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自家小儿叫人压在身下,腿腕被那人紧紧握住上抬着,另一只手又禁锢着周祁双手,高举过头顶束缚住,以口缄口,衣物散在床尾处,地上尽是折腾人用的物件儿…………
而压着周祁那人,赫然就是梦中害周家满门抄斩,又将周祁折磨得不成样的罪魁祸首。
噩梦成真,周夫人大睁着眼,前前后后联系在一起,口中‘你你我我’好几回都没句完整话。
“你,你!!……你这狗皇帝,你……!…………”
再瞧周祁眼中含泪,眼尾处更是绯红着,只当是褚君陵强逼的他,气性坏疽,一时间哽在胸中没顺过来,两眼一翻,竟生生怄晕过去。
太医来看过,只道是郁结所致,开了几味舒心顺气的药用,余光偷瞄到周未面色沉沉,神情还带着疑惑,又看看跪在一旁的周祁,生出点好奇。
周夫人大晚上被气晕,中郎将跪在房中,大将军又是副不晓得发生过什么的样子,重要的是皇上也在……
这深更半夜的,皇上怎的在将军府上?赵太医暗暗大惊,感觉自己知道了点什么。
本着知道的越多命越短的道理,也不敢久留,得褚君陵颔首拧着药箱就溜了,并再三保证今晚眼瞎什么都没见着,唯恐脑袋被天子摘了。
“究竟怎么回事?”
周未是生生被丫鬟吵醒的,得知周夫人晕倒吓了大跳,问又问不出个什么,两个丫鬟尽抖得厉害,显然是不敢说。
周祁过来也直接跪到床前,周未直觉事态严重,结果话没问出口,皇上又过来了……
皇上??
等等..
皇上!!!
周未惊悚得很,皇上怎会在自己府上,还是大晚上的……
第35章 朕的岳母又晕了
见着褚君陵整个懵住,急急请了罪,褚君陵却没心思管他,喊过平身就径直哄周祁去了,惹得周未更是糊涂。
好不容易等到褚君陵离开,忙上前问:“皇上为何在府上?和你娘晕倒可有关系?”
周祁抿抿嘴,一言不发。
周未空一阵着急,暴脾气上来就要动手,好在周夫人及时出了点声儿,幽幽转醒。
“夫人!”
见人醒了,忙过去扶她坐起身,又替周夫人揉了揉额穴,听她喊口干,让丫鬟倒了杯水:“你夜里出去作甚?又怎会突然晕了?可有哪里不适?”
“念叨什么!”
周夫人被闹得心烦,狠狠瞪了眼周未,缓了好一会才思绪回笼,脸色大变,又见周祁老老实实跪在屋中,张了张嘴,心慌着喊他过去。
周祁直崩崩跪着,微微动了动膝盖,哑着嗓子不敢起身:“娘……”
“你、”
周夫人眼眶发红,随即想到什么,立刻下榻将周祁拉起身,顾不得下人和周未还在,直将他脖颈处的衣襟扯开了点,几处痕迹清晰布着,昭示着夜里发生过的一切。
人登时如遭雷劈,猛地抽了口凉气:“是真的……”
“不,不可能……定是还在梦中的缘故,这怎么……”
“祁儿,你告诉娘,方才那些不是真的……是娘在做梦……”
周祁喉中生紧,重重跪了回去:“孩儿不孝!”
周夫人身形一跌,差点又要摔,如何都不愿相信所看到的,她好好的孩子,怎么……怎么就让那皇帝给糟蹋了……
“作孽!作孽呀!”
周未扶着她说了些什么,周夫人一概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尽隔开一般,脑中反反复复都是那个画面,还有那些稀碎的呻声,面白如纸地望着周祁,泪不受控就落下来了,不知气的还是心痛到极致,浑身不住地颤抖。
“你怎么、”手紧紧捂住心口的位置,痛得缓不气来,许多话都不敢问,怕惹得周祁难过:“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她就这么个孩子,被那昏君折辱至此,往后可怎么活呀!
认定是褚君陵强迫的周祁,周夫人气又记恨,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心头刚想着,褚君陵恰好从门外进来,手中还端着冒热气的汤药。
这药虽是下人熬的,褚君陵却全程都守着,这会又亲自从厨房端来,为的就是在周夫人跟前博博好感。
周祁跪着他心疼,哄也哄不起来,此事若不趁早解决,凭周祁的性子,恐要整日忧心忧神,不得又瘦上两圈。
进门见周夫人已醒,也没再让周祁跪着,放下心来,当未瞧见她眼中的憎恨,刺拉拉喊了声岳母。
周夫人胸口一堵,又气晕过去。
褚君陵:“…………”
下人惊慌失措地把人扶回床上,不等主子吩咐便识相的退到房外守着,褚君陵倒是淡定,晓得瞒不过去,干脆大大方方揽过周祁安慰。
瞧周未直接震惊到状况之外,又厚颜无耻地叫了声岳父,喊得周未又惊又恐,一颗心惶惶不安。
“末将不敢。”
周未看看周祁,再看两人动作亲密,连合褚君陵那声称谓,朝堂之上对周祁的偏袒,对周氏突然的重用,过往种种闪过,这才后知后觉,天子恐是将自家小儿看进眼了。
也怪他未早察觉,丫鬟说夫人是在周祁住处晕的,太医又道是受了刺激,周未愚不至蠢,大概猜到这刺激指的什么,整颗心沉下。
“犬子愚钝,不懂伺候的规矩,日久怕会惹得皇上生怒,还请圣上开恩,末将和夫人仅此一子,周氏血脉若断于末将手中,百年之后怎敢有颜面见老祖宗?”
褚君陵笑意未减,只气势冷了下来,将周祁往身前揽了揽:“将军怕不是累糊涂了,你的血脉此时就在朕怀中,怎么就断了?”
周未没同他强辩,只叩膝跪下,一股不肯退让的拗劲儿:“求皇上开恩!”
“皇上、”
周祁求情没说出口,先让褚君陵点了穴道:“莫慌,朕晓得分寸。”
周祁慌得一批…………
“周祁跟着朕周氏血脉会断,将军可曾想过,你不肯将祁儿给朕,朕定是不高兴的,朕若一个不高兴诛了你周氏满门,周氏血脉就能留着了?”
周未通体发寒,猛的仰头望着褚君陵,惊又愤懑:“此乃昏君之为,皇上就不怕叫天下人心寒!”
“你威胁朕?”褚君陵眯了眯眼:“周祁给朕,或是周家满门抄斩,若朕定要将军选一个,想来将军会答应的。”
褚君陵之意,若周未不吃软,他亦不介意拿硬手段对付。
本是随口吓唬一二,让周未晓得晓得轻重,哪知周未软硬不吃,倒是让周祁胆战心惊,真怕褚君陵行何极端。
哑穴被褚君陵一并点了,只能焦急的把人望着,褚君陵似有察觉,朝他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朕吓你爹的。”
故意凑到周祁耳边,见周未心忧如焚,挑挑眉,又同怀中人亲近了点,话尽不让周未听着:“你在乎的朕定不会动,可这回不吓唬吓唬也不成,谁叫朕这岳丈冥顽不灵,明晓得朕和中郎将两情相悦,却不肯将你给朕。”
周祁哭笑不得,怕是如今爹娘都以为他是被逼无奈,哪会往两情相悦那处想,这人又说了那番话吓唬,任谁听,都要以为他是为保全周家才委曲求全由着褚君陵折辱。
但听褚君陵并非有意发作,缓缓思绪,嗔怪地瞪了眼,想及周夫人方才情绪激烈,显然无法接受他待褚君陵这份感情,登时一脸愁苦色。
一室静谧,周未沉默跪着,周夫人又没醒,气氛逐渐陷入诡异,褚君陵威逼利诱尽用上了,硬是没能让周未松口。
“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周家?”
周未始终是那两句话,什么血脉不能断,什么无颜见祖宗,褚君陵气得牙痒痒,冷笑一声:“既是将军无颜见周氏的老祖宗们,不防百年之后朕亲自去同他们说,顺道问问你周家的忠烈们,哪代君主问臣子要人,还需得问臣子的答应。”
褚君陵话里讽刺,让周未老脸有些挂不住,天子说得确实在理,自古没哪个帝王需得看臣子脸色,他屡次忤逆已是冒犯,此番无疑让周家忠烈的名头蒙羞。
第36章 给朕将周氏打入天牢
可周夫人将周祁看得比命还重,他若是私自应承下来,自家夫人醒了不定还得再晕一次,身子骨哪受得住这折腾,是以知晓君令不可违,周未仍旧想争取争取。
褚君陵自然晓得他打的什么算盘,怕周祁僵得久了身体痛麻,抬手解了穴道,却不肯把人放开。
“将军比朕更清楚,朕说这些不是要将军答应,朕既是一国之君,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不过是周祁在乎,他悠着性子劝周家二老同意,也就是为怀中这人:“往难听了说,若非因着周祁,将军觉得朕是个有耐心的,还是觉得朕奉行仁德,能容下个再三忤逆的臣子?”
也就是想周祁安安稳稳同他一起,让周祁晓得他待他珍重、真正地将他放在心上。
“皇上九五至尊,犬子一介男儿身,待入春秀选,宫中少不得妃妾成群,届时佳人在侧,皇上欲给犬子个什么名分?”
如今君王新鲜感尚在,自是处处荣宠,男子相恋本就有悖纲常,谁又敢保证这份新鲜能到几时?更莫提君王真心。
要说褚君陵对周祁是真情实感,周未是压根不信的:“皇上若仅是喜欢男子,天下之大,何愁寻不到更贴心的?若待犬子有几分情义,流言如虎,末将仅周祁这么个小儿,如何能叫他遭人唾论。”
那时外人会如何传?
中郎将受皇上恩宠入宫承侍?
沙场上的英勇将军,实则是帝王膝下宠,以色侍人的消遣玩意儿?
无论哪个后果,周祁承受不得,他周家世代清白,更背不得这有辱门风的骂名。
“犬子当不起皇上厚爱,求皇上开恩,另寻良人。”
褚君陵颔首,却不是答应,缓缓摩挲着周祁掌心,偏过头问他:“你如何想的?”
“皇上又是如何想的?”
周祁不答反问,反手将褚君陵紧握住,目光纯粹又坚定“皇上所想,亦是臣所想。”
褚君陵挑挑眉,直接将周祁握住自己的手给周未看,面上尽是得意:“这下,将军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夫妇二人自个儿想通是最好,不管他俩肯不肯点头,要他放过周祁都是不可能的。
周未惊得懵住,他儿不是被皇上逼迫的么?眼下是什么情况?
“祁儿,不得放肆。”
周祁决心已定,拍了拍褚君陵手背安抚,见周未眉目紧锁,撩开衣摆一拜:“孩儿不孝,望父亲成全。”
“你说什么!”
“孩儿心悦皇上已久,望父亲成全。”
周未怒及生恐,暗道皇帝手段实在高明,如今不止身子,竟连他儿心都掌控了去,还教唆着周祁一并来气他,实在卑鄙!
“孽子!你可知你在胡说些什么!”
周祁又是一拜:“求父亲成全。”
“为父、”
“我不同意!”
周夫人先一步表示反对。
恍恍惚惚听到争执,哪知刚清醒就听到这个,血色顿失,不等周未拒绝,急撑着身体下榻,赶在他前头将周祁拉到身边,气得浑身直抖:“要娘看着你入虎口,绝无可能!”
“娘……”
抬手将周祁嘴捂住,又把他推给周未看着,挽了两转衣袖,望着褚君陵恨溢出来,破口就骂。
“你这昏君!”
“我周氏千辛万苦替你谋划,助你登基,你不念功劳也罢,处处打压我也认了,周祁是我的命,你怎么能!”
周夫人恨的眼红:“你折辱我儿,今日就是赔上这周氏,我也要跟你拼命。”
褚君陵以为她是气急说说,哪知周夫人真会扑过来,躲闪不及很挨了几下打。
“娘!”
“夫人!”
周未吓得腿都软了,赶紧放开周祁,两人一个上前将周夫人拉住,一个拦在褚君陵身前,奈何这般,褚君陵脸上还是让指甲划了两道口子。
褚君陵自幼养的尊贵身,何时受过这等冒犯,气涌上来也不管岳母不岳母的,登时龙颜大怒:“放肆!朕倒不知你周氏有如此大的脾性!”
“你这昏君,是非不分打压忠良,这天下迟早败在你手上!”
周夫人也气昏头,性命全不顾了,话捡难听的骂,红着眼还要往褚君陵身上打,被周未拦着往后退了退,抄起桌上的茶壶就朝褚君陵砸去。
“小心!”
周祁要侧身挡下,被褚君陵拦腰推到一旁,快砸中时一掌将壶身震得粉碎,里头茶水撒了一地。
“好个刁妇!你周氏好大的胆子!来人!”褚君陵本就是个易怒性子,这会让周夫人刺激得满脑子火,张口就喊来几个暗卫:“周氏妇人意图弑君,周府上下都给朕打入天牢。”
暗卫略显迟疑,小心瞅了眼周祁,不敢妄动:“回主子,主母该如何处置?”
主母??
一听这声称呼,如有盆冷水浇下,气火刹地灭了,脑中滋滋滋的,下意识瞥了眼周祁,心虚得没吱儿。
“祁儿……”
冷倒冷静了,就是有点后悔,看周祁面无表情地,想解释两句挽回,冷不防他窜地挡在夫妇二人前头,膝盖砸地上磕得清响。
“母亲护臣心切,气性激烈冒犯了皇上,臣愿代家母受过,恳请皇上饶过周氏。”
“朕不是有意、”
“臣求皇上饶过家父家母,万般罪责,周祁一人承担。”
话被周祁生硬地打断,褚君陵就晓得,方才气出得痛快,事也让自己搞砸了个痛快,心嗖地一咯噔。
褚君陵刚伸出手,被周祁退膝避开:“周氏犯大逆不道之事,臣该跪着。”
褚君陵手晾在一旁,见周祁不领情,只好收了回去。
本想同夫妇二人好生谈谈,哪晓得周祁娘亲气性这么大,跟个母老虎似的。
心下嘀咕,继而又觉得冤枉。
他打出生就高高在上,便是后来梁王逼宫被废太子,潜逃那几年东躲西藏,身边人待他也都是恭恭敬敬的,哪敢有丁点不敬。
皇室规矩又极重,尊是尊卑是卑,褚君陵在这环境中长大,骨子里要高人一等,今世能有特殊的也就周祁一个,周未夫妇虽是周祁的生父生母,名义上算是岳家,于褚君陵,君臣之别到底大过亲长之分。
爱屋及乌可以,却不能容忍哪个爬到头上,是以被个臣妇冒犯,这才觉着被触了逆鳞。
“你怪朕?”
周祁看了看他,只说不敢。
褚君陵听更委屈,明是周祁他娘先同他动手,伤口还在脸上摆着呢,让那些个大臣瞧见不定得失多大颜面。
何况他也没真做个什么,反是这妇人又打又骂,褚君陵何曾受过这冒犯,眼下后悔归后悔,却也觉得自己罚得应该。
坏就坏在没控制住性情,一时忘了周祁还在。
“主子?”
周祁挡在前头,他等也不敢越过去抓人,更不敢将主母给捉了,因此有些难办。
想问问褚君陵的意思,没成想被主子迁怒,骂不得周祁,就拿在场的暗卫出气:“还不快滚!朕让捉就捉,不会自己审审形势?”
又说白养了一群废物,让人自觉滚回刑堂领鞭子,气不过还将走在最后头那个踹了两脚。
最后头那个暗卫:好委屈…………
“朕冲动了。”
褚君陵摸摸鼻子,方才还说不会动周祁在意的人,这会就差点将他爹娘关进大牢,加上还被周夫人恶狠狠瞪着,没来由更心虚了点。
紧将人硬搀起身,转眼看向其余人时,没得冷哼了声:“都起来罢,真想去牢里住几天不成?”
周未谢恩要扶周夫人起来,被周夫人一手拍开,自个儿拍拍裙封起身,被褚君陵整这么一出也找回些理智,口中说是不怕,方才真见着暗卫进来,还是打心底的发怵。
倒是不再骂褚君陵了,只憎恨地瞪着他看。
“朕方才在气头上…………不是真要发作。”担心周祁也记恨自己,不免有点心急,压低声只同他解释了阵,见周夫人要来拉周祁,先一步侧身搂他进怀,背对着将周夫人隔开:“总之朕并非有意,你若觉着有气,学你娘那般打朕两下也是好的。”
周祁失笑,又听褚君陵道:“你打朕,朕断不会同你闹气。”
“臣如何敢?”
只怕到时候褚君陵不发作他,却对着爹娘报复,方才情况着实吓人,周祁既没预料周夫人会如此激动,更不料她会对褚君陵动手。
却也晓得是为他好,今日和褚君陵的事,总归要有个结果的。
“快天亮了,皇上先回宫罢。”
“你赶朕走?”,褚君陵不太乐意,更怕周夫人趁他离开,将周祁带去哪个地方藏着,既不悦又警惕,若真这样,周家就不止去牢里坐坐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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