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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瞒我瞒(再陈三愿)


真是要命了。沈铎注视着那一双眼睛,暗骂什么狗屁自制力,在这个小祖宗面前根本毫无用处。他们太清楚彼此的弱点在哪儿了,有赖于曾经的相处,宁予桐更加肆无忌惮,一声接着一声,逼得他快要丢盔卸甲狼狈认输了。
“桐桐,”沈铎用仅存的理智和耐心哄他:“宝贝儿,听话,下来。”
那真真是无助又可怜。只这一声呜咽,便像重锤一样摧毁了沈铎最后那点岌岌可危的理智。
什么乱七八糟的承诺,回国之前答应沈之虞的事情几乎被他抛之脑后,甚至是手指上那枚素圈也难以抵挡犹如洪水一样席卷而来的情绪。
后来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这样的贪婪或许可怕至极,然而在宁予桐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发生得理所当然,谁叫那段时间里沈铎毫无限度的纵容和疼爱已经将他宠得忘乎所以,宛若一只收起柔软娇贵的双羽、自愿被关入笼中的鸟雀,眼里心里只有那一个人,也只为了那一个人而婉转啼叫,从未考虑过牢笼打开的那一天自己是否能够独自存活下来。
纠缠时滚烫的温度给他带来足够的安全感,少年的心性又使他充满了乐观的希冀,似乎以为那样赤诚热烈的爱意便足以阻挡未来难以预料的一切艰难与不幸。
宁家小少爷做足了所有心理准备,只可惜给予他致命一击的并不是家人,而是沈铎。当他从疯狂的欲望中逐渐回过神来,或许是新鲜的滋味消失得太快,又或许他暗自惊惧于自己失控的独占欲,不过眨眼的功夫,他的床上便有了新人。
宁予桐还是太高估了自己。
得知沈铎身边再度出现女伴的时候,他的反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激烈,房间里被摔得一地狼藉,骨子里容不得半点羞辱的小少爷不停地问为什么,并且哭得根本听不进沈铎的解释。沈铎也没想到他的情绪会失控得那么厉害,即便意识到犯了错,可心气同样高傲的少年别无他法,情急之下只能攒紧他手腕把人恶狠狠拽到面前,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哭够了没有?!”沈铎死死盯着他:“宁予桐,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爱你?!”
那是他们将近十年的相处里唯一一次无法缓和的争吵。
宁予桐的腕骨被攥得生疼,可他真正的绝望却来自于沈铎这句话。言语锋锐不输利器,那个从小宠着他的沈哥哥仿佛早已消失不见了,剩下的这个人陌生又可怕,让他从云端一下子狠狠跌坠到地狱,除了生不如死的痛苦之外,空无一物。
是他亲手毁了他,沈铎想,都是他亏欠的,合该一点点偿还给他,哪怕他对今晚的事情存有疑虑,甚至还暗自猜测这恐怕是一出请君入瓮的局。
可那又如何呢,回国以来他百般疏离百般冷淡,不还是防不住这个鬼灵精一样的小祖宗。倘若以前他是乖顺地蜷缩在掌心里的珍珠鸟,那么现在便无异于神秘的潘多拉魔盒,沈铎根本无法预测开启后到底还需要面对什么样的诱惑和灾难。
“就这一次,”跨坐在身上的小祖宗咬着他的耳朵,嘟哝得沈铎整颗心酥软得发麻,“像以前那样……”
沈铎闻言呼吸微滞,眼神凶狠得如同眨眼间便会咬断对方喉管的凶兽。
他咬牙用另一只手将宁予桐往怀里拥了一把,似乎打算说些什么,然而话未出口,宁予桐却先制止了他,扯过领带头一低便吻了上去,相比前阵子轻浅节制的亲吻,这一刻来得绵长而激烈,就在接吻的过程中,他抓住沈铎的左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旋下了素圈。
“你——”沈铎下意识直起身。
“嘘……”宁予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将拈在指尖的素圈放进沈铎的上衣口袋,随即轻轻巧巧地抬手摁了摁他的胸膛,眼睫低垂似笑非笑,轻声说:“我好乖的。”
沈铎仍旧盯着他看,瞳色沉沉,只是手上总算逐渐松了力道,过了许久,他才在宁予桐的腰窝上顺了一把:“下不为例。”
这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呢。宁家小少爷没吱声,置若罔闻一般搂着他的脖子往前贴,下一秒便被沈铎粗鲁拽掉了披在肩头上的西装外套。
沈铎把皮带扔到地上,捏着他的下颌叹了口气:“你啊……”
宁予桐抽噎着伸长了手要他抱。
到底是没辙了。
这些年来宁予桐到底放低了多少,沈铎不得而知,巨大的转变使他已经猜不准这个小祖宗的心思,听闻他出国后对方还曾落到别人手里,他更是不甘心。
沈铎呼吸粗重,抓着头发迫使他往后仰,哑声问:“难受了?”
宁予桐呜咽着回应,沈铎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他脸颊,接着说:“那咱们换张嘴。”
宁予桐还是哭。
他疼,疼得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在搅,乌黑晶亮的一双招子睁得浑圆,沈铎说得愈霸道眼泪愈不争气,大颗大颗没入鬓角,枕巾都被浸得透湿,可他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得这么凶。
明明是他想方设法寻找一切理由和借口想要得到的人,然而等到他们真的拥抱在一起,他又觉得不应该这样。心愿达成,为什么还像以前一样难过呢。他试图宽慰自己,只是苍白零碎的词措并未起效,所以沈铎翻来覆去作恶时他哭得更厉害了。
这还不许人哭么。即便药物使得宁予桐沉溺于前所未有的高潮,但他还是不安分地挣扎,哑着嗓子让沈铎起来,气儿都要背过去了,嘴里还照样骂他:“沈铎!你混蛋!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到了这个时候,要或不要哪里容他说了算。
沈铎把他禁锢在身下整整一夜,翻来覆去顶弄折腾,直到好好的一张嗓子彻底哭哑了,人也汗湿虚软靠在他胸膛上连动都不能动,他才想起来该抱他去浴室洗澡。
事后清理对于沈铎而言历来不容易,初经xing事时宁予桐已经是个极其不好伺候的小祖宗,贪恋情ai滋味却受不得一点儿痛楚,水温稍烫他要生气,手指进得太深抠疼了皮肉他也要生气,搂着沈铎的脖子难受得直蹬腿,蹙眉的模样往往叫沈铎进退两难,有时被撩拨狠了也舍不得骂,只能半跪在浴缸边想尽法子哄他,把人哄得舒服了才能继续。
从前谁能有他一半的放任偏袒,宁家小少爷那骨子里的骄纵委实是他给宠出来的。沈铎拍着怀里细嫩雪白的肩背,忍不住低头去亲宁予桐的侧脸,许是前半夜耗去太多气力,这一回他连轻微的不适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乖乖张开了腿让沈铎进去,鼻息缓慢,好像出神一样许久才会眨一眨他的眼睛。
浴室里雾气氤氲,偶尔响起一两声水波荡起的动静也很快便平息了,这样长久的沉默,连同他一手抱着的人使得沈铎不禁晃了神。
大约是到达纽约后的第一个冬季,他曾经决定狠下心要和宁予桐断绝联系,背负祸事匆忙出国导致他的精神状态非常混乱,最严重时甚至无法入眠,终日暴躁易怒,深夜一阖眼便是手术室外望不到尽头的走廊,耳边反反复复回响的都是宁予桐在电话里的哭声,如同无法挣脱的梦魇一般无时不刻折磨着他。
沈之虞为此忧心忡忡,她想方设法找来权威的医生替他诊治,放下公司事务去陪他做心理疏导,以长姐的身份劝解他。
“阿铎,过去发生的一切就让它过去,闹到这个地步,你们已经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她抓着沈铎的手臂逼他正视自己,接着说:“更何况你们才多大呀,你还未必是真心实意喜欢那个孩子。”
是不是真心实意喜欢宁予桐,沈铎在那个时候根本答不上来,所以他一度听进沈之虞的话做好了不再回国的打算,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在纽约投入新的生活,学业,交际,无休止地更换床伴,男男女女百无禁忌,直至他结束一段维持了半年之久的恋情后遇到尤杨。
尤杨,他是沈铎此时最不该想起来的人。
将近四点钟的光景,透过落地窗望去仍是沉甸甸的夜幕,浴室外骤然作响的手机使得沈铎终于回神——尤杨近来在新公司的表现颇得高层赏识,这一次他有意凭借新项目再显实力,因此不免加班加点耽误了回家的时间。他问沈铎晚归的原因,并且告诉他,如果没有多余事务耽搁,那么三个小时后他即将和团队一起去外地出短差。
沈铎下意识看了一眼浴室那扇半敞的玻璃门,随即解释:“临时有事,回不去了。”
工作事业始终是他们生活的重心,尤杨不疑有他,叮嘱几句便挂了电话。
沈铎放下手机正准备回浴室,宁予桐却早已洗完了澡,头发还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这祖宗就踩着地毯走了出来,一面弯腰捡地上的衣服一面要他打电话叫家里派车来接人,小模样懒懒散散的,像是刚才哭得累坏了。
沈铎去柜子里找了一条浴巾,把人圈在怀里,帮他擦头发:“为什么不留下来休息?”
宁予桐扶着他的肩膀抬脚穿裤子,闻言便笼着浴巾睁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瞧他:“……因为药效过了呀,而且我认床的。”
说谎不打草稿的小混蛋,当年往我房间里跑的时候可看不出来你有多喜欢你那床。沈铎听了不由暗骂,只当宁予桐这翻脸不认人的行为是对他纵欲发狠的不满,但他又忍不住想,明知他怒火当头还要哭着刺激他,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是不是故意招人恨。
可即便那是故意的又能怎样呢,自己到底还是纵容他胡闹了。
宁家的司机很快赶到了地方,沈铎陪他下了楼,整座大厦在幽暗的黑夜里寥无声息,出电梯前小少爷拦住他不让他再往外送,态度坚决,连半句道别的话语都没说,只在那头举起左手远远朝他晃了晃,转身便叫司机接走了。
天边渐露鱼肚白,沈铎却依旧没有合眼。他在办公室里独自久坐,最终放弃了拨通枕边人电话的念头,只是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桌上那枚被取下来的素圈,一言不发。
清早循例来递送文件的秘书一进门便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不说,办公桌一片污浊文件散乱,上司敞着衣襟靠在皮椅里抽烟,冷冷撇来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活像一只咬不断枷锁挣不开链条的困兽。
是什么造成上司如此的失态,秘书心存疑虑却不敢多问。
沈铎接了她递来一叠文件放在手边,继续闷声不响地抽着他的烟。过午时秦峥找上门来,见他双手合十脸色不豫,头一句便问:“哟,做了?”
沈铎随手抛了一根烟给他,微妙地瞥了他一眼,说:“做了。”
秦峥又问:“就这样?”
沈铎将素圈旋回手指,反问他:“不然呢?”床都陪他上了,这样还不够么。
他已经可以动摇自己的心思了。
秦峥干瞪着眼睛,抬手指了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沈铎没理他,摁内线叫下属送茶点上来,自己进浴室冲澡去了。
昨晚的行径即是毋庸置疑的出轨,可它在结束的那一刻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下不为例——只要他的宝贝儿足够聪明足够守信,那么除却秦峥之外没有人会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自然也包括尤杨。
他是沈铎最不愿意牵扯进来的人,这样复杂的关系最好与他无关。一码归一码,沈铎想,从前欠下的人情债他自己会还,他不希望这一切影响到他和尤杨的生活,至少他们如今仍是许诺携手一生的伴侣。
秦峥对他的做法不予置评,气够了,也只能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嚼点心,好半天才拍掉手上的酥屑:“看不出来你是真喜欢尤杨。”
沈铎别着袖扣横了他一眼,秘书进来通知午后的高层视频会议即将开始,秦峥便擦了手站起来和他一道离开,临别前搭着他的肩膀啧啧笑:“行啊沈三儿,忍得住,够厉害。”
对于办公室里的事情,尤杨一概不知。
他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就职的外资公司竞争激烈,高层的青睐使他力排众议拿到无人机项目的负责权,如若打算长期在这里就职,那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借由这个项目站稳脚跟,往后才有向上晋升的机会。
即使履历已然称得上光鲜亮丽,尤杨却始终不敢有半分的松懈,在新领导的身边,他以得力助手的身份经历过内部暗流涌动的角斗,也亲眼见识到了权钱交易的戏码,更不消说生意场上诸多下三滥的肮脏手段。尽管他曾在国外有过长时间的工作基础,可大环境终究不同,现实往往比他预期的更为残酷,既然选择不倚仗沈铎的身份背景,那么他就算不择手段也必须自己去争一口气,否则他实在不知何时才能达到沈铎所在的高度。
实际上,这样的转变一开始也让尤杨自己难以相信,毕竟刚从纽约毕业的时候,他所想的是将来的前程无论输赢都必须堂堂正正,然而职场已经让他受足了教训,因此他难免在工作之余揣度沈铎在回国后所做的举动,反省自己或许不应该在相处时那样的不讲道理不留余地,关于事业的分歧不可消弭,可沈铎的初衷总归是好的。
这么想着,尤杨也不觉放软了态度。
自年初从C市回来到他入职新工作,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待在一起说过话,忙碌的行程总是使得他们的时间彼此错开,所以尤杨预备项目结束后请一周的假期以作修整,他查阅了相关的攻略信息,打算和沈铎一同前往南美潜水——这原本是他们蜜月尾声的计划,只是因为临时起意选中其它地方而搁置了下来。
他的建议得到了沈铎的应允,难得同枕而眠,暖烘烘的被窝温馨舒适,沈铎半侧着身亲吻他的锁骨:“这次去哪里由你决定,我听你的。”
尤杨仰头应声,配合地闭眼放松身体享受熟悉的抚摸,肢体久违的亲密接触使他迅速沉溺,全然不料这样的退让绝大部分来自于爱人的歉疚。
三月伊始,开了春,天气回暖,笼罩着城市的白雪尽数消融,葱郁浓烈的鲜绿泼墨般浸染了整片山林。在严冬中沉寂许久的港口恢复作业,靠港停泊的船只发出悠长的信号声,碧蓝的水波之上飞鸟盘旋起落,昭显一片盎然的生机。
入春之初宁予桐就和副总交接了公司的事务,他排出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陪母亲去郊外的山庄休养,那里是近年才落成的地界,高山旷野人迹罕至,但胜在设施齐全,服务也周到,宁老夫人中意它的清净宜居,早前就派人过去订好了位置。
这一趟与他们同行的还有许家一对姐弟,许幼仪是业内颇有名气的设计师,在新加坡有自己的独立工作室,时间安排自由随性,所以成婚之后她并未着急回归本职。宁老夫人希望她陪在身边是原因之一,另一方面,实则是许靖舟贪玩过头不愿回国,非得和她一同留下来。
这个年幼的弟弟着实让许幼仪伤透了脑筋,小孩子思维跳脱,他总是有许多不切实际的奇怪想法,好比如突然起兴和一家娱乐公司签约当艺人,这在父母眼里堪称大逆不道的决定,也不知他怎么说得出口,许家世代清高名门,哪里能让少爷家去做戏子的活计。
她想方设法苦心阻拦,可许靖舟无论如何都不肯听她的话,父母家人朋友,谁来和他谈都谈不拢,无奈之下她只好又去央求宁予桐,希望夫家唯一讨得弟弟喜欢的人能劝得住他。
许幼仪求得真切,可宁予桐却不愿帮忙了。他明白许靖舟的心思在哪里,也知道谁叫他痴迷到不惜与家人作对的地步,那是他们俩的事情,他一个外人插手算什么,更何况他正在着手准备去法国的事情,中旬动身,出门前上下里外都需打点,光是整理行装就够他头疼,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别人。

第16章 他都会和他在一起
远赴法国这项行程其实并不在宁予桐早前的安排之内,事出突然,远房长辈的意外离世使所有人措手不及。宁老夫人原本执意亲自前去吊唁,只是她的身体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出于种种因素考虑,宁予杭不得不在医生的建议下劝说她打消这个念头。
在宁家大少看来,家中兄弟众多,个顶个有脸面,无论派谁去那都是这边莫大的心意,亲戚们的不满大可忽略不计。
因此他在噩耗传来的隔天深夜就把宁予桐叫到了跟前,尽可能周全地嘱咐一些弟弟必须知道的事情,以此来供他应对远亲之间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签证一类的事宜宁家已经派人着手办理,饶是宁予桐还想推脱也没了可能。三个兄长,宁予杭同沈煜钦一样终日事务缠身,私人时间少得可怜,决计是不可能参加葬礼的,可倘若把事情交给二哥,那闷葫芦一样的性格必然无法应对繁琐的交际,至于他三哥么,新婚蜜月期刚过的人,谁会叫他去沾那样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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