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得倒是忠心耿耿,这大褚的江山谁最惦记,徐安一党不最是清楚:“京校首辅覃靖,辱君咒稷有悖官德,拖出去,斩。”
“你!你这昏君!”那大臣听闻褚君陵真要杀他,险些将徐安招搬出来,却及时住得口,破口直骂褚君陵昏聩:“昏君当政,大褚亡矣!”
褚君陵懒得废口舌,直让侍卫将人拖走,其中不乏有同僚求情,还不忘让君王处置周氏,道是李大人已斩,君王当以贤德清明,纷纷叩请褚君陵放了那姓覃的大臣,却又逼着褚君陵发作周氏,以慰李大人的无辜牺牲。
“李执自找的死路,与周氏有何干系?”君王冷笑,听其中有人道李大人死不瞑目,抬手让德观喊了行刑。
等午门外覃靖人头落地,吓得众臣胆寒,再无人敢斗胆请谏,又才不经心道:“他瞑不瞑目,干朕何事?”
堂堂九五之尊,还需得顾及个断头臣子的心情不成?
再说,徐安的人迟早要除,早点晚点都不妨碍,何况这些个蠢货今日一窝蜂的疯涌上来,连理由都替他找地充裕,白送的人头,不杀岂不可惜?
“朕再问一次,可还有人觉得周氏当诛?”
第105章 皇上当臣是面团捏的
陈亦暗搓搓手指,心里头腹诽:照这有一个杀一个的阵势,谁还敢觉得?
就是周氏真有谋反之心,觊觎着皇位,上头那位早亲自将阻碍给周祁清除得干净,哪用得了他争?
“臣等无议。”
褚君陵还有点不满足,心想着他还没杀够呢,再不济还有不长眼的,他便直接将周祁拽上皇位,以示态度。
后觉此计可行,既能让众臣掂清周祁在他心中的分量,又能表现出他对周氏的信任,让周氏一党的朝臣心甘情愿为他效忠,自己手下的大臣则养精蓄锐,留待要紧时再动用。
想通关窍,褚君陵向来是个行动派,却顾虑着如今尘埃未定,怕太突然吓到周祁,害他成为众矢之的,想是低调点好。
主要还是周祁神态间有些疲惫,脸也臭着,昨夜被褚君陵折腾得太晚,又有一群苍蝇似的大臣在耳边吵嚷,不耐烦得很。
本就因徐安一党的污蔑不怎么痛快,又干干站了好阵时候,费脑又费神,这会气性上来,连看褚君陵都不太顺眼。
褚君陵眼尖察觉,知道自家将军是不高兴了,心虚朝他眨眨眼,紧让奴才另搬了个放着软蒲团的椅子搁到龙椅旁,又亲自去搀周祁上坐:小将军生怒了,得赶紧哄哄。
君王觉得这番行为算是低调,殊不知大臣个个眼珠子都瞪出来了:皇上竟想让那周祁与自己平起平坐。
实在荒唐!
就连着褚君陵手下几个臣子都看不过眼,觉得二人有失妥当与尊卑,皇上任性也罢,毕竟人家是皇上,天底下最大的官儿,可这周祁是怎么回事?
众人对周祁这不懂事的行为颇有些意见,心道这年轻小儿处事猖狂,胆敢拿君王当侍人看待不说,还敢真坐到那位置,也不怕坐不稳摔了。
甚至想上去将人给拽下来,但碍于某昏君眼神恐吓,这才敢怒不敢言的容忍下来,一阵痛心疾首。
“祁儿,不得、”
“周将军突然喊中郎将一声,是有事还是有意见?”
周未话还没完,就被一道充满压迫的视线射中,紧跟着褚君陵这句看似询问的警告,本来是有点意见的,现在嘛……现在不敢有:“末将不敢。”
褚君陵挑挑眉,示意他从哪来的站回哪儿去,周未劝谏无果,只得自觉领了命,干干歇口退回到朝列。
此举落入党羽眼中,会错意是皇帝有意捧杀周祁,好等往后给周氏安罪,纷纷用眼神或明示或暗示地注视着周祁,只希望他能推辞或谢绝。
偏偏,今日周祁也像较了劲儿似的不识个相,君王客气客气赐他坐,他还真一屁股坐了下去,谢恩更是敷衍,没有半点恭敬态度。
又处周氏涉嫌行刺的当口,周祁不聪明些表忠心也罢,还这般放肆,无异于是自找绝路。
工部大臣曾远文心急如焚,暗和周未小声嘀咕:“中郎将这…………若将来皇上拿此事问罪,怕你我都难辞其咎。”
君王虽然表面没受徐氏一党挑拨的影响,难说心里会不会有嫌隙,这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可就不好除了。
“徐氏正是前车之鉴,皇上连先皇后母家都能狠下心除去,周氏于皇上有军权之胁,将军与我等需得早日打算,或可有自保的可能。”
他与周未共事多年,既是同僚更称得知己,同样做不出中途倒戈之事,更知周未性情忠耿,断不会行不道,他与周未品性相仿,当初才会入周氏麾下。
他忠,却不如周未愚忠,况是家中还有老小,他做不出欺君之事,也绝不能拿满门的性命当赌筹,总要替自己谋个全身而退的主意。
“大人不必忧心。”
周未略有些尴尬,不好说皇帝和自家小儿两情相悦,不可能拿他这老丈人开刀,又看同僚心焦似火烧,含含糊糊:“皇上不会开罪周氏,亦不会拿今日之事发作,大人只管宽心,即便后头真有变故,末将自有保全你我的办法。”
曾远文听闻周未有两全之法,心才落下。
殿下百个人百种心思,或觉着周氏兜不住野心与虎谋皮,或觉得君王谋了出大戏,要拿周氏当磨刀石用,总归除却褚君陵几个心腹,个个净不觉得周氏能落得有好下场。
“腰上可还难受?”
褚君陵心中忐忑,不顾百官心思各异,悄声问周祁:“朕将早朝退了,回殿中给你揉揉?”
周祁脸有一瞬的精彩,不住回想起褚君陵昨夜玩多的花样,色沉了沉,也不看他笑得讨和,淡淡应了句不必。
“怎的不必?”褚君陵眉一皱:“叫你在殿中歇息不肯,非得来朝上找肚子气受,朕瞧你分明不适得紧,尽改不了嘴硬的毛病。”
‘也不知是谁害的他这般。’周祁心下轻哼:不适是有些,但也不到太难受的地步,就是昨夜让这昏君折去叠去的好些个姿势,腰上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又瞧褚君陵黑着张脸喊过退朝,还抽空转头瞪了自己一眼,心中好笑:他可什么都没说,照褚君陵这般自个儿将自个儿闹闷气的,他倒是头一回见。
倒像昨晚被当纸壳子折使的那人是这昏君。
刚想说稀奇,不妨被褚君陵沉声叫住:“愣坐着做什么,还不随朕来!”
瞥见朝臣还未散完,只道有事要吩咐让周祁跟上,人阴沉阴沉的,一摆脸的不悦。
几个还没走的大臣瞧到:‘皇上被中郎将惹动怒了,皇上果然对周氏存有不容之心。’
闻此转身,恰好看到褚君陵伸手护向周祁的周未:皇上果然对他儿情根深种,走个路都怕人摔了。
只有周祁,寻思着待会回殿怎么同某个得了一夜便宜、还反过来冲他凶眉瞪目的皇帝算账。
“祁儿?”
周祁轻轻打个呵欠,翻个身侧卧着,听唤抬眼扫了扫正替自己按摩着的人,精神怏缺缺的直困乏:“力道再重些,皇上今早没吃饭么?”
“朕是怕痛着你。”手上力道依言又重了点,瞧周祁还是副不得劲儿的模样,没得笑道:“朕要真没个轻重,莫说腰,骨头都能给你捏碎。”
遭周祁冷冷一瞥,忙又改口:“也是朕舍不得,掉根头发都怕你疼了。”
周祁合眼打算小憩,却听褚君陵没完没了,这会睡意尽散,使性坐起身离得人远些:“皇上当臣是面团捏的不成,脆弱成这般。”
掉根头发都要喊痛,他还没这般矫情。
不满褚君陵比得自己连病秧子也不如,闷声拿话还他:“掉根头发都嫌痛,臣怕是早夭折了,哪至于昨晚让皇上不歇气的作弄,朝上还反怪臣的不是。”
“这事方才不过了么?”
褚君陵讪讪,想说周祁惯会翻旧账,又怕再惹毛他,厚着脸皮哄道:“朕分明是拿祁儿比做璞玉,美玉易碎,合该好生捧着护着,经不得丁点磕撞。”
周祁似笑非笑,轻睨他一眼:“皇上昨夜撞得还轻么?”
“…………”
褚君陵懵了几瞬才听出这饱有内涵的一句:‘小将军一向清清傲熬,竟也会说出这茬带了颜色的荤话。’
不得了。
第106章 要是朕也如中郎将这般含蓄
惊讶不过一瞬,笑着凑过身去:“中郎将从哪学来的这些,朕以前只当小将军脸皮薄,没想扯起荤事也有随口既来的本事。”
有些撩人。
褚君陵被他撩拨撩拨,不禁又回味起昨晚,越回味,越捺不住喉头发烫,手也蠢蠢欲动。
周祁脸一黑,一使劲儿的将人拍开,冷瞧眼侧开身去:他跟谁习的这些,这昏君日日在他身侧就没些自知之明么?
左右被褚君陵带厚脸皮,方才又压着声说的那话,见殿中奴才不曾听到,周祁也不脸热,况他先前在军中待过段时日,训练乏味,里头又都是大老爷们,常年见不到个姑娘,说点荤段子消解再正常不过。
他也是男人,平日不说是碍于有失体统,却不代表他不会。
打从他和褚君陵相好,便没几回是成过体统的,再和这昏君相处几日,怕是连羞耻为何物也不知了,还在乎几句荤话?
不定日后口上功夫胜过褚君陵,他也能说得人面红耳赤,看看一国之君恼羞是何样。
周祁这般想,遂拿这话去赌褚君陵的口,褚君陵淡定表示:“绝无那日时候。”
“皇上就如此肯定?”
“你脸皮若能有朕厚,昨晚被折腾的就该是朕了。”
“…………”周祁哑口无言,凉凉扫过褚君陵,瞧他还一副挺自豪的样子,莫名气闷:“看出来了,皇上脸皮确实够厚的。”
殿内听着的一众奴才:中郎将真不愧得圣宠,皇上都敢当着面儿埋汰。
德观瞅了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向周祁讨亲热的皇上,直皱巴着脸拿拂尘挡开了视线:皇上哪儿是脸皮厚,他是根本没要那东西。
但凡中郎将在,皇上脸都是搁肾里放着的,管冲。
“臣口渴。”
周祁再一次把人推开,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皮,示意褚君陵去倒茶,顺道趁其不备将腰束打了个死结。
本想借这理由将人撵地远点,省的总往他身上贴,哪知褚君陵口上敷衍应下,非但没见行动,反而挨得周祁更近,又趁人不防迅速搂住,端得十分正经:“嘴皮干了,朕给你润润。”
周祁:“…………”
德观本是拿拂尘挡着脸,听不过皇上不要脸地占人便宜,轻呲了声,将拂尘插到臂弯里夹着,背过身拿双手捂住了耳朵,偷摸躲到角落里嘀咕:“咱家都一把年纪了,这双耳朵还听事儿地好使,真是造孽哟。”
德观不知,褚君陵非但没皮没脸,他还没个下限,先给周祁润了嘴,瞧见周祁轻飘飘的睥睨着自己,没客气替他将眼角也润了润。
润过眼后又瞥见周祁耳尖泛绯,不知羞的还是恼的,扬言不能厚此薄彼,拿降热当理由含住他耳尖厮磨一阵,再偷偷将吻往颈间落。
眼瞅着再下去要走火,周祁忍无可忍,冷着脸将褚君陵头按住,隐隐用了几分力道:“皇上润够了么?”
褚君陵想缩回头没能够,殷勤笑笑,试探着将头顶压着的手握住:“朕去给你倒水。”
“皇上不都给臣润过口了,还喝水做什么?”
没忍住骂了声色胚子,哪知褚君陵笑得更是开怀,当是他还夸了他似的,喜颠颠地去给拿桌上的杯盏倒茶。
周祁气也不是,郁闷一会又想发笑:“就脸皮厚的本事,皇上论第二,这天下怕是没人敢认第一。”
“中郎将此言差矣。”
褚君陵刚尝了下茶温,听到这话十分坦然的颔首承认,还振振有词:“厚些才好,要是朕也如中郎将这般含蓄,莫说与你亲热,难说如今衣角都碰不着点。”
“。”正经事不见做,歪理倒一大堆。
周祁说不过,索性撇开身不理他,半晌想到早朝之事,思绪逐一飘远:朝堂多是人想拉周家落马,尤其想杀他之人更甚,徐安如今多多少少晓得他与褚君陵的关系,刺杀之事上回是对褚君陵,不定下回就是他了。
刀尖上舔血……
又看看褚君陵,不住想:有这昏君陪着,哪日真丢了命也算值得。
徐安大势已去,等他助褚君陵稳坐根基,实权彻底握到手里,便该由这人护着他,他也好得空轻松轻松,做些随心所欲的事情。
茶水是方才新煮好送进殿中的,褚君陵拿杯子捣了几下又尝,觉得温度合适给周祁送去,余光无意间瞥到德观猥猥琐琐贼似的缩在边角,不知嘀咕些什么,蹙了蹙眉,嫌碍眼将人撵去了外头。
“皇上拿德公公撒什么气?”
周祁回过神,见褚君陵莫名其妙斥了德观一顿,又让人滚到殿外头侯着,不知他又发的是哪趟疯。
褚君陵给出的理由是有碍观瞻:“那老奴才嘀嘀咕咕的毁气氛得很,影响你与我调情的兴致。”
“…………”
观周祁不语,直接将茶喂到他嘴边:“祁儿,喝茶。”
周祁冷冷淡淡喝了口,防不住褚君陵贼心不死,晓得又得有几日不能与人做那回事,便见缝插针的占周祁好处,闹得周祁掌中内力收了又放,想让国丧。
偏生君王不自觉,不知自家将军起了弑君心思,很往人唇上啄食几下,一派风流的道了声甜。
周祁气着气着突然一笑,因着这声“甜”,殿内伺候的奴才眼睁睁看着整壶茶水被中郎将灌进皇上肚里,直接把皇上给撑着了。
撑着的皇上生了三急,中途要出恭,被中郎将故意拦下过了几招,险些兜裆里。
众奴才齐齐为中郎将捏了把汗,敢这么戏耍圣上,还险些让皇上尿裤裆,皇上龙颜得失,待会定要大怒,皇上一大怒,不准会收回对中郎将的宠爱,还极有可能迁怒于他们这些眼观全程的奴才身上。
想到这儿,众奴才纷纷觉得今个儿殿内有点冷,甚至隐隐透风,风还有点大,这不,吹得脖子上的脑袋晃晃荡荡的,不太牢固。
皇上回来果真大怒,黑着脸屏退一干奴才,压着中郎将到榻上过了个把时辰方才没过完的招,狠狠将人惩治了一顿。
只这惩治的方式…………
侯在门外无意偷听墙角的宫女脸红心跳,奈何耳朵关不上,愣是一点儿不落尽听全了。
本就是没经历过那事的黄花大姑娘,又调到养心殿当值没几日,没什么听墙角的经验,殿中不时溢出几丝呻吟,闹得小宫女面上尴尬,心里也不好意思的紧。
后半场大概是听惯了,不好意思的同时竟有点激动,心中一股莫名却难以言说的兴奋,诡异极了。
另两个更激动的小宫女烫着脸把耳朵往门上贴,边听着墙角小声议论。
“皇上果真宠中郎将,那样都不怪罪。”
“可不是。”另一个宫女十分赞同点点头:“再过不久就是秀选,照皇上对将军这份上心,那些入选的官家女子怕是一进宫就等同入冷宫,这辈子都难见到皇上一面。”
有中郎将在,后宫可不得形同虚设么?
第107章 皇上就是任性
另一宫人才想起这茬,顺嘴道:“照皇上对将军这份上心,纳不纳后宫还指不定呢。”
旁边那个宫女当即表示支持皇上不纳后宫,比起一宫难迁就的女人,他情愿伺候中郎将。
毕竟中郎将不事儿逼,也不会拿奴才不当人使,更不必如往届宫女那般卷入各宫主子明争暗斗的阴谋之中,沦为主子们争宠的炮灰。
最重要的是,皇上和中郎将简直绝配!
“皇上都有将军了,还选什么妃?”这不是又想被将军灌水喝么?有个被中郎将靠脸征服的宫女感慨:“皇后之位就是皇上给将军留的,选秀就是走走过场,有中郎将这位真爱在,皇上怎么会让人越过将军?”
若非身份不允许,她都想冲进去请皇上直接封后,原地封。
养心殿伺候的奴才,不论宫女太监,已经默认将周祁当皇后看了,君王又明确吩咐过,众人都心知肚明,后宫那位置跑不脱是中郎将的,迟早的事。
“我也支持将军。”一个太监过来凑热闹:“自打将军在,伺候人的差事都让皇上承包了。”
周祁在的时候,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干得最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侯在外头干站着,还能偷聚在一块儿聊点闲,有中郎将在,就是让皇上逮着也没事儿,顶多口头训斥两句,只要不招惹到将军,皇上就没黑脸的时候。
旁的要么就是拿几样换洗衣物,提几桶热水,备点儿点心防主子饿,沐浴清理之事从来都是皇上在干。
相似小说推荐
-
万人迷扮演准则(余执qw) [穿越重生] 《万人迷扮演准则[快穿]》作者:余执qw【完结】晋江VIP2024-11-15完结 总书评数:1153 当前被收...
-
重金求狗(四畔灯郎) [古代架空] 《重金求狗》作者:四畔灯郎【完结】长佩VIP2024-11-20完结 25.28万字|1.57万人阅读|194.18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