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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今天和琴酒在一起了吗(十元安)


他们这组合属实奇怪,又不像朋友,还不是同龄人,弄得热情推销的售票小姐也是卡顿一下。
太宰治不禁笑了一声。
阿阵这个年纪,不也就是个刚毕业的高中生。
还很稚嫩呢。
得来黑泽阵冷眼一瞥。
太宰治随弯就弯:“啊~”
“要玩过山车吗,我恐高~”
黑泽阵:“那你下去。”
太宰治摇头:“我想陪你。”
黑泽阵:“少恶心我。”
没得到理想回答的太宰治有些委屈。
他提出合理建议:“我害怕的时候可不可以牵你的手。”
恰好,这列过山车刚结束,哗啦啦几声,缓缓停在轨道上。
黑泽阵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他一眼,随即露出嘲弄与讽刺。
毫不掩饰的“你大可以试试”。
只是结果不明。
太宰治憾声,还是老老实实坐在黑泽阵旁边。
是最后一排,安全带被统一系好,黑泽阵眼睛没抬,拨了两下手机。
太宰治轻浮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真是什么都不能打扰阿阵工作呢。”
这称呼他说多少次了。
过山车已经开动,哐当哐当地随着斜坡上升。
黑泽阵冷眉冷眼,太宰治轻轻笑着,眼睫长长似染霜。
他莫名来一句:“我不好看吗?”
平心而论,太宰治五官优越,骨相突出,面相轮廓干净漂亮,额前碎发垂落软化戾气,总是一副懒散散的外表,他总是在笑,像无边旷野的鸢色眸孔透着黑泽阵的模样。
任谁都无法说一句不好看。
但黑泽阵不想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刚刚在火车启动不久,他就完成任务了,只想快速结束今天的外出。
他漠然把手机塞回兜里,没管太宰治的反应。
随着一声停顿后,过山车迅速向下,车上人的尖叫声不断,风声扩大,吵得人耳膜难受。
而在又一次过山车升高下降的隧道中,黑泽阵在模糊间似乎听见一声叹息。
接着,他隐约闻到一缕熟悉的清香。
眼睛就被人捂住。
力气很轻,说是遮挡也不为过。
来自另一人的炙热体温透过手掌传来,这是一个近乎拥抱保护的姿势。
黑泽阵下意识挣扎。
太宰治的声音轻轻传来,压低了声音,又像贴在他耳边,只对他无可奈何。
“有危险,别动。”
黑泽阵眉毛一皱,敏锐的嗅觉闻到一丝血腥味。
然后,过山车应是出了隧道,他感受到光亮。
“啊!”
撕心裂肺的惊恐叫声赫然响起。
有人,出事了。
外界警笛声不断,整个游乐场开始疏散人群,案发现场被安排隔住。
黑泽阵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这人脖子不知被什么厉器平整切断,血腥味四溢,场景着实可怕。
同一列车的人有的都开始呕吐。
这个死者,刚刚就坐在他和太宰治前面。
他们站在最外圈,警察在检查案发现场,黑泽阵的手被人碰了碰。
太宰治在看着他。
莫名的,黑泽阵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开口道:“我不害怕。”
他从小在组织长大,大大小小的任务,比这更加恶劣的场面他都见过不知道多少次。
太宰治“嗯”一声,但他还是盯着黑泽阵。
过一会,他俯下身,笑笑。
“我去买点东西,你等我一下。”
他们这一群公车“嫌疑人”都在警察控制下,能上哪去。
黑泽阵皱着眉头,却看太宰治不知和其中一位女警察说了什么,接着得到应许,走了出去。
黑泽阵没空管他,因为手机得到一条讯息。
为,交易达成。
——伏特加。
虽然他的确不是做什么好事的人,但今天的事件的确与他无关,他连前面坐车这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仅仅是来确定交易对象。
接下来,像是演话剧一样。
一位叫工藤新一的侦探主动站出来,从头到尾分析一通,迅速解决事件。
一件情杀案,以其中一位女士在地上痛哭为结束。
黑泽阵把视线落在那个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上。
工藤新一,他有点印象。
新闻比比皆是,被称为警察的救世主类似这种报道。
他不怎么感兴趣,听到警察放人,正准备离开,一个女孩子匆匆经过,撞掉了他的包。
砸到地上。
扑通一声。
带着些不寻常的声响。
那女生很有礼貌,连连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您的包。”
她刚要捡起。
“小兰,等一下。”
那位叫工藤新一的侦探及时喊住她,一脸怀疑与戒备,渐渐走过来。
这位侦探名头不小。
不仅仅实在明面上,在好几个地下组织里,也是榜上有名的多事之秋。
黑泽阵眼睛渐渐眯起来。
也许是仗着周围警察都没走,工藤新一把他的青梅拉到身后,特意加重音量:“这位先生,如果不介意,您是否……”
他的手缓缓往腰间移动。
转瞬即逝间——
“阿阵。”
有人先是拉住他的手,接着指尖顺着指缝,十指相扣。
太宰治眸光潋滟如晴水,眉眼一弯,把冰激凌递到他嘴边:“尝一口吗。”
他重复道:“甜的。”
黑泽阵盯了他一会,或者说是在思考某些事情的可行性。
不过在太宰治的笑意注视下。
黑泽阵头偏开:“我不吃。”
太宰治语气软软,耍赖哄道:“吃一口嘛。”
“我看别的小朋友家长都给买了。”
“排了好久。”太宰治轻晃了晃他的手腕,“香草味的。”
这都不是重点。
黑泽阵咬牙切齿:“你拿我当小孩逗?”
这可真是无辜,太宰治万分无奈:“没有呀。”
猝不及防吃了好大一口莫名生物粮食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毛利兰忽然被点醒回忆,揪起工藤新一的耳朵:“刚刚说好给我买冰激凌的,你怎么又一个人跑走了!”
“啊不是。”被这么一打断,等工藤新一回过神时,刚刚他面前的两个人早走远了。
太宰治被人生硬地拉着往前走,直至到车上。
路上,遇见很多小摊。
刚刚他怕黑泽阵等太久,那里都是陌生人,要不然他绝对买一堆东西回去。
黑泽阵无论多大年龄,对食物的需求欲望太低了,太宰治想能补点是点。
黑泽阵忽然看他:“你刚刚和警察说什么了。”
案件不解决,嫌疑人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太宰治奥一声:“那个啊。”
“我和她说,我恋人生平第一次遇见凶杀案,可害怕了,需要喝点冰水。”
“她虽然理解,也没完全信任我,找人看着我呢。”
黑泽阵巡视着他的表情:“好好说。”
太宰治不能再诚恳:“我真这么说的。”
黑泽阵掠过这个话题,冷着语气:“刚刚给你机会,你怎么不跑?”
果然,还是不信。
不过太宰治耐性很多,他不厌其烦,笑了又笑:“你在,我往哪里跑?”
换言之。
“你在哪,我去哪。”
本来就是为他而来。
往回走的时候,却不是原路返回,窗外一路陌生景色,目的地出人意料。
是一片靶场,武器枪具很是齐全。
太宰治非常熟悉,这地方配备的比港.黑的地下训练室还要豪华。
有着常年已久的重工业硝烟味。
老实说,他也没琢磨透黑泽阵的意思,是少年人的思维都如此跳脱、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还是光黑泽阵如此。
难道他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吗。
没有吧。
太宰治不认可这个突生的念头,他多老实一个人啊。
除了上班就是跳河,看,多规律。
愣神时间,他们已走到一个桌前,随着几声清脆的咔哒咔哒的声响,装弹、上膛。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黑泽阵眯起眼,对着前面的靶子就是一枪。
屏幕与广播女音同时出现。
“十环。”
“喔!”
太宰治比花钱看比赛的观众反应还激烈,正要开口,黑泽阵就把枪递了过来。
面无表情,毫无情绪。
“会不会?”
只是一把手枪,曾经身为港.黑最年轻的干部,尤其一年涉及的任务无数,别说是工作期间,原本他也常常将其别与腰间。
太宰治对上黑泽阵没什么反应的眼眸。
半刻,他诚恳摇头:“我不会。”
黑泽阵挑起眉毛,像是在说“都没让你杀人,开个枪都不会”的小废物。
但他还是摇头:“我真的不会。”
“行。”
黑泽阵淡淡一句,太宰治都没搞懂他到底什么意思,然后手指就被生硬地塞了把枪,银发少年稍弯腰,靠过来,半长的发尾刚好扫过太宰治的锁骨,痒痒的。
“我真搞不懂。”
语气是明晃晃的不屑。
“就你,还想当叛徒?”
手枪干净利落地上膛,这是一个假意的牵手,他们身上都是在外面待久后的凉意,烟味与相同洗发水的味道混淆,也分不清是谁占得多一点。
黑泽阵的食指紧压着太宰治的手指。
扳机被扣下。
此刻,正是有风掠过,带动两个人的衣角。
“十环。”
女音播报。
“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念头。”
黑泽阵把枪扔到桌上,碰撞的声音即刻,身上的轻狂毫不遮掩,他笑了笑,越笑,不屑的意味就越浓。
“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犯人。”
驼色风衣的厚度很好掩盖住太宰治一瞬的变化。
他没忽略心脏疯狂的、快要疯了一样的跳动频率。
太宰治仗着两人的距离还没撤回去,抓住黑泽阵的手腕,随手从桌上挑起一把枪。
不是同一把。
反手,也是一枪。
黑泽阵眯起眼睛。
子弹的穿透靶心,在十环正中心的位置留下痕迹。
太宰治的目光还是在他身上,一点都没改变方向。
或者说,从见面开始,只要黑泽阵在,太宰治从来没有移开过视线。
他哪来有心情去观察别人。
太宰治先是勾了勾嘴角,指了指自己被勒的,有着红痕的肌肤,一脸“看啊,我就是你的犯人呀”的无可奈何感。
“我没当过你的叛徒。”
想一想,太宰治又开口,认真道:“从来——”
“没背叛过你。”

虽然是组织中公认的绝对忠诚者,但黑泽阵其实不如表现出来得一成不变。
对是对错是错,愚昧无知。
他大多时候仅凭心意做事。
高兴了、不高兴了,这些在他做事风格上明显体现。
强硬的号令,想都别想。
甜言蜜语,他也不吃这套。
除了一张脸还算能稍稍合他胃口的太宰治并不能引起他的太多波澜。
不过,到目前为止,尚且没有一个人对他表现出如此高的专注感。
说着为他而来。
又说把命给他。
虽然看起来类似于喜欢,但黑泽阵的直觉告诉他并不是。
至少绝对不是爱,挺复杂的。
从现有表现来看,也的确是研制那位先生所需长生药的可用人选。
头脑挺聪明的,会审时度势,身手不算极好,但符合地下组织成员的基本要求。
他思考片刻,竟是百利而无一害。
当晚,有雨,组织高层开会结束后。
夜风拂面,金发女性有着及其美艳的面容,甩了甩微长卷发,高跟鞋踩得嗒嗒作响,她回头,对着某处莞尔一笑。
得到一个撞上电线杆的男孩。
贝尔摩德笑得不可开支,她一开车门,随着雨水气,馥郁的香气随之而来。
“谢谢你啊,Gin。”一个代号让她叫得如胶似漆,“大晚上还来接我,真是麻烦了。”
语气毫无愧疚,倒是略显挑逗。
这事她可没少干。
黑泽阵不置可否,面无表情打火,踩下油门。
汽车飞驰着,一路驶过,他咬了根烟,浓重的烟味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能很好地调和那股若有若无的女士香水味。
在一个拐弯处,贝尔摩德“咦”了一声。
带着点迷惑,还有些不可思议。
“你养宠物了?”
这可能吗。
黑泽阵:“没有。”
贝尔摩德哼哼两声,似是现在世面上的流行音乐。
莫名其妙。
一声咔哒声,贝尔摩德又问一句:“Gin,你真没养?”
黑泽阵开始不耐烦,余光却见贝尔摩德晃着她从扶手箱拿出来的打火机。
一个全新的。
昂贵的,他从没用过牌子的打火机。
上一个的结局是在垃圾桶里,他忘了,也没注意,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时候被太宰治塞到兜里。
他不爽地啧一声,这便证明了某些答案,贝尔摩德不禁笑起来,本就昳丽的五官越发明艳。
她啊,不仅热衷于看笑话,对一丁点的周围人的感情变化都十足好奇。
尤其,贝尔摩德左边这位,可是组织中称为最冷血的Top killer。
她不由得靠近低语:“什么情况啊。”
能有什么情况,无非是多了一个会呼吸的,目的不明确的活人。
倒车镜映出黑泽阵的一双绿眸,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吸了口烟,似笑非笑:“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贝尔摩德手指搭着下巴,她摇头。
黑泽阵扯了扯嘴角:“我也不信。”
第二天,太宰治还没睡醒,人就从被窝里拽上了车。
他睡眼惺忪,身上还带着屋里的热气,打着哈欠:“我们去哪啊。”
“我曾经说过,要你帮我做点事,你还记得吗。”黑泽阵还算仁慈,没忘拿太宰治的风衣。
这风衣像是租来的,从见面开始,他就没见太宰治换过。
当然,他并不承认,从见面开始,太宰治就被他锁了将近一个月的房间。
风衣被扔到身上,中和了清晨的凉意。
太宰治:“谢谢阿阵!”
叫得越来越熟稔。
黑泽阵不予理会,眼神示意他回答上一个话题。
“哦!”
“我记得呀。”太宰治笑笑:“阿阵是要我实现承诺吗~”
他稍一有机会,就往黑泽阵身上靠:“要做什么,都听阿阵的。”
一句一句阿阵,欢实极了。
汽车一走一停,直达目的地。
黑泽阵没过多解释,车停在门口:“进去,有人会安排你。”
是个类似于研究所一样的基地,外表平平无奇,内部暗藏玄机,冰冷冷的,仔细闻,有些化学制品的味道。
把人送来,黑泽阵转身上车,胳膊被人抓住。
太宰治:“你不跟我进去吗。”
人在长久的封闭环境中总会生病的,有些浮于表面,有些藏在细节,这是自上次游乐场后,太宰治第二次被带出门,睡眠质量肉眼可见的不好,没什么血色,扯着黑泽阵袖子的手也没用力气,站在原地,静静看他。
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太宰治谁都不认识。
须臾片刻间,黑泽阵道:“我白天有事。”
“晚上回来接你。”
“大概几点呀。”太宰治慢吞吞地询问,手指却不老实地从他的手腕往上蹭。
“凌晨也是晚上。”
他今天行为都有些过分,但黑泽阵竟真翻了翻手机。
“不会太晚。”
黑泽阵说:“九点之前。”
已经是非常精准的时间。
太宰治见好就收,立刻转笑:“好!”
回到住所,黑泽阵先把太宰治穿过的所有衣服都检查一遍,棕发青年穿着简单,马甲、衬衫……这些东西都没被机器检测出异常。
然后,他开始从门口翻,走廊、玄关处、卧室……一点点,到细节地方,所有能抬起来的东西他全部检查一个扔出去一个。
反正之后这个房子不会再来了。
也无任何可查之处。
他拢了拢银色的头发,神色冰冷万分。
什么系统、什么死而复生、什么一见钟情他通通不信,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并不觉得难以用科学解释的场面就令人折服,他也不在乎外界事情带给他的模糊选项。
他怀疑什么,就必须要得到答案。
一个头脑清醒、做什么都得心应手、给人感觉警惕感十足的人。
黑泽阵不是没有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如果是敌人,可怕至极。
就算没有威胁,也不能任其发展。
这样的太宰治,黑泽阵不觉得自己身上是有哪点吸引到对方。
但偏偏,他的直觉又告诉他。
此人,对组织毫无想法。
黑泽阵站在原地思索许久,半刻,他忽然往房间所在的审讯室走。
从他进入这个屋子开始,审讯室从未开过锁。
那是因为钥匙不在。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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