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亚身体微微颤栗,他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殷白身侧,嗅着那股幽香,他的呼吸愈发急促,皮肤滚烫。
“盖好,别着凉了。”
殷白伸出手 ,为他掖好了被角,手腕处的皮肤从阿斯亚的唇上掠过。
“我们睡觉吧。”
殷白最后一句话,让阿斯亚脑中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他再也抑制不住情意,猛的伸手将殷白抱在了自己怀中。
殷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可阿斯亚搂的太紧,他整个人被强行按在了巨大的胸肌中,无法抬头也无法说话,只能发出了“唔唔”声。
“我知道,您想要我…我愿意,我愿意的。”
“我的身体您也知道,哪怕您使用一些过分的东西对待我,我也是能接受的。”
“您要了我吧。”
“唔唔——!”
殷白快要喘不上气了, 他胡乱扯着阿斯亚的衣服,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意识到自己抱的太紧, 阿斯亚连忙松开了。
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部, 殷白深吸一口气,面色也红了:“阿斯亚, 你知道刚刚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
阿斯亚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随即快速垂下了眼, 颤抖的将殷白的手执起,放在了自己胸前。
“您…您要了我吧,我愿意暖床侍奉您。”
“阿斯亚,我并不需要你为我暖床。”
闻言, 阿斯亚脸色瞬间苍白,眼眸不可置信的望向殷白, 他握着殷白的手微微颤抖, 随即, 他飞快松开殷白, 慌张的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 作势就要离开床榻。
“等等——你跑什么?”
殷白猛的攥住了他的手腕, 阿斯亚微微侧过脸, 不想让殷白看到自己尴尬的表情。
“是我会错了意思,我以为…”
“原来你并不需要我,是我…是我自作多情, 以下犯上了。”
阿斯亚也说不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心里难受极了。
他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奴隶,竟然还想妄图爬上主人的床榻,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换做别人家,恐怕早将他打死了。
殷白宅心仁厚,并没有责怪他,想起刚刚自己那副不知羞耻的模样,他真是…无地自容。
“阿斯亚,我早就说过,你不是我的奴隶,不用这样低声下气。”
殷白攥紧了他的手腕,将他拉回自己身边,语气柔和:
“我也不需要你献出你的身体讨好我,明白吗?”
“过来,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阿斯亚沉默着,良久,他才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殷白身侧,鼻尖仍然萦绕着殷白身上的气息,他脑中一团乱麻,可不过须臾,他便听到了身侧人平稳的呼吸声。
殷白实在是太困太累了,他本想和阿斯亚聊会天,可实在是抗不过去,还是睡着了。
听着身侧人的呼吸,阿斯亚小心翼翼的侧过头,殷白背对着他,睡得正香。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缓缓靠近了殷白,忍不住将脸贴在了殷白的脊背上,耳畔传来了殷白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阿斯亚闭上了眼。
自北戎国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稳过了。
国破那一日,惨叫声不绝于耳,到处血流成河,他和母亲一起逃离,为了保全自己和母亲,逃亡的路上,他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直到弯刀断裂,母亲死于土匪手中,而自己也被生擒,高价卖给了人贩子。
长期的担惊受怕,让他的性格变得古怪多疑又敏感,可是殷白却并不介意他这古怪的性子。
阿斯亚忍不住伸出手,从背后轻轻的环住了殷白,瑟缩在了他背后。
“唔…”
睡梦中的殷白发出一声不安的嘤咛,阿斯亚心中一惊,忙要缩回手,不等他动作,殷白转过身来,面朝着阿斯亚,继续呼呼大睡。
阿斯亚感觉自己心跳的越来越快,身体忍不住往殷白的方向挪动,他的目光落在了殷白的唇上,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闭上了眼。
翌日,二人即刻启程,虽说快到了,但还是将近傍晚才入了京,来到殷府门口天已经快黑了。
看着眼前气派的大门,殷白踌躇了片刻,他理了理衣物,作出一副古人的模样,抬手敲了敲门。
“是谁…”
看门的小厮打开门,看见的殷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然后后退几步,急匆匆的朝院内跑去。
“公子,是公子!他回来了——!夫人!老爷!公子回来了!”
不多时,偌大的院内吵嚷起来,男男女女的声音都有,阿斯亚站在殷白身侧,有些不安的扯着衣袖。
他的小动作没有逃脱殷白的眼睛,殷白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说了句“你放心”。
阿斯亚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直起了身子,一遍遍在心中告诉自己,入京之后,他的名字便不再是阿斯亚,而是陆望。
“小白回来了?怎么可能呢…”
“夫人,咱们看了情况再说。”
一个妇人在小厮的搀扶下到了院内,她的身侧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二人便是原主的父母亲了。
殷白思索片刻,学着记忆中原主的模样,恭恭敬敬的上前,朝着二人下跪,阿斯亚也紧跟其后一齐跪下。
“父亲,母亲。”
“夫人,真是小白!”
“小白!快别让他跪了!”
二人上前一齐扶起了殷白,妇人摸着殷白的脸,又哭又笑,“瘦了,我的儿,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我们到西湖都找不到你,我们还以为…”
她又要哭,殷父连忙为她擦拭着泪,“别哭了,小白这不是回来了?好孩子,回来了就好,以后别再乱跑了,我和你母亲就你一个儿子!”
殷白笑着点了点头,回抱住了妇人,“我听父亲的,儿子以后哪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好好看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
“好好好,你这样想就好!快,快让厨房备菜,咱们一家人今晚好好聚一聚!”
殷父作势就要将二人迎进厅内,没有人注意到殷白身侧的阿斯亚。
殷白并没有动作,而是侧头看了一眼低垂着眉眼的阿斯亚,缓声开口:
”父亲,母亲,这次我回来,还带了一人。”
殷白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阿斯亚,殷父殷母的目光也随之看去,这才注意到了殷白身边的这位青年。
青年个子很高,身形高大健壮,面容却像女子般昳丽,眼眸深邃,一头黑发简单束在脑后,看起来有些像异族人。
二人面面相觑,望向殷白:“这位是…”
“我在外游历时遇到危险,是他救了我,他叫陆望,家住北戎与中原边境,北戎战乱,他父母已去,无家可归,我这次将他带了回来,希望父亲母亲能容他在家中暂住。”
“伯父伯母好,我叫陆望,冒昧打扰,勿要见怪。”
阿斯亚学着中原人躬身行李,殷母连忙将他托起。
殷家家大业大,并不在乎多这么一个人吃饭,更何况他还是自家儿子的救命恩人,自然无话可说,殷父笑笑,也没说什么。
饭桌上还算是其乐融融,阿斯亚不是殷家人,有些时候插不上话,只静静的用饭,殷白不断向他碗里夹着菜,笑吟吟的看着他。
阿斯亚回以笑容,心中却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周围富丽堂皇的陈设布置,莫名的让他觉得有些压抑。
饭后,殷母为阿斯亚安排了住处,妥帖的打理好了一切,殷白本想陪着阿斯亚一起去,可殷父却叫走了他,说是要和他说些体己话,殷白无奈,只能离开。
殷母笑着看向二人离去的身影,待到消失不见,她侧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嬷嬷:
“春娘,我记得你儿子好像在前院做些采买的活计吧?你吩咐下去,从明日开始,让他去这位公子院里侍奉。”
春娘抬眼与殷母对视,飞快垂下眼,应了声。
语罢,她又笑容满面的看向阿斯亚:
“陆公子,我安排了一人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你放心,那小子为人老实忠厚,绝不会做出以下犯上之事,更不似旁人,一肚子花花肠子,肖想些出格之事,总之是个好的。”
“从今往后,你就住在停雨阁,春娘,待会儿带陆公子去。”
阿斯亚听着殷母说的那些话,心中有些不舒服,可他也挑不出什么错处,只躬身行礼:
“劳烦您一片苦心了,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实在不需什么人侍候,我自己可以的,还是不必麻烦了。”
殷母眼中笑意淡了些,用帕子捂住了嘴,“陆公子,你又何必推脱,我们殷家最重礼,若传出去不知那些人还怎么背后议论呢。”
“可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这孩子的,不必推脱了,春娘,带陆公子去吧,我也乏了。”
她打了个呵欠,慵懒抬起手,下人连忙搀扶着她离去,阿斯亚抿了抿嘴,还是没说什么,跟着春娘去了。
毕竟是殷白母亲的一片好心,他实在是无法推拒。
“陆公子,就是这了。”
阿斯亚抬头,看向前方,之间竹影重重间,一处古朴的院子矗立在其中,门上牌匾写着“听雨阁”三字,只是那字迹斑驳,似乎有些年头了。
春娘推门而近,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院内被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屋后堆着些破旧的木板子,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陆公子,今日匆忙,还未来得及收拾,明日便会有人来修葺,您先将就一晚,奴才告退。”
“多谢。”
阿斯亚微微颔首,春娘回礼,随即将门阖上,垂首退出了听雨阁。
阿斯亚穿过院落,缓缓推门踏入屋内,屋中陈设布置都有,只是蒙了层细灰,不过这并不打紧,他本就是殷白买来的奴仆,能有一处地方住已经很不错了,于是他简单收拾一番便躺在了塌上。
望着天花板,阿斯亚心中思绪万千,既然他住在这儿了,那也不能白吃白住,他明日就会去找殷伯母,希望能为他在府中寻一处活计,粗活细活都可以。
只要能在殷白身边,他就已经很开心了,别无所求。
与此同时,殷家书房内。
殷父坐在上座,默不作声的写着书法殷白坐于下方,气氛有些诡异。
“父亲…您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殷父写着书法的手一顿,随即放下毛笔,目光看向殷白。
“既然如此,我也不与你虚与委蛇了,你自己说吧,你带回来的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殷白微微蹙眉,殷父口中的“那个家伙”让他非常不舒服,他心中有些不满,但仍然耐着性子说: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早死了,哪里还能活着回来?”
“我知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的意思是,他是何方人氏?”
殷白心中一惊,眼神正好与殷父的双眼相对,他飞速垂下眸子,淡定解释:
“他是中原人与古羌人的混血。”
“小白,你还在骗我。”
殷父猛的站起身,满脸失望的看向殷白:
“他根本不是什么古羌人,他是北戎人!”
殷白手心出汗,咬紧牙关,依然坚持道:“他顶多算是古羌人,怎么能是北戎人呢?!”
“殷白!你知不知道带北戎人回京会怎么样?!北戎为中原所灭,你将北戎人带回京,到底有何居心!北戎人生性嗜杀,睚眦必报,你…”
“他不会!”
殷白倏地站起身,表情凝重,垂于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
“你怎么证明!?你知不知道,一旦北戎人卷土重来,我们都得死!”
“我就是知道!”
殷父气极冷笑,一挥袖拂去了桌上的笔墨纸砚。
“限你三日之内,将那北戎人带离殷府!离开京城!”
离开京城?阿斯亚离开了京城,还能去哪?
殷白一咬牙:“如果你要他离开,那我也走!”
“你!”
殷白满脸倔强的望着殷父,他来这个世界,本就是为了陆望,如果陆望离开,他没有存在的意义。
这一次,他势必要保全陆望。
殷父气的一张脸通红,最后晃了晃身子,无奈坐下,抬手扶额。
“既然你决心让他留下,好,那你这辈子都不能让他出殷府,更不能被外人所看见,否则…”
“谢父亲!”
殷白见好就收,连忙跪下,“您放心,我绝不会让陆望的身份被发现,不会让他外出,也不会让他的身份所被人知晓,也请父亲您告知那些下人,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陆望!”
“不需要你说,我自然知道,呵呵,你就护着他吧,你能护得住他一时,还能护住他一世?”
殷父一挥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陆望,转身离开了书房。
“老爷,没事吧?”
下人见殷父从书房内出来,身子踉跄,连忙上前搀扶住了殷父。
殷父扶着额头,“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彻底收心安稳过好日子?”
下人沉默片刻,然后回道:“成婚。”
“成婚?”
“是,成家立业,先成家,才能立业,若少爷有一位知书达理的少夫人约束,以少爷的才智,他日必能科举高中。”
“是了,是了…!”
殷父眼睛一亮,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
如今殷白已经到了适婚年纪,的确能为他择一位妻子了,婚后他们分府别住,那北戎人肯定不能随去的。
殷白不在殷府,他便可以借此机会了结了那北戎人,届时他再随便找一个由头,就说…吃错了东西,暴毙了…
如此一法,既可解决心头大患,又可让殷白收心,一箭双雕,实在是妙计。
“快,快去夫人院里,我要与她好好商议!”
第67章 男奴7
次日, 天刚亮,听雨阁外传来了扣门声,阿斯亚一向眠浅, 腾的一下坐起身子, 下意识便想从腰间拿出刀刃,可一伸手却摸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在殷府。
回过神来,他迅速穿好衣物, 来到院里隔着木门问:“是谁?”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阿斯亚眼中骤然亮了起来,他快速打开门,便瞧见殷白站在门外。
“殷白, 你怎么这么早来了,你身上…”
殷白此刻站在门外, 墨发被露水浸湿, 湿漉漉的贴在脸侧, 他双眼之中满是疲惫, 眼下泛着一层乌青, 看起来比赶路时还要憔悴。
“我有事想和你说。”
阿斯亚连忙侧身:“先进来再说。”
殷白摇了摇头, “就在这说吧, 还是不进来了。”
他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笑意:“未来几个月,我会很忙, 估计也没有什么时间来找你, 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任何人问起你的身份, 都不要说,知道了吗?”
阿斯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心中有些不安,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阿斯亚…”
殷白袖中的手渐渐攥紧,默默垂下了头,“我不知道带你回到殷府,是不是一种错误,或许…”
“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被别人买回家当奴隶,日子还不知道有多惨,虽然…虽然在这里,我们不能常常见面,但起码我的生活可以得到保障,你安心去做你的事,不必担心我的事。”
“殷伯母人也很好,昨日她还安排了一位侍从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我正要与你商量一件事…你父母待我这样好,吃穿不愁,还有自己的院子,我实在是不好意思白占便宜,我准备拜见伯母,恳求她为我寻一处差事,也算是报答了。”
阿斯亚低头浅笑,眼中的开心是无法掩藏的,殷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嘴,没有说话。
他不想打破阿斯亚的美好幻想,以他的性子,恐怕又要忧思焦虑。
“好,我现在便去知会母亲,会安排好一切,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这么快么?”
殷白应了一声,眼神移开,不敢与阿斯亚直视。
“那好吧…你的事最重要。”
“放心,我有空就回来看你,你安心住下,等我一些时日,到时候一切都会好的。”
语罢,殷白抬手拍了拍阿斯亚肩头,转身离去,在转身的一刻,他面上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疲倦。
他揉了揉疼痛的额角,心中越发烦闷。
他昨夜几乎一整夜没睡,他在想要不要带阿斯亚离开这里,没想到今早殷父便差人叫他去,他到了,殷父又把他晾院子里站了半天。
他真是火都来了,却又不得不憋着,在外边站了半个时辰,殷父才让他进去。
原来,殷父自作主张为他安排了上学的事,下学后还要去书房练习书房,温习课本,今日就要去。他本想拒绝,殷父倒是料事如神,张口便用阿斯亚的事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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