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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重生后被团宠了(朽鸢木)


岑厌眼睛很黑,就像深不见底的渊。
连栖一向觉得自己在看人这方面蠢的发指。
他对于风景色彩有着远超于旁人的天赋和感知力,但从窥不破他人眼底盛着的是善意还是欲念。
就像现在,岑厌低下头。
连栖有些看不懂。
唇上一温,木质香涌入鼻尖,意识到岑厌在干什么,连栖猝地睁大眼眸。
他本能挣扎起来,这是到新家的鸟儿第一次这般逆反。这个姿势连栖挣扎起来并不容易,他双手去推岑厌的胸膛,去抓挠他的后背,发现都无法撼动后他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弥漫开来。
岑厌抬起头,他唇上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珠。
连栖却突然脸色一白。
他对于岑厌的行为是本能的反抗。
就像某种应激。
直到此刻,连栖觉出了害怕。
他害怕岑厌会生气。
半晌,岑厌抬手抹掉血珠。他的指尖还带着血,就这样擦在了连栖的脸颊上,看着面前人慌乱不已的眼神,岑厌只轻轻笑了声。
他竟然只道了声:“抱歉。”
连栖愣住了。

一开始岑厌并不知道连栖喜欢绘画。
他很忙,一天回家的时间并不久,关于连栖的消息都是家里的陈姨带给他的。
岑厌好像从中找到了些乐此不疲的趣味,就像养了只娇贵的小猫,每天看他在家里做些什么,又或等他回家困到在沙发上睡着,或是呆呆在窗前坐了一下午。
岑易这些天又在挑事,岑厌处理的有些头疼。
但在看到监控上睡着的连栖,就像在家里摆了名贵漂亮的花瓶,只稍稍看一眼心情就好了几分。
他发现连栖一点都不挑食。
晚上岑厌打算回家,陈姨提前按照他的口味准备好饭菜,都是些辛辣的。
岑厌看着连栖吃饭,他似是觉得辣,每吃一口就要捧起碗喝一小口汤,白皙脸颊泛起些红。他唇色有些浅,这时却分外殷红,还带了些水光。
陈姨这时才注意到,她有些担忧地开口:“忘了问小栖能不能吃辣,连个清淡的菜都没做。”
“没有。”连栖急于补充似的,他小声道:“我不挑食的。”
“那就好。”陈姨笑着应了。
岑厌收起目光,捏着筷子的手紧了下。
但很快半夜的时候平静被打破,连栖无力翻到了地上,制造出声响。他胃疼的止不住痉挛,额上冷汗直流,陈姨早早就下班离开了,也就是说偌大的别墅只有岑厌一个人。
连栖疼的连喊人的声音都没有,他倒在地毯上,身上一阵接一阵地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岑厌突然有些头晕。
他推开书房的门,打算去阳台透透气。但在看到对面紧闭的卧室门时,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开门的瞬间,岑厌看到了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连栖。
“......”
连栖的额头很凉,岑厌把手放上去的瞬间,他被烫的本能往后一缩。
“胃疼?”岑厌很快发现了连栖的不对劲,他的手一直捂着自己的胸口。
连栖无力点点头。
岑厌其实并不会照顾人,他连自己都不会照顾。但这时他还是蹙了下眉,俯身拦腰把人抱了起来,轻轻放到了床上。大概因为疼痛的原因,连栖安安稳稳靠在他怀里,半分都没有挣扎。
他去接了杯温水,翻出常用的胃药碾碎,倒进温水里搅拌。
扶起连栖的上半身,他以为对方会乖乖喝下去,毕竟连栖从没在他面前表示过挑剔的意思。
但大概是病了。
连栖在此时蹙起了眉,他推开递过的杯子,有些任性地耍起了脾气。
岑厌竟也多了几分好脾气,他难得声音放轻,把杯沿抵在连栖的唇边:“喝了就不疼了。”
闻言连栖才抬起眼睛,他眼睫因为汗黏在一起,浅色瞳仁也湿漉漉的,带着些茫然。他好像找不到聚焦点,岑厌把杯子抬起,连栖跟着吞咽,领口也浸透了大片。
岑厌刚把杯子放下。
腰上一紧。
滚烫的呼吸喷到锁骨上,又带着些湿润,打湿的衣衫贴到他身上,水渍抓紧时机渗了过去,好像两个人的肌肤紧紧相贴。
是连栖突然抬手抱住了他。
“......”岑厌愣住了。
他听到连栖很轻地呢喃一声:“不要走。”
岑厌突然觉得,是什么让小猫胆大妄为。
从来是他的纵容。
连栖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他浑身汗津津,发丝贴在额头上。岑厌换了身睡衣,俯下身打算解开连栖的上衣扣子,他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需要换一套干净的。
但就在岑厌指尖触及扣子时,连栖好似突然应激似的。
他抬手攥住岑厌的手,眼睛半睁着,疲惫又轻声地开口:“不要看。”
不看什么?
岑厌没再动手,他指尖顿在原地,连栖张开手去挡,无疑是掩耳盗铃。
岑厌面无表情想着。
但蠢的挺可爱的。
岑厌在此时倒表现出几分绅士来,他挪开手,只是表示:“衣服是湿的,不换容易生病。”
连栖困倦极了,但还是努力集中精神辨认其中的信息,他眼神有些涣散,搭在锁骨上的手动了动,半晌才缓缓开口:“好。”
但答应的好好的,在解第一个扣子时,连栖突然挣扎起来。
他像蓄满了水的池,在这一刻终于崩溃,借着喝了药后的混沌,连栖轻抽了一口气,突然开始大滴大滴滚落眼泪,他一边推一边带着哭腔:“别看,不要看...别看。”
岑厌显然没预料到这种情况,他紧紧怀抱住连栖的腰,又去拍他的背,想让他情绪稳定下来。
但连栖哭的很崩溃,呼吸错乱急促。
感受到他胸膛急促起伏着,岑厌只好掐住他的下巴让他仰起头,顺着他的胸口,好让他勉强呼吸。
也在这时,挣扎间连栖的锁骨露出大半。
岑厌愣了。
他看到那锁骨上有个褪色的三十六。
“......”
连栖自从到了岑厌身边,基本是寸步不离。那画在他锁骨上的数字不知是什么材料,无论用什么都洗不掉,连栖也找不到机会寻求帮助。
就像耻辱的烙印,牢牢贴在他的肌肤上。
让他只敢每天紧紧扣紧衣衫,不露出半分。
连栖笨拙,懦弱。
在这些天里,他无法掩盖自己的懦弱,也无法掩盖自己本能的抗拒,而他站在窗前日日望着湛蓝的天,内心却早已在这种痛苦中腐蚀个透。
他痛苦于从前自己的蠢笨。
他痛苦于如今自己的挣扎。
反而在一场异常清醒,又异常混沌的痛苦后,他才敢抒发一点自己的小性子。
岑厌低头看着连栖并不恬静的睡颜。
明明每天锦衣玉食的养着。
但是花儿的根好像早就腐烂了。
而腐烂的程度还在日日增加。
连栖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有些疼,他的胃还在隐隐作痛,但已经好了很多。踩上拖鞋他脚步虚软的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睫低垂,可怜的紧。
掬起一捧水,连栖突然愣住了。
他急切扒开自己的衣领。
锁骨上不知何时趴上了一只黑色的蝴蝶,展翅欲飞,原先的数字好似成为了翅膀的花纹,浅红交织其中,夺目又绚烂。
“是我给你打的烙印。”
两句话仿佛瞬间重叠,连栖猛地回过神,熟悉的姿势和熟悉的话语,是岑厌圈住了他的腰。
他说:“我要你记得。”
“记住是我。”
连栖转身埋进了他的怀里,疲惫极了。
岑厌摸了摸他的头。
何屏秋今天回来的很早,连渝也难得休息了半天。连栖下楼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大厅了,何屏秋见到连栖后笑眯了眼,她挥挥手:“宝宝,来妈妈这里。”
连栖点点头。
在看到熟悉的亲人,他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遵守约定带了礼物回来,那是一块很漂亮的石头,不过半个手掌大,圆润无比,通身剔透,暗绿花纹交织其中,更神奇的是中央好像开出了朵多层绚烂的花朵。
“好漂亮。”连栖由衷夸赞。
何屏秋笑的温柔:“喜欢就好。”
当然,她没有说这是她精心挑选了一下午的成品。
连渝眼神下移,发现了连栖膝盖上颤着纱布的伤口。刚刚何屏秋在掏礼物,现在才注意到,她表情变得很快,拉过连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怎么回事啊宝宝,怎么成这样了。”
她急切询问:“怎么摔得,疼不疼啊宝宝。”
连栖抿了下唇,他摇摇头,安慰似的拉住母亲的手。
“从秋千上摔了。”
他看着在脚边转圈的树叶,突然笑了笑:“没事的。”
岑厌适时开口:“这别墅附近还有谁家里有小孩吗?大概六七岁左右。”
连渝陷入了回忆:“确实有一户人家,家里有个七岁的小男孩。”
“昨天有一个男孩带着女孩,用石头去砸树叶。”岑厌解释一番,连渝闻言摇摇头,确认这一片的人家是没有小女孩的。
恰在此时,门铃突然按响。
连渝打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位身穿淡粉长裙的青年女性,化着得体的淡妆,而她右手牵着位小男孩,脸上还带着沮丧的表情。
“你们好,我是02号的住户。”她得体的笑着,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笑容:“抱歉,昨天我们家小孩捣乱。我已经教育过他了,来带他道个歉。”
她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似在安慰他别害怕。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往前走了两步,低下头好像犯了什么错一样,他先是对着连栖鞠了一躬,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又蹲下身摸了摸树叶的头,说了声对不起。
他解释起来有些坑坑巴巴,但大家还是从他的话里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我带妹妹来这边找她的风车,小狗窜出来把妹妹吓到了。”他越说越沮丧:“我想用石头吓一吓它,对不起。”
何屏秋的脸色好了些,但这时大家才发现,连栖好像出了神。他就这样盯着一身长裙的女生,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神色里满是茫然。
女生的眉目很温婉,一头长发温顺垂落,举手投足间皆是气质。
半晌,连栖好像终于想起了什么。
他终于掠过那些痛苦模糊的记忆,翻到了以前少有的温暖。
“老师。”连栖突然开口。
女生愣住了,她笑着询问:“嗯?你怎么知道我是做老师的。 ”

第14章 相依
二栋住户名为林予述,恰如连栖所说,是名美术老师。这几天因为工作原因暂住在这里,牵着的小男孩是她的侄子,而那位女孩则是她的小女儿。
连栖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长相,他静静望着人时,浅色瞳仁似琥珀,漂亮又易碎的保护品。
明明是第一次见连栖,透过对面澄澈的眼眸,林予述却莫名从中读出一抹难言的哀伤。
出于本能,她朝着少年伸出了手,露出温柔的笑容:“你好啊。”
连栖反应有些迟钝。
关于高中的记忆已经模糊,或者说早已麻木。
但偶尔他也会慢吞吞地反应过来,在某些时候,自己好像并不孤身一人。
林予述是他的美术老师,他还记得。
其实比起老师,她更像姐姐。她对连栖毫不吝啬地赞美,注意到这个学生在人群中的沉默。
她私下不止一次偷偷帮连栖。
大概像久旱逢甘霖的树根,她不能止渴,但能让树根找到些许希望。
林予述很受欢迎,但连栖不是。
连栖知道,如果他和林予述说出自己被欺负的事情,对方一定不会放任不管。可连栖太过软弱,他不仅仅害怕报复,他更害怕老师也会像其他人那般,觉得他喜欢男人很恶心,远离他放弃他。
他像凋零的花儿,连自己枯萎真正的原因都找不到。
他病了。
但现在,岑厌轻轻覆上他的手臂。
手心温暖,带着轻柔又不容置喙的力度。
连栖说不出是本能还是岑厌的促使,他就这样抬起了手,放在了林予述的掌心里。
时隔多年,他们再次见面。
连栖抿了下唇,半晌扬起一抹轻快的笑容,笑的眼睫弯弯。
他开口:“您好,老师。”
他生病了,但有良药。
得知连栖暂时在家休学,林予述有些遗憾,不然说不定她有机会可以当连栖的老师。
男孩小名叫木木,大概小孩天生就对美丽没有抗拒力,他眨巴两下眼睛,看着面前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擦了两下手心的汗,挪动两步抱住了连栖没受伤的腿。
“……”连栖楞楞低下头。
和木木睁的大大的眼睛对上了。
“你很喜欢我家小宝吗?”何屏秋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连栖反应过来了,他抬手摸了摸脸。
好像有些烫。
连栖一想到还当着老师的面,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木木点点头,好像有些羞涩,但手一点都没有松开的迹象:“哥哥,你可以和木木一起找妹妹玩吗?”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你好好看。”
“不可以喔。”何屏秋弯下腰:“哥哥的腿痛痛欸。”
木木一下好像陷入了思考,半晌他灵机一动,高高兴兴开口:“那我和妹妹来找哥哥玩可以吗?”
“可以。”连栖也弯下腰,摸了摸木木的头。
“今天的补习班逃不了。”林予述毫不留情打破他的幻想,木木小脸瞬间皱成苦瓜,无视他的无声抗议,林予述跟众人道了声别,牵着侄子就往外走了。
连栖抱起树叶,握着小狗的爪子摆了摆。
木木扭头看了一眼,眼睛里写满了可怜。
连栖被逗笑了。
与此同时,江城郊外一处赛车场地,引擎声接连不断响起,激起一阵尘土。一辆蓝色跑车以极其危险的姿势甩了头,稳稳停在原地。
一身休闲服装的少年推开车门,他打扮与周围人格格不入,随手掏出支烟,懒洋洋点上倚靠在车身。
“你们每天跟岑厌这个蠢货待在一起,联系都联系不上吗?”
他嗤笑一声,身边几人冷汗直流。少年随手拿过一人的手机,冷冷开口:“当着我面给他打,我倒要看看他接不接。”
电话铃声只响了一会儿。
接通了。
“什么事。”
熟悉又冰冷的嗓音。
岑易低低笑了两声,他表情未变,姿势也懒洋洋,带着些甜丝丝的语气:“哥哥,我好想你呀。”
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寂静。
岑易生着双和岑家主一般无二的丹凤眼,他压低眼皮时,瞳仁是黑的,阴影也是黑的。
若用恰当的词语形容,他像个浑身阴恻恻的坏小孩。
“你不想我吗?”他说话的嗓音是软的,但手上玩转打火机的动作没停:“那可太可惜了。”
“听说你最近天天跑去看个小傻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连栖来着……”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对面透过电流声传来的,冷静到接近无情的嗓音。
“岑易。”
他只用两个字就让少年闭上了嘴。
“你做的事情需要我帮你一一清点吗?”岑厌语速不急不缓,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父亲不提,不代表不知道。”
岑易攥紧了手机,一旁的人一见他脸色不对,也心惊胆战躲了躲。
挂断电话前,岑厌只轻轻道:“别打他的主意。”
“……”
那块漂亮的石头最后被连栖收进了房间里,它落到漂亮剔透的玻璃罩里,隔着罩子,连栖抬起指尖轻轻碰了一下。
很漂亮。
岑厌怎么还不回来?
连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推开门往楼下走去。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连栖接住朝他扑过来的树叶,抱着小狗站到窗前。
小狗大概是被晒得暖洋洋,舒服的在怀里拱来拱去,柔软的皮毛蹭的连栖锁骨都有些痒,他笑着躲,再抬头时刚巧和外面的岑厌撞上了视线。
岑厌眼瞳极黑,他逆光站着,高挺山根形成自然的阴影。
说不出为什么,连栖抬起手覆上了玻璃。
那是岑厌的眉。
树叶似乎不自在,扭着屁股,连栖下意识松手,小狗嗖地一下落地跑了。
岑厌推开门进来时,连栖还在窗户前站着。
两人都没说话,但连栖很自然地挤进了岑厌的怀抱。岑厌单手把人颠了起来,放到沙发上,转身去拿放在不远处的药箱。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还是得按时换药。
“岑厌。”连栖突然开口。
“怎么了宝宝。”岑厌动作轻柔,连栖只感觉腿上落了些冰凉,他接着问:“疼吗?”
连栖摇摇头。
半晌,他抬起手摸上了岑厌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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