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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湘江悍匪)


简心和对这个三儿子没什么好印象,前些日子听书院的孙先生提到简宁是明珠蒙尘的卓拔之才,他便有些不信,今日听简延说那诗是抄来的,对简宁更是不喜,“宁儿,你明日去学堂跟先生说明白。”
“父亲,儿子并未偷二哥的诗。”简宁声音微低,但扔算得上客气。他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生疼的胳臂。简延这个混蛋吃饲料长大的吧,只是推了一掌,简宁感觉被野猪撞了一样疼。
此刻再看简延那气势汹汹、横眉竖目的样子,更觉得他像野猪了。
“放屁!”简延骂道:“你平日里就是个偷鸡摸狗的性子,前些日子还偷了我的玉坠,怎么,敢做不敢认吗?怂包。”
旁边站得歪歪斜斜地卢氏轻掩嘴唇,温婉地递了杯茶给简心和,“老爷,你是知道延儿的,自幼便以你为榜样,虽然平日顽皮了些,但对您从来都是爱敬的,他知道你喜爱诗书,近日苦学,好不容易才得了一首可堪入眼的,本想呈给老爷你指点,却不料……”
简心和闻言,刚接的茶又放下了,脸色冷沉沉的,甩了甩袖子,心中颇为烦躁。
“父亲,正是如此!”简延心道还是阿娘会说话,得意地看着简宁。
简心和不耐烦听这些家长里短,也不愿见二儿子那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起身俯视着那个窝囊的三儿子,“罢了,出了这样的事,有辱家风,便罚他跪半月祠堂,以后书院也不必去了。”
“多谢父亲为儿子主持公道!”简延立刻喜不自胜地跳了一下。
简心和说完,大步而去,他还急着和文友相会,家中琐事本就不归他管,今日这遭纯粹是被卢氏软磨硬泡请过来的。
“老爷,老爷你不在家用饭吗?”卢氏忙追出了正堂门外,本打算今日留老爷在自己房中,眼看算盘落空,焦急地拽住了简心和的衣袖。
简心和拂开美妾的手,“不了,我还有事,你和延儿自己吃吧。”
卢氏留他不得,心中有怒,冷了脸色,又不能朝简心和撒气,便转头将火撒在了旁人身上。
这个旁人自然是没什么地位的简宁。
他被卢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心里毛毛的。
这是怎么又惹到她了?
卢氏坐到堂中下手的圈椅上,给简延递了个眼色。
简延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有些兴奋地哼了声,高喊道:“来人,传家法!”
“延儿,小心別打死了。”卢氏闲适地抿了口茶,扬眉低眸,似乎连多看一眼简宁都觉得脏。

第31章
完全被家法两个字逗乐的简宁来不及笑,忙和豆包退到了门口,转身就要跑,却被几个身高体壮的护院拦了下来。
简延摩挲自己那沙包大的拳头,邪笑着靠近简宁,“娘放心,我有数的,就打三十板子,死不了。”
有数?怎么你就职地府街道办事处?原主这手办一样的身子骨,别说三十,一板子就得碎了。简宁被他气得发笑,扫视着那个体魄强健的护院,心知硬来肯定吃亏,倒不如先走为上,拉着豆包跟护院绕了几个回合,找到一丝突破口,正要逃脱,就被人一个后擒,扑在了门框上。
“放开我!”简宁疼得冷汗直流,手臂恐怕要脱臼了,简延这个混账东西还狠狠地往外拧了一下。
“哟,你还敢还手了!”简延冷笑道,抬脚便踹了过去。
“二少爷,老爷只说跪祠堂,可没说要打板子啊!”豆包被护院押着跪在地上 ,想到自家少爷那个身板儿,要是被打三十大板,熬不过今晚就得一命归西了,便焦急地磕头求饶,“二少爷你放了我家少爷吧!”
简宁最烦欺软怕硬的人,被简延弄疼后心里也起了火,他前世在精神病院工作,面对各色各样的暴力病人,没少学防身术。趁简延那小混蛋污言秽语嘲讽之际,硬着头皮,用尽全身力气,仰头撞向了简延的鼻子,又猛了劲儿,狠狠捅了一下简延的肋骨,并朝他大胯捏了一把。
简延吃痛,捂着汩汩流血的鼻子,不料右肋又中了一击,疼得当即跪了下去,止不住的哀嚎。
卢氏不料那个瘦弱无用的贱种居然有这番动作,忙让护院把简宁围住,又关切地扶起简延,拿帕子擦干他的鼻血,对身边的一个丫鬟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大夫?你家少爷快被那畜生打死了!”
“好你个贱婢生的小贱种,竟敢踹我?!”简延疼过了劲儿,顿时怒火中烧,指着简宁,“过来,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名字倒过来写!”
“哎呀,还不快把人绑了?”卢氏对护院道。
“是!”护院和管家齐齐应了声,找来麻绳捆住了简宁的手。
“今天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上开封府报官。”简宁也不是好惹的,既然挣扎不掉,就愣着脸不动如山,由他们捆着,镇定威胁道:“要是打死我你们全家都等着下大狱,我已经告诉过孙先生我在家中受人欺辱,朝不保夕,但凡我一日没去学堂,就让他带着仵作上门验尸。”
“少爷,你真的告诉了先生……”豆包悄声问。
“闭嘴!”简宁适时转头瞪了他一眼,意思是现在就算没告诉也得说告诉了。
豆包脑瓜子灵活,马上摆出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虎着脸跟护院们干了起来。
“呵呵。”简延顿了顿,忽的扯出个歪嘴笑,“我信你个鬼,你这贱种嘴里没一句真话,来人!把他绑起来,换毛竹大板,打到我满意为止。”
豆包虽壮如牛犊,但年纪不过十四岁左右,不及那些二十来岁的护院身手好,不多时就被在掼了地上,简宁见他还在扑腾,忙喊起来,“愣着干什么,跑啊!”
“哦哦!”豆包像个泥鳅似的,从护院手底下钻了出去,跑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少爷还被绑着呢,忙一脚踹开老管家,扛着简宁就走。
“你们是吃闲饭的吗!”简延气得摔了好几个茶盏,“还不赶紧把人逮过来!”
“二少爷,三少爷他躲在狗洞里,我们抓不到啊。” 管家苦着脸,指了指被护院团团包围的墙角。
那地方确实有一个狗洞,平日里只拿花盆遮掩了,没想到豆包那个小畜生找到了洞,把三少爷塞了进去,自己堵在洞口,愣是不让护院近身。
“拿火钳来。” 简延吸了一口流到嘴边的鼻血,一拍桌子站起身,发狠道:“烧得贯红了再拿来。”
“这……”管家管家迟疑地搓了搓手,但觑着二少爷阴沉暴虐的脸色,不敢相劝,匆匆去厨房准备火钳。
“延儿。”卢氏拉住简延的袖子,语气带着些许警告,“不要乱来。”
“娘放心,我就吓唬吓唬他。” 简延高高的扬手,甩开了他娘的拉扯。
管家很快回来,手中握着一把烧得滚烫通红的火钳。走到正堂门口,他却有些不敢上前,这火钳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把人烫出个好歹,重则丧命,轻则留疤毁容。这三少爷虽说不受老爷夫人的疼爱,但好歹也是一个少爷,若是老爷怪罪下来,受苦的还是他们下人。
简延却不管,一把夺过了火钳。他正在气头上,只恨不得把那小贱种千刀万剐才好呢。
豆包从护院的拳脚缝隙中瞥见二少爷满目狰狞地走了过来,那火钳还冒着白烟,碰一下皮肉便能将人烫熟了,他吓得自己也忍不住往狗洞里钻,可惜身子太壮,只钻进去半个屁股。
“二夫人,大内来人了!” 一个外院婆子匆匆走了进来,高声向卢氏禀告。
“什么?”卢氏一愣,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内的人来他们家做什么?难道老爷要升官了?
她心中一喜,腾地起身整理衣衫,又摸着钗环高兴道:“赶紧去把老爷叫回来。”
“已着人去了。” 外院的婆子看了看墙角的狗洞方向,面带犹疑,“大夫人正往正堂这儿来呢,您看这处罚三公子的事儿……”
“我看什么我看,还不赶紧收拾了?”卢氏低斥道。
“延儿!”卢氏喜滋滋的把简延拽到身侧,“大夫人过来了,规矩些!”
简延听闻大夫人要来,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火气也散了,大夫人严苛,上月因为得知他出去斗鸡,狠罚了三个月的月钱,此番正堂混乱不堪,大夫人定不会容他在院中胡闹。
“算你走运。” 简延“哼”了一声,扔掉了火钳,拍拍手咬牙道:“今儿晚上等着,叫你尝尝铁钳的滋味儿。”
等护院水管家离开,豆包才把简宁从狗洞里拉出来,“少爷,你慢点。”
简宁总算能喘口气,和豆包一起扶着墙角,正打算离开这里。却见是四五个丫鬟仆从拥护着一位气质庄重的夫人绕过回廊,匆匆而来。简宁脑中闪过几个画面,辨认出这是简府的当家主母赵氏,赵玉婉。
她的父亲是礼部左侍郎,正是简老爷的顶头上司。
由是简心和也不得不给她几分面子,将后宅的事情一概托给她,从不过问。赵氏铁面无私,治家严厉,平日里最见不得喧闹。此时她一来,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简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学着简延,规规矩矩的低着头,向这位嫡母问好。
“还不去把人迎进来?”大夫人端坐正堂,面色淡淡,吩咐了一句。
不出几息,管家引着一位公公进屋,大夫人端出个周到的笑,“见过内官,老爷暂不在家,屈您等上一会儿,先吃盏茶水吧。”
内官躬了躬身,“夫人客气了,这茶就省了,宫里事多,皇上身边也离不开人,奴才把口谕传了就得回宫。”
“辛苦内官。”大夫人带头跪下接旨。
简宁听那太监的声音耳熟,便悄悄抬头观望,一瞧,这不正是皇帝身边的首领太监单公公嘛。
他来做什么,难道简心和在朝堂上得罪皇帝了?
正琢磨着,单公公已经抬颌正色,高声道:“传皇上口谕,宣礼部侍郎简家三公子明日入宫觐见——”
简宁一愣。
你说谁?
两日前。
早已修缮完毕的景阳宫与淑妃在世时别无二致,除了后殿专门辟出的一座佛堂,其他地方如往日般,无一处不华丽精致。
佛堂四周围着竹园,竹影婆娑,纷容萧蔘,风来时,竹梢上的一千百八个银铃便响如振玉,仿佛宝刹诵经。
步入香台,一座玉雕弥勒佛映入眼帘,慈眉善目,双手合十,静坐于香兰高处,容俨不可侵。
佛前供奉的香炉烟雾袅袅,屋中沉香弥漫,日光掩映,叫人瞧不清那跪在蒲团上的白色身影。
八皇子见状,如常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自小狗被害死,三年过去,老十一还是这个样子,如山间阴雨,半死不活。
“咳咳。”八皇子轻咳,自顾自地进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跪在蒲团上的云澜舟听到声音,并未有动作,仍旧手持红珠,心中默念着超度经文。
“你现在连我也不理了吗?”八皇子望着他的背影无奈一笑。
云澜舟这才打了个招呼,却也并未转头,声音淡淡,“八皇兄。”
“每日除了学堂,你便把自己关在这里。”八皇子每次见到云澜舟,都难以克制心中那股恨铁不成钢的遗憾,“好歹也出去走走,御花园的腊梅又开花了,它不是喜欢腊梅吗?”
腊梅一词,让云澜舟眸光动了动,低声道:“它不喜欢,闻到会打喷嚏。”
“行吧。”八皇子对这个弟弟无可奈何,“我知道你恨那方小公子,今日我给你说个高兴的事来。”
云澜舟没回应,八皇子习以为常,反正平日也总来他这里说上几句新鲜事,让弟弟沾染一些人气儿。
“那方小公子不是被誉为京城神童么,前日,我表兄孙戒之进宫送书,给我说起他的学堂中出了一位才华不逊方湛的神童。”八皇子觑着云澜舟的侧颜,“现在京城都在传,方湛的神童之名怕是要被比下去了。”
“嗯。”云澜舟答。
八皇子有些失望地退回身子,忽地想起那人的诗中有一句很适合抒发此时的感慨,便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你若是有这番心境,也不至于把自己困在一个佛堂中,了此……”
“你再说一遍。”
八皇子一惊,老十一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逼到了他跟前,背着光,蹙眉死死盯着他。
“怎么了?”八皇子顾不得弟弟的无礼,察觉不对劲,便将那诗句再念了一遍。
“可是有什么惹到你了?”八皇子把云澜舟摁到旁边的圈椅上,“莫急,要是有不顺心的,我叫二皇兄帮你查。”
云澜舟口中喃喃,似乎在回味方才的诗句,却又不似欣赏,浑身僵住了,纹丝不动。再抬起头,胸膛起伏了一瞬。
“那人是谁?”云澜舟问,声音微哑。
八皇子因他这反应又惊了一下,如实道:“乃礼部郎中祠祭清吏司家的三公子,听闻名叫简宁。”
“我要见他。”云澜舟立刻说。
八皇子狐疑道:“你见他作甚?”
云澜舟凝望着佛坛,声音有些颤,“讨教……诗文。”
“你去求父皇,我瞧着父皇这几年来对你无有不应,只是召见一个小官庶子而已,父皇会答应的。”八皇子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拍着云澜舟的肩站起来,“算了我去,你素来不爱见父皇,我现在就去。”
云澜舟没应声,八皇子走后,他却不由自主攥紧了手中为求转世的红珠,目中浮现几缕期盼。
是你吗。
还是又一个窃你的诗句欺世盗名之辈?

这厢,简宁自从得了皇上口谕,匪夷所思地过了一晚。
第二天大夫人送来几身料子极好的深衣和锦缎长袍,配上祥云玉带和绣着银线的竹纹发带,又命人将他梳洗打扮了一番,才让他随宫中马车进宫。
简宁上下两辈子都没穿得这么体面过,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他甘之若饴。
尽管他现在的身材并不高大挺拔,但还是在下马车后挺胸抬头,走出了一派风度翩翩的气场。
随行的太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位小公子模样倒是俊俏,就是看起来脑子不太好,昂着个脑袋不看路,都被绊倒好几次了。
简宁正得意,他对皇宫很熟,也没有多大敬畏,毕竟之前他可是亲眼看到过皇帝被皇后逼吐血的人。
这番进宫,跟回家一样自在。
只是很快,他便疑惑了。
不是不认路,而是这路并不是去乾清宫的方向。
不由得他问,太监便将他引进了景阳宫大门。
简宁恍惚地看着四周,与三年前截然不同了。焦黑的断壁残垣早已不见,站在宽阔的天井中间,可见玉宇无尘,檐廊环绕,新修的景阳宫屋顶平缓,青瓦层层,殿脊黄绿,琉璃瓦闪着彩光,鲜艳明亮。
绕过回廊,往正殿而去,更见几段团花相簇的白玉石阶,尊贵得叫人不忍踏足。
好在那太监也不准备让他去踩一脚,带着他从右侧的小石路去了。
简宁进入景阳宫就有些紧张了,自然,还有些兴奋。
虽然他只是短短半个月没见到小崽,但小崽已经是三年没见到他了,而且现在也应该认不出他。
为何皇帝会突然让他一个五品小官的庶子去见云澜舟呢?简宁想不明白,也没空去想,因为那太监七拐八绕,竟然把他带到了一座佛堂门前。
简宁呆呆地看着正对面青烟缭绕的香案,还有森严高大的玉石佛像。
屋中飘出的浓郁沉香味熏得他直打喷嚏。
太监拉着他的袖子往前挪了几步,躬身对佛堂中的人影道:“十一殿下,简三公子到了。”
简宁听到“十一殿下”这几个字,如梦初醒般地反应过来,跪在佛前的白衣身影就是云澜舟。
少年一身长袍仿佛蚕丝锦缎所制,映着窗外斑驳的日光,盈盈如月。听到太监的声音,跪在蒲团上的身影一动,颇为急切地站起身,转过了头来。
简宁怔了怔。
云澜舟浑身素白,尽管罩了一件披风,却也难以忽视他的清瘦。他手拿一串红珠,赤如血色,恍若羽化登仙般的佛子破了戒,堕成了亦正亦邪的妖孽,待他走来时,右耳耳垂上的脂白小玉铃便铃铃作响,空灵冰寒。
简宁有一瞬间的目眩。
云澜舟站在离他五步之外的地方,脚步顿住,似乎想靠近却又不敢。浅淡的唇开合着,什么也说不出来。浓密纤长的睫毛如蝶翅般震颤,眼瞳深黑,仿佛隔着简宁的脸,看向了那身体中的某个灵魂。
“见过十一殿下。”简宁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
“起来吧。”云澜舟隔空扶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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