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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重生后被团宠了(朽鸢木)


岑厌低着头看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眼眸漆黑,半晌才轻轻道了声:“好像只要你高兴,我趴在地上给你骑大马都行。”
“......”连栖抿了下唇,抬手去推他。
“连栖。”
岑厌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喊了他的名字。
“你好像很害怕。”
昏暗中感官都被放大,岑厌觉得真神奇,他连连栖眼里闪烁着的水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刚开始拉过连栖的时候,他那样乖顺,那样信任,以至于现在表露出一丝害怕都格外刺眼,岑厌抬起手,指腹压到少年眼尾,透过单薄的皮肤,他指尖泛起股麻意。
为什么。
又在找什么。
岑厌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他连不清醒三个字都不会写,混沌时连栖闯了进来,凭着激动的情绪他把人逼到了角落,直到现在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罪魁祸首。
他轻轻念了这四个字,似乎觉得很合适。
岑厌看到连栖那样害怕,还要睁着眼睛拼命和他对视,似乎想从中读出些什么熟悉的意味。
他有些不悦。
“你不该怕我。”岑厌低垂下眼,指尖滑落:“我那么喜欢你。”
“你在看着我,那又在找什么。”
明明一直言语犀利的是他,此时却更像连栖扼住了他的喉咙。
“我不明白。”
岑厌呢喃了半句。
不明白连栖平白无故闯入他的生活,而他一无所知。他好像陷入了某种无法言语的深渊,混沌迷茫,但偶尔也会清醒过来,从前的他在醒来后好像连这份混沌也忘却了。
直到今日,他清楚自己记忆空缺了一大块。
连栖这几天和他做了什么,是不是又委屈了,有没有每天缠着他要拥抱。
又为什么,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对于岑厌来说,连栖的出现太过意外。带着满是空白的记忆,连栖选中了他,就像飘摇不定的海中浪帆,带有太多不确定性。
而现在连栖的每个一举一动,好像都在告诉他。
从头至尾,连栖要的人都不是他。
所以他失控地,发疯似地把人堵在这里质问。
连栖很少见到岑厌表情失控,他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模样,站在掌控地位的。但现在对方肩膀微耸,手臂想收紧,却又极力克制地悬在半空,他眼皮耷拉着,刚刚还摆出那样吓人的模样,此时却像只被人抛弃的落水大型犬。
愣愣看向他,连栖才发现。
自从重生回来,他见到许多次岑厌神色鲜活的时候。
他看到岑厌难过的模样,刚才受到的惊吓好像瞬间抛到了一侧。
“我一直都在看你呀。”连栖声音很缓,他踮起脚尖,怀抱住岑厌的脖颈。
柔软的黑发蹭了上去,岑厌的手本能搭到少年的腰上支撑着他的身体。
“你是岑厌。”
他笨拙地,努力去解释着。
“岑厌。”他再次轻轻喊了一声。
分明再普通不过的一次呼喊,岑厌手指蜷了下,他侧过脸鼻尖抵到少年侧脸上,最后认命般地垂下头,埋进了少年的颈窝里。
“嗯。”岑厌应了一声。
连栖好像从不会多去想这些问题,对他而言,在乎的从来只是岑厌这个人。无论是熟悉地,笨拙地,他都喜欢。
比起来,这样鲜活的岑厌也很让他开心。
“岑厌。”连栖又唤他。
其实很久之前,岑厌也跟他讲过一些年纪轻时发生的事。他不是很愿意提起自己的母亲,但还是抱着连栖,跟他平静说母亲在他出事没几天后就自杀了。
也是那次出事,彻底毁了岑厌的脸。
岑厌在提及从前时,平静地好似不在说自己一样。
他说自己以前学的很坏。
还会打架。
关于打架这个词,连栖次次的反应都不一样,安静的时候会抬起手,摸摸他的脸,他靠在岑厌的胸膛听对方的心跳。
有时反应极大,会受惊地缩起来,拂开想朝他靠近的一切。他好像陷入某种可怕的梦魇,面色苍白,直到不知不觉他攥紧了岑厌的手腕,把对方胳膊挠的血痕满满。
这时连栖才反应过来,他突如其来鼻子一酸。
扑进岑厌的怀里,哭着说:“我想碰到以前的你,你要保护我。”
岑厌抱着连栖的手紧了紧。
连栖从回忆回归到现实,他抬起手,最后摸了摸岑厌冰凉的侧脸。
“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岑厌不知道连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嗯了一声,他垂下眸,握住少年的手,让他的手全部贴到自己的侧脸上。
“会。”
“你不是问为什么吗?”
岑厌轻闭了下眼睛,感受到冰凉的温度,半晌他缓缓睁开眼,漆黑眼眸多了层水光。
他像把所有爪牙收起的大型犬,忠诚又期待着主人的发言。
连栖仰起头,在他的下巴轻轻落下一个吻。
“你会保护我,这就是原因。”

第17章 思狂
夏日的夜晚本不该这么闷热,连栖却觉得空气都粘稠起来,他可怜地,攀着岑厌的肩膀缩在昏暗角落里,还要安慰面前失落的高大男人。
岑厌没有想离开的想法,连栖就只好继续依附着。
他手臂都出了汗,肌肤相贴着,磨蹭在对方的脖颈上。
这幅模样大概是很狼狈的,岑厌掀起眼皮,半晌笑了一声,他指腹微微撩起少年带些濡湿的发丝。
连栖猜不到自己的样子,他发丝是湿的,眼睛也是湿漉漉。
“好可爱。”岑厌不由发出声赞叹,他指尖碰到的肌肤都是滚烫的:“我有点后悔了。”
连栖抬眼看他。
岑厌弯唇一笑:“后悔刚刚那样凶了。”
闻言连栖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从对方的言语里抓出自己暂时遗忘的情绪,他看到岑厌难过,就没在意对方之前态度很凶。
还在笑。
连栖唇抿了下,突然抬起手按住岑厌的嘴角,帮他弯了一个大大的倒v。
“凶了我,你不许笑。”
他声音小,说出来没什么气势。
但努力动作的双手完全暴露了主人的不满,岑厌的脸在他手上揉捏,皮肤搓的显出一抹微红。
力气好小。
殊不知,岑厌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连栖本来也没使多大力气,捏在脸上跟猫抓一样,还是没有利爪的猫掌。
怎么这么可爱。
他心中暗叹一声,毫不费力就抓住了连栖作乱的手,连栖挣扎了一下,他刚要说什么,就听外面传来窸窣的声响,伴着大门推开的声音,何屏秋试探性喊了声:“小宝?”
何屏秋高跟踩在地板上,她一边走一边疑惑:“没有回来吗?怎么客厅不开灯啊。”
连栖瞬间僵住了。
岑厌觉得他像只偷偷干了坏事的小猫,手忙脚乱动了起来,想藏住隐匿在暗处的猫尾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知所措的可怜模样。
他渴求地看向岑厌,黑暗中连栖只能摸到岑厌的肩膀。
连栖觉得自己一定不能这样出去见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领子是不是歪了,脸上是不是红的,额上发丝被汗打湿,眼里还有急出来的水光。
不知道那蝴蝶是否颤颤巍巍伸出翅尖,袒露出他的秘密。
就在何屏秋绕了一圈一无所获,转身去摸灯的开关时,岑厌垂下眸,他抬手把连栖歪斜的领口扶正,帮他把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
“脸是烫的,但不红。”他声音有些哑。
连栖急忙点点头,从岑厌松开的禁锢下跑了出去。
他没注意到,岑厌方才整理领口时,借着微弱月光,窥到了那皮肤上的一抹颜色。
灯光倾斜而下,大厅中央两人汇聚,连栖跑的有些急,轻吐了口气。
何屏秋放下心来,也抬手摸了摸幼子的黑发。
岑厌垂眸,他指尖轻碾了下,好似还有布料摩擦的实感。
连栖换了件圆领的宽大短袖,在推搡间领口敞开了些。他的锁骨很漂亮,皮肤也很白。
沾了任何颜色都是那么明显。
岑厌习惯性扣起指节,他看向少年纤细的背影。
他清楚记得,连栖锁骨上没有过任何东西。
指尖都烫了起来。
那好像是只翩飞的蝴蝶,而那漂亮的翅膀旁,落下一抹殷红的花瓣。
岑厌眸色黑沉沉。
那是吻痕。
连栖琥珀般的瞳仁在灯光映射下越发漂亮,他乖顺垂下眼睫,抬手贴到母亲的手背上,由着她的手摩挲自己的脸。
“宝宝,妈妈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何屏秋先开口。
连栖点头,何屏秋却又不知该怎样去讲了,她担心连栖会有些抗拒。
“我们请到了一位很厉害的心理医生。”何屏秋试探性起了个头:“如果请他来家里跟你聊聊天,小宝愿意吗?”
心理医生?
连栖显然愣住了。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把他当成一位再普通不过的朋友,随便聊一聊天。”何屏秋攥住了连栖的手,是安抚的意味:“我们都会在,你一转身就看得到。”
连栖对心理医生这个词太熟悉了。
他并不反感。
记忆中面对心理医生时,害怕的时候好像很少。
连栖点点头。
他同意。
何屏秋显然松了口气,但很快名为心疼的情绪又席卷而来,明明受尽苦楚的是幼子,现在还这样的乖。
她看向连栖漂亮精致的脸蛋,和她如出一辙的眉眼。
何屏秋鼻子一酸,但很快控制住。
“……”
连栖什么都没说,只突然抬手抱住了她。
何屏秋愣怔地睁大眼。
学着安慰人的姿势,连栖柔软的黑发擦过她的脸颊,能感觉到少年的手紧紧揽住她的背。
连栖垂着眼睫,他贴在母亲耳边说:“不要难过。”
他松开手,眸亮亮的。
“喜欢。”
连栖补充一句:“喜欢家。”
何屏秋破涕为笑。
连栖休息的很早,要为了明天打起些精神,加上跟着树叶东跑西跑,也累得不轻。
他倒在床上,小腿肚随意晃了两下,白生生的。
简单洗过澡,连栖拒绝了还想蹭蹭的树叶,树叶委屈嗷了两声,自己绕了一圈跑下楼了。
他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纱布早就拆了,但结痂后有些发痒。
连栖强忍住抓挠的冲动,他跳下床跑到了卫生间。
锁骨上的蝴蝶淡了些,连栖摩挲了下,应该过不了几天就会全消。突然连栖指尖一顿,有几处格外明显的殷红,就这样星星点点落在蝴蝶身侧。
“……”
什么啊。
连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躲避似的颤了颤眼睫。
他清楚这是什么。
是在狭窄的空间里,他给岑厌做了标记,作为回馈,他只好仰起头任由对方的吻落下。
收紧衣衫,连栖吐出口热气。
笃笃——
门被敲响了。
小跑着拉开门,是逆着光站立的高大身影,连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携着他的腰挤了进来。
“岑厌。”连栖惊呼一声。
因为对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蛮不讲理掐紧他,脚不沾地退了好几步。
连栖生出些情绪来,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这样冒失又急切的举动,本就不像岑厌的作风,连栖眼眸湿漉漉,直到小腿肚紧贴到床边,凹下一个印子,岑厌才大发慈悲松开手,让少年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连栖有些可怜地发问:“你要做什么。”
岑厌没说话。
他的眉目在灯光映射下依旧浓黑,居高临下看人时,山根自然形成阴影,有种天然的压迫和匪气。
连栖莫名有些慌了。
他蹭了两步,刚要往后挪,就感觉小腿被一把掐住。
皮肉那样滑,岑厌轻易就五指深深陷进去,他半跪下来,朝着自己随意一拽,连栖就滑了过来。
连栖慌乱抽着腿,却根本毫无用处。
岑厌敛下的眸抬了起来,他语气还算平静:“连栖,不要骗我。”
他从没骗过岑厌。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连栖明显的不开心,他嘟囔两句,抽不出腿干脆不动了,改去揪岑厌的头发。
“你刚刚说一直都是我,一直都看着我,你说的是我。”岑厌所维持的平静在土崩瓦解,他定定看着连栖,终于压抑不住情绪倾泻而出,甚至有些咬牙切齿:“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连栖。”
“我一直都相信你说的所有,但是你不能骗我。”
连栖听着他毫不讲理的发言,瞪大了眼睛。
“这些天除了我,你又跟谁待在一起过,为什么嘴上说那么喜欢我,但又背着我去找别人,别人就那么好吗?你知道你自己有点蠢吗,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连栖被说的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看着面前可以说气急败坏的岑厌,他迷茫极了。
他什么时候找别人了。
还骂他蠢。
想到这里连栖是真的委屈了,他抓了下岑厌的头发,有些嘴笨地辩解:“你干嘛冤枉我,我一直都跟你待在一起。”
岑厌气笑了,他抬手扯开少年的领口,殷红的印记瞬间暴露出来。
他凑近连栖,俊美眉眼压低,森然一笑:“那这是什么?”
连栖还在愣神,就感觉岑厌的鼻尖压了下来,顺着肌肤滑落,他的手还紧紧抓扣着自己,炽热的吐息烫的连栖一抖,他本能伸出手去推搡,急得额上都冒了些汗。
他身上还有沐浴露的清香,岑厌的唇也落了上去。
半晌,岑厌才低哑着嗓音道了句:“香的。”
当然是香的。
连栖脸都泛起层薄红,他眼睛也带着湿润:“我刚洗过澡啊。”
“哪个畜生干的。”岑厌好像平静了些许,他就这样询问。
连栖听呆了。
但看着岑厌薄唇紧抿,眉头微蹙,一副极其认真的神情,连栖犹豫了一下,还是楞楞开了口:“……你?”
岑厌抓着少年的手瞬间松了。
连栖捂着锁骨,他秀气的眉拧了起来,似乎不理解:“你这么凶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好过分。”
一些事情仿佛瞬间串到了一起,为什么会有空白的记忆,为什么连栖说一直都陪着他,又为什么公司的事情莫名其妙解决了。
岑厌僵硬地,扯了下唇角。
他好像知道了。
但连栖已经委屈的要死,他的小腿被掐出好几个红印子,他没有理会岑厌缓和过后温声细语的道歉,今晚上明明已经安慰好他了。
“明天再来找我。”
连栖捂着领口,毫不犹豫把门砰地关上了。
岑厌头一次在连栖这里吃了闭门羹。
他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他妈的真要疯了。
心理医生是标准的黄种人,在德国住了好些年,最近打算回国。
是位相貌清俊的男人,人如其名,说话也极其温雅。他来的时候只提了个小包,一身休闲装束,纯白短袖搭着条长裤,身形直挺挺的。
他刚进门就被身形高大的男人拦了下来。
好在林鹤至脾气很好,他推了下眼镜,微笑着询问:“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
岑厌示意他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花园一处角落,林鹤至排除了自己会被眼前这个男人威胁的可能性,再次微笑询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先生。”
却见岑厌蹙了下眉,他脸色有些冷。
大概是天生臭脸。
林鹤至猜想。
半晌,岑厌才缓缓开口:“医生,你知道双重人格吗?”

第18章 坏狗
岑厌有时真的觉得神奇,连栖是不是在他身上偷装了什么定位,不管他在哪里,对方总能找到他的位置,悄悄探出头,用那双渴求又濡湿的眼眸看他。
明明是对方找他,他却次次都被吸引着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岑厌在认真时总是低垂着眉眼,他听着林鹤至讲话,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黑眸一掀,只稍稍侧身就看到了来人。
阳光暖暖,连栖套着件宽大的鹅黄短袖,他皮肤很白,整个人都笼在柔和的光晕下。
看到岑厌后,他轻抿了下唇,浅色瞳仁缀着光。
“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不需要连栖动作,岑厌已经贴了过去。
他微微低头,连光下少年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连栖大概还有些困顿,他眨眨眼,黑睫带着卷,有些懵懂的乖。
做什么动作都跟撒娇似的。
指腹压上手腕,连栖早忘却了昨晚的情绪,他把脸贴到岑厌抬起的手上,轻轻蹭了一下。
“不困了。”他软声道。
岑厌没应声。
连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单手把他抱了起来。
“桌上有早餐,是不是没吃。”岑厌低声询问,他清楚连栖一定是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踩着鞋跑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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