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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湘江悍匪)


“胡言乱语!”
一道少年的声音打断了她,随后,皇后带着太子与伴读方湛走了进来,三人皆行礼问安。
“为何不通传便进来了?”皇帝俨然有些不悦。
“臣妾做了健气汤,便想送来给皇上,太子久不见您,也想过来同您说说学问上的事情。”皇后命人将瓷盅放在御案上,目光含笑。
皇帝没领情,冷笑了一下,指着青芽道:“这丫头说皇后你迫使德妃让淑妃小产,且陷害贵妃,还在景阳宫纵一把大火,皇后怎么看?”
“皇上。”皇后盈盈跪倒,似早已料到一般,镇定地喊了声,“臣妾冤枉。”
“父皇明鉴!”太子连忙上前,扶住皇后,苦大仇深地看向皇帝,“母后一向贤良淑德,绝不会做出这种事,还请父皇明察!”
站在太子身后的方湛也拱手道:“皇上,皇后娘娘宅心仁厚,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其中定有误会!”
“青芽,你可知,你若有半句虚言,朕定不轻饶。”皇帝目光如炬,扫过屋中众人
青芽抖着子,重重地嗑着头,“奴婢不敢欺瞒皇上。”
“皇上,臣妾还有一事需陈情。”德妃道。
皇帝道:“准。”
“当年判处家父谋逆大罪的京兆尹可以作证,一切都是皇后唆使!”德妃呼吸略显急促,但声音依然清晰有力。
“德妃妹妹,本宫素来待你不薄,为何如今来诬陷本宫?”皇后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身前,从容道:“皇上,德妃妹妹父亲谋反的事情臣妾都不知,若是真有此事,为何皇上您也不知?这难道不是德妃妹妹勾结外臣,包庇母家的罪过?”
“是不是,传那京兆尹一问便知。”德妃凛然道。
“我听父亲说,京兆尹张大人,已经致仕了,这可如何传召?”方湛适时插了一句嘴,因他姿态恭敬,皇帝并未恼怒。
方湛递给太子一个安抚的眼神,那京兆尹张明德早已被他们灭口,幸亏前些日子的窃听器有了作用,他早早动手,铲除了当年的后患。
简宁在旁边观察到方湛的神色,心中一凛,完蛋,还是没能避开!
当日八皇子说有一个人能证明德妃的清白,他便挣扎着跑开了,没料到就这么一句话,也叫方湛听出了端倪,提前动了手。
现在那人恐怕已经被方湛控制住了,今天的事情,岂不是全落到了德妃身上?!
简宁急得直咬牙,可恶,要是德妃倒下了,八皇子岂不是也完了,且这件事涉及前朝余党,一旦德妃被定罪,牵连甚广。
“立即派人去找张明德,务必要在三日内将他传回京城。”皇帝吩咐单公公。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二皇子闲闲地站出来,连行礼也是不规矩的样子,皇帝却并未斥责,只点了点头。
“儿臣受八弟所托,寻找张明德张大人,近日儿臣的表兄柳叶钊在家中无事,儿臣便让表兄去了一趟环溪镇,谁知到了才发现,那张明德张大人已经全家横死,说是遭了山匪。”二皇子道,“表兄素来仰慕大理寺查案的雷霆手段,便私下探访了一二,寻到了那山匪窝,与他同行的有几个江湖侠士,好见义勇为,便一同端了那山匪窝,抓到了那将张家灭门的匪寇大当家,人已被我扣在殿外。”
“荒唐!”太子猛然站起,呵斥声分外威重, “你怎可挟匪寇入宫?置满宫安危于何地?”
“无妨。”皇帝轻一抬手,将太子的话顶了回去,“前些日子老二便与朕禀报了此事,朕只当少年意气,想行侠仗义,便没当回事,不料他是个有本事的,剿匪有功,朕应赏赐柳家三郎。”
太子和方湛互相对了个眼神,没再开口。毕竟山匪的话,未必能取信于皇帝。
很快,单公公将人带了进来。
那匪寇身形魁梧,面容刚毅,双眼炯炯有神。脸带几道刀疤,简陋的布衣下隐约可见肌肉的线条,这是长期在山中厮杀所锻出的强健体魄。
他阔步上殿,见了皇帝也不跪,被侍卫狠狠踹中了膝盖窝,放在扑跪在地,却仍旧梗着脖子,傲然道:“俺坐不改姓,行不更名,卧虎寨大当家冯冲,此事与我兄弟们无关,要杀要剐,尽管冲着俺来!”
“瞧瞧,当土匪当得如此有义气,也不枉费大臣口中的四海安宁,政通人和了。”皇帝讽笑道。
简宁总算知道二皇子的口头禅“瞧瞧”是学的谁了。
“冯冲,若你如实交代,皇上仁德,念你将功补过,或可饶恕你那些手下一命。”二皇子趋近他,逼问道。
“二弟僭越了。”太子眉头紧蹙,“父皇还在这里,应当轮不到你亲审此人吧?”
“哦?”二皇子转向皇帝,一改平日的嚣张,反倒露出几分委屈来,“父皇,您之前允诺叫儿臣主审的,儿臣只是想为父皇解忧,不料太子哥哥竟然如此揣测儿臣,儿臣不活了。”
二皇子撩起衣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简宁:??
不是,二殿下你跟皇帝说话是这个画风的吗!
“罢了罢了,起来,大庭广众的,这像什么样子!”皇帝扶额看着他,“允你主审,你审就是了。”
二皇子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得意地看了眼太子,果然看到太子暗自咬牙的模样,心中无比畅快。
“冯冲,你若不如实交代,你全寨的兄弟,凌迟处死,你看如何啊?”二皇子道。
太子神色一凛,甩袖呵责道:“你怎可滥用私刑滥杀无辜!”
皇帝并不搭理太子的话,俨然是默认二皇子对冯冲的威胁,这可把二皇子高兴坏了,挑衅地瞥了太子一眼。
太子气得暗自捏紧了拳头,他身后的方湛悄悄挪近了些,拉了拉太子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太子这才勉强压下了心中的忧虑。
冯冲不料皇子居然如此狠毒,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也不敢造次,喉头滚动了几下,道:“俺只是拿钱办事,半月前,有个细声细气的商客找到我,出一千两白银,买张家二十口人的性命,俺素来劫财不劫命,那人便说若不听令,便叫我全寨上下无一活路,官府正在剿匪,立刻便能拿卧虎寨开刀。”
“可知那商客是何许人也?”二皇子问。
“俺是个粗人,若是不知他来历,俺也不信他能叫官府来剿我兄弟的命,便派人去跟踪了几日,才晓得他仿佛是个太监,俺便知道了,这必定和皇家有关。不敢大意,就让人继续听着,总算盯到那阉人与京城有信鸽往来,便着人去截了几次,截到一张密令,以作后手。”冯冲自怀中掏出一张纸条。
他旁边的侍卫将纸条呈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看了半晌,没说话,冷笑了一声,许久后指了指太子,“给他自己看。”
侍卫将纸条呈给太子,太子只一眼,便跪下频频磕头,“父皇!儿臣不知!这是诬陷!这字迹定是作假的!”
二皇子叫侍卫把纸条拿来,清了清嗓子,朗声念了起来:“三日之内灭口,否则后患无穷。”二皇子念完,故作疑惑地歪着头,“太子殿下,敢问这后患无穷,是指什么后患?”
“孤怎么知道!”太子咬牙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方湛见势不妙,立刻站出来搅浑水,“二殿下,此事漏洞百出,那冯冲乃一谋财害命之匪,其言何足为凭?且太子殿下品行高洁,断然不会行杀人灭口之事。字迹可仿,如何知晓不是有人蓄意构陷?今张大人已故,无人能证德妃娘娘之清白。我父亲曾言张大人为京兆尹,素来清廉公正,或许当年德妃娘娘之父被判谋逆,实非冤枉呢?”
“谁说他死了?”二皇子仿佛就等着方湛提到京兆尹的事,笑了笑,高声对侍卫道:“带人上殿!”

方湛狐疑地望向殿外,一个抖抖索索的老人被侍卫压了进来。
他浑身几乎被纱布完全包裹,只有手脚和脸露在外面。纱布上有些地方已经被血浸透,左臂和右腿上各有一道明显的伤口,以至他每一步都极其艰难,仿佛随时会倒下。
方湛定睛一看,呼吸滞在喉间,暗自扶住了一旁的盘龙柱,那然居然正是张明德!
“父皇,此人便是两年前的京兆尹,张明德。”二皇子略点了点那老人的方向,转过身来作痛心状,禀道:“当日他被匪寇所杀,好在我表兄及时赶到,命人请大夫救了回来,可惜张家二十多条人命,只有他独自活了下来。”。
“罪臣……参见皇上!”张明德哭着磕头,满头白发如乱草,只一句话,便声泪俱下,“罪臣恳请皇上,为臣一家老小做主啊!”
“你有何冤屈。”皇帝很少见到朝臣如此狼狈的模样,微怔了片刻。那张明德浑身上下刀伤无数,骨肉嶙峋,仿佛一口气上不来,便要当场死在这里。
“臣深受皇恩,任京城京兆尹十年,只待年迈致仕,便回乡颐养天年,谁知致仕前,皇后娘娘派人带着印信吩咐臣,抓那闻山书院山长孙百世,治他结交前朝余孽意图谋反之罪,那孙先生是举世大儒,臣又是德妃娘娘的父亲,臣以为事有蹊跷,但皇后娘娘说证据确凿不容徇私,又以臣全家性命相胁,臣只好把孙先生抓入大牢。”
张明德说到此处,不知想到了什么,急急地吸着气,一旁的侍卫忙给他服下几粒药丸,又给他拍背顺气,才让他恢复了些许精神,“半月后,孙百世不肯招供,臣无奈,正要禀报皇后娘娘,但不久后便收到传信,说孙先生是被诬陷的,那前朝余孽也已自尽,死后留下诬陷孙先生的血书,臣便将孙先生放了。”
“事后,臣收到了三千两银票。”张明德的头又重重地嗑在地上,满腔愧疚道:“罪臣……不敢不收,但也知道,收了便只能将此事带进棺材里,后来皇后娘娘再也没有派人来找过臣,臣良心不安,早早地上疏致仕,回乡养老,谁知……谁知全家老小,还是遭此大难!”
“皇上!臣妾冤枉!”皇后撒开了衣袖,扑到了皇帝脚边,满眼皆委屈,伏在皇帝膝上恳切道:“臣妾从未做过此事,恳请皇上明察。”
皇帝见她哪还有平日半分端庄,不做理会,拂开了她的身子,问二皇子,“还有人证吗?”
“禀父皇,还有一人,乃太医院院判,张太医。”二皇子躬身道。
“传。”皇帝冷着脸。
一个字说的皇后眉头紧皱。
她颓然地松开了抓紧龙袍的手,心知此事怕是要闹大,求情已无用,暗暗擦干泪痕,由旁边的姑姑扶着站了起来,凝神注视着殿中诸人,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
不久,张太医被单公公带了过来。
简宁认识这个人,是刚来这里时,请来给云澜舟看病的那个太医。
他和此事有什么关系?
正疑惑时,那太医便将当年皇后命他给淑妃开安胎药的事情说了。
皇帝听罢,倾身怒视皇后,“你,还有什么好说?”
满殿寂静,皇后双唇失了血色,狠狠一闭眼,攥紧手中绢帕,忽的高喊一声冤枉,猛地站起来撞向右侧的盘龙柱。
她身后的姑姑惊呼道:“娘娘——”
“母后!”太子眼疾手快,身上又有些功夫,忙飞身过去抱住了她,以手挡住皇后的额角,将皇后揽在怀中。
皇后哭得不能自已,揪住太子的衣服,“让本宫去了吧……”
太子顿时愤然悲凄,哽咽道:“父皇,母后今日被冤枉至此,您也看不见吗!”
皇帝握紧双拳,又是怒,又是无奈,看到发妻如此绝然,也有些动摇,“此事,朕自会查清。”
“青芽,你可还有话说?”德妃见状,知皇帝对皇后有了恻隐之心,轻声提点着青芽,把话茬儿引回了淑妃身上。
跪在角落的青芽闻言一抖,勉力嗑了个头,她知这件事说出来,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她自己恐怕也不能脱身,可当年她犯错,被姑姑罚跪御花园,严寒之下几欲冻死,是淑妃娘娘将她救下,还允她去景阳宫办差,这份恩情,也到了该还的时候。
青芽深吸一口气,道:“奴婢记得,当日淑妃娘娘小产时,有一个外臣,假扮太监潜入景阳宫,要将娘娘带走……”
话音未落,一个茶盏砰的一声摔在了青砖地上。
“你再说一遍。”皇帝一字一顿,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
殿中其余人无不敛眉,大气不敢喘。
简宁作为一只狗,也夹紧了尾巴,他偷偷关注着云澜舟,小崽虽然还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可听到诬陷淑妃通奸这件事时,不由得垂下了眸子,将情绪藏进了眼底。
古代是很重视名声的,淑妃被人害死后,还被冠以污名,魂魄不安,这也是云澜舟最不甘痛心之处。
“奴婢当日在殿外洒扫,火起的时候便和其他宫婢们取水救火,当日十分混乱,奴婢想去救淑妃娘娘,可火太大了,奴婢不得近身,就扑在寝殿后窗,打算破窗而入,就在那时,奴婢见有几个小太监拎着水桶冲了进去,却并未扑火,反而将一个晕倒的太监放在了淑妃娘娘的床榻之上,火光明亮,奴婢看得真切,那人应当并不是太监,他身材十分高大,与侍卫相仿,需得三四个小太监才能抬动……”青芽一口气把回忆中的事情全说了出来,再抬首,泪水泛滥。
“砰——”
这回不是茶盏,是整个御案都被皇帝掀翻了,皇帝额角青筋暴起,怒不可遏,指着青芽道:“拖出去杖毙!”
“皇上饶命!奴婢句句属实,皇上饶命啊!”青芽被侍卫拖着,眼看就将拖出殿外,却被人拦住了。
“皇帝。”始终不发一言的太后开了口,对皇帝突然的失态十分无奈,低声劝他,“何必跟一个宫女计较,夜半勿惹杀伐之气,便是要处死,明日交于肃正庭便可。”
太后身边的姑姑冲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将青芽放了回来。
德妃膝行至太后脚下,拜了三拜,祈求道:“太后,求您垂怜淑妃妹妹,她也曾在您膝下侍奉过,也曾逗您开心,喜您所喜,忧您所忧。”
淑妃通奸一事是皇帝逆鳞,谁也提不得,这股郁起越压越深,听到青芽的供词,皇帝只觉得脸面全无,不愿后思,毕竟此事若没有证据,反而闹开了,更叫他脸上无光。
此时皇帝怒意正盛,被打断后,稍缓和了些,被单公公扶站着,看向太后,颇为疑惑,此事和太后有什么关系?皇帝暂未想明,便听太后又一长叹。
“罢了。”太后对身旁的姑姑道:“将我宫中的小贵子唤过来。”
很快,一个太监模样的瘦小青年被带到,入得殿来,只一个劲儿的磕头,闭口不言。
众人观察了许久,才发现,这原是个哑巴。
见到此人,太后嘴角的纹路更深了几分,“你当日做了恶事,被人毒杀,被哀家所救,却也得了哑疾,今日便是你的赎罪之日,哀家让人教你习字,为的就是这一天。”
那名小贵子的太监先对太后一叩首,起身时,眼中含着泪光,抖抖索索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身旁的侍卫,侍卫又将信呈给了皇帝。
简宁不知那信中写了什么,但估计是关于淑妃当年被诬陷通奸的前因后果,他正琢磨皇帝看了是会愤怒还是愧疚,就听哗啦啦几声,信纸撒了一地。
“混账!”皇帝一拍桌子,扔出去的信纸飘向四处。
那太监老实地跪在地上,已然平静,生死不惧。他是早已死过一次的人,若不是太后相救,今日应下了地狱。
皇帝双目无神了片刻,几欲站不住,双腿无力,好在被单公公扶住了。他这才明白,为何方才那婢女说出淑妃当年被冤之事时,他会如此愤怒。这愤怒并不冲着淑妃,而是冲着自己,因为愧疚和心虚。
当年他明明可以查下去,却因为恼恨淑妃,对此事撒手不管。只一力镇压,仿佛想要把那个人从自己心中抹去。当年淑妃并不愿进宫,是他不择手段将人骗到了身边,以为如此便能日久生情。
就算淑妃对他永不动情,他也自我安慰,反正人在身边,世间没有哪个男子能够得到她,只有自己。可是景阳宫大火那晚,淑妃和另一个男人相拥而亡,成为了皇帝心中永恒之痛。
由此,就连老十一他也厌弃了,疑心这是淑妃和奸夫之子。好几次他想过诛杀老十一,以解心头之愤。可每当想起老十一那酷似淑妃的眉眼,便下不去手。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他凝望着老十一,久久不语。
这孩子长大了,越来越像淑妃,也越来越像他自己,为什么从前一直没有发现呢?
皇帝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强力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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