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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朕会亡国(昼眠梦君)


“大胆!”
何兑又双叒站了出来,遥遥指着霍琮的鼻子大骂:“你可知道,这是在瞒报军情?陛下和诸位大臣都在这里,霍琮,你此举乃是欺君!是不可饶恕的泼天大罪!”
“我并未欺君。”
霍琮抬眼看向他。
何兑:“竖子,当着陛下的面,你还竟敢狡辩?”
“陛下可以为臣作证,”霍琮说,“我与陛下,一直保持着联络,兖州之事,陛下也并非毫不知情。”
“何大人难不成以为,我霍琮胆大包天到连陛下都不放在眼中,就敢擅自做出此等举措了吗?”
“这……”
何兑一噎,望向郦黎:“陛下,霍琮所言可为真实?”
“嗯?”
正以手支颐、在上首光明正大打量霍琮侧脸的郦黎猛地反应过来,也没听见何兑和霍琮刚才才讨论什么,反正无脑站队就成了:“真的,都是真的!霍将军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孙恕隐藏在袖中的手掌攥成了拳头。
一直隐藏于陛下身后的,就是如今坐在台阶之上的年轻将军!
虽然不知道霍琮远在千里之外,是如何与陛下搭上线的,又是如何让陛下对他言听计从,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朝堂的格局,会随着对方的到来彻底改变。
兴许是孙恕的目光太过炙热,霍琮的视线一动,落在了他的身上,两人对视一眼,孙恕赶忙低头,不敢再多看这位一眼,但心中早已盘算起了该如何讨好对方、利用对方达成自己的目标。
总结下来,无非四个字,投其所好罢了。
这位霍将军如此年轻,也不知道喜不喜欢美貌侍妾?孙恕想起自己府上那些能歌善舞的歌姬舞女,决定等霍琮一离开皇宫,就找个机会登门拜访。
这边孙恕还在畅想,另一边就听霍琮开口道:“陛下,臣也有一事想要禀报。”
郦黎立马打起精神:“说吧。”
“臣这笔钱,一是为陛下,二为万民救急所用,但还有第三点,乃是臣的一点私心,万望陛下恩准。”
“是什么私心?”
“臣出身武将,虽为州牧,却时常惦念我大景军备战力,”霍琮垂头道,“尤其是,边军情况。”
“因此臣请陛下恩准,将这些钱财尽可能地留存一部分,充作边军军费!”
孙恕瞳孔一缩,死死盯着前方那道高大精悍的背影,心跳陡然加速。
郦黎笑起来,语气亲昵:“这哪里是私心?明明是霍将军的一腔拳拳报国之心才对,霍将军请坐吧,朕准了。”
“多谢陛下,”但霍琮并未第一时间坐下,仍继续说道,“臣在来京路上,一直在担心,这笔军费若是被贪官污吏侵吞,无法送达边军手中,那该如何是好。”
郦黎与他一唱一和:“对啊,那该如何是好呢?”
霍琮站起来,转身朝郦黎行礼:“臣听闻锦衣卫指挥使沈江沈大人,守正不阿,执法如山,且只遵皇令——臣相信,若是此人来负责此事,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那就这么办吧,”郦黎迫不及待地说道,“沈江。”
“臣在。”
沈江上前一步。
“你可听到了?”
“臣听到了,”沈江拱手道,“能得陛下和霍州牧信重,臣受宠若惊,必不辱使命!”
孙恕的腮帮抽动了一下。
若是只有一个霍琮,虽然没怎么打过交道,但这年轻人初入官场,不晓得朝堂险恶,倒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可是再加上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沈江……
孙恕对于霍琮这笔钱倒没什么想法,这不是个小数目,他确实心动,但很清楚,自个儿也得有命拿才行。
他真正害怕的,是沈江把陈年旧账翻出来,再一路追查下去,查到一些不该查的东西。
“最后一件事,”在这场漫长的朝会结束前,郦黎说道,“今日上午,黄龙教教主应下李道长邀约,两人将于三日后午时,在城中擂台之上展开斗法比试,朕欲与霍将军一同前去观看。”
“届时胜出者,朕将亲自授予国师之位。”郦黎的视线扫过一张张面孔,身子微微前倾,还挺期待地问道,“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快提啊!这次一定要提!
可惜天不遂人愿,大臣们对国师这个干吃俸禄不干正事的职位,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了。
陛下开心就好。
“陛下圣明——”
郦黎颓丧地靠回龙椅上:“那好吧,既然没别的事,那就退朝吧!”
“真是,关键时刻一个个都不出声了,”散朝后,郦黎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和霍琮抱怨,“还有那个什么陆元善,他明明看到了我在给他使眼色,结果眼一翻就去看天花板去了!真把我当空气呢?”
“我以为你会让他当吏部尚书。”
“他不适合,”郦黎果断道,“他要是当吏部尚书,那朝廷都能被参他的人给掀翻了!”
“要我说啊,陆元善这人有时候真的欠欠的,朕不让他去花楼,免得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病,结果他就去骚扰沈江,骚扰完沈江,又把李臻请到工部去,两人一起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东西,连旁边的刑部都把状告到我这儿来了,说工部噪音太大,干扰他们办差。”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朕的工部尚书,怎么就不能让朕省点心呢?”
霍琮抿茶的动作一顿。
“‘朕的工部尚书’,”他细细品了一下这几个字,“是不是和‘朕的大将军’是一个意思?”
郦黎:“……那怎么可能呢!”
他立马站起来绕到霍琮身后,给霍琮又捶背又揉肩,笑眯眯道:“陆舫怎么能跟你比,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那可是当之无愧的No.1,最牛逼最酷帅最会打仗的霍大将军是也~”
他揉了一会儿,觉得霍琮硬邦邦的肩膀硌得他手酸,干脆耍从后面环住了霍琮的脖子,整个人都趴在霍琮身上,像一块天热融化得黏黏糊糊的年糕。
“还是说,你又吃醋了?”
他凑过去,笑意盈盈地侧头望向霍琮。
从这个角度,郦黎只能看到霍琮高挺的眉骨和鼻梁,墨色剑眉斜飞入鬓,隐忍的唇角微微向下,下颌线紧绷着,带着些许常年发号施令的威严,和即将冲破牢笼桎梏的炽热欲/念。
一看就很好亲。
郦黎不禁畅想,若是霍琮在床上,会不会露出比他从前所见过的任何时刻,都还要性感百倍的神情?
他又不是真的十几岁少年,对那档子事,早就一清二楚了。只是上辈子单身到死,如今好不容易谈了一个,对象又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
说实话,郦黎有点儿好奇,又有点儿害怕。
但好奇还是占据了上风,所以他才会时不时地撩拨霍琮一下——偶尔看看永远冷静自持的霍琮,因为他而忍耐到青筋毕露的模样,怎么不算是一种乐趣呢?
霍琮闭了闭眼睛,放下茶杯。
“没有。”
“没有?”
郦黎一本正经地把脸贴在他滚烫的颈侧,片刻后嘴角高高扬起,小声咕哝道:“脉搏这么快,这可是欺君之罪啊,霍大将军。”
霍琮忍无可忍地伸出手,要把人拽进怀里好好收拾一下,被郦黎像条滑溜泥鳅一样躲开了。
郦黎还特别提醒道:“大婚前非礼勿动啊,某人自己说的。”
霍琮:“…………”
“喝点凉茶吧,”郦黎偷笑着抬了抬下巴,“喏,专门为你准备的,天太热了,降降火气。”
霍琮看了数秒石桌上的凉茶,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一杯苦到极致的凉茶,被他面不改色的一口灌下肚,还硬生生灌出了一股子杀气。
“我记下了。”他盯着郦黎,一字一顿地说。
郦黎笑容僵硬了:“记……记下什么?”
霍琮笑了笑。
“凉茶很好喝。”他道。
“坐吧,咱们来聊聊三日后比试的事情。”

郦黎:“……哥,你别这样,我有点儿害怕。”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霍琮的表情,见霍爸爸似乎真的因为那一杯凉茶平心静气了,才松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霍琮问道:“关于比试方式,目前确定了吗?”
郦黎点点头:“一共三轮,李臻和乌斯各出一题,最后一道由我来出,这样一来,李臻肯定能赢。”
“那可不一定。”
霍琮微微摇头:“古代这些方士的障眼法层出不穷,就算你我都知道这不是法术,但却不一定能看破背后的原理。”
他凝眉思考了片刻,说:“乌斯还是不肯入宫见你?”
“自打入城后,乌斯就没出过堂庵,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郦黎皱眉道,“如果不是京城的摊子已经铺开了,我是想叫锦衣卫直接上门‘请人’的。”
“但是现在有了你这笔钱,那就好办多了,”他回过神来,冲霍琮露出一抹灿烂笑容,“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乌斯离开京城的,黄龙教没了他这个教主,不过一帮乌合之众,根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与历史上那些势力大到足以颠覆政权的宗教不同,黄龙教的特殊性,就在于它自成立以来,便从未更换过教主。
即使只是明面上的没有更换,但在下面那些教众的眼中,相比起信奉虚无缥缈的“黄龙神”,他们追随的,其实应该是教主本人。
所以郦黎才会搞出这场声势浩大的公开比试,没有什么比众目睽睽之下,让一个邪.教头子跌落神坛更好的破除迷信办法了。
霍琮也能理解郦黎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送来成箱财宝,全力支持他举办这场活动。
但自打那天晚上,跟郦黎一起出宫逛了一圈,他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预感:
事情绝不会像郦黎想象的那样顺利。
“乌斯这个人,”霍琮缓缓道,“来之前,我问过游云,该如何对付此人。”
“怎么说?”
郦黎乖乖坐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游云给我讲了一段他亲身经历的故事,他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比试,他本打算把这件事永远埋藏在心底。”
那一年,先帝尚在位。
解望初及冠,青衣纶巾,意气风发,才学名满京城。
按照世家的规矩,他在家族的安排下进入了朝廷,即使作为世家子弟,解望的学识、容貌和家庭都是第一等的,又在父亲的安排下与另一位世家出身、貌美贤淑的姑娘成了亲。
老丈人爱女如命,对他这个女婿也十分满意,解望前路一片坦荡,高官厚禄唾手可得。
就连身为同窗的陆舫,都曾在他成亲时半是感叹、半是羡慕地对他说:“解游云啊,你这辈子,还有什么遗憾吗?”
解望回答他:“月有盈亏,人皆有憾,我自不能例外。”
不久后,先帝病重,朝廷乱象初现。
某一日,严弥邀请朝中大小一干官员前往府上赴宴。虽然不知道那次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但回去后,解望便辞去官职,带着家眷四处云游,不问朝政。
那时候天下还没这么乱,解望又带着十几名精壮的家丁仆役,和新婚妻子游山玩水四处度蜜月,过上了一段神仙日子。
直到发现妻子怀孕,才在某个地方落脚,还就地买了一栋宅院,准备小住一段日子等待妻子生产。
听霍琮说到这里,就连郦黎也不禁羡慕了:“这人脑袋好聪明,洞察时局,知道见好就收,再晚一段时日,严弥掌权后,就彻底跑不掉了。”
而且他这绝对是真·富二代的配置,想想看,刚毕业就进了体制内,还娶了个白富美当老婆,后面又带着老婆周游全国,老婆怀孕了,就在当地直接全款拿下买了套大别墅……
郦黎:朕酸了。
但郦黎还记得霍琮说过,解望如今不良于行。
相比起一拳能打死一头牛、成天上蹿下跳想进花楼听漂亮姑娘唱小曲儿的陆元善,他的身子可要孱弱多了,每次一到换季,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大病一场,这可不是什么天之骄子该有的配置啊。
“游云当时住的那个地方,毗邻边境,其实并不太适合安居,”霍琮说,“但他的妻子很喜欢当地的一种玉石,这种玉石是制作传国玉玺的原料,非常珍贵罕见。加上妻子有孕在身不方便赶路,他们一家人就准备在此停留一段时日……”
也就是在那里,解望救下了一个来自匈奴的混血少年。
“是乌斯吗?”郦黎立马问道,表情十分震惊,“解望还救过他?”
霍琮点头:“是他。”
那位当地县令为了谋取私利,让牢狱中的犯人不分昼夜地为他挖玉石矿,正巧被那天去矿上为夫人挑生辰礼物的解望看到了。
解望救不了所有劳工,但因为乌斯年纪小,解望动了恻隐之心,就花了笔银子将他赎了下来。
没想到第二天早晨,解望就在家门口发现乌斯鼻青脸肿地躺在那里,说是太饿了,偷了个烧饼被人打成这样的。
郦黎噗嗤一声笑出来了:“黄龙教教主还有这段糗事呢?他怕不是黏上你那位军师了吧。”
“边境生活乏味单调,游云他无事一身轻,便好心收留了乌斯,还在府上教他识字读书。”霍琮声音低沉,“直到有一天下午,乌斯以自己过生辰为借口,恳请他带自己去隔壁镇上赶集。”
郦黎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
“解望答应了,他带着乌斯在镇上逛了两个时辰,因为担心妻子,想要在天黑前回家,却被乌斯百般阻挠,”霍琮淡淡道,“解望察觉到,不顾他的阻拦,执意要回家。”
“然后发现,全镇的人都死了。”
郦黎睁大眼睛,被峰回路转的剧情发展惊呆了。
“全死了?”他不自觉地直起身子,“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在演火影,怎么可能好好的一镇子人,才过了一个下午就被全灭了?难道说是……”
“是军队。”
霍琮看着郦黎骤然收缩的瞳孔,肯定了他的想法:“匈奴军队掠边屠杀镇民,边境城镇,一般防守都极为严密,哨卫丝毫没有反应,要么是被提前买通,要么就是,根本来不及反应。”
“……绕了这么大一圈,乌斯他图什么?别告诉我他就是单纯变态,一心只想杀掉救命恩人全家。”
郦黎想起自己翻过的卷宗,这些年来,朝廷衰败无力,边境兵祸不断,尤其是严弥刚扶持他登基的那段时间,整个村镇都被劫掠屠杀的事件就已经不止一起了。
但不幸中的万幸,因为匈奴那几位王子窝里斗,自个儿都快打成乌眼鸡了,大景和匈奴一直没有爆发真正的大面积战争。
“不知道。游云当时也是这么质问乌斯的,问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妻儿,还有镇上那些人。”霍琮垂眸,给郦黎倒了一杯茶,“乌斯只回答了他一句话——”
“这些中原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霍琮也不禁叹息:“游云没听乌斯的劝告,他回去的太早了,那些匈奴人还没离开,他们打断了游云的双腿,还以鞭笞他为乐,最后还是乌斯开口求情,他们才饶了他一命。”
郦黎:“……杀人诛心啊。”
要是有个人杀了他爹妈和霍琮,又高高在上替他求情,救下他一命,郦黎觉得那滋味恐怕比活剐了他还难受。
“不过,你说他究竟是冷血,还是知恩图报呢?”郦黎有点儿费解,“虽然这个报恩的方式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好歹也算留了解望一个活口,从他的角度出发,为啥不把解望一起杀了呢?对解望来说也是个解脱。”
郦黎觉得遇到这种事,但凡是个人都应该很清楚,这是结下血仇了。
解望绝不可能感激乌斯的,相反,只会更加恨之入骨。
霍琮:“思考这些没有意义,游云也说过,他从来没想过乌斯做这些的动机,从那天起,他们两人就只有不死不休一个下场。”
“而从我们的角度来说,这种人,绝对不可小觑。游云分析的很对,那个时候,乌斯应该已经当上了教主,因为黄龙教在这起事件发生一年前,就再也不收任何童男童女了。”
霍琮把倒好的凉茶递给郦黎:“虽然不知道他潜伏在边镇是为何,但乌斯身为教主,甘愿亲自伪装身份下矿,又在后续成功掌握了当地的岗哨布防,让守军毫无防备被一网打尽,光是这份隐忍缜密的做事手段,就叫人不得不防。”
“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儿担心了……”
郦黎无知无觉地接过来,“等到比试的时候,李臻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噗!咳咳咳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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