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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海鸥叫嘎嘎)


说到这里,陈芳婷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他们的死法很奇怪,我的三师弟死前嚼烂了自己的舌头,告诉我他正在吃师傅给他的如意卷。小娇忽然脱掉了身上的防护玉佩,一下被冻成冰块,碎掉了……”
她语无伦次的说:“他们死得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萧师兄更是一下子拔剑砍死了两个同门,我趁乱离开了队伍逃走了。”
“一开始还好,可突然、也是突然,我的脑子转的特别快,一下子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一下子又开始幻想以后的事情,就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可我再细听时又没法感觉——甚至感觉本来就是我在自言自语。”
“察觉到这点以后,我太害怕了。我以为我疯了,每次只要发现自己再胡思乱想,我就往自己的手上划一横。”
说着,她撩开袖子,给沈晏清和金玉开看,她的两条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结了疤的血痕。
“后来我在胡乱走的时候,很幸运的遇到了天清门的队伍。原来是天清门弟子来过北域,最后迷失在这里,领队的那人——我猜是白衡,我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他,但能对北域这个秘境如此了解的,只有他了。据说白衡本要在冰窟领罚,现在不得不在北域四处解救人。”
“算我走运,我和他说了我的遭遇。他先问我有没有看到过一条河,我说我看到过,那条河像丝带般,长长的、弯弯曲曲的。他就说我已经和几位同门一起到过沁州了。”
“白衡说,那条河就是沁州的象征,当年北域天罚冰封,所有的诅咒就来自这条河。整个北域的风雪也来自这条河。”
“北域的雪会把一切标记和地形掩埋,而唯一不变的只有这条河,再低的温度、再多的雪花,都无法使这条长河冻结。雪里附带了心魔,会诱导人崩溃、痛苦,最后死亡。离得它越近,就越容易死在自己的手上。”

第090章
陈芳婷说到这儿,自己也不确定的说:“我赶忙问他有没有办法解决,他说没有,让我快点离开。给我指了一个方向,说我从这里一直走,就能反方向的来到东域,等到了东域,再想办法回到宗门吧。”
“我求他带我一起,他不愿意,冷笑道:求要是有用,今时今日北域就不是这个样子。”
陈芳婷对白衡的感官很差劲:“唉,我听说白衡是天清门的第一天骄,为人谦虚诚恳,可和他相处一番,总觉得他很冷漠傲慢。但他确实也没说错。”
“不过经他指点,那心魔的困扰确实小了,我因此独自走到了这里。”
“然后再撞上了那头妖兽——”
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就是陈芳婷被黑熊妖攻击抓去洞中,先被吃了双腿,后来因为失血过多晕厥,好在她运气不错,即使这样也撑到了沈晏清和金玉开救下她。
沈晏清有些害怕,他以为只有金玉开抓那头寒妖时,或许会遇上什么麻烦事情,但他没想到北域本身就如此的危险。
他再看向金玉开,想金玉开做些好的决定出来。
金玉开忽然问:“你是什么时候遇上白衡的。”
陈芳婷迷茫的想了下,“没几天。五六天前吧。”
金玉开沉默了片刻,他再复杂的说:“七日前,我俩从九黎城启程进入北域,在那天之前的晚上,天清门的白衡正在返回中域的路上。”
陈芳婷微微一愣,她脸上的迷茫神色更浓。
沈晏清不明白:“那她遇上的是谁?”
还能是谁。是幻觉,是心魔。
陈芳婷终于反应过来,她原本坐在一块光洁的磐石上,此刻因为震惊而后仰滚下,她脑中空白一片,几乎想不起用刚刚学过的掌法来支撑自己。
那空白的思绪顷刻被黑暗的恐惧渲染,陈芳婷仰躺看着被火焰晕出红黄两色的山壁,混沌想自己或许根本没有遇到什么“白衡”、“黑熊”……虚假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就连此刻被救都是虚假的幻想,自己早就迷失在北域的无边雪中。
这样想着,陈芳婷心如死灰,已有死志。
什么回宗门去,就算活着回去又如何,她没了双腿,下半辈子已经是个废人了,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一时间思绪纷纷,她随手翻起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就要往脑袋上砸。
金玉开一眼瞧出她所思所想,手上气劲一发,将她手势打歪。
金玉开冷道:“白衡或许是假的,但那黑熊巨妖、此时此刻不是假的。为了救你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你当下自裁岂不是让我全做了无用功?”
他这番话说完,陈芳婷缓过劲,度过了方才被魔障的一瞬,求生欲战胜死欲,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回事,没了双腿她也能修行,将来说不定有痊愈的希望,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顿时冷汗透心,后怕不已。她刚刚怎么会想死。
金玉开虽一击救下陈芳婷性命,可他却只是不想见陈芳婷自杀枉费他的时间,他自己来做这件事倒是可以的。
沈晏清看出他在想什么,忙走过去按住他的手:“不要。”
金玉开郁闷的问:“不要什么?”
沈晏清轻轻启唇,将脸转到一边去:“不要杀她,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金玉开心头大恨。心中立誓,决不能熬过一夜,今天就要把这女人安置掉。
他到门口画下法阵,要沈晏清在这里等着他回来,让陈芳婷先随他回九黎城去。
沈晏清想了想,不同意:“你要是带她出去杀了,再回来告诉我已经将她送回去了,我也不知道。”
金玉开确实是这样想的,但被沈晏清识破,就不能再这样做了。
他又想了个法子,冷着脸说:“我找人来送她回九黎城,这总行了吧。”
沈晏清看了一眼正靠在石上休息的陈芳婷。
陈芳婷很犹豫,北域如此凶险,她看出这两人中当以金玉开的实力最强,甚至应该超过了原本领队的同门师兄,与这两人待在一起,生存下去的概率会大很多。
可她也看出这男人原本一开始就根本不想救她,完全只是因为另外一人几次三番的心软求情。
再待下去,非但讨不到好处,说不定哪天惹恼了金玉开,沈晏清来不及搭救,就要横死当场了。
她一番较量,心中有了定夺,先道谢:“救命之恩本无以为报,怎敢再劳烦两位大人,本来我熊口逃生,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若有机缘,能和旁人一同活命回去,此后我若不幸身故,也只能说是我命如此了。”
见陈芳婷同意,沈晏清不再说什么。他其实也清楚,他和金玉开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来回奔波地护送她回九黎城。
金玉开既然敢提,自然有把握做到,他拂袖出去。
一个时辰后,果真领了七八个衣衫褴褛的人,跟他身后过来。
这些人原是和陈芳婷命运相似被那黑熊妖囚做了储备粮的,只陈芳婷算是吃了一半的“食材”,被关在左边,而这几人被关在右边的岔路上。
他们被关起来的时间没有太久,本身也没有陈芳婷的奇遇深入到沁州过,因此神智清明,修为皆在筑基上下,仅两人是金丹修为。有三人是有通缉在身的魔修,四人是为求仙尊传承甘愿冒险的散修。
金玉开道:“我已在他们身上下了毒咒,这毒咒七日发作一次,每次痛苦无比,一次比一次强烈,以七为周数,等到第七次再无人替他们解咒就会立刻暴毙而亡。”
他说这话时,另外那七人皆面上流露恐惧,显然是已经体验过这咒的恐怖。
金玉开侧过脸,对陈芳婷说:“解咒的办法我已经教过你了,等你练到第三重时有一招叫做若有似无情丝绵的技法,教你用法化银针点人穴道,用这个技法解咒即可,前六次发咒不论多么痛苦,总是死不了的,而到第七次时,你修行此法已有足足四十二日,再蠢的人都会了,皆时是你给他们解咒放他们自由,或者再用此法趁解法时下新咒,将他们收做奴仆,一切由你。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陈芳婷原本没了双腿,纵使有缘能和返程的队伍一同回去,也免不了被歧视,但金玉开这样一做,相当于就有了七个性命掌握在她手上,对她言听计从的奴隶。
她连忙点头:“清楚、清楚。”
陈芳婷认真道:“我虽资质平庸,但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将来若有机缘,今日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敢问两位恩公姓名,好叫小女子铭记在心。”
金玉开嗤笑一声,一指沈晏清:“我就不必了,你去问那个呆子,是他非要救你。”
有外人在,沈晏清不和金玉开吵架,心想谁才是呆子。嘴上说:“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若是有缘必会再见的。”
他没想过要陈芳婷报什么恩,也不觉得这算什么恩情。
陈芳婷低声念:“那便有缘再见。”
金玉开解决此事,迫不及待就要送客,要这几人连同着陈芳婷一起回黑熊妖的山洞。他和沈晏清则是等天亮后,就要速速离开此地,不做片刻停留。他再不想遇到别人了,打定主意此后遇到人就得远远绕开,免得沈晏清再大发善心。
沈晏清短时间内经历许多,还晕厥两次,早就累坏。等人走光,铺平软垫,躺上去一合眼就昏昏睡去。
金玉开就跪在那软垫上,凑近了看沈晏清。
他仍是纳闷,想不明白,普普通通的沈晏清怎么就能控制住他了。
只是他一看着沈晏清,注意力就无法集中,一会儿飘着去数沈晏清的眼睫毛,一会儿又发愣地盯着沈晏清的嘴唇看。
金玉开愤恨的想,这是沈晏清的魔力。专门用来控制他的魔力,就像沈晏清生来就有这份魔力一样,他生来就要被这份魔力控制。无法挣脱、无法可想。
金玉开被这份魔力控制住,不由自己的抱住睡着了的沈晏清。他一夜没睡,等到天际乍亮,金玉开轻轻拍醒沈晏清:“走了。”
沈晏清深眠一夜,什么梦都没做,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跟着金玉开出去。
再梦游似地走了一段路,才清醒过来。
沈晏清皱眉,不解的问:“我们俩怎么和做贼似的要偷偷的走。”
两码事,金玉开道:“不是做贼,是怕贼惦记。你走快点,免得被人偷偷追上,又不准我杀人。”
沈晏清说:“不走。”
他指边上的小山,说:“金玉开,我想从上面滑下来玩。”
金玉开哼哼冷笑:“花前月下暂相逢。苦恨阻从容。何况酒醒梦断,花谢月朦胧。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此时愿作,杨柳千丝,绊惹春风。你既然懂什么叫有缘相逢,昨天怎么不唱这个词。”
沈晏清是个文盲,他听不懂:“你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金玉开一把将沈晏清抱起说:“我说我带你去山上滑下来玩。”
金玉开轻功了得,三四步一跃就纵跳而上,沈晏清搂着他的肩膀小小的惊呼,毕竟他自己拍翅膀飞是飞不了这么高的。
这时沈晏清忽然开窍:“你昨晚上想这想了一晚上?”
金玉开脚一晃,两个人直往下掉,好久才稳住。他赤红着脸,矢口否认:“没有。刚刚想起的。”
沈晏清哈哈大笑,他去趴在金玉开的胸口,听金玉开的心跳,因为失重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心脏共鸣的声音很响亮,沈晏清听他自己的,也听金玉开的。微微笑说:“啊,两心同。”

好一个两心同。
金玉开这时别无他想了,他原本环抱着沈晏清,现在他将人放下,又情不自禁地凑近去听沈晏清的心跳,想感受这份仅有他们两人能体会的两心同。
一会儿后,金玉开问:“我能吻你吗?”
沈晏清心想,不是才亲过。他委婉拒绝:“不要。”
金玉开像是没有要重新把他抱起来的打算,只是牵着他的手慢慢的走。
沈晏清有点后悔了,他后悔自己说那句话了。至少该在金玉开带他玩过后,再说这句话的。要是金玉开不把他抱到山顶去,而是想要和他徒步爬上山,那他就不想从山顶滑下来玩了。
他正在懊恼,金玉开又问:“我能亲你吗?”
不知道和刚刚问的那句哪里有区别。
沈晏清摇头。
金玉开说:“好吧。”
再走了一段路,当了好一会儿哑巴的金玉开突然开腔:“那你能吻我吗?”
沈晏清被问得烦了,他反问:“你的下一个问题是什么,我能亲你吗?”
金玉开难得腼腆:“可以。”
沈晏清:……
大骇之下,他拔腿就跑。
金玉开恼羞成怒,逮着沈晏清的衣领将人拽回来:“跑什么!不是你问我能不能亲我吗!”
沈晏清活了这大半辈子,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对着别人的脸皮自愧不如的,睁目结舌了好一会儿说不上来话:“谁问你了!”
问虽然确实是他问的,可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是金玉开不怀好意地曲解他!
不过亲金玉开一下亦或者被金玉开亲一下,根本算不得什么损失。
沈晏清一扭脸,示意金玉开亲他的脸颊,嗔怒道:“亲吧,亲吧,要么亲死我算了。”
狠话他最会放,但是放完就要后悔。
让金玉开亲了没一会儿,就撒腿跑了。生怕自己真被亲死。
越过山,日渐东升,到了晌午。
前几日烤好的鹿肉干正合适现在拿出来吃,金玉开取了一口锅,将肉干削成小块,煮做浓汤,再分了一碗给沈晏清吃。
沈晏清饿肚子时净想着吃,填饱了肚子就开始胡思乱想。
一会儿想陈芳婷被黑熊吃掉的腿,一会儿再想那个山洞里被悬挂着的一截截人干。
喝碗肉汤,静坐片刻,金玉开看他脸上愁云密布,随口问:“想什么呢,我现在又没压着你亲了。怎么还这么不高兴。”
沈晏清道:“现在是没有什么烦心事了,但以后怎么说得准。”
经过陈芳婷一遭,金玉开知晓自己走岔了路,他生怕沈晏清发觉,让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形象崩塌,不露声色地引回原路。好在沈晏清傻瓜得名副其实,一点都没发觉。怪天怪地,独独没怪过金玉开。
但北域平坦开阔,丘陵山林稀少,走到夜中没再见到什么针塔山洞。沈晏清趴在金玉开的背上睡着。
他昏睡半个钟,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感觉好像有人在拍他。
沈晏清一瞧竟然梦见自己在碧青海域的某个岛上。这岛也真是古怪,并非漂浮海上,而是凌空高悬天际。
拍他的人长得很金玉开极为俏似,姿容俊美,说是面若好女也不过,可惜双目似喜似怒,总一副似笑非笑的轻蔑姿态,加之戾气太盛,杀气蓬勃,于是彰显出鬼气森森的阴翳。
这人像是金玉开,可瞧上去却像是比金玉开小了一圈,年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沈晏清一脸迷茫:“金玉开,你怎么变小了。”
小孩金玉开说:“爹爹认错了,我不是父亲。”
“啊?”沈晏清更是迷茫:“什么,你是金玉开的小孩?”要知道男人是生不了小孩的,他当即勃然大怒:“你是金玉开的儿子,叫我什么爹,他什么意思,他找了别的女人是不是?我要找他算账,把他那根作孽的坏东西切掉!”
他气没撒完,房门推开,再跑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金玉开,手里拿着几本剑招,嘴里大呼小叫着:“爹爹,爹爹!这掌法剑诀我都会了,我要学新的!”
这小孩后再跟了一串小孩。两个小孩左右拽着彼此的头,已经打得鼻青脸肿但仍不放手,一跑进来就往沈晏清的身上撞。
“砰”一声。右侧的窗开了,一颗木球打进来。
十七八岁模样的金玉开一跃而入,口中道:“爹,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去天门山玩儿吧。我抓了两条鲨鱼,我们骑着鱼去。你要是不跟着我一起去,我就杀光重海城里的所有人。”
沈晏清目光偏移,看见那窗后门后,还有好多金玉开,他看着面前大大小小四处打闹的金玉开,打了个寒颤,忽觉头昏眼花。
刚见到小孩金玉开的时候,他还有余力思考。
现在震撼过大,反而大脑空白,什么主意都想不到了。
最先拍醒沈晏清的小金玉开,举起一副画来问沈晏清:“爹,我画好了,你教教我题什么字?”
沈晏清眼神呆滞:“金玉开呢,他留了个什么烂摊子给我?”
小金玉开道:“爹,你忘啦,前年你和父亲在混乱海域玩儿,遇见一只九爪海章,父亲一剑下去,触须落地仍动,海章仍由未死,催动法术,竟将地上触须也生出脑袋身体来,你在一旁惊呼神奇,父亲听了气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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