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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情狂(蜜糖年代)


这话像锥子,狠狠凿进陆衡的耳朵里。他怔住了,双脚灌了铅似的,一动不能动。
现场太混乱了,陶坊也赶过来。
乔微微大喊,“你闭嘴!闭嘴!!”
陶坊护短,脸黑了,警告游越,“别在我这儿闹事。”
游越充耳不闻,他舔着后槽牙,说话有点儿沉,死死看陈自原,开口说:“真的啊?陆衡挺没劲的,不过听话好骗,稍微哄两句话就能跟你上床——啧,床上也没劲。”
风吹大了,轰轰声响,哪儿都显得空洞。
陈自原有点晕,心口疼。
“不过你得注意,他不好甩,成天情情爱爱跟狗皮膏药似的。他要面子,真烦他了可以用点儿手段,”游越好像传授经验,逼近陈自原,目无一切、高高在上,他说:“我不要的人被你看上了啊,睡过吗?”
陈自原眉毛一抬,眼睛狠光显露,他拳头紧握,骨节咔咔作响,而后瞬间举起,冲向游越太阳穴。
然而陈自原并没有碰到游越。
陆衡手握啤酒瓶走过来,那是他在垃圾堆里捡的,他也照着游越的太阳穴,狠狠砸了下去!
陆衡眼睛睁很大,甚至狰狞了,左眼一滴泪滑下来。
“我让你闭嘴!”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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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下存稿,明天还有吧!

第57章 57、“祝你们圆满。”
散碎的啤酒瓶像极了陆衡的灵魂,七零八落,他涣散、愤怒,且空洞。陈自原构筑出来的关于爱情的美好和浪漫像一场幻觉,也碎在了风里。
陆衡痛苦,陈自原难过,他把碎裂的酒瓶从陆衡手里掰出来扔掉,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太多细碎的玻璃扎进肉里了,没有流血,就是疼,千刀万剐。
那掌心还有一道疤痕。
游越真够变态,被陆衡一玻璃瓶砸下去,脑袋皮开肉绽,眼睛居然没眨一下。血顺着眉心往下流,腥味泛滥成灾。
游越笑了,沾一指头血含进嘴里。
陆衡更想吐了。
陈自原捧着陆衡的手,“去医院吧,我陪你去医院”
“不去,”陆衡目光呆滞,“我想回家。”
陈自原皱眉,陆衡状态很糟糕,他说好:“我送你回去。”
陆衡像木偶,没有回应了。
游越站在两步之外,突然笑一下,“阿衡,你为什么这种反应?我们正经谈恋爱,这关系难以启齿吗?”
乔微微骂:“放屁!”
游越牢牢盯住了陆衡,听似语重心长,说:“在场各位都是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要小心啊。”
“朋友?!你跟这人渣是朋友?!!”乔微微炸了,揪谢之岩的领口,尖声问:“谢之岩,咱俩完了。”
谢之岩百口莫辩,本来嘚啵上天的舌头这会儿突然打了个结,死活憋出一句:“我冤枉!”
陆衡的瞳孔缩了缩,他有点儿反应了,缓缓抬头,看向陈自原。
似乎也是询问。
陈自原现在不敢多说话,也不敢动,他小心翼翼,怕做什么都刺激陆衡,怕惊跑他。
一簇泡沫,美丽、虚幻,碰一下就散了。
陈自原压着声说,“不是!”
身体可以吸收的能量很奇怪,好坏反应都明显,有些情绪像刀,太锋利了,摧枯拉朽地把肉体劈开,灵魂轻飘飘升空。
陆衡好像在空中俯视所有人,眼睛却毫无波动。
陈自原看到这种眼神,心沉下来,“小穗……”
陆衡走了,他跑不快,差点儿要虚脱,撞了人,自己摔倒,又拼命爬起。
他在逃命。
陈自原追上去。
“你别过来!”陆衡大吼。
他横穿马路,幸好是绿灯,可秒数马上就要没了,等待行驶而来的车很多。
陈自原双目充血,他不敢追了。
直到陆衡安全通过马路,陈自原的心还是紧提着,这感觉太窒息了。
陈自原惴惴不安,他还是想追,然而车流密集穿梭,过不去。
这种无法掌控命运的绝望很多年前陈自原也体会过一次,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在贺黛面前可笑,在这里也可笑。
“陆衡!”陈自原有点儿很委屈了,“你别走,等等我。”
乔微微追过来看见这一幕,她急了,“陈自原!”
SUV疾驰而过,扬起陈自原的衣角,苦闷又落寞。
“别追了,你让他走吧,”乔微微不敢靠近陈自原,她跑太快,脚底磨出了血,太疼,“这事儿得阿衡自己想通才行,不然你俩这辈子不可能!”
陈自原胸口起伏,这道理他明白,还是头疼欲裂——明白和理解并不相等。
“游越还在般蓝?”
陈自原说话很冷,他鼻梁上的眼镜没了,眼眸微垂,像刀片似的能把人刮开。
乔微微突然大气不敢喘,说在,管杰和陶坊拦着他没让他走。
陈自原颔首,返回般蓝。
谢之岩急吼吼地跑到现场,陈自原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劲风飕飕。
胖子哆嗦一下,问乔微微,“亲爱的,怎么个事儿?”
乔微微咽了口唾沫,“他可能要去打断游越的腿。”
光打断腿?那太客气了。
谢之岩了解陈自原,他也跟着咽唾沫,赶紧给陶坊打电话,“老陶,拦着点儿老陈,要出人命!”
乔微微挺懵,“啊?”
谢之岩扛起乔微微往回跑。
乔微微反应过来了,她踢腿,不高兴,“放我下来,你们的事儿我不掺和,我看见游越恶心!我要找阿衡,我担心他。”
说着又哭出来。
谢之岩心疼,擦擦她的眼泪,“乖乖,我陪你去找他,别哭啦。”
夏季夜晚闷热,雷声轰轰,下雨了。
游越坐地上,双腿叉开,抹了把额头上的血,操一声,抬头不知跟谁说话。
“麻烦帮我叫救护车。”
没人搭理他。
陶坊留了个心眼,跟般蓝服务员打电话,让他们把门口俩监控地关了,顺便删视频。
他刚挂下,陈自原来了。
说实话不管是陶坊还是管杰,他们从没见过陈自原这样。
暴躁、失控。
游越感觉有风携雨怒拍过来,很狂,劲儿大,特猛烈。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陈自原已经掐住了游越的脖子。
游越张嘴发不出声音,眼睛翻白,慢慢因为缺氧,面色由红转紫。
游越双腿抽搐,因为求生本能,他挣扎起来试图掰开陈自原的手。
陈自原阴沉着脸,纹丝不动。
陶坊和管杰也被陈自原弄懵逼了,他俩面面相觑,一眼对视上,心道不好——
真要出事儿了,把监控砸烂了也没用。
他们一前一后把陈自原和游越拉开。
“老陈,你冷静,”管杰左右看一眼,问;“陆衡呢?”
陈自原没有从愤怒中抽离出来,他不说话。
游越能喘气了,趴地上跟狗似的边呕边咳嗽。
这动作稍微大点儿,他装的那些逼就兜不住了,三角眼往上一勾,尽显人渣本色。
“你在给谁出气,陆衡还在你自己?”游越吐一口血唾沫,他想找支点站起来,嘴还贱,继续说:“你发这么大火是因为自己没把陆衡搞到手,回头发现他让我先搞了,不服气啊?”
陈自原瞳孔骤缩,抄起花坛上的铲土锹照着游越脑袋,即将又是重击一下。
管杰费老命阻拦陈自原,“老陈!老陈你别,他激你呢!”
陶坊听不下去,没忍住,踹了游越一脚。
人没站起来,又倒下了。手腕砸碎玻璃上,血飙得比头上那道猛。
“操!”游越疼极了怒骂,“对了,陆衡后腰有个玫瑰刺青,你见过吗?我让他纹的,他很听话!”
般蓝里面的人听到外面动静了,都往出看,围观人多起来。陶坊烦得要死,又打电话,“来两个人!把他给我弄走!”
游越简直要疯,他那股攒了三十年的怨气随缘爆发,就挑今天,全冲陈自原嚎出来。
“陈自原,咱俩挺像的吧。你说陆衡他恶心我,他还能再多看你一眼啊?啊!”
陈自原这人以前没弱点,现在陆衡算一个。
但有些话点到为止能气死人,说多了效果反而不好。
比如当下,陈自原被游越一句“咱俩挺像的”点醒,愤怒情绪突然退潮。
他居高临下注视游越,“跟我像,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渣滓而已,好看皮囊穿久了,真拿自己是个人?”
游越拧眉:“你说什么?”
陈自原拍拍管杰的手臂,“放开吧,我心里有数。”
管杰出一脑袋汗,今晚体力活动太大了,他说哦,放开了,然后松松手腕。也看游越,实在恶心,瞬间白眼翻上了天。
陈自原说:“他不会把我当任何人。喜欢我的时候不会,厌恶你的时候也不会。”
游越眼睛瞪得大,眼珠子恨不得爆出浆来,他不敢信陈自原的态度。
般蓝出来俩类似打手的人,黑衣服黑墨镜挺像那么回事儿。
陶坊点下巴示意人把游越拖走。
游越还在那儿喊,就是失血过多,气儿短了。
“走着瞧……我们走着瞧!你会来找我等!”
陈自原没那闲工夫。
他整理衣服,皱了,有血,真厌恶,问陶坊:“你那儿有衣服吗?给我拿一件。”
陶坊还心有余悸,“你没事儿。”
陈自原实话实说,不没事儿,就说还行。
陶坊说有衣服,转身进店拿。
陈自原其实烦躁,待不下去了,想找陆衡,胸口那股气还堵。乔微微说得没错,这事儿得陆衡自己想通,但他那性子能想通吗?
不好说。
陈自原把头发挠乱了,乍一看还有种凌乱的帅意。他说不用了,回家洗澡。
陶坊不放心陈自原一人走,“我找人开车送你吧。”
陈自原没拒绝,说行。
“陶老,今晚对不住,”陈自原说:“搞砸你生日了。”
陶坊给他弄不好意思了,“你这是什么话,咱俩什么关系啊。”
“就是关系好才过意不去。”刚雨下很大,这会儿停了,陈自原头发湿,浑身都湿。他习惯性推眼镜,发现眼镜没了,怪不得看什么都重影,还以为自己哪儿出毛病了,他说:“等过几天,我跟陆衡请你吃饭,吃什么都行,你选。”
陶坊笑,“那我得好好选,不客气了啊。”
管杰也问:“听者有份,我能蹭吗?”
陈自原苦笑,说能。
“行,”管杰和陶坊真心说:“祝你们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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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

陈自原车的钥匙在陆衡手里,捏了一晚上,没焐热。
陆衡精神很差,他屈腿蜷缩,背靠卧室门板坐了一晚上。老破小外面的电线杆交错搭立,几只麻雀飞来叽喳作响。天微亮,日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照射在陆衡右眼上。
他睁开眼睛,一眨不眨。
三伏天,陆衡倒觉得冷,好像血都流干了,人也恍惚——
他从没想过还能再碰见游越。
陆衡后腰被他自己用美工刀割破后留疤的皮肤突然刺痛,时时刻刻提醒他这段过去。
手机五个未接来电,三个陈自原,两个潘乐。
潘乐一般没事儿不找陆衡,今天周一。
陆衡扶着门板艰难起身,腿麻了,又疼,抽抽筋,差点儿跌回去。
混乱且不知所谓。
自从认识陈自原,陆衡很久没出现这种状态过了,他叹气,无言以对。
人可以不吃饭,但不能不喝水。
陆衡觉得自己嗓子眼戳了把刀,稍微呼吸都疼,嘴唇起皮了,嘴里都是泡。
他得找水喝,缓一缓,然后给谁回电话。
乔微微在陆衡家里,以打坐的姿势窝在沙发角落,脑袋一垂一垂,她好像睡着了,但魂得吊着。所以陆衡一出来乔微微就醒了,不管动静多小。
“对不起啊吵醒你了。”陆衡说。
“我天!”乔微微抹一把脸,顾不上蓬头垢面的形象,“你嗓子怎么了?”
陆衡说上火。
乔微微赶紧给他倒水,“你先别说话,把水喝了。”
但其实陆衡喝水也恶心,嗓子眼有东西往上顶,把他给呛了。
这是焦虑导致的躯体化症状。
陆衡捂着嘴咳,愣是没发出声儿。
乔微微往次卧看一眼,欲言又止——
陆衡昨晚那样子回家,球球不知道东西南北,倒是把小早吓懵。乔微微嘴皮子磨了一层皮才把她劝回去睡觉。估计也睡不着,没准这会儿趴门上听呢。
乔微微以前怕刺激陆衡,不提游越,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现在得说。
“老谢跟我说了一晚上,挺诚恳的,”乔微微刻意把声音压低,说:“他们几个跟游越一个地方出来的,但交集不深,都看不惯他。阿衡,陈自原真不知道这事儿。”
陆衡点点头,魂不守舍地嗯了声,音都是散的。
乔微微拿不准他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想劝你,”乔微微蹙眉,语重心长道:“但你的生活不能总被旧人困住了止步不前。”
陆衡在安静状态,恍惚久了,好像连呼吸都没了。
“阿衡。”
“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我配不上他。”陆衡说。
乔微微急了,“狗屁!乌龟和王八都能配,你凭什么配不上他?”
陆衡好像被乔微微的话逗乐了,不自觉笑了笑。
笑完了他又哀,右手抬起捂眼睛,掌心伤疤压着眼皮,挺突兀的。
“微微,我被扒光了站他面前……太难堪了。”
“我可以让他知道我的过去,我跟谁在一块儿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慢慢说,他都能知道。”陆衡颓丧,“但是现在全乱套了。我不敢看他,他会怎么想我?”
乔微微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游越挖了个坑把陆衡埋里面,他一直没爬出来,也不敢让陈自原拉出来。
谁都可以,但偏偏是游越,陆衡觉得羞耻。
“你让我想想吧。”他说。
乔微微点头。
陆衡把车钥匙交给乔微微,说:“帮我还给他。”
“有话让我带吗?”
陆衡想了想,说:“让他保重。”
乔微微欲哭无泪,“这话我不给你说,你弄得像生离死别。”
陆衡扯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
陈自原不是冒进的人,在陆衡给出提示或者反应前,有些事儿他不能做。
但他也有自己的时间限度,定好了,哪怕陆衡还是闷声不吭,他也跑不了。
陈自原和陆衡跟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较上了劲儿。
陆衡两天没上班,也没出门,就在家了,干什么事儿老走神,憔悴了。
小早看在眼里不敢问,也不让球球问,比如陈叔叔为什么不来了?
陆衡起锅烧油,炒菜,菜熟了,没香味飘出来,他鼻子堵了。球球搬个小板凳趴灶台上,“舅舅,你是不是没洗菜。”
陆衡:“……”
球球又指指水槽那儿,“肉没放。”
陆衡说:“没事儿,肉另炒,拌进去吧。”
挺新鲜的吃法。
球球摸摸肚子,“今天早上的面没放盐。”
陆衡关了火,没招了,“我让何阿姨来。”
球球拍掌:“好的!”
又问:“陈叔叔来吗?”
陆衡一怔,鼻子立马泛酸,“他不来。”
球球挺失望,说哦。
其实陆衡也失落,他烦躁,转身回卧室。
两天了,陈自原不打电话,没有信息,但每天早上八点,花店老板准时送花到家,除了玫瑰什么都有了。
今天早上来的是月季。
有一张卡,上面写了一句话——
当城市遍地玫瑰,诗人用月季歌颂爱情。
这句子手写,字体飘逸。
陆衡盯着看很久,似乎明白什么了。
花店老板离开前,笑着对陆衡说:“祝你生活愉快。”
“你也是,”陆衡说:“生活愉快。”
陆衡画陈自原,五官笔锋很流畅。太熟悉了,尤其双唇,陆衡体验过,下笔的感觉更好。他以前画黑白素描,简单几笔,有种纸片人的虚幻感,现在上色了,所以特别真实。
陆衡拉上窗帘,不开大灯,一盏幽黄的台灯点起,把书桌物件杂而不乱地堆放好。他无所事事,又画陈自原。
这张画里陈自原没穿衣服,也没有裤子。
人体画很常见,画者不会觉得羞涩,在他们眼里,裸体模特跟苹果没有区别。但在陆衡这儿不一样,模特是陈自原,所以他只敢关起门来画,并且靠想,脸红心跳。
那事儿发生到现在,陆衡只能以此行为排忧解难。
挺变态的其实。
重要隐私部位陆衡画不出来,手抖。
他颓丧地扔了笔,额头顶着桌面叹声。
然后敲门声响起。
球球在客厅:“舅舅,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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