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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只想篡位(楼见溪)


魏云悠立时便明白了另外两人眼巴巴看着她的缘由。她笑了笑,径直道:“这毒我可以解。”
饶是江怀允一无所知,此时也推测出了前情。他眼中难以自抑地浮现出惊喜,扭头望向谢祁。
后者嘴角上扬,曼声道:“阿允总是能带给我幸运。”
声音压得低,刘太医和康安沉浸在欢喜中,并未注意到。魏云悠却将这话听了完全,不由多看了两人一眼。
刘太医激动得不能自已,连珠炮似的向魏云悠请教着解毒之策。
魏云悠简明扼要地叙述了解毒的法子。
刘太医又问:“那魏姑娘何时可以着手解毒?”
“需要提前准备些药材……”魏云悠停顿片刻,道,“若王爷没有旁的吩咐,三日后即可。”
谢祁和江怀允四目相对,须臾,道:“那便有劳魏姑娘。”
再没有人比刘太医更清楚谢祁的身体,解毒之前,魏云悠和刘太医反复斟酌,才终于定下解毒的工序。
谢祁体内的两种毒相互牵扯,自毁身体的毒虽易解,但野山苋的毒一旦失了桎梏,便会汹涌而出,危及身体。魏云悠和刘太医早已预设了多种应对之策,解毒当日,有条不紊地配合施针。
江怀允等在门外,罕见忐忑。
骆修文在旁安慰道:“王爷不必太过担忧,悠悠自小学医,师承名家,医术远超在下。有她和刘太医配合,必定万无一失。”
虽是这么说,可不到最后一刻,江怀允心中的担忧始终挥之不散。
两人从午膳过后开始解毒,一直到日落时分,一直紧闭的寝居房门才终于从里面打开。
魏云悠费神太过,额上冒出微微薄汗,神情有些苍白地走出来。
骆修文眼明手快地上前搀扶。
魏云悠弯唇一笑:“很顺利,谢王爷一觉醒来便大安了。”
江怀允心口的大石这才放下。
谢祁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傍晚。
屋内没有掌灯,除了透进来的月色,再无别的光亮。这一觉似乎睡了很长时间,谢祁掀开眼皮,眼神无波无澜,又仿佛蕴藏着太多不知名的情绪。他无意识地盯着虚空,久久没有动静。
月色中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人摸索着走至床边,小心翼翼地将他露在被衾外的手塞回去。
这人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
明明近在咫尺,他却蓦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他轻声道:“……阿允。”
因为刚醒,吐字粘连在一起,哑得不像话。
“醒了?”江怀允将人扶着半坐起来。
谢祁目不转睛得盯着江怀允,目光眷恋又贪婪,仿佛要将人刻进骨血里。
挂念着他的伤势,江怀允罕见地没有躲避他灼热的视线,素来清冷的声色也放轻了几分:“身上可有不舒服?时辰还早,要不要请魏姑娘再来探脉?”
谢祁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只自顾自地注视着江怀允。良久,缓缓出声:“阿允,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看着一个人走完了孤独又漫长的一生。
梦境的最后,听到那人弥留之际的呓语:
如果你足够幸运,请你好好爱他。护他乐无忧,免他久飘零。
让我的阿允,一生顺遂,平安无虞。
【📢作者有话说】
[卷四·完]
野山苋是我编的,百度了一下没和现实中的植物撞名,但是如果有地方叫法没被百度收录的话,大家可以评论区告诉我,我再修改。
下一章就是新一卷啦,这章虽然写了很久,但是超长![骄傲叉腰.jpg]
📖 与偕 📖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江怀允将目光移到他的面上,想要一窥究竟。可惜房中未掌灯烛,晦暗得紧。透进来的月光失了亮色,只隐隐照出轮廓而已。
江怀允将人扶正坐稳,从床沿上起身。
刚一动作,垂在身侧的手腕立时被人握住,谢祁上半身前倾,仰着头问:“阿允去哪儿?”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原先尚不确定的猜测忽然就有了佐证。江怀允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语调平稳地解释:“天色暗,我去掌灯。”
手腕上渐攥渐重的力道忽而一僵,谢祁好似终于反应过来,若无其事般松开手。
江怀允走到桌边,拿起火折子,将屋里的灯烛一一点亮。摇曳的烛光驱散黑暗,暖融融的昏黄光晕登时耀了满屋。
一炷香前康安刚送来茶水,此时犹温着,正是能入口的温度。江怀允倒了杯水,走回床边递给谢祁。
他垂着眼,将一杯水慢慢啜饮而尽。
江怀允这时问:“你方才梦见什么了?”
“梦见……”谢祁下意识指节用力,攥住瓷杯的指尖泛白。顿了顿,他暗自沉出一口气,边若无其事地将瓷杯递还过去,边温声开口,“梦见我和阿允一生恩爱,白首与共。”
一如既往拖腔带调的语气,夹杂着江怀允再熟悉不过的浅笑,将原本有些沉寂的气氛一扫而光。
江怀允平静地注视着他。
谢祁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也染上笑意。望过来时,神情轻松愉悦,除了因为大病初愈流露出的些许苍白,面上不见分毫郁气。
就仿佛,方才从谢祁身上溢散出的悲伤与紧张,都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可手腕上尚未褪去的隐痛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那不是错觉。
江怀允眉心微蹙,探究的话还没出口,谢祁已经迅速恢复如常,轻笑着岔开话题。
到底只是一个梦而已,见他不愿意多说,江怀允便也没有穷根究底,只询问了他的身体后,派人去请骆修文过来诊脉。
谢祁体内的顽毒盘踞多年,非猛药不足以根除。此番解毒,虽将他体内的毒素清了干净,可猛药入体,难免亏空。其后几日,仍需要静心缓神,再辅以汤药好生将养。
好在有江怀允看着,他还勉强称得上是位听话的病人。
送来的汤药皆一滴不剩地入了口,不是亟待处理的事也都暂时堆着,很是清闲了一阵子。
人一清闲,就格外喜欢陪在江怀允身边。
原先只是隔三差五的跟着江怀允早起进宫,可如今无所事事起来,除开朝会、会见外臣等他不能跟着的场合,其余时间,几乎快要和江怀允黏在一起。
乍一看,行为举止仿佛和曾经别无二致。
可江怀允总是觉得奇怪。
直到有一天,小皇帝从他怀中下来时不小心碰歪了他的发冠,看着他正冠时忽然感叹发问:“最近无衣哥哥怎么不给小王叔整理发冠了呀?”
江怀允这才醍醐灌顶。
以往谢祁不仅喜欢缠着他,更喜欢伺机对他言语揶揄或是肢体碰触。可自他毒褪以后,虽也常常与他形影不离,可从来都举止妥协,再无任何亲近之举。
像是把他看成易碎的瓷器,生怕稍一碰触就使瓷器染尘。
江怀允左思右想,觉得症结还是出在谢祁刚苏醒时那个语焉不详的“梦”上。
可不过区区一个梦而已,何至于此?
江怀允百思不解地回到府中,前去寻谢祁的路上,正与唉声叹气的康安迎面相撞。
康安朝他行礼。
江怀允瞥了眼他手中做工精致的楠木锦盒。
康安循着他的视线垂了下头,主动解释道:“王爷说里头的东西用不上了,让小的寻个地方给处理了。”
江怀允盯着锦盒表层的纹样,鬼使神差地问:“里头是什么?”
“是……”康安看看手中的锦盒,又看看江怀允,欲言又止了会儿,打开锦盒递给他看。
锦盒中是两块儿成色上好的玉佩,佩上篆刻的图样似是只起了个头儿,尚看不出模样。只依稀能看出,这两块玉佩似是成对儿的。
康安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江怀允的神情,犹豫半晌,还是没控制住心头的那抹惋惜,不由道:“这玉是王爷从梓州回来以后挑的,打算亲自刻好图样,等摄政王来年生辰的时候送给您做生辰礼。”
江怀允轻轻拂过玉佩,玉质细腻,触之生温,手感极佳。他轻触着已有雕痕的地方,轻声问:“他打算刻什么图样?”
“鸳鸯。”
康安暗忖,王爷当时选图样时百般挑剔,又是嫌弃图样俗不可耐,又是嫌弃样式老旧的,选来选去到底还是选了最朴素的“鸳鸯”。可这图样分明雕刻得好好的,王爷却突然说自己不刻了,不仅如此,还催促着他尽快扔掉。
上乘的玉石就这么浪费了,康安只是一想就觉得可惜。
偏偏王爷金口玉言,他违背不得。
江怀允定睛看了这玉石许久,道:“东西送到我房里去。”
康安一愣,下意识抬头。
江怀允收回手,重复道:“不必扔了,把玉送到我房里去。”
正可惜着好玉蒙尘,忽然就得知不必扔,康安喜不自胜地应了声,刚一转身,想到什么,又迟疑道:“那——”
江怀允看透他的心思,不等康安说完,便截断他的话,道:“你只管回复他东西已经处理了便是。”
王爷既没有明着说扔,将东西送给摄政王何尝不是“处理”?
康安领会到话中的关窍,喜笑颜开地躬身告退。
江怀允想着那块中道崩殂的“鸳鸯玉佩”,又望着谢祁寝居的方向,无声轻叹。
良久,才抬步朝谢祁的寝居走去。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宝贝们
本来打算十一月日更到完结来着,结果高估我自己了,12月有个考试,所以更得会比较的慢[心虚jpg]
新卷的开始还是要点仪式感,所以这章评论给大家发小红包
感谢大家的包容,爱你们~

第89章 变数
谢祁的寝居门户大开,初秋的阳光借着洞开的窗户钻进去,恰好落在他身上,罩了层暖融融的秋光。
江怀允行至门前时,他正伏案写作,垂着头,走笔疾书,专注得很,连房中进了人都不曾发觉。
江怀允在屋中静立了片刻,见他笔势渐缓,才端着盏清茶靠近。
谢祁搁下笔,以为是康安,边折信封口,边道:“这是给李叔的信,你寻空儿送出去——”一抬眼,顿时怔了下,“阿允?”
他下意识瞥了眼天色,日头高悬,估摸着快要到正午。往常这个时候,江怀允应当还在宫里。
这般想着,他放下信,从江怀允手中接过杯盏,轻笑道:“阿允今个儿早归,我原还想着写完了这封信便进宫去寻你。”
“今日不忙。”江怀允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句,垂眸扫向桌上的凌乱放着的一堆书信,有几封是他曾说过不着急处理的,而今都已经取出阅毕。
江怀允的目光只略略停留须臾便挪开,他问:“今日诊过脉了吗,怀远怎么说?”
谢祁啜茶的动作一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还未诊脉。他心虚扶额,轻咳一声,道:“起身之后一直在忙,还没来得及请他过来诊脉。”
说着,他游移的眼神定了定,觑向江怀允。
江怀允倒没有多气恼,始终神色如常,只淡淡“嗯”了声,提醒他注意身子,不要费神太过。
谢祁闻音知意,扫了眼桌案上的书信帐册,主动解释道:“前些日子一直躲懒,积了不少事,总要赶在月末前理出来。阿允放心,我知分寸的。”
江怀允察觉到他的话中深意,抬眼问:“你要出门?”
他素来敏锐,谢祁也不意外,点头道:“是,十月里要去皇陵。”
打从他毒祛之后,一直都有些反常。江怀允起初以为他所谓的离开不过是想躲着自己的托辞,在听到“皇陵”二字后瞬间明白过来。
先皇驾崩于十月,往年这个时候,他都是要去皇陵祭拜。
年初是先皇后,年末是先皇。
是每年都逃不掉的奔波,更是每年都躲不掉的伤怀。
江怀允原是想要借着今天的空闲,敞开心扉地同他聊一聊。可一不留神触及他的伤口,难免心愧,不好再提起。
谢祁倒是谈笑自若,既然开了口,索性不再遮掩,和盘托出道:“到年底许多事都要清查了结,这回去皇陵恐怕要到快年关才能回来。”
江怀允了然。他此行去皇陵,虽是祭拜,可恐怕大多数的时间都要用在面见下属上。毕竟当初太上皇高踞庙堂,他们没有与之正面相对的能力,只能避其锋芒,谨慎为上。
如今纵然太上皇已经避世范阳,可是留在盛京的暗桩仍然不可轻视,他便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运作。总之要去皇陵,索性就继续沿袭旧法。
江怀允“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反应可以说是十足的平淡。
谢祁分明知道,他不多追问盖因心中有数,可到底没克制住心底的几分不舍,掰着指头算了算,煞有介事地叹息道:“按往年的习惯算,此去皇陵,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回来……阿允,你难道就不觉得时间有些长吗?”
江怀允认真想了下,不咸不淡地道:“还好。”
谢祁:“……”
谢祁噎了下,平复心绪,锲而不舍地强调:“两个月……我和阿允相识以来,还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最长的一回是去梓州,可即便一南一北相去甚远,他也只离开了月余。
兴许是这话已称不上是“暗示”,江怀允闻言抬眼望过来。他的目光清清淡淡,落在谢祁身上,仿佛将他所有的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
谢祁下意识呼吸一紧。
江怀允却似乎一无所觉,只不以为意地“嗯”了声,问:“你想说什么?”
他当然是想问阿允究竟会不会想念他。
可在迎上对方平静清澈的目光时,他顿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说的任何狎昵之言都显得轻浮冒犯。
兴许是这丁点儿的无地自容之感作祟,亦或是旁的什么,总之话到嘴边,他也没说出口,只是道:“有些拿不准能不能赶回来同阿允一道过年。”
江怀允定睛看了他片刻,随即移开视线,声线如旧:“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你先把身子养好,旁的不急。”
“嗯。”谢祁从善如流地笑笑,“阿允说的是。”
时间向来叛逆,谢祁愈是不舍,它流逝得便也愈快。
似乎只是一眨眼,就到了谢祁要启程前往皇陵的时候。纵然他已经在摄政王府住了多时,要大张旗鼓离京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要从自己的府上离开。
他特意拣着下朝后不久的时辰离府,想要和江怀允正儿八经地告个别。
偏偏天公不作美,等到最后,只等到林管家带着歉意的传话:“王爷叫人带了话来,他今日抽不开身出宫,没办法来送您,王爷叫您不必等他,路上注意安全。”
谢祁沉默半晌,才道:“本王知道了,有劳林叔。”
临行前没能见上一面到底遗憾。
皇陵离盛京近,虽有书信来往勉强能够聊以慰藉,可一个人静得久了,难免多想。
想离京那日没能话别的遗憾,想相处时他不曾意识到的静默,想阿允偶然望过来的眼神:平静,带着不易察觉的打量……
很多事情压根儿禁不住深思。
他自以为自己足够谨慎,将心事藏得极隐晦。可没想到,原来早已破绽百出。
阿允知道他有隐瞒,一直等着他坦白。
可他却一瞒再瞒。
意识到这一点,再去想离京那日江怀允的缺席,他没来由地生出些许恐慌。
感情这种事,要建立起来太难,哪怕是一眼万年的心动,也不足以支撑一个人鼓起勇气走进另一个人的人生。可是要将感情消磨掉,却是再简单不过。
日复一日累积的失望,长时间的分居两地,仅靠书信维持的单薄联系……
仿佛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渊。
有那么一瞬间,谢祁想要立刻回京。可那如梦魇一般的情景却始终盘亘不散。
他鲜见迟疑。
在离父母最近的地方,他仿佛失去了掩藏情绪的能力。
李德有来给他送晚膳。
谢祁心不在焉地挑着面,慢吞吞地塞进嘴里。
李德有看了半晌,终是没忍住问:“殿下这些时日……有心事?”
谢祁吃面的动作一顿,许久没有抬头。
似乎看出来他不愿意启口,李德有也不穷根究底,叹了声,他劝慰道:“殿下纵使心里藏着事,也万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凡事总有解决之策,可若是身子垮了,纵有灵丹妙药也回天乏术。”
谢祁沉默良久,轻不可闻地问:“若是无计可施呢?”
“殿下说什么?”他声音太轻,李德有只听了个音儿,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谢祁抿了下唇,握紧筷箸,低声问:“倘若明知接近一个人只会给他带来灾祸,那……还应不应该继续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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