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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海鸥叫嘎嘎)


他倒是想在明鸿的背上抓划点什么出来,可惜他的指甲修整得圆滑平整,再加上明鸿的肉身防御实在高深,即使他用上了劲也剜不下这混蛋一丝的皮肉。
明鸿似乎看出沈晏清想要做什么,边深入着,抓住沈晏清这双想捣乱的手:“别折了指甲,我心疼。”
他将自己的右手臂按在沈晏清的嘴边:“疼就咬我的手。”
沈晏清自然是狠狠一口下去,这差点崩了他的牙。
他心中恨得不行,用双臂遮住脸,转头咬上没被丢太远的衣服,不想叫自己再向明鸿丢脸的求饶。
喘|息声在幽暗的屋子里交织在一起。
覆了一层薄汗的脚轻轻摇晃、荡漾,勾在明鸿的腰上,不知道被碰到了哪一点,他绞紧着,随着低泣压抑的哭叫,绷紧了脚背。
用凌霄的伞拆做成的扇子放在沈晏清的枕头下。
事后已至天亮,卯时的钟声敲过两遍,但明鸿没有出来,玉芙楼里没一个人敢进去。
经历过柳兰陵的这出好戏,沈晏清也早已在明鸿的教导下明白,就算他真的能逃出天宫,没有明鸿的庇佑,空有美貌的他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他的头放松地枕在明鸿的手臂上,却偷偷地摩挲着枕头下的扇子骨——不行,没有一击毙命的机会,他决不能对明鸿下手,他现在还杀不了明鸿。
沈晏清只能在心间暗想他到底要修行到什么时候,才能将这把扇子捣进明鸿的心脏。
他抽出这把折扇,举起来打开,给明鸿看空白的扇面。
明鸿自然是一早就知道沈晏清在枕头底下摸扇子,但他不知道用来制成扇子的伞是凌霄给的。
他将沈晏清揽过,又抱在怀里亲了亲:“这就是你昨天做的那把?怎么不提字?”
沈晏清说:“还没想好。”
“原来你喜欢扇子。”明鸿道,“我这里有许多扇子制成的法宝,有的用雷鸟的羽毛制成,挥之可成风雷;有的用了生长在噬灵山的魂竹,可养育神魂……你若是喜欢,我叫人从书阁里取出来送你。”
沈晏清目光迷醉的看着手上的折扇:“我只喜欢我的这一把,别的我都不要。”
谁也没提几日前大吵过一架的事情,凌霄、横死的柳兰陵、无头的建平真人……无论是沈晏清还是明鸿,都像是默契的遗忘了两人之间本该如天堑般深刻的隔阂,就好像他们本就是如外人揣测的神仙眷侣。
沈晏清小心翼翼将扇子压在枕头底下收好,才扬起脸笑嘻嘻的对明鸿说:“把方岚调回玉芙楼陪我吧。”
明鸿:“好。”
沈晏清又想了想:“从前跟在我边上管事的刘晨心被方岚叫人拖出去打死了,得再给我换一个听话的。”
明鸿低声的笑起来:“我不是都说过,这翠微宫中的大小事务你要愿意管,都能叫你来管。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不用来问过我,你自己将人叫来做主就行了。”
“你要想来方岚陪你也无所谓,只是方岚修行的道法过于血腥,煞气会伤她的神志。”明鸿叮嘱他,“不要事事听她的,要自己做主,有我在,你从来就有这个资格。”
沈晏清睁着眼睛,卷翘的睫毛眨动着,他不安道:“可我向来比较笨,若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你怕什么?”明鸿半起身,用手撑着头,低下来看沈晏清的脸。
沈晏清回望回去,这张漂亮的脸蛋看一千次、一万次,看一千年、一万年都不会腻:“我怕我笨,做不好。”
明鸿没有忍住,低头去啄吻沈晏清的嘴唇,点吻他鼻侧的那粒小痣,一路吻至沈晏清白腻的脖颈:“不会。”
明鸿说:“你不是笨,你只是不够狠。”
明鸿还要继续往下吻,沈晏清忽然地抓住了明鸿的手:“你能教我吗?”
“当然,我会的。”明鸿说着,交握的手变作了十指相扣,再被他用力地压在枕头上。
沈晏清的余光一瞥,地上的镯子早被碎成了四五节,分不出原本是什么模样了。

一身素白的王月卿头绑白头绳,用法术捏做的泥人傀儡抬着柳兰陵的棺材出了天宫。
柳家弟子的墓地在柳氏祖宅的后山上,但主家在得知柳兰陵被建平真人斩杀的死因后,就将柳兰陵从名册上除去,不允许他葬在里面。
王月卿不得不在琴川另寻觅了一处偏僻的荒地。
此次出殡送行,只有她孤身一人,其余那些平日里交好的亲朋好友一个也不敢来,怕牵连上关系,一同丢了性命。
她知道这些人都在忌惮着什么,除了觉得悲哀,她没有别的想法。
王月卿始终不信柳兰陵是昆仑剑宗的奸细,她与柳兰陵自入宫后一同长大,柳兰陵是不是奸细,她最清楚了。
她相信这当中必定有阴谋误会。
等棺材入土,盖土、立碑,时间已将至午后,她一个人坐在墓前烧纸钱。
铜盆里白钱燃烧后变作了一簇簇的灰烬,随热蒸的空气上升,在自旋转中慢慢的分解。金色的阳光一照,细碎的尘埃往天上去了。
王月卿面无血色,唯有眼眶通红,密布着血丝。
她低着头,怎么都想不明白。不过是几日未见,不过这几日她修行着银花婆婆传授与她的天心抉一,因此少与日出晚归的柳兰陵见面——她以为自己获得了银花婆婆的传承,修行了天心抉一,没有后续传承功法的柳兰陵就再不用焦急的想着在文武比试上出头,能和她一起修行天心择一诀了。
不过是短暂的几日,她曾幻想过的美好生活,就泡影般的离她远去了。
银花婆婆临终前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叮嘱再度响起:“此天心抉一诀一代只能有一人修行,否则将来必要一战,决出唯一的传人。我在此事上吃尽了苦头,你不要重蹈覆辙。
你要是有这个念头也无妨,不过我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一切后果由你自负。
它的威能不是现在的你所能想象的,在没有绝对的力量以前,你反抗不了它,只能顺从它。
从修行天心择一这门功法起,你所做的事都会像正在拨弄珠盘中的一粒珠子。你以为自己不过是随意之举,只想要拨弄这一粒珠子而已,但当你下手起,珠盘中的所有珠子都会一起滚动起来,因为早在它尚未滚动前的那一刻,它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它不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它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别的珠子。而别的珠子呢,它们的存在也不是为了自己。
即使这件事你还没有做,但当你有了这个念头,命运的洪流就已经自高处倾流而下,你是河里的一粒沙砾,除了随波逐流外,什么都做不了。”
回想起银花婆婆的话,王月卿更觉得后悔,她原比看上去的更难过,因为自她回到家,她见到满地的血、遇见为了善后还未离去的虎策军,她便一直、一直绝望的揣测,除了建平真人,柳兰陵的死会不会也与她动过要将天心抉一传授给他的念头有关。
会不会她才是害死柳兰陵的真凶?
那日她先后经历了身边两人的死亡。
银花婆婆附在她的耳边,对她再次强调了天心择一的关键:“修行此法,你会比常人遇到更多极端的选择,这些极端的问题都没有能叫所有人满意的答案,唯一的答案就在你自己的心中,只要你不后悔,它就是对的。它必须是对的。
天心择一能叫你一路修行至化神也无瓶颈,甚至不需要渡过任何足以叫人神魂俱灭的雷劫,它能带来的好处与它本身存在的风险从来就是对等的,一旦你有朝一日后悔了你曾经的人生抉择,你就会魂飞魄散。”
银花婆婆说完这句后,心满意足的咽了气。
在王月卿震惊的目光中,银花婆婆的尸体双脚延伸似藤木扎根土壤,在扭转成木,双臂化作树枝生出绿叶,长出花朵,再瞬间凋谢、枯萎,连一丝痕迹都不留于世。
王月卿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长久的徘徊在自己的回忆中,试图从银花婆婆的遗言中找到一点能叫她不那么愧疚的记忆。
她没有成功,最后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在对柳兰陵的愧疚和爱意中,她生出了对自己的悔,对建平真人、柳氏主家的恨。
她坚定的想,自己一定要查明柳兰陵死亡的真相,决不能让夫君枉死——再有朝一日,将柳兰陵的骨灰龛抬至柳氏古宅,要那帮人,都向他磕头认罪!
正值此时,碧霄仙子出现在王月卿的身后。
碧霄仙子此半身空荡,面容模糊,显然只是一缕分魂所化。她温柔劝道:“天心择一诀从来便是我太极宫传承之一,你既在银花婆婆的教导下修行了此功法,便是我太极宫中人。我已向你们武将军讨过人,如今只看你的意愿,明日就是十五,妹妹,你可曾想清楚了?”
王月卿先转过身向碧霄仙子行礼,银花婆婆也曾是太极宫宫主,更甚至一路修行至化神前期,若按位分,还要高出碧霄仙子半阶。
作为银花婆婆的传承弟子,王月卿本就不用过于谄媚,她推拒了这个叫承明宫中人人神往的机会:“多谢碧霄仙子好意,但小女丧夫未过孝期,不便前往太极宫享这般清福。”
碧霄仙子立即猜中王月卿心中所想:“你还揪心着你夫君之死?”
王月卿道:“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什么事都和我说的,我们夫妻百年没有一丁点的秘密。我以我的人头担保,他绝不可能是昆仑剑宗的奸细,此事必有蹊跷。”
王月卿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有通天的实力,只要碧霄仙子开口,她方才所思所想一切都能化作现实。
她很想说服碧霄仙子:“我夫君真的很简单,兰陵他是十三房的次子,他大哥灵根低劣,是个不能修行的凡人,早就一抔黄土泯于人世。为了延绵子嗣,兰陵的亲娘死去后,他的父亲后来又娶了好几房的小妾,但即使侥幸生下了孩子,这些孩子资质都非常的一般。他的父亲就将他们十三房振兴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往日里,他一直对兰陵宠爱有加,常常会托人送家书进来——但这次,连送葬他都不来。
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来为他送葬,兰陵他只有我了。
如果我不帮他主持公道,这世上还会有谁曾记得过他。”
见王月卿言辞恳切,碧霄仙子却目光闪烁起来:“建平真人已死,此事线索全无,你要接着查下去,不仅困难重重,而且说不准就丢了命,你不害怕吗?”
王月卿斩钉截铁道:“我不怕!”
“好。”碧霄仙子悠悠道:“既然你有这个决心,想必有朝一日定会查明真相。不过,你接下去要怎么做呢?建平真人可是被素心仙子一刀毙命的,素心仙子虽向来行事妄为,但既然敢在天宫内杀人,说不准就是得了天君的命令,即使这样你还要再查下去吗?”
“查,当然查。”王月卿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眼泪,“建平真人才杀了兰陵,就立即死于非命,这其中没有点暗地里的勾当是决不可能的。”
碧霄仙子又说:“倘若你真的查出真相,却发现柳兰陵是被天宫内一个地位极高的人害死的,此人势力庞大,绝非你能凭一己之力对付得了的,你这辈子都无法给你的夫君翻案,还他清白。你又当如何做?”
王月卿恨声道:“那我就杀了他!即使翻不了案,我也要杀了他,一日杀不了就一月、一年、十年、一百年,总有一日能祭奠我夫君亡魂!”
碧霄仙子听此回答,见识到王月卿本质心性,她笑而叹气,悟到不悔选中王月卿的原因。
王月卿原本见碧霄仙子一直循循善诱,现在又听见她在叹气,在心下猜测碧霄仙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赶忙追问:“仙子有何指示?”
碧霄仙子道:“天机不可泄露。”
王月卿不信什么天机,她只信事在人为。她跪在碎石地上,冲着碧霄仙子磕头,尖利的石子划破她的额头,鲜血涓涓而下:“求仙子成全!我此生为此一愿!”
碧霄仙子笑道:“你且伸出手来。”
王月卿听话地摊着手心,举着手到碧霄仙子的这缕分魂前。碧霄仙子在她手心写下二字后,丢下一句话:“此事了,你再回我太极宫。”
这缕分魂消散天地,再于千里外太极宫聚拢,回到真正的碧霄仙子手中。
王月卿正愣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碧霄写下二字,为“玉”、“芙”。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柳兰陵没有告诉过她的事情多了去了,她只知道柳兰陵曾因为和玉芙楼中的贵人搭话两句,被翠微宫的赵尚仪罚去擦宫瓦。
这不过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在她眼中,柳兰陵自此事后,和玉芙楼再无瓜葛。
若要真细究,两者之间的联系唯有杀死柳兰陵的建平真人暂住在翠微宫的偏宫中,而玉芙楼也在翠微宫里。
可碧霄仙子的提示应该是不会错的。
王月卿恍恍惚惚地一路疾走回到天宫,正走在回承明宫的道上,见宫道上满是宫女打扮的杂役,这些宫女聚在一块往回走。
错身而过的瞬间,她听见有几人正嘀咕着:“怎么是素心仙子来选,能被选上才怪,难怪要从四十九宫内挑。”
“是啊,谁能入的了素心仙子的眼,我还以为能瞧见玉芙楼里那位从未在外头露过面的沈公子。”
一听见素心仙子,再是碧霄仙子提示过的“玉芙”二字,王月卿下意识地转身抓住了小宫女的衣袖,急切的问起来:“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这并不是一个秘密,告诉她也无妨。
被她抓着的小宫女道:“几日前玉芙楼管事的刘姑姑生了急病死了,翠微宫上下要为楼里的贵人再挑一个贴身管事的大宫女,说是各宫上下适龄又能力出众的人皆可去参选。
但没想到选人的竟是素心仙子,一连选了半日,没人能让她满意。”
小宫女见王月卿一身素白,面色毫无血丝,以为她是某个宫里受人欺负的奴隶,好心道:“你要是想去碰碰机会,去试试也无妨,不过素心仙子向来挑剔,别抱太大希望。”
素心仙子调往玉芙楼的事情,现在还鲜少有人知道。
王月卿知道是素心仙子杀了建平真人,这位仙子的手上说不准就有柳兰陵死亡的真相,她是一定要去问一问。
此次玉芙楼选宫女的事,确实是她查清柳兰陵死因的好机会。
王月卿思忖片刻,再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白衣,先回房换了衣服。
她换得匆忙,还来不及照镜梳妆,怕错失这次的机会,才换了一身粉俏小衣,就赶紧出了门。
趁着天色未黑,她顺着人群逆流的方向,找到了玉芙楼的方向。
此时玉芙楼外,满是四十九宫内妄想出头、又姿容秀丽、近些年没犯过错的大宫女、小丫鬟。
这些人就算自知自己选不上,也赖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看,怎么都不肯走。
再里面的一圈,玉芙楼的外侧林立着一身重铠的士兵,这群强壮的士兵将玉芙楼团团守住,不叫外人冲进去顶撞了贵人。
刘晨心才死,不少人一早就觊觎着这个空缺。
原以为这位子到时候还是由翠微宫的赵尚仪提拔了人上去坐,没想到玉芙楼却放出消息来,说四十九宫内人人可参选。
参选是可参选,不过这“选”已经选了半日有余,没人见着玉芙楼内的主事人满意。
王月卿知道这是个能见到素心仙子的好机会,但能否得到这个机会,也要靠自己争取来。
她来得太迟了,照目前的情形看,如果她只是安分的排队,就算能轮到她,也不知道是十天后还是半月后。
真等到那个时候,恐怕再挑剔的素心仙子也定然已经选好了人。
王月卿瞅瞅这里的人山人海,毫不犹豫地转身就去了太极宫。
她想再求碧霄仙子帮她一回,虽然她不清楚碧霄仙子帮她是不是另有目的,但既然碧霄仙子会把指向玉芙楼的线索告诉她,想来也会不吝啬地再帮她一个忙。
次日清晨,方岚用过早膳,她已重新搬回翠微宫,在玉芙楼外的偏殿寻觅了一处住处住下。昨日她一连挑选了一整天,没有找到一个合心意的。想到今日还要再挑,顿时觉得头大如斗,比她与人斗法半年还要累。
她来到玉芙楼,却没见到长得能排进太极宫的队伍。
见她困惑,倒茶水的宫人解释道:“那些人一大早就在了,沈公子觉得吵,觉得仙子您先前叫所有人一起在外头排着队等选的办法不行。所以叫人刻了木制的牌子送下去,一共三十块牌子,等您看过了再叫人差请来下一位。不让人在翠微宫久待,将剩下的人都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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