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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湘江悍匪)


堂中寂然无声,片刻后,大家伏案凝思,渐有细碎言语之声。
太子作为诸皇子之首,略思忖一二,起身拱手,“学生愿意一试。”
太傅欣慰地点点头。
太子直起身,行三步后,口中徐徐吟诵起来,“天上澄江水,奔流万里长。悠悠一望远,江山尽含光。心怀万顷波,胸中纳百川。君子如是水,千古名声扬。”
太傅听完,忍不住夸赞,“气韵恢宏,意境深远,真乃佳作也。”
太子闻言,微微一笑,神色自若,稍低头以示谦逊。徐步行书案后,双手拱于胸前,朗声道:“学生愧不敢当,但得太傅厚爱,必当再接再厉,不负所望。”
这番沉稳的气魄叫太傅又要赞叹几句,可太子刚一落座,二皇子便站了起来,太傅就把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二皇子轻抖了抖衣袖,动作洒脱,仿佛风拂柳枝。他略一侧身,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折扇,手腕一转,扇面唰的一声展开,扇骨敲击之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刀锋划破长空。
“学生也想一试。”二皇子信步走到堂中央,折扇在手中旋转数圈,然后伏于胸前,扇面上的山川图随他一动,仿佛江河湖海皆在掌中。
太傅被他这番阵仗震得有些懵,缓缓比了个请的手势。
“高阁凌云志,乘风破浪行。青天揽明月,江海入胸襟。千山吾自踏,万水任我游。世间无羁绊,豪杰遍春秋。”
字句之中气势磅礴,满是少年人的得意与狂妄。
他微扬下颌,折扇轻轻一挥,那一派摘星揽月的身姿,堂中众人无不为之侧目。
除了太子、八皇子和没什么表情的云澜舟,其他小皇子们都眼巴巴地望着那个意气风发的二哥,好像二哥再一挥袖子,就要开赏了!
果不其然,二皇子诗兴大发,连诵了三首之后,回眸望着众位皇子,畅快道:“今日高兴,下学后稍留片刻,我有几把灵山空谷大师所制的玉骨扇要赠与诸位。”
“唔呼——”皇子们齐齐欢呼了一声,将这场论诗大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大家有多么高兴,太子就有多么不高兴。
二皇子瞥到太子耷拉着个驴脸,满意极了,施施然回到自己的座位,接受太傅的夸赞。
八皇子见状,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二皇兄如此锋芒毕露,也不知以后会不会吃亏。
云澜舟还是没什么反应,一下一下摸着小狗的后背,独自在桌上用清水默写着诗文。
可惜小崽没办法像二皇子一样正大光明地展示自己的才华,简宁颇为遗憾,从方才的热闹中回神,轻蹭着云澜舟的手掌,掌心有些凉意,简宁便张开爪子,把他的手薅到肚子上,帮他暖和暖和。
淑妃让他自幼装傻,也不能突然就变聪明,简宁知道他的处境,也不想让他突然去出风头。
或许为淑妃平反之后,生活能逐渐走上正轨,云澜舟也可以找个理由慢慢地恢复“正常”。
简宁有些期待,不知道长大后的云澜舟该是多么惊才绝艳的少年郎。
“太傅,臣听诸位皇子的诗心有所悟,不知可否献丑一首?”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堂中的喧嚣。
说话的正是方湛,他起身向太傅行了一礼。
太傅一向欣赏这个京城神童的才华,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是畅所欲言,便不论皇子还是伴读,都可尽兴而为。”
方湛是要为太子扳回一局,微微侧身转向了二皇子的方向,朗声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此句一处,堂下众人都没了声音,皆被这字句的恢宏恣意感染,连太傅都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难掩震惊欣喜之色。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方湛踱了几步,似在思索,又忽一仰头,仿佛诗兴大发,堂中掠过一阵劲风,仿佛天地的灵气都随之而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堂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方湛的诗句在每个人心中回响。
皇子们屏息凝神,仿佛在品味这每一句诗中的深意。
良久,太傅才回过神来,双目无神地叹道:“乃惊世之才……闻所未闻……”
众皇子这才纷纷回过神,但心中那份震撼却久不能平息,堂中仍然弥漫着方湛诗句的余韵
许久后,太傅猛一拍桌子,激动得胡须乱颤,双颊泛红,大赞道:“好,好,好!”
太傅开了头,其他皇子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称赞。
“文采斐然,词句铿锵!”
“天上飞仙,洒脱不羁,叹为观止!”
“此诗气势磅礴,意境深远,非凡人所能及。”
连八皇子也连连点头,口中喃喃,似在回味这首诗的妙处。
简宁呆住了,他也无语了。
【人下一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呢?】
【小福星你网卡了没加载出来吗?】
【抄袭就抄袭,您好歹念完呢,我这强迫症都快犯了。】
云澜舟本也觉得这首诗极好,但听到心声,他疑惑地看向简宁。
简宁蛄蛹了几下,一口衔起一个蜜饯,摇头晃脑地回忆起被初中语文支配的恐惧,他不知云澜舟的疑惑,自顾自地在心里把整首《将进酒》默念了出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他平日里倒没有这么强烈的强迫症,主要是因为这首诗从小念到大。此时,听到方湛只将前四句背了出来,便条件反射般地在心中接了下去。
正思索着方湛为什么不把整首诗都背出来,毕竟前四句断在那里让人十分意犹未尽,且《将进酒》最后一句更是妙不可言,要是全背出来,恐怕在这个架空时代要成为诗仙了。
忽听咚咚两声,简宁回过神,见云澜舟不知为何打翻了茶盏。
茶水滴滴答答地顺着书案往下流,而云澜舟却恍若看不见一般,愣愣地盯着简宁。
“汪汪?”简宁小声地问。
半晌后,云澜舟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将歪倒的茶盏扶正了。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没想到这个灵魂……竟有如此斐然的才华,若不是身死,恐怕早已声名鹊起。
都说方小公子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神童,却原来也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世间公道何在?天妒英才,有才之人薄命,无耻之徒流芳。那个灵魂究竟是何许人,曾做出过如此非凡的诗句。
可叹,可惜……
简宁不知自己在云澜舟眼中已成了个壮志未酬身先死的倒霉蛋,他颇有些担心地观察着二皇子。
方湛此举明显是在打二皇子的脸。
果然,二皇子一摔扇子,偏过头……
吃起了伴读投喂的贡橘!
啊,原来您这么心胸宽广的吗。
“今日方小公子的诗极好。”八皇子道。
静怡轩中,云兰州书房内,八皇子还在回味那一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语罢,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小心觑着二皇子的神色,“其实也没有那么……”
“确实不错。”二皇子大喇喇地摊在罗汉床上,把玩扇子上的白玉玲珑坠。
他仍就是那副没骨头的样子,靠着凭几,狐裘披风斜斜的挂在胸前,嫌这物件儿累赘,一把扯开扔到了地上。
旁边的内侍见了,忙心疼地捡起来拍了拍灰,暗道这可是寒霜云梦裘,价值千金啊。
八皇子试探地出了声,“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二皇子摆摆手,笑得十分嘲讽,“一个伴读的诗都比太子好,最没脸的不是咱们的太子殿下吗?”
八皇子恍然大悟,怪不得方小公子作完诗之后,太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简宁对二皇子“只要太子不高兴我就高兴”的心态很佩服,一边吃着八皇子喂的芙蓉酥,一边摇着尾巴等二皇子的鸡翅。
八皇子喂了小狗几个糕点,心事重重地放下了筷子。他紧了紧拳头,泄气一般,双肩微垂。
吩咐完伺候的人都下去,八皇子整息道:“小十一,我母妃的事……我已经问了,她确实……给你母妃送了安胎药。”
正在书案后习字的云澜舟一顿,再不复淡然的神色,抬起头,凝眉看向八皇子。
简宁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跳下罗汉床,想要避开他们的谈话。跑到一半,被云澜舟拦下了,简宁急得在他怀里直蹦哒。
“汪汪!”
(放开!)
“汪汪汪!”
(放我走!)
但云澜舟却将他抱得更紧。
那边八皇子沉默了几息,徐徐道:“我母妃说,当年她确实送过安胎药,受皇后所托,在安胎药中下了红花。”
简宁快窒息了。
“皇后以我外祖全家性命相逼,我母妃不敢不从……”
“可我母妃不忍伤害无辜,便将那碗安胎药换成了他平日常喝的安神药。”
“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那样的事情。”八皇子的肩膀垂得更低了,不愿和云澜舟对视。
简宁剧烈的扑腾起来,云澜舟却死死将他按在怀里,仿佛抱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简宁明白他不想一个人面对,可是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拖累他们。
“汪汪汪汪!”
(快让我走啊!)
【不然来不及了!】
二皇子直起身,收起了闲适,“如此,一旦事发,太子和皇后必然会将事情全部推到德妃娘娘的身上。”
八皇子猛地抬起头,起身趋向云澜舟,急切地辩解起来,“不过我母妃说,有一个人或许能证明她的清白。”
没等他说完,简宁终于从云澜舟的怀中挣脱了出去,飞似的跑了出去,那叫一个马不停蹄连滚带爬。
跑得越远,他越安心。
约莫一炷香后,停在了一处宫墙下,他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还好还好,没有听到关键的地方
留在书房中的三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良久后。
“老十一,你这法子真能奏效么?”二皇子松了一口气,懒洋洋地躺回了罗汉床。
“且试试看吧。”云澜舟垂眸,捻着手中那根小狗剧烈挣扎后留下的毛。
辛苦他了。

不能这样躲藏下去了,下次万一云澜舟还抱着他不放,岂不是有可能导致反派团灭?
所以整整半个月,只要二皇子和八皇子出没,他就及时逃窜,过得像个通缉犯一样。
由此,简宁对方湛这个主角受十分不满,干嘛拿狗开刀啊,真没素质。
没想到的是,方湛很快就能让他的不满更上一层楼。
离除夕还有半个月,宫里大大小小的,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
正值傍晚,乾清宫清心殿内,宫灯微明,殿内充盈着沉香木的幽幽香气。
御案之后,端坐着身穿明黄色龙袍的顺昌帝,鼻梁高挺,一看便知他年轻时应当是个英俊出尘的美男子,可惜现已两鬓斑白,眉宇间隐隐浮现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皇帝的右手边,端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这边是顺昌帝的生母,当今的孝仁皇太后。太后约六十岁,满头华发梳得一丝不苟,身穿一袭黑色缎面长袍,袍上绣有吉祥如意的五彩花卉图,花瓣栩栩如生。
太后手中持着一串佛珠,佛珠晶莹剔透,由上等的菩提子雕琢而成,她轻拨佛珠,嘴唇微动,似在默念佛经。
德妃领着云澜舟跪在殿中央,二皇子和八皇子站在一边。
简宁乌溜溜的眼睛转了几圈,被这乾清宫的气派震撼了,他窝在八皇子怀里,时不时动一动尾巴,惹得皇帝蹙眉盯了一眼。
他瞬间老实了,缩在八皇子衣袖中,只露出个脑袋,四处张望。
皇帝便没再计较,因为他现在要计较的事情严重得多。
“这么说,是你给淑妃送的安胎药,以至她小产?”皇帝合上手中的奏折,听完德妃的话,看奏折的心思全歇了。
他实没想到,德妃居然会突然带着小十一过来提起当年的事,还把下药的原委都一一坦白了。
“正是臣妾。”德妃镇定地垂着头,虽然双腿跪在殿下,背脊却依旧挺直。
“为何。”皇帝打量着德妃的面容,似乎第一天认识她。
“臣妾有罪。”德妃重重地一叩首,已然一副认罪的模样。
皇帝不动如山,沉声道:“朕不是问你为何有罪,朕问你为何对淑妃下手。”
和德妃相处二十年,皇帝怎会不知德妃的品行,她不是个鲁莽的人,今日陈情,必有后手。
而伴君二十载的德妃也明白,皇帝这么问,便是想听听背后的真相了。
“臣妾受皇后娘娘所托,将下了红花的安胎药送与淑妃,方可保全家平安。”德妃起身,抬头时已忍不住双目含泪,“家父孙百世,喜诗书,两年前在扬州结识一位前朝遗臣,不知其底细,只见那人学识渊博,便在游船之时赠与诗文,以作勉励。殊不知那人将诗文篡改,最后一句改成了光复前朝之意,不知何故竟传至京兆尹耳中,将家父扣押。臣妾心急如焚,谁知那京兆尹私下给家母传信,令家母劝臣妾听从皇后娘娘之差遣,否则以谋逆之罪论处,全家危矣。”
“继续说。”皇帝身子后倾,靠在了龙椅上,右手轻轻敲击着扶手。
面上看不出情绪,熟悉他的太后却知道,那摩挲袖口的手指,已是皇帝愠怒的征兆。
“臣妾不得不顺皇后的意思,当日在皇后宫婢的陪同下,送去含有红花的安胎药。”德妃擦了擦眼泪,却擦不干胸口的愧疚,捏紧了锦帕,沉痛道:“臣妾自知逃不过皇后的掌控,心中也不忍叫淑妃胎死腹中,便擅自将安胎药换成了臣妾平时服用的安神药,亲眼看着淑妃喝下去,才与皇后复命。”
“臣妾以为,这便可逃过一劫,等淑妃醒了,我再将事情原委告知于她,因当年淑妃颇受皇上宠爱,我本想托她向皇上您求情,严查家父结交前朝余孽一案……”德妃说到此处,肩膀微微颤抖了起来,“谁知,谁知当夜淑妃还是小产了,我疑心是我的安神药有问题,可当年我怀澈儿的时候,也照样服用过同样方子的安神药,并无异样,我便疑心是皇后识破了我的之前换药一事,又着人去淑妃宫中动了手脚。”
“德妃,你可知今日若没有证据,你就是攀诬国母,要举家流放。” 太后走到德妃面前,微微俯身道:“本宫念你一心为父,但国法不可违,你若不能自证清白,便是自取灭亡。”
德妃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直视太后,“臣妾有证人。”
太后心知,德妃是铁了心地要将当年的事捅破,劝也无用,由姑姑扶着坐了回去,垂眸闭目,再不开口。
皇帝摩挲着龙椅的扶手,似乎在思索,片刻后,他冲身旁的首领太监道:“传。”
奉茶的单公公领命,与德妃身边的映荣姑姑出去一趟,将证人带了进来。
“禀皇上,人已带到。”单公公躬身道。
皇帝挥了挥手,单公公便退到了一侧。
“奴、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青芽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
“你是何人。”皇帝道。
“奴,奴婢名青芽,本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因在外殿洒扫,不常入寝殿,便……便侥幸在景阳宫起火时,和其他几个外殿的宫女们逃过一劫……”青芽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皇帝,脖子僵硬,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被皇帝砍头。
“青芽,将皇后娘娘派人嘱咐你的事情如实说来吧。”德妃侧身给了青芽一个鼓励的眼神,她眉目有股天然的温和之气,叫本来十分紧张的青芽略略放松了些许。
青芽的脚尖地在地上擦动,皱着眉努力回忆着两年前的事情,吞吐道:“自景阳宫被烧毁之后,奴婢便,便被指入了贵妃的华瑶宫中做事,后来……后来受内务府张公公的指点,叫奴婢在贵妃宫中好好办差,若是有人来问询当年景阳宫大火的事情,便说……便说……”
“说下去。”皇帝道,声音如冰。
皇帝的语气阴沉,德妃的鼓励也无用了,青芽双肩紧张得直颤,叩首道,“说是贵妃娘娘怕事情败露,遂将我要去了她眼皮底下做事,且若问当年的事,便道是贵妃娘娘唆使!”
“不止吧?”二皇子歪了歪头。
皇帝睨了他一眼,二皇子便老老实实地不吭声了。
“还要奴婢说,是贵妃娘娘唆使德妃娘娘,在淑妃娘娘的安胎药中下了红花,这才让淑妃娘娘小产,又趁着当日宫里忙乱,在景阳宫纵火……”青芽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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