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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还有救吗?(切尔)


“学生?”莹姐问,“中学生吗?”
“不是,我看他还抱着电脑和一大堆教课书,应该是云大的学生。”店小妹说,“不知道是低血糖还是疲劳过度,直挺挺就倒在那个绿化带边上了。”
云大的学生?
陆南扬猛地抬起头,“男的女的?长什么样?”
店小妹被他吓了一跳,“呃,男的,个子挺高的,好像、好像还戴着眼镜。”
陆南扬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在什么地方?你没打120吗?”
店小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看见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了,我就没管嘛……”
“在什么地方?”陆南扬没了耐心,拔高声音问道。
“哎呀,就在后面那条路上嘛!”店小妹伸手一指,“你突然莫名其妙地发什么神经……”
没等她说完,陆南扬就冲出了店门,直奔她指的那条路。
正如店小妹所说,后面那条路上停着一辆救护车,四周还围了不少的人。
“不好意思,让一下,让一下!”陆南扬试图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过去,然而根本就挤不动。
救护车上下来了两个护士,在人群的围观中似乎把什么人抬上了担架。然而人群围得太密,陆南扬什么也看不见。
“让一下!我是他朋友!”陆南扬吼道。
周围的人被吓了一跳,这才纷纷让出一条路。陆南扬冲到担架面前,只见担架上躺着一个又高又胖的男生,一副黑框厚底眼镜歪歪斜斜地架在脸上,少说也得有八百度。
那男生在搬运过程中已经醒了,被突然冲过来的陆南扬吓了一跳,意识不清地露出茫然的表情,“我、我认识你吗?”
陆南扬怔住,庆幸、尴尬和失落的情绪同时混杂着涌上胸口。
他站在原地喘息了好一阵子,才在护士们谴责的目光里摇了摇头,拍了下那哥们的肩膀,“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你多休息,多喝热水。”
男生被送上了救护车,随着救护车的远去,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
陆南扬的手还有点止不住地发抖,就在他伸进口袋里想摸根烟出来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视线,猛地抬起头。
然后,他就与站在他面前几步远的谢泉对上了视线。
谢泉穿了件白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凸起的锁骨。晚风拂动他的发丝,掠过那双神情复杂的灰色眸子。
谢泉的脸色不怎么健康,肤色依旧苍白到几乎病态,稍一观察就能发现他眼睑下浓重的黑眼圈。但他确实好好地站在那里,平安无事。
看热闹的人很快就散干净了,路上只剩下他们俩还站在原地。
谢泉没有看热闹的兴趣,他只是结束实习后刚好路过,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留下观察了一会儿。陆南扬刚一出现他就发现了,毕竟有这么大嗓门和气势的人,附近很难找到第二个。
他全程离陆南扬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只是因为人群太密,对方始终没有发现他。
在那个男生被抬上救护车以后,谢泉本来想要立刻转身就走的。
热闹没什么好看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他还有一大堆实习作业以及论文的准备。
但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拦着他,他的脚一步都移不开。
那好吧,再等两秒,如果陆南扬没有发现他他就回去。
再等三秒。
再等五秒。
再等……
然后陆南扬的视线就直直地撞了过来,他猝不及防,也没时间把头转开,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明明只有几天没见,陆南扬却好像变瘦了。那件开襟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像挂在衣架子上,露出一大截结实削瘦的腰肢。
衣架子半天没说话,谢泉觉得自己身上都要被他盯出两个窟窿了,于是清了清嗓子,“你——”
话才刚出了一个音节,就看到陆南扬快速朝自己走来,然后加速,最后小跑起来。
谢泉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结结实实地拥入了怀中。对方的力气不小,抱过来的一瞬间压得谢泉肋骨生疼。
但同时,熟悉的干燥温暖携着柠檬香气包裹了他,让他舍不得推开。
陆南扬把下巴靠在谢泉的肩膀上,过了一会才低声道,“你没事就好。”
谢泉抬了抬头,今晚的星星不错,隐约能看见银河。
“聊聊吗?”他声音沙哑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后天哦(逃)

“一杯百香芒芒。”柜台前的服务员抬起头,“还要点别的吗?”
“你——”陆南扬下意识地回头想询问谢泉的意见,又中途放弃,对服务员说,“两杯,他的那杯跟我一样。”
奶茶店里人很少,他们并没等太长时间。走出店门时,陆南扬把其中一杯塞给谢泉,把自己那杯的吸管包装纸剥开,插进杯底。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并肩走在夜色下。
小吃街附近很热闹,顾客大多是精力十足的年轻女孩,或者甜腻的小情侣,也有父母带着孩子的——几个活泼的小男孩左手拿着塑料小风车、右手拿着烤肠,大呼小叫地从陆南扬身边跑过。
有太多想说的、以及该说的话,此时此刻却全堵在嗓子眼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现在住在哪?”斟酌再三,陆南扬挑了这句。
“李鑫出差,我就回老房子住了几天。”谢泉说。
“哦。”陆南扬盯着杯子里的吸管,“那这几天睡的怎么样?”
谢泉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不是特别好。我睡在我妈以前的房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陆南扬的犬齿咬了一下嘴唇,“刘秋烟的事后来怎么样了?”
“她被拘留了。”谢泉说,“不知道是不是这次闹事,警察怀疑她跟房子失火有关系,现在在取证调查。”
“哦。”陆南扬松了口气,点点头,“好事啊。”
谢泉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上扬的情绪,他没接话,只是低着头把那杯果茶拿起来晃了晃,拿出吸管。
陆南扬看着他拆掉吸管上的包装纸,把吸管插进杯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学外科的手都需要保养的缘故,谢泉的手指白皙纤长、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很平整,就连插个吸管的动作都很好看。
“其实你不用请我喝饮料的,买瓶水就够了。”谢泉垂着眼帘说,“我尝不出味道的。”
陆南扬一怔。他想过或许有一天谢泉会主动告诉他这件事,但没想到是今天,没想到是现在。
“你其实已经猜到了吧。”谢泉说,“不然刚才在店里也不会不问我想喝什么。”
“嗯。”陆南扬只好说。
“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放假那天,你午饭做了蒸鱼。”陆南扬说,“你把盐和糖弄混了,自己却没有吃出来。”
“这样。”谢泉回忆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早知道给你这种人叫外卖就行了。”
“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陆南扬问。
“要是天生的,我还能把饭做成这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谢泉讽刺道。
陆南扬没理会他的讽刺。
那就是后天的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陆南扬投来的询问视线,谢泉忽然觉得身体很累很疲乏,连步子都迈不开了。
“找个地方坐下聊吧。”他说。
“那边行吗?”陆南扬伸手指了个方向,是小吃街对面的街心花园。
这个小花园里的人很少,一座小喷泉在昏暗的路灯映照下静静地喷涌着。谢泉和陆南扬并肩在长椅上坐下,空气里弥漫着带有青草香气的细雾。
谢泉靠在长椅的靠背上,“我们家的事,你听说了多少?”
“也没有多少。”
“别装蒜。”谢泉眯起眼,“你接李鑫委托的时候,肯定做过背调,不然也不会找到我。”
陆南扬叹了口气,“真没多少,只是听朋友说起过一点。说……你爸爸是个精神病患者,经常家暴,后来你妈妈就被……他就被关进精神病院了。”
谢泉“嗯”了一声,抬起头,望着夜幕中的星空,“我妈叫徐倩,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妇女。我很小的时候起,就跟着我妈一起做饭、做家务,家里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们来,谢远强却从来不需要干任何活,还能对我们挑三拣四。有时候他只要稍微有一点不顺心,就会突如其来地大发雷霆,会拽着我妈的头发在地上拖来拖去,会骂她婊子然后扇她的耳光。”
陆南扬的胸口再度升起那种被弯钩刺中的感觉,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抠住长椅上的一根木条,指甲深深陷入。
“但他也并不都是这样。正常的时候,他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会笑,会逗我玩,会下班的时候给我买好吃的东西。在外人面前,他一直都很正常。”谢泉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妈很喜欢吃香菜。”
“说过。”陆南扬低声说。
“应该是我上初中的时候吧,有一阵子,很长一阵子,大概有一个多月,他都没有发过疯。那阵子正好是香菜上市的季节,我妈就总是做香菜。”谢泉低声说,“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妈做了香菜牛肉,谢远强忽然就发飙了。”
“‘香菜香菜,你个婊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炒香菜。’他说。”谢泉的声音开始不稳,身体也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他把吃进去的菜全吐在了地上,掐着我妈的脖子往地上抡。那天他下手实在太重了,我吓得冲过去抱住他的胳膊,结果被他按在了地上。”
谢泉的呼吸开始杂乱,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前额渗出细汗,手指紧紧攥住长椅的扶手,“然后……”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好几次,忽然用手捂住了嘴,脸色愈发苍白。
陆南扬一把握住了谢泉的手,加重音节说道:“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
然而谢泉摇了摇头,用了很大力气压制住反胃的感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逼我吃了地上的呕吐物。”
陆南扬的瞳孔一瞬间放大,愤怒、恶心、夹杂着巨大的荒唐感像炸弹一样在他的胸口爆炸开来。
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那天他炒了一盘香菜牛肉,谢泉的反应会那么大了。
这算什么事?
这居然是会在21世纪里发生的事?
这样的情节,他就算在小说里看到都会觉得荒诞可笑。
谢泉把手肘撑在膝盖上,低头喘息了很久。
哭声、吼声,挣扎声在耳边回荡,谢远强的脸像个鬼影萦绕在他的记忆里,赶也赶不走。
但在说出来的一瞬间,他反倒觉得浑身一轻。许多事,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从未跟任何人提起。
当他在谢远强的房子里一晚又一晚地做噩梦的时候,谢泉忽然意识到:
对他来说,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分享光鲜的人有很多。
但可以分享丑陋的,却好像只有陆南扬一个。
只有陆南扬知道他有多么肮脏、多么恶心、多么虚伪和神经质,只有陆南扬了解他表皮之下竭力掩盖的腐烂。
“我就是从那个时候丧失味觉的。”谢泉吐掉嘴里的一口涎水,慢慢地靠上椅背,“也去医院检查过,味觉系统没有任何问题,是心因性的。我以为只要时间久,就会慢慢恢复,没想到十几年了,还是这样。”
陆南扬只觉得肺里像被堵了一团棉花,难以呼吸。
“他还对你做过什么?”陆南扬这句话轻得几乎是气音。
“很多。”谢泉低声说,“该说的,不该说的,刘秋烟都说过了。你肯定也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陆南扬闭上眼睛,那天晚上刘秋烟泼妇似的疯狂样子又浮现在眼前。
陆南扬简直不敢往更深处想。
“刘秋烟和你,”他低声问,“到底是……”
“她是谢远强的出轨对象。”谢泉喝了口果茶,压下嘴里上涌的反胃感,情绪平静了些,“在我妈出事前后,他们俩谈得如火如荼,成天成双入对,以至于街坊邻居都以为她才是谢远强的正妻。谢远强被捕以后,她一直觉得那栋房产应该由她来继承。大概是谢远强给过她什么甜言蜜语的承诺吧,让她坚定不移地相信他是爱她的,而且以后总有一天会娶她。”
说着,谢泉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但是我太了解他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虚伪、卖弄,在人前表现得光鲜亮丽、花言巧语,实际上掀开那层皮,里面早就烂透了。”
“他就是个人渣,是个让人恶心的败类。”谢泉笑着侧头看向陆南扬,“我跟他其实很像,对不对?”
昏暗的灯光下,谢泉纤长的睫毛往灰色的瞳孔处投去阴影,笑容里满是自嘲。
陆南扬没有说话,忽然俯身前倾,毫无预兆地吻上了谢泉的唇。
谢泉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陆南扬的胳膊。
他本应该在这时候就把他推开,然而五指在温热的皮肤上徒劳地抓了一圈,最终还是放松力道,顺着肌肉的纹理,慢慢攀上他的肩膀。
于是陆南扬把他圈进怀里,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吻得更深,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攻击姿态。
一切理性都在告诉谢泉,现在应该把他推开。
这里不是个适合接吻的时间,也不是适合接吻的场合。这处公园离大学城很近,在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就是马路,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哪个留校的学生路过。
可是一切都乱了套,而他头一次想要沉溺在这场乱了套的迷醉里,拒绝醒来。
陆南扬扣住他无处安放的手,往前一压。谢泉的后背被长椅冰冷的扶手硌得发疼,神经却像磕了药一样愈发兴奋。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谢泉的嘴唇疼到发麻、快要窒息的时候,陆南扬总算放开了他。一条银线暧昧地挂在唇齿之间,随着呼吸的节奏兀的断裂。
陆南扬喘息着问:“恶心吗?”
“什么?”谢泉大脑宕机。
“照你的逻辑,我这个人也很恶心。”陆南扬低声说,“因为我帮你,不是因为我喜欢你,也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善良,是因为我只有在被人需要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存在有意义。照你的说法,我也不过是在利用你。被这样的一个人亲,你会觉得恶心吗?”
谢泉低头笑了,笑得眼角都渗出泪花。
然后他搂住陆南扬的脖子,在他的锁骨旁边狠狠地啃了一口,“不,我他妈爱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报:他超爱。
明天继续

走到房门前的时候,陆南扬根本腾不出来手,是用肩膀撞开的门。
防盗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怀疑邻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甚至差点没腾出脚来把门带上,因为谢泉几乎是立刻缠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占据了他全部的五感。
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拥吻在一起一点也不灵活,陆南扬在玄关随手一抓,就不小心碰掉了鞋柜上的摆件。
但是没有人在意,他们像两只不同种类的野兽扭打在一起,没多久舌尖就尝到了血腥。
谢泉把陆南扬的上衣撕拽着拉扯掉,丢在地上。陆南扬摘掉谢泉的眼镜,拽出他的衬衫下摆,手指在劲瘦的腰腹上游走。
谢泉真的太瘦了,往上甚至摸得到突出的肋骨。
“你屋还是我屋?”亲吻的间隙里,陆南扬喘息着问。
“我不睡没洗的床单。”谢泉边咬着他的耳垂边说。
“操。”陆南扬恼怒地把谢泉往北边推了一把,“早晚给你毛病死。”
北边的卧室床上铺的已经不是谢泉自带的床单了,但确实才刚洗过,布料里还泛着一股洗衣粉的味道。
陆南扬把谢泉往床上一按,轻巧地解开了他裤子上的纽扣。黑暗里,呼吸缠绕交错,皮肤亲密滚烫,欲望在缝隙里萌了芽,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谢泉忽然抓住了陆南扬的手腕,“把灯开开。”
陆南扬一怔,没想到谢泉会提出这种要求,“你认真的?”
“你就不想看着我?”谢泉哑声问。
这句话简直如同美杜莎的诱惑,让陆南扬浑身一热。他稍稍直起身子,打开了卧室的灯。
灯光照亮了整间屋子,谢泉凌乱的发丝、额角的汗水以及露出的每一寸皮肤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松弛地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眯起眼睛,大概是没戴眼镜的缘故,浅灰色的眸子里露出无焦距的茫乱,荞麦皮枕头在后脑的摩挲下发出窸窣的响声,像一只慵懒的猫。
尽管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还是第一次把对方的脸看得如此清楚。
在倾泻的白炽灯光下,一切都无所遁形。他们像是透明的,又像是在水中,变成视网膜上的一个小点,什么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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