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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合(宿何昼)


当事人就在自己怀里,而且他脑海里已经在设想着,下次和裴温试试其他姿势了,所以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面子。
盛明炀捂住手机听筒,小声和裴温解释:“我那当时都是气话,谁让你出国把我一个人留下,还把我交给你的护照给了老爹扣押呢!要不是因为你,我说不定早就和江渝在国外修成正果了!”
到最后,似乎又变成了自己的错。
裴温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但江渝应该也听到了盛明炀在和裴温解释,当着人家哥哥的面说这种话,江渝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于是接下来便主动避开了与裴温有关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盛明炀聊着自己在学校的生活。
裴温身体倦的很,整个人懒洋洋的,连手指都不想动了,大脑似乎也发挥了某种保护机制,在主动过滤盛明炀和江渝的聊天。
裴温心里没那么难受,不知不觉间,就又要入睡了。
电话里却突然传来江渝有些欢快的声音:“明炀,你知道吗?我提前修完学业了,应该马上就能回去了。”
裴温宛如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睁开了眼睛,盛明炀还以为他梦魇了,连江渝的话也没有回,忙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脊背。

“哥,你去哪儿”
裴温没理他,打开露台的窗户,然后严丝合缝关好,好似这样就能隔绝掉屋内的一切声音,他一个人趴在栏杆上,看下面的灯红酒绿,车影如流。
此时此刻的裴温就像一只受伤后独自躲在无人角落舔舐伤口的大猫,内耗着自己的情绪。
不是梦游了吧
盛明炀砸吧了一句,急的想下床找他,耳边却又传来江渝疑惑叫他名字的声音。
“那个,小渝,我们下次有时间再聊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个准信,我去机场接你”,说完,还不待江渝回答,盛明炀就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江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盛明炀连拖鞋都没敢穿,轻手轻脚打开窗户。
听说梦游的人是不能随便叫醒的,不然很容易受到惊吓。
但一瞬间,盛明炀便被裴温手中明明灭灭的烟头和空气中飘散着的淡淡烟味惊到了。
裴温夹着烟的姿势很是熟练,对面商场巨大广告牌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影影绰绰,额前的碎发被微风吹起一些,盛明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只觉得……很带劲。
今晚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裴温会抽烟,甚至从来都没有在他身上闻到半分烟味。
这下盛明炀要是再觉得裴温是梦游,他就要自己扇自己两巴掌了。
盛明炀唤了声裴温,然后用一种很难言的目光看着他:“所以,突然从睡梦中醒过来,是为了抽这一支事后烟”
一支烟结束,裴温再抬眸时,尼古丁的作用已经让他敛去了所有不该有的想法,他嗯了一声:“烟瘾突然犯了,抱歉。你跟江渝已经打完电话了吗?”
明明没什么不正常的,男人偶尔抽根烟缓解压力这种会发生在大部分人身上的事情,但盛明炀就是觉得,在裴温身上显得特别的不可思议。
不见的那三年,他们好像都变成了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走吧”,裴温始终没看盛明炀一眼,他将已经灭掉的烟蒂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整个人像是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讷讷的转身要回房。
盛明炀几步走近,一只手臂攀上他肩头,阻止了他离开的脚步,他拥住裴温,面对面,薄荷烟味纠缠在两人之间。
盛明炀身上的温度让裴温浑身一震,心里也觉得被电打了一样酥麻,盛明炀问:“你在愁什么是公司有人让你不顺心了还是我又做了什么会让你觉得不开心的举动,哥,你说出来好不好总是一个人闷在心里会坏掉的。”
会坏掉吗?
可如果他告诉盛明炀,我喜欢你,在江渝这个正主即将回来的前夕,那一定会失败的吧?
但或许是盛明炀抱住他的这双手臂太过沉稳有力,裴温突然想试试。
他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盛明炀,什么都没说,眼底的情绪却近乎都要外露了出来。
盛明炀心里一颤,他隐隐觉得裴温这样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发生,他微微错开眼睛,逃避似地躲开了视线。
裴温看着他,半响忽然垂下眼眸,笑了一下:“盛明炀,去公司吧,你这次是真的该长大了。”
盛明炀心里微沉,所以裴温心情不好,果然还是因为他的事情吗?
盛明炀忽地想起他受伤在老宅时,他爹说裴温不理他,是因为他不上进,不肯去公司。
恍恍惚惚间,盛明炀想说,不然我去公司帮帮你也可以。
裴温却又自嘲似的一笑:“算了,总归公司现在还不干净,你再等几个月吧。”
盛明炀的嘴张了张又抿紧了,自由的想法还是大过了每日不仅要早起,还要面对无数令人头疼的合同与酒桌上虚以委蛇,拉拉扯扯的丑陋嘴脸。
他能做的,只有揽过裴温的下颚,低头安抚性的吻住他的眼睛。
“裴温,你是不是很累啊?”盛明炀舔舔嘴唇,“不然你再招一个助理好不好你只用决策,把其他事给他们做就行了。”
在盛明炀的视线盲角,裴温似有若无的苦笑了一下:“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不亲力亲为,而偏听偏信底下人送来的资料,若是换了你这样稀里糊涂的决策者,恐怕撑不过三个月,公司就会倒闭。”
盛明炀品出来一些裴温的潜意思,他瞪大眼睛,伸手去捏裴温脸颊上的软肉:“裴温你是不是、是不是在嫌我幼稚”
裴温笑眯眯躲开他的手,说:“你可是盛大少爷,我怎么敢呢?”
盛明炀知道自己不太成熟,但他才22岁,就算不成熟又怎么了
可他心中就是窘迫不已,被裴温觉得幼稚这件事令他格外的难受,半晌,他抓住裴温的手腕,另一只手从裴温身上宽松的浴袍下探进去,流氓似的在本就布满吻痕的胸口上掐了一下,听裴温闷哼一声,还试图去捉他作恶的手,盛明炀恶声恶气道:“老子让你见识见识,年纪小的好处。”
烟味在口腔里迸发,裴温被他直接抵在了玻璃窗户上。
夜空渐渐发白,天边现出微明。
裴温借着光亮,仔细端详他的脸,他往盛明炀怀里缩了一些,心里的滋味苦涩又难言。
这个人,很快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老板,临城的杨总想请您这个月过去一趟,对方请了个市局的领导,想要和您谈一下临城公路重新规划的问题。”
“嗯”,裴温正在看公司的股票,腰后还垫了一个软枕,为昨夜的放纵买单,他刚要动一动身体,就疼的嘴角咧了一下,好在方璇没注意到,还在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裴总,依我看,这趟差不值得去,对方应该是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大的工程,所以才想拉着盛世一起,但公司刚把资金投入到度假别墅当中,可流动资金太少。”
方璇总是能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对方的意图,然后再提出她自己的建议,供裴温参考。
而大多数时候,她的想法与裴温的也总能不谋而合,裴温道:“那就不去了吧。”
方璇点头:“好的,那我去帮您回绝掉。”
“等等”,裴温皱眉想了想,又搁下笔,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坐,杨总那儿你先别着急拒绝,但也别给回复。”
这就是要先晾着了,方璇心下了然,但不明白裴温叫住她,还让她坐下是个什么意思。
以往汇报完,不管裴温对她的方案是否采纳,方璇都是立马就出去了,裴温突然对她这么客气,跟资本家要炒她鱿鱼前的最后一点温柔似的,方璇有点儿不自在,还有些战战兢兢。
“怎么突然紧张起来了”
裴温笑了一下:“小方,你跟了我也有两年半了吧?”
“是,从您进公司的第二年我就来了”,那时候裴温还只是部门的一个小主管,她一路跟着裴温,见证了公司的各种明争暗斗和裴温屡次遭到陷害又化解的机智。
能最终走到这里,成为总经理的第一秘书,她同时也受到了裴温的很多提携,方璇是真的感激。
裴温斟酌着开口:“若是我离开了公司,你愿不愿意……”
裴温的话都还没说完,方璇就跟被鬼吓到了似的,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裴、裴总,您是要调去分公司,还是……”被解雇了。
后面的话方璇没敢说出口,但眼神却坚定下来,“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跟着您干的。”
裴温一愣,盛世称得上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公司,而总部的待遇自然是要比分部高许多的,他都还没有表明究竟要做什么,方璇就说要追随他。
裴温也站了起来,认真道:“小方,我没有让你走的意思,只不过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个忙。”
这还是裴温第一次有私事想要拜托她,方璇的神色也染上了几分郑重:“您说”。
“我希望你能够……”
十分钟很快过去,方璇眼眶红的马上就要落下眼泪来,对裴温交代的事情一时有些怔忪无言,另外还有掺杂着对裴温的心疼与不解。
“好了”,裴温递了张纸巾给她,脸上一如既往挂着笑意,“这不是还有段时间的吗?只不过,是要辛苦你了,哎,可不敢落泪啊,哭花了妆不说,外面的人还以为我要潜规则你,可怎么办”
方璇接过纸巾沾沾眼角,瞬间破涕而笑:“我才没有哭呢,倒是老板你,别忘了我的双倍工资就行。”
“这是自然。”
方璇又变回了那个干练的方璇,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声,她说:“那我就先通知下去了,老板你,一路顺风。”
裴温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临城的消息一经传出,公司里各方势力全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你说他真的打算去”
“是的,大爷”。
“这不应该啊!公司现在所有的重心都在泰丰上,明知道资金周转不开,他还去临城干什么,甚至连助理也不带,这不是裴温会做出来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说,这里面可能有诈不然我再叫人探探”
被称作大爷的人蹭的就站了起来,摆手道:“先不用。之前的那些眼线全都被裴温想方设法丢回来了,这次好不容易才安插进去的棋子,不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暴露了。这样,你叫上小姐,我带些礼物,我们去老宅拜访一下我那位瘸腿又糊涂的三弟,说到底,这个裴温也没有在盛家户口上,终归还是个外人。出去谈生意,连一个助理都不带,算怎么一回事呢?”
“好的,那我这就去安排”,身侧的人点头告退,留下盛家大爷脸上透着阴险与冷笑。

“怎么突然就要出差”盛明炀大刺刺岔开腿,正坐在沙发上,用手柄玩游戏。
“我出差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裴温弯腰收拾着行李箱里的衣服,当拉开抽屉,挑选配套的领带夹时,看着那个已经空下来的存放盒,眸光还是忍不住微微颤了颤。
盛明炀见他突然不动了,就放下游戏,走过去,从背后揽住他,微凉的鼻尖在裴温敏感的后颈处轻轻蹭了蹭,自告奋勇道:“我来帮哥收拾吧,早点收拾完,你今晚是不是就可以陪陪我了”
要他来帮自己的话,恐怕明天都收拾不完,不过裴温没说话,他的手抚上腰间的那只大手,然后牵着他转了个身,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盛明炀余光其实已经瞥见那个盒子了,裴温收他的礼物,从来都是连包装盒都舍不得扔的。
被重视的愉悦感让盛明炀心里窃喜了一下,又故作疑惑道:“嗯怎么好像许久都没见到哥带我送给你的领带夹了”
“那个,我正想和你说……”
若是平时送的那种礼物,倒也不会让裴温一直拖到现在都觉得难以开口。
但那枚领带夹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是他回国后,初次过生日,两人之间关系终于开始消融的第一步。
当时弄丢了以后,裴温不是没想过要去找回来,可他一靠近当时盛明炀被砍伤的那个地方,心里就会涌上大股大股令人喘不上气的恐慌。
但要是叫了别人去找,他一个盛家总经理,为了一枚领带夹而大张旗鼓,未免又会让人妄加揣测。
盛明炀欣赏着裴温脸上难得的羞哧。
裴温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再次开口:“其实,那枚领带夹被我给弄丢了,我只知道那天从度假酒店出来后就不见了,但具体掉在哪里了,我找不到。”
裴温拉拉盛明炀的手,仰起头看着他,稠长的睫毛轻微地颤抖着,满含自责。
盛明炀微微翘着嘴角,感受着裴温翻开肚皮,露出的一丝柔软,心里越发舍不得将真相告诉他了。
再者,他以为裴温丢了领带夹,就又是想像之前那样丢下了他,所以,毫不留情的伸脚在上面碾过,也是断然不能再把领带夹拿出来还给他了。
“明炀”裴温有些疑惑,他还怕盛明炀会生气,但现在怎么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盛明炀心虚的清咳两声,凑近了问:“那你打算怎么赔偿我啊?当时可是说好了,你收了我的礼物,以后便再也不许像之前那样抛下我一个人了,可现在却被你弄丢了,裴温,我很伤心。”
说着,盛明炀还捂住胸口,一副落寞的样子。
裴温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在脑中寻找着解决的办法,半响,别无他法的询问:“那你想怎么样不然你告诉我是在哪儿订的,我再去买一个相同的好不好”
要说盛明炀之前是有心逗弄裴温,这下便是真的生气了,他的脸迅速拉了下来,本就又冷又酷的一张脸上写满了不悦。
他黑着脸问:“弄丢了东西可以再去买一个新的。所以,是不是说,盛明炀也可以随便被替换?”
明明找替代品的是你!
裴温一愣,许是离开的日期在一天天逼近,眸中也带了些委屈,看的盛明炀心里莫名一酸,他紧扣裴温的腰身,凌厉的亲吻落了下来。
裴温被他吻的缺氧,只能拽着盛明炀的衣服才不至于摔倒:“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如果你不同意我的建议,那你自己说一个,我尽量满足好不好”
盛明炀眸色暗子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把嘴巴凑到裴温的耳边,薄唇微启,语气中带着怨闷和不怀好意的暧昧:“这可是你自己的说的,那让我想想,该怎么惩罚你呢?”
裴温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下,轻微别开脸道:“你别闹我,我明天一早的飞机,起不来了怎么办”
盛明炀眼里的情绪顿时敛了下去,连带着发丝都像是耷拉了下来,眼尾也隐晦地下垂着:“刚刚还说要满足我,现在却连这么一个小要求都不肯答应我,大不了一会儿我帮你收拾东西嘛!”
你特么的这是小要求吗!
裴温明知道他又在卖惨,还说这种话出来趁火打劫,但一如之前数次,他都难以拒绝。
何况,他还真不一定能出得了这趟差,于是极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盛明炀眼里的兴奋挡都挡不住,抱起裴温就摁在了沙发上。
盛明炀手劲大,裴温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他缓缓摩挲着裴温的肩胛,爱怜的很。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嘘,你先别说话”,一看来电人,裴温赶紧推了盛明炀一把,差点把他从狭小的沙发上赶下去。
任谁进到一半被打断都不会好受,盛明炀抓着裴温的脚踝,神情尽是欲求不满的幽怨。
裴温歉意的看他一眼,小声叫了句:“盛叔叔。”
“小温啊,睡了吗”
裴温抬头看了眼客厅的挂钟,时针指向了八。
“还没有”,裴温答,“在收拾明天出差要带的东西,叔叔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裴温被掐住的小腿力度猛地一重,他冷不丁的没收好气息,吃痛地闷哼一声,斜眸瞪了眼正在幸灾乐祸的罪魁祸首。
盛明炀拿无辜的眼神望向他,坏心眼的在裴温小腿上啃啃咬咬,迫使裴温不得不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来应付手上的两件事。
裴温被他掐着腰翻了个身,盛明炀的手顺着裴温的屁股摸到方才开拓了一半的地方,用嘴唇无声示意:“哥,你松点”。
裴温老脸一红,咳了两声。
“哟,裴总这声音,该不是在哪个小情人床上的吧?明天要出差,今天还滚床单,裴总可真够有兴致的。”
电话那段传来一道不算清晰却很刻薄的女声,不算陌生,却也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会听到,今天却突然出现在老宅,又拿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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