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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三九十八)


萧约反应了一下薛识所说的“十王叔”是谁:“太后的幼子薛晖?他的年纪和冯锡差不多吧?”
“殿下记得不错。”薛识点头,“十王叔是先王的遗腹子,年纪小但辈分高,是太后的心肝宝贝,连父王也疼爱幼弟胜过我们这些儿子……卫国世子未定,虽然没有先例,但若太后坚持,说不定父王真会请奏立他继承。”
萧约凝目看着薛识:“你觉得谁是卫国世子最佳人选?”
“我不知道!”薛识拨浪鼓似的摇头,“殿下,我没有别的意思,无论谁做世子,总归不可能是我,我一点都不想要王位,我……我其实不喜欢宫里的生活,摸鸟打鱼才让我觉得舒服……真的,殿下英明圣断,我不敢在殿下面前说谎……”
薛识是在深宫里察言观色成长起来的,表忠心淡泊很及时,萧约摆摆手:“卫国世子的人选以后再议。你方才说,觉得太后薨逝是好事,为什么?”
这话很是悖逆不孝,稍有不慎就有获罪的风险,薛识抿了抿唇:“因为……因为太后把持后宫,还把手伸向前朝,连我都知道她势力渐增,要是等到十王叔长大,她一定会扶自己的儿子上位,然后垂帘掌政……可要是十王叔继位,那就太……”
“太什么?”萧约问。
薛识很是为难,半晌才挤出一句:“太名不正言不顺了。”
王位传承兄终弟及确实少见,但看薛识的神色,似乎还不止于此。萧约略作思索,没有深入追问,换了个问题:“太后平日身体是否康健?”
薛识点头:“太后保养得很好,虽然年过四旬,但看起来说是双十年华也不为过。”
竟是直接折半的程度,岁月真是格外优待美人。
萧约呼出一口气:“好了,我知道了。”
说完了话,薛识便该离宫回府,他起身告辞,一番欲言又止之后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听说,太后想见驸马最后一面,上奏恳请天·朝允准母子相见……殿下,驸马他?”
萧约摆手:“此事我自有决断,你去吧。”
薛识离宫不久,薛照就回到了潜用殿。不等他开口,萧约先道:“我答应让你去卫国,但我得和你一起。”

萧约提出要同去卫国,薛照当然是不同意。
“卫国距此有上千里,你眼看着就要生产了,怎么经得起长途跋涉。而且卫宫的情势还没有摸清,贸然前去凶险莫测。”薛照紧皱着眉头极力劝阻。
萧约却道:“除了生产那一条,其他的危险难道你不会面临?我虽然怀着孕,但脑子还灵敏,不会拖你的后腿。”
“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
“你担心我,难道我就不担心你吗?”
二人对视,薛照面色凝重:“这不一样,我从前各种险境都出入过,但你没有这种经历,我不能让你冒险。”
“从前是从前,就因为你出生入死许多次,所以危险都得由你来扛吗?这不对。”萧约缓声道,“我知道卫国凶险,所以才要和你同去。我不会成为你的后顾之忧,反而要做你的保护神——既然对方能以孝道相挟,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我们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礼数做足了,甚至超出规制,被架到火上烤的就反过来成为卫国那边了。”
薛照摇头:“既然是风口浪尖,我便不会让你撞上去。”
“不是莽撞行事,我考虑得很周全。”萧约继续道,“你担心我的安危,其实不必太过担心。要使天下都知道公主作为‘儿媳’尽孝,排场一定要大,我们把随行人员带足,多选一些得力强干的侍卫,有专人时刻保护着,闲杂人等不得近身。除了侍卫,还有你呢,再周全不过了。我想,弄得声势浩大天下皆知,卫国那边就算有所图谋也会心存忌惮。我不信那些人有胆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谋杀皇储,我若是在卫国境内出了事,卫王便会成为千古罪人——我觉得,卫王和太后未必是一条心。这一条,或许我们也可以加以利用。”
萧约说了许多,但薛照并没有被说服,他目光深沉地看着萧约弧度惊人的肚子:“不行,你就快要生了,长途跋涉太伤身,而且卫国王室之人不是沈二,他们会瞧出你是男人,更会千方百计探查你是否真的有孕……陈国皇室的秘密不能泄露,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去。”
“就算他们有所怀疑,只要不掀开我的衣裳见,谁能笃定我是男身怀孕?”萧约双手环住薛照的脖子,“有你这样敏锐威猛的郎君在,谁能碰着我一片衣角?”
萧约一说软话讨好,薛照的心就飘,他平时很吃这一套,但事关萧约的安全,薛照不为所动坚定道:“不行。”
萧约见他油盐不进,笑脸一收拍案道:“忘了家里谁说了算了?你说不行就不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想到哪还需要你批准?”
薛照皱着眉头无奈地看他:“殿下……”
萧约受不住他这样伤感的眼神,心里一软语气也柔和下来:“我不是要在你面前拿架子,家里不搞一言堂,凡事咱们商量着来……我真的得去,不止是为你,也是为了天下。我是你的另一半,更是百姓的储君,我得对他们负责。”
“百姓,怎么扯到百姓上头,家事和国事别混在一起……”薛照自知理亏欲言又止。
“卫国的水很深,这一点皇帝早就跟我说过。”萧约叹息着道,“只是当时我并没有引起重视,心想只要卫国不反,彼此相安无事也算是一种平衡。但后来渐渐发觉,隐患不除所谓的平衡也只是假象。不破不立,我应该更果决一些。”
“卫国太后病重的消息散播开来,看似目标在你,实则未必。在这背后,还牵涉了许多人、许多事——譬如一直潜藏卫宫的薛昭,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卫王是否知晓他的状况?卫王对太后的病情又是何种态度?”
薛照沉默片刻道:“卫国的事,我可以摆平。”
“你也想到了背后复杂的牵扯,知道事关重大,为什么把我撇开?是嫌我碍事吗?”萧约没给薛照回答的时间,紧跟着又说,“我问过薛识了,薛晖的身份很可能有问题。”
薛照的目光闪了闪,不敢与萧约直视:“我原想查实了再告诉你,并非是有意隐瞒……”
萧约握着他的手:“又说胡话,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怪你。”
“有时候我以为,已经经历过了所有荒唐不堪,却总会有更出人意料的事情摆在面前。”薛照不由得叹息一声,“薛晖是当今卫王的儿子,几乎是铁一般的事实。我派去卫国的人,甚至还没有潜入王宫,只在几个公子府里就探到这条情报,想必在卫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或许不止薛晖,我和薛昭的生父——”
萧约手指压在薛照唇上:“不要胡思乱想,你是我的人。”
薛照吻了吻萧约掌心,轻声“嗯”了一声。
“王位的传承直接影响卫国安定与否。”萧约道,“卫王心意不定,一直未向大陈表态请封。显然太后是想让自己的幼子继位的,这些年来一定没少向卫王使劲,但到底明面上薛晖只是卫王的弟弟,宗法上说不通。而且薛晖年纪太小,完全不能和卫王那几个已经成年的儿子相提并论,所以太后只能韬光养晦,等着儿子长大再做图谋。因此,太后该好好保养身体,最是惜命。她突然病重,要么是他人下手,要么是她自己有了新的打算。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不安定的预兆。作为陈国储君,将藩属国家牢牢掌控,维持天下太平是我的职责,所以我必须要去。”
萧约郑重道:“观应,不要只把我当成你怀孕的妻子,我还是个有勇有谋心系天下的大丈夫。怀孕不会让我变得更加软弱、需要保护,反而会让我推己及人,像爱护腹中孩儿一样,庇佑天下万民。”
两相对视,眼中包含了太多情绪,他们不止是一对相爱的眷侣,更是肩扛天下之人。
薛照仰了仰头,长长太息:“好,我们一起。”
萧约点头:“我家郎君最通情达理了——”
“但要约法三章。”薛照又说,“第一,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我身边;第二,若有危险你一定要听我的,我让你走就得赶紧走,不能有丝毫犹豫;第三,不要因为我,对卫国王室之人有丝毫怜悯宽恕,不要心慈手软。”
萧约道:“第一条和第二条不是矛盾了吗?”
薛照:“答应我。”
萧约低头抚着肚子,没看薛照眼睛:“好好好,我答应,我什么都听你的。”
——才不呢,就算危险,也不会丢下薛照不管。生死同命,经得起兑现。
两人又商议了其他事项,薛照反复叮嘱,让萧约以自身安全为第一位,然后便将公主与驸马将回卫省亲的消息昭告天下。声势弄得非常浩大,但薛照计划至多只去半个月,九月之前一定要返回陈国,让裴楚蓝时刻照护产期将近的萧约,最大程度上保障萧约的安全。
在两人准备启程的同时,皇帝又带着黄芳回了行宫,恰巧在这时候收到了裴楚蓝从蜀中寄来的信。
皇帝看罢便将信纸撕碎扔进池塘中,坐在池边闲淡垂钓。
碎纸浮在水面上,随着鱼儿上钩扯出的涟漪而荡漾,白纸黑字晕染开来,像墨梅飘零。
伺候在旁的黄芳一面将装鱼的木桶放近,一面对皇帝道:“殿下此行,是否太过危险了?大陈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位合适的继承人,若是出了差池……”
“你这老货,也开始干政了?”皇帝提鱼上岸,睨了黄芳一眼。
黄芳揽过钓线来把鱼摘下,口中说着“不敢”。
“跟了朕这么多年,底下的小太监都管你叫老祖宗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萧约才进宫多久,就让你向着他说话了,他给你什么好处了?”皇帝伸手把黄芳掉进木桶的衣摆拉了出来。
黄芳笑道:“我的陛下啊,奴婢打小就伺候着您,什么好的香的您没赏赐过?别人能拿什么来收买我?我永远是陛下的奴婢。萧家虽然家产丰厚,但殿下的私产早都贴补国库了,日子过得不太宽裕。我也不是向着殿下说话,只是觉得……”
皇帝抬眼:“觉得什么?”
黄芳浑浊的老眼里含着泪花:“殿下性情好,又有才干,不愧是陛下千挑万选出来的。老奴觉得,若是臻臻公主平安长大,会像栖梧殿下一般仁慈,根儿上随着陛下呢,是明君的坯子。”
皇帝闻言垂下了花白的头颅,良久之后才道:“最后一遭了,等他们料理好卫国那头,朕就再也不折腾了。朕去见妻女,你这老家伙也就轻松了,找个可靠的干儿子回老家养老去吧。”
“自小进宫,哪还有什么老家啊?说句僭越不恭敬的话,陛下身边就是奴婢的家。”黄芳抹了抹眼睛,“也就是托陛下的福,奴婢算是狗仗人势,在外头抖抖威风。要是陛下不让奴婢依靠了,那些小崽子们得把我踩在鞋底狠狠碾上几脚。干儿子,恨不得敲骨吸髓把我榨干的儿子。”
皇帝怆然一笑:“你这老家伙,还想赖着朕给你养老不成?朕也老啦。”
黄芳道:“陛下不老,陛下还得教养孙女呢。”
“孙女……”皇帝闻言一怔,随后叹息道,“你啊……谁知道那俩小子会不会记仇?卫国那边也不算什么棘手的难题吧?朕选中的继承人,不至于这点小麻烦也解决不了……你怎么不早说,绊子已经使了,现在收手也来不及了,至多他们走不通的时候朕抬一手……朕是皇帝,给什么他们都得感恩戴德,还敢埋怨不成?要是不让朕看孩子,那可不行……”

第156章 急报
卫国太后病重,想见入赘皇室的儿子一面,作为儿媳的大陈公主不仅允准驸马回国,还要同去,哪怕作为国之储君且身怀六甲,还是要尽孝道。
此事公之于众,朝堂里大多是担心长途跋涉会有危险,储君有失则国本动荡。民间想不到那么多,只觉得公主是有德之人,反观卫国那边就有点不知进退了——
驸马是卫国太后的儿子没错,但既然已经入赘,就是别家人了,事事该以皇室为先。卫国太后作为长辈应该体恤儿媳有孕,作为臣下也受不得公主屈尊来见。
公主表示了孝道,卫国太后却没展现慈爱,民间对此多有议论。
过了中秋节后三天,萧约与薛照正式启程前往卫都绥平。
萧家在逃避皇室追踪的那些年里,辗转在陈国大多数州城安过家,全国各地都有房产,说是狡兔三窟都收敛了。后来陈国实在是不好待了,就举家搬往梁国。若不是萧约在宜县遇到薛照,后来又在奉安发生那么多的事,萧家应该会继续居无定所,看遍了梁国的风光,便去游历卫国,说不定还要去海外转一圈。
“梁国和大陈都挺偏南的,咱们都是第一次到卫国,不知道能否适应北方的气候。据说卫国冬天全境都会下雪呢。”萧约放下小窗,转头对薛照道。
储君远行北上卫国,排场极大,随行之人数百,送给卫国的礼物没准备多少,但公主和驸马所需日常用具是带全了的。萧约和薛照所乘的马车足有一间卧室大小,沉檀木质染发着幽幽的香气,行进之中平稳至极,让人丝毫不觉颠簸抖动。
已经是八月下旬了,天气渐凉,薛照给萧约斟上一杯热饮,然后拨弄熏香,应着他的话道:“算她会挑时候,若是年下,即便沸反盈天也请不动你我。带了一些京城水土,能治气候不服,若还是不适,立马离开就是。”
“又说气话,我们是带着使命来的,不大获全胜怎能回朝?来都来了,一定要把卫国摸得一清二楚,镇得安安定定。眼看着快到绥平了,按照章程,卫王会亲自出城相迎。”
萧约孕期鼻子格外灵敏,他嗅着熏香里有一味香料配比不太对,从车厢壁上抽屉里取原料又调了一些,熏上便觉得身心舒畅。
他枕在薛照腿上躺平:“卫王在位这些年,还算臣服温顺,我心底是希望他再支撑下去的。到时候看看他的状态,便能对卫国局势有个大概认知。”
薛照道:“未必会先见到卫王。”
萧约闭眼小憩,闻言睁眼看着薛照:“你的意思是正式接驾之前,还有人想和我们见面……”
未及薛照回答,马车外随从近前,称有京城加急奏报,将信递进马车里,接过来萧约一看,瞬间坐直身子:“怎会如此!”
薛照凑近看清信上内容,也是面色骤变:“发生在这个节点,绝对不是巧合。”
“我才不信是意外。我们刚走,京城就出事了。”萧约把信纸揉团,目光沉沉道,“查清豆蔻诗社幕后黑手,相应的我们也就解了越王府的监控。中秋邀请谢茳参与家宴,他没来,反而去酒肆里买醉,有他自己的家仆伺候着,没出什么岔子,我也就随他去了。一直好好的,一旦脱离视线,他就死了,说是醉酒之后跌进护城河里。因为他经常独来独往夜不归宿,三天之后才有人察觉他失踪,然后被打捞上来,面目都变形了——就算六百里加急,从京城送信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相当于是我们前脚动身,谢茳后脚就落水身亡了。这其中定有蹊跷。”
薛照沉吟片刻后道:“在我们离开与谢茳‘溺亡’之间的这段时间内,他见了那些人、做了什么事,都是重要线索。”
萧约懊恼道:“信上只说了结果,其余来龙去脉一点也没写。再下令派人去查,往返一趟耽搁多少时间,就算有线索也早就被凶手处理干净了。”
薛照道:“别着急,我的人或许很快就会送来线索。”
在缉事厂办差期间,薛照培植起一批忠诚于自己的心腹干将,他们或是家中受冤得薛照昭雪的,或是敬佩薛照智谋手段的,跟了他许多年,成为他遍及各处的灵敏耳目,召之即来来则得力。
果然,次日薛照就收到了一份关于谢茳之死的详细情报——
公主和驸马刚启程离京,越王就收拾行囊也要出走,但还没到城门口就被皇帝派人堵了回去。
越王随后便闹到了行宫,气势汹汹弄得很不体面,但皇帝并未见他,后者只能悻悻无功而返。虽然解了在府的圈禁,但也只是换成了京城这个更大的牢狱,越王心怀不忿,成日流连酒肆把自己喝得烂醉。
越王成日不着家,在酒肆里跟人打过两回架,其中一次对方是官宦人家的纨绔子弟。那位刚开始不知道对方身份,事后被亲爹押去越王府赔礼道歉,谢茳倒是也没有计较什么,反而说这小子能打能喝,是个性情中人,要跟他约酒一醉解千愁,把人家吓得都不敢出门了,老实在家读书,反而做了一桩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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