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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狂叠死亡buff(雪满春)


“放心吧,就这几个,下午就能给你整得服服帖帖的!”道戈一拍桌子爽快道。
白榆微微点头,“好,多谢。”
道戈扫了他一眼又左右看了看,疑惑道:“那个姓颜的呢,你俩成天如胶似漆的,今天怎么没看见他?”
白榆手上一顿,接着平静道:“他受伤了,在医院。”
“谁干的?”道戈不假思索地开口:“在这群人里吗?是哪个?”
但白榆摇头道:“那人跑了,没抓到。”
闻言道戈瞬间露出嫌弃的表情,毫不客气道:“你们怎么干事的?这么没用?”
白榆神色不变,缓声道:“是我的错。”
道戈看他这副样子,大概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心里不太好受,“啧”了一声,终是没再说什么。
“哎,你觉得白队今天情绪怎么样啊?”科室里队员拿着即将要上交的报告,小声询问同事。
同事思索了一下,认真道:“仿佛稳定,又仿佛不稳定。”
“啊?”
“怎么说呢,今天的白队看着很冷静,话不多,但做起事来又挺狠的,有种冷刀子杀人的感觉,已经在审讯室里威名远扬了,那边嫌疑人看见他就怕。”
队员抓了抓头发,表情纠结,接着又询问道:“颜顾问怎么样了?要不等下班我们一起去看看?”
“你们聊他干嘛?”
正在这时周鸣忽然加入话题,聊天的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后道:“颜顾问这不是受伤了吗,看望一下伤员,而且感觉他回来白队估计心情好一点。”
周鸣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这不是……他是为了救白队受伤的,白队心里肯定过意不去啊。”
然而周鸣的态度一反寻常的冷淡,又道:“谁说他救了白队的?”
此话一出队员更迷惑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不解道:“不少人都看见了啊,周哥你当时也在现场吧?”
不止在现场,周鸣当时的位置应该是离两人最近的。
周鸣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上前拿过队员手上的报告,边走边道:“这报告我去交给白哥,你们忙自己的吧。”
队员一直看他走远才回神,后知后觉道:“谢谢周哥……”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周鸣进入,将报告送到桌上。
白榆随手翻阅了一下,不出所料昨天那群人的尸检没有任何问题,比较特别的是他们的身份信息很完备,信息网上显示都是别国的正规公民,当时也是正大光明通过入市系统,进入市内。
但这事查起来就复杂了,一共五个尸体,五个都来自不同的国家,简单调查后也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的交集。
跨国的案子永远是最麻烦的,各国法律不同、权利不同,他们要调查起来简直难于登天。
白榆将报告放下,揉了揉眼角,一抬头却发现周鸣还没有离开。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发觉人看过来,周鸣犹豫再三,最后深吸一口气道:“昨晚和敌方对峙的时候,我看见了上方车队的狙击手。”
可惜周鸣发现狙击手的时候为时已晚,根本来不及提醒白榆。
“然后?”
周鸣望着眼前的上司,冷静陈述道:“当时狙击手已经找好了位置,那女人就在他旁边,可是当颜顾问上前时,那女人明显害怕了,狙击手也在那瞬间偏转了方向……”
如果没有偏转方向,那枚子弹必然是朝着头部射去的,不可能莫名打中颜时予的腹部。
白榆意识到他话里有话,追问道:“你想说什么?”
“他们认识,那女人也明显不想伤害颜时予。”
白榆淡声道:“你想说那群人是南港的?”
“不,”周鸣立刻否定,“南港的人恨他,巴不得他死,那女人不一样,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同伙。”
话音落,两人对视,办公室内一时寂静。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屏幕电话忽然响起,是杨余晖的号码。
白榆目光微变,没有再管周鸣,立刻按下接听键。
“白队,”杨余晖有些兴奋的声音通过屏幕传来,“颜顾问醒了!”

谁人赏景,谁又入景,星光占得几分,情意又得几分?
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白榆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萦绕了一整天的低气压瞬间消失。
“我马上就过去。”
简短地说了几句,白榆挂断电话立刻准备离开,然而路过周鸣身边时却被拦下。
周鸣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
看出他眼中的质问,白榆呼出一口气,慢慢将面前的手臂移开,正面回答道:“我知道他有秘密,但他没有恶意。”
“那些秘密我会继续查,也会去询问,但同时我愿意相信他。”
白榆的语气平缓而坚定,没有任何的迷茫或是犹豫,他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
意识到这点后周鸣终是将手臂放下,目送白榆离开,没有再追问。
白榆一路小跑到警局外,这会儿已经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零零散散有警员离开,大门开启允许车辆出入,接送家人朋友下班回家。
而白榆刚到门口,一人忽然喊住了他,他愣了愣,回头一看竟是董舒善。
“白榆,”董舒善快速走近,温声道:“走那么快,差点没喊住你。”
白榆礼貌问好,然后立刻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语速很快,明显并不想久谈。
董舒善倒是没介意,关切道:“我看新闻,昨晚出了大事,你可有受什么伤?”
“没事。”
然而董舒善似乎还是不太放心,接着问道:“你们科的队友都没事吧?有任何情况都可以和我说,我能帮一点是一点。”
言辞恳切,但白榆依旧言简意赅道:“多谢,有心了,但真的没事。”
董舒善注视着他,看表情还有些迟疑,不过并没有选择追问,而是很适当地给人留出空间,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笑道:“平安最好,路上顺手买的,你也别嫌弃。”
白榆看了看递过来的东西,没什么特别,只是一些水果,说起来是顺路买的,但董舒善这种人自然不会顺路到小摊贩那边去,水果的包装精致,外形好看,不会便宜。
健康营养的水果,说实话真的很适合送给病人。
但白榆只看了一眼,礼貌回绝道:“谢谢,还是不用了。”
见对方没有要收的意思,董舒善也不强求,转而问道:“行吧,那什么时候有时间聚一聚,聊聊天?自从回义安市我们都没来得及吃顿饭。”
“改天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白榆很快回复。
董舒善笑了笑,很配合地挥手告别,任由对方离开。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确认白榆完全远离才动了动,接着走到路边的回收箱旁,毫不犹豫地将手上的水果扔了进去,神色不改,目光一直温和。
与此同时调查科内。
最后两名队员和周鸣告别离开,科室内只余一人。
周鸣坐在位置前,有些心不在焉地整理案件资料,他心中有许多情绪却无处发泄也无人倾诉,这令他心烦意乱,不自觉地眉头紧锁。
白榆相信那人,真的对吗?真的没事吗?
正在这时,电话忽然响起,周鸣一愣赶紧接听。
“喂,您好,是周警官吗?”
“是我,您是……董先生?”周鸣有些意外,“请问有什么事?”
这里董舒善似乎顿了一下,有些犹豫,但还是接着道:“我看这个时间警局下班了,想问问周警官可有时间一起吃顿晚饭?我有些话想问,希望能当面聊聊。”
周鸣下意识看了眼时间,要论起来他接下来确实有空,只是他不确定这董舒善想做什么。
本想直接回绝,但董舒善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是关于白榆的事,最近我总是不安,很担心他,可惜找不到人能好好聊聊,实在难受。”
似乎是某些情绪达到了共鸣,周鸣抿了抿唇,最终问道:“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然后周鸣听见他的回复:“周警官你出门就行,我就在警局门口。”
餐厅精致奢华,安静优雅。
这里一看就是富家人常来的地方,周鸣稍稍有些不习惯,不过还好也不算特别夸张,算是富人眼光中比较“平价”的一家。
董舒善有心,特地定了单间,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董先生想问什么?”周鸣没有动筷,客气询问道。
董舒善开门见山道:“是关于昨晚的事,昨晚情况那么危险,白榆没事吗?”
“董先生放心,白队没什么事。”
“那最好,”董舒善松了口气,“但我看他下班的时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听到这个问题周鸣愣了一下,犹豫片刻后含糊道:“应该是去医院见一位朋友。”
“是那位颜顾问?”
没想到董舒善一下子就猜到了,周鸣微微皱眉,但并没有否认。
董舒善试探性追问道:“他是病了吗?”
横竖这事在警局也不是什么机密,周鸣如实道:“昨晚他为了救白队而受伤了。”
但董舒善却莫名反问:“真的是因为救白榆吗?”
周鸣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向面前的人,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质疑——他和自己一样,对颜时予的所作所为存疑。
周鸣没有出声。
董舒善不动声色地引导道:“我不太清楚那位顾问的经历,可能白榆了解的更多,但他毕竟还年轻,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尚未相处太久,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说到这儿董舒善自嘲地笑了笑,无奈道:“这话我也和白榆说过,但这孩子一根筋惯了,要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我也是没办法。”
周鸣心中微动:确实,就像刚刚一样,白榆认定的事他也无法改变。
“所以我想,白榆那边是没办法劝得动了,或许可以换个方向。”
周鸣不解,“什么意思?”
董舒善眼神不变,认真恳切道:“我希望和那位颜顾问单独见一面,最好避开白榆。”
两人对视片刻,周鸣忽然起身,礼貌拒绝道:“抱歉董先生,这可能不太方便。”
董舒善目光微变,但并没有出声。
“目前的情况,白队心里都有数,您不用担心的,多谢邀请,但不早了,我可能要先回去了。”
周鸣直接道别,虽说礼貌,但态度很坚决,不容置喙。
董舒善笑了笑,没有为难人,甚至主动歉声道:“是我冒犯了,抱歉。”
没有挽留也没有强行追问,董舒善依旧很善解人意地给对方留下空间,道别之时还算愉快,只是在最后他再次微笑着说出了那句:“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周鸣听见,但没太放在心上,草草应下随后离开。
“不行啊,颜顾问,医生说你不能长时间坐起身,最好也不要长时间接触电子设备,你要听歌吗?我给你唱一首吧……”
“倒也不必……”
白榆带着汤盒进入时,杨余晖正在变着法展示才艺,力求给予病人精神愉悦,不过很明显效果不好,甚至可能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停停停,”才听了两句白榆就赶忙制止,正色道:“你这是练过吗?”
能唱得这么难听?
杨余晖一时没听出来是在说反话,兴冲冲道:“我洗澡的时候经常唱的。”
躺在病床上的颜时予呼出一口气,委婉道:“怪不得,挺响亮的。”
随后微微偏头看向白榆,笑道:“白警官下班了?今天不用加班吗?”
笑颜嫣然,眸光清浅,虽说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着不错。
真真切切地见到人安好,白榆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一边走近一边解释道:“调查科的审讯工作白天差不多完成了,信息全部录入上交,今天要加班的是信息科。”
颜时予有些惊奇:“效率挺高啊。”
“这就要谢谢道戈了。”
白榆本打算将汤盒放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谁知明明早上还空荡荡的柜子,这会儿却摆满了花,几乎没地方给他放东西。
“这花儿哪儿来的?”而且为什么会是黄色的康乃馨?
提到这个,颜时予突然笑了一声,看向一旁的杨余晖。
杨余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小声道:“我、我觉得病房太空了,不好看,所以就想订些花打扮一下,看网上说送给病人应该选康乃馨,然后就随便选了一个康乃馨的花朵套餐。”
“对,”颜时予边笑边接上去道:“选成‘感恩母爱’套餐了,送过来的时候花店店员再三确认没找错地方,然后问我们哪位是白榆的母亲。”
白榆:“??为什么是我?”
杨余晖满脸愧疚,恨不得负荆请罪,压低声音道:“因为……我用白队你的名字买的花……”
白榆:“……”
颜时予笑得最欢,甚至差点喘不上气,稍稍咳嗽了几声。
白榆赶紧上前拍了拍给人顺气,“行了行了,别笑了,扯到伤口就完了。”
颜时予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没事没事,那子弹特别,直径小,手术很顺利,不会有事的。”
但这种态度明显让白榆不太高兴,淡声提醒道:“当时要是射击角度没偏,你会没命的。”
白榆用的说法是“角度偏移”,也就是参考了周鸣所说的“狙击手在看见颜时予的那一刻主动转变了方向”。
白榆信任周鸣,同时他也愿意信任颜时予,说这句话倒也不是为了试探,只是单纯说明所想。
颜时予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什么,挑眉玩笑道:“我要是死了,你会这辈子都记得我吗?”
听着很糟糕的一个假设,但白榆目光十分平静,没有回避,很认真地回复道:“我已经记住你了。”
这个回答似乎是颜时予没想到的,他下意识抬头,刚好对上白榆的目光——
第一次,这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
两人对视良久,气氛有些微妙,可怜了在一旁的杨余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最终杨余晖心一横,上前猛然抱起一束花,朗声道:“我、我去给花浇水!”
接着一溜烟地跑出病房,只恨不能瞬移。
眼看着房门关上,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颜时予莫名有些不敢再与白榆对视,于是刻意把视线移到别处。
本打算随便找点话题,恰好望见窗外有缤纷的光点闪烁,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后颜时予欣喜道:“有人在放烟花啊。”
白榆偏头望过去,果然看见一束束光芒升起,光点蓦然炸开,姹紫嫣红,星落如雨。
可惜病床的角度不太好,颜时予这个位置只能看见一点零星的闪光。
“要去看看吗?”白榆指了指窗边。
病房内有代步的轮椅或者医用拐杖,下床移动一下位置也不会有什么事,于是颜时予很爽快地答应。
见白榆过来,颜时予刚打算扶着人尝试起身,谁知白榆干脆忽视了他伸来的手,弯腰直接把人横抱了起来!
颜时予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而白榆倒是十分平静,面不改色地抱着人走到窗边。
两人贴得很近,颜时予似乎想说什么,但这时又一束光芒冲上夜空,瞬间炸开,万千光雨飘落,举目光彩,刹那繁华!
颜时予的注意力顷刻被吸引过去,望着漫天星雨,忍不住喃喃道:“真漂亮啊……”
白榆则垂眸看着他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中映出的万般星光,轻声道:“确实很漂亮。”
谁人赏景,谁又入景,星光占得几分,情意又得几分?将行何处,又归何处?

颜时予住院这两天,白榆基本都没什么回家,下班了就往医院跑。
隔壁病房的大爷碰见过他几回,虽然不知道病房里住的是他什么人,但联想到之前看见的黄色康乃馨,认定那病房里住的是他妈妈,直夸这小伙子孝顺。
颜时予这两天乐得清闲,白日里帮杨余晖研究那些小发明,打理一下床边的花,或者在窗边晒晒太阳。
晚上等白榆投喂完就看小说,甚至懒得出门,无欲无求,仿佛十分享受这样的日子。
对于地下黑市的案子,白榆简单讲述过一些后续进度,不过颜时予并没有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模样,白榆便没说太多。
而这两天的观察下来也让白榆发现,颜时予喜欢花、灯火、阳光、清风……他喜欢一切能代表安乐和自由的东西。
白天窗户一定要打开,哪怕是阴雨天,而晚上则不愿意拉上窗帘。
倒也奇怪,别人是不拉窗帘睡不着,他却是拉上窗帘就会睡不好,整得杨余晖怀疑颜顾问是不是有什么幽闭恐惧症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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