头领怕是要换人。”
“也好。寒冬腊月正好休养。奉安城里赏心悦目之事不少,我也该松快松快。”沈危笑,目光落在薛照肩上暗色的水痕,“听说,消寒会上出风头的长随,死了?”
薛照目光闪避:“不关你的事……决意一条道走到黑了?论迹不论心,梁王的确器重你。”
“不过也是觉得我好用罢了。我虽是武将,却也不肯妄起干戈,诸如官盐之案,近几年梁国发生了太多……薛照,你好自为之。”沈危言尽于此。
薛照看着他越窗而去,独自又坐了片刻,才下楼。
走到二楼,还没靠近房间,就听见裴楚蓝的笑声。
薛照皱眉,推门而入,见只有萧约和裴楚蓝两人:“你的两个徒弟呢?”
“两个徒弟……药王谷历代都没有收两个徒弟的先例。”这话算是踩在了裴楚蓝尾巴上,他对薛照笑,可话却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多谢薛侯爷啊,费心费力给我找徒弟。”
“不用谢。”薛照上前,“要谢就谢你师父转世投胎得快。”
裴楚蓝一张狐狸脸都扭曲了:“他怎么能和我师父相比!我师父才死十年!”
“不能比也没见你把人丢开。”薛照语气轻蔑,转头对萧约道,“事谈妥了?”
萧约摇头,跟薛照告状:“他说梁王给他安排了差事,要研制防皴防冻的良药,没空帮我。”
薛照:“哦。”
萧约急了,拽薛照袖子:“你光哦就行啦?你光牵线搭桥就完啦?你不是我这边的吗?他不答应,你想办法让他答应啊!他那个徒弟,不是你找的吗?他要是不肯帮我,就把人弄走!别管师父转世不转世,不治病就让他什么都捞不到。”
裴楚蓝“哎哟”一声,啧啧不断:“你们俩是一边的呀?那我呢,婚约不算数啦?当着我就这么大声密谋。萧公子你好歹毒心肠,近墨者黑啊。”
萧约想到方才裴楚蓝所说,脸瞬间就红了,退开一步离薛照远些,闷声对裴楚蓝道:“反正你得给我妹妹治病。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就是,只要不让我丧失道德人格,不伤天害理,我都会答应。我既然敢开这个口,就是做好了准备,大不了就是一命换一命,我求你好好考虑。”
裴楚蓝正色,凝目看着萧约:“你倒是真疼你妹妹。你才二十岁,上有父母,说话能算话?”
萧约郑重点头。
裴楚蓝:“好,你记住今日所说,要是反悔天打雷劈不得超生。如此,我勉强——”
薛照突然出声:“我拿他有用。你先说是什么条件,我同意才行。”
“忤逆了父母也要一意孤行,从哪又冒出来一位家长啊?”裴楚蓝往椅子里一倒,翘起二郎腿,“萧公子,怎么说?”
迎着裴楚蓝戏谑的目光,萧约张了张嘴,没说出反驳的话来,往薛照身后挪了挪,附和道:“做生意是该先小人后君子,把条件都摆在明面上来谈才行,免得事后变卦。事无不可对人言,你要是连条件都不敢摆明,我难免要怀疑你的诚意。毕竟是堂堂药王谷谷主,不好欺负我这个无名之辈吧?”
裴楚蓝沉吟片刻:“具体条件此时确实不方便说。不过,我以先师起誓,绝不让你吃亏上当,我让你做的,是对你有益无害的好事。如此,够了吧?”
萧约下意识看向薛照,薛照敛着眉头未置可否。
萧约于是点头:“就这样说定了,我答应你的要求,你替我治好妹妹。”
“我今天也累了,该回去休息了。”裴楚蓝伸了个懒腰,余光瞥着桌上的茶杯,眸色沉了沉,他对薛照道,“我会记住你帮我找徒弟的恩情,有朝一日一定会报答。”
裴楚蓝将“徒弟”和“恩情”咬得格外重,薛照像听不出言外之意似的,应了声:“不用谢。”
“唯恐天下不乱,等着遭报应吧你。有朝一日,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人拿捏的滋味!不出这口气,我不姓裴!我就不信你能潇洒一辈子!”裴楚蓝气得够呛,出门大喊一声,“小青,在哪呢?回家了!”
萧约追出去:“什么时候开始给我妹妹治病?”
裴楚蓝头也没回道:“年后再说。”
年后,现在距离除夕还有差不多一个月,过了除夕就是年后,萧约道:“大年初一我就找你!”
裴楚蓝走中间,一边是花款冬一边是裴青,师徒三人走远了。
萧约扶着二楼栏杆,长舒一口气,对薛照道:“多谢你……明日我要回家一趟,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若是你……”
薛照直直地看着他。
萧约抿了抿唇,继续道:“我家在城南近郊,我当晚不一定能赶回照庐巷。要是你睡不着的话,可以来城郊找我,但一定悄悄的,别让我家人发现。”
薛照默了片刻,蔑然应之:“真把自己当成一刻也离不得的神药了。”
萧约低头摸摸鼻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怕你睡不好……反正我是感谢你的……那我先走了。你别再跟薛然起冲突,那小子昏迷的时候都喊娘,怪可怜的,一两你也记得喂。”
薛照不耐烦地低声:“啰嗦的浪猫。”
啰嗦或许有点,浪是从哪看出来的?和谁浪啊?裴楚蓝吗?难不成他还真信婚约的事啊?说人蠢,自己才是最蠢的。
萧约下楼走出荷金酒楼,到门口再回头,已经看不见薛照了。
薛照从荷金酒楼出来,趁夜进了王陵,找到正在扫雪的曾真。
“大人,您来了!”曾真惊喜不已,将扫帚立在墙角,擦了双手才对薛照行礼,“老大人的尾七,您果然没忘……虽然尸首没葬在这里,但遥祭一番也是心意,大人要烧些纸钱吗?我这里准备有。”
薛照掸去身上风雪,举目望向黑压压的墓地:“别跟我提他,我不是为他来的……冯家历代先王都在这里了,没有封王的也在,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另一头,萧约急着将好消息告诉家里,萧家住得偏,萧约又要绕路,快天亮时才叩响家门,不知父亲母亲是彻夜没睡还是醒得早,家里点着灯等他。
未待萧约开口,萧父先道:“我家不能求药王谷。”
萧约心头一沉,父亲果然是知道裴家师徒真实身份的。
“父亲,你是不是和裴楚蓝见过?在奉安,你们又见面了,对不对?”萧约道,“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在求他们?”
萧父神色颓唐:“约儿,我从来不限制你和谁来往,也不管你做什么事,只要你活得自在快乐就好。但裴楚蓝是真的不能沾!还有那个什么柳公子,竟是梁王的外甥薛照,他也是个祸端,离得越远越好!”
“父亲,果然你能轻易见到裴楚蓝,你早就与他熟识。”萧约心口发紧,“是裴楚蓝告诉你的,我和薛照认识。薛照并非传言中那样凶恶,他只不过是替梁王处理棘手的麻烦事,他也是被逼无奈,其实他待人还是和善的。”
萧父摆手:“凶恶也罢,和善也罢,最大的问题是麻烦!这些人都会惹麻烦!约儿,我们家像从前一样安安定定过日子不好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萧约被“安定”二字刺激,急切道,“父亲,药王谷医术高超,他们也愿意为妹妹诊治,为什么要将其拒之门外?”
萧父面色凝重:“月儿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不需要再治。”
萧约:“妹妹这样哪里好!父亲,她不是个物件,安安稳稳摆在家里就好!她是个人!她应该有完整健全的一生!牺牲她,换来所谓的安定日子,值得吗!”
“做个安稳的物件也比丢了性命强!”萧父也吼了出来。
萧约第一次见父亲发怒,怔在原地头脑空白。
萧母上前道:“轻声些,别吵醒月儿。”
萧约颓然脱力,眼眸黯淡:“母亲,到底因为什么,我们家要辗转迁移?求医本来是为了救命,怎么会危及性命?当年,到底是谁绑架我们兄妹?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来奉安路上那些拦路截杀的人,事后你们竟然闭口不谈,若无其事地问也不问,是不是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瞒着我,不是说我们家的人可以潇洒肆意无拘无束吗?为什么……我不明白……”
萧母看向萧父,双眸湿润,深深叹息:“约儿,三言两语难以说明。别逼你父亲,听话。”
天色渐明,心底却越发沉闷,任凭萧约怎样追问,老夫妻二人都不再吐露毫分,只是坚决不肯和裴楚蓝再有来往,甚至趁萧约乏力入睡,将他房门上锁,连四周窗户都全钉死了,只留一个小孔送饭。
“原以为奉安在梁王眼皮子底下,会清净太平些,没想到姓裴的不死心仍追了来。我们马上准备着搬去别处,就不信他们还阴魂不散。”萧父愤愤收起房门钥匙,“约儿,你年轻气盛,看事太片面。等你再成熟稳重些,为父会告诉你实情。届时,你会理解为父今日所为。”
从天明再到入夜,萧约听着外面搬扛挪动的声音,心中如受油烹,从小孔里送来的饭菜早已冰冷,他在屋里转圈,一口也吃不下去。
屋子里有炭火油灯,温暖明亮,萧约从小孔里向外望,只看得见满目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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