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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Fine不Fine)


笑完了,孟归南抬手抹了把眼泪,朝一侧挪了两步和庄雁鸣拉开距离。
孟归南面无表情地看着庄雁鸣,冲他勾了勾手指。
“来,庄雁鸣。”
“和我说再见吧。”
【作者有话说】
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最近应该都日更嗷 但更新的时间还是会很阴间 饱饱们晚上别等,第二天来看~

第63章 无人分辨哪些是我的泪
庄雁鸣几乎被孟归南眼里的失望搅成碎片,他失去了语言功能,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很困难,因此没有和孟归南说再见。
孟归南向后退了几步,这几步路像是他留给庄雁鸣最后反悔的机会,但庄雁鸣没有抓住,任由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说起来多不公平,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可分开却只要一个人开口就够了。庄雁鸣提了分手,孟归南只能接受。
孟归南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一片茫茫的白色中,庄雁鸣浑身脱力地靠着车门,缓了许久才找回对身体的所有感知。
他抬头望向四楼的窗户,等到那扇窗亮起暖黄色的灯光,他回到车上,驱车离开了知春苑。
孟归南站在窗前注视着楼下到小区门口那两条黑色的车辙印久久未动。漫天的雪很快就将庄雁鸣离开的痕迹遮盖了起来,孟归南拉上窗帘,走进了浴室。
热水让孟归南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他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夜晚,站在浴室门口看到的一幕。
尽管庄雁鸣的脸上都是水,但孟归南还是从中辨别出了哪些是他的眼泪。
一向隐忍,就连喜欢都表达得很克制的庄雁鸣,在生死边缘徘徊之际还能做到冷静为他安排一切的庄雁鸣,那时那刻是在因为什么而落泪?
孟归南心中隐隐有预感,这些天来,他一遍一遍试探,一遍一遍向庄雁鸣表达他的坚定,最后却还是等来了今夜。
他们在一起的这一年时间里,有很多时候,孟归南都在等,等庄雁鸣出差回来,等庄雁鸣从家里过来见他。热恋中的等待总是难熬,虽然难熬但孟归南并不觉得辛苦。
等待不辛苦,和庄雁鸣的关系要永远藏在知春苑也没关系,但断崖式分手,庄雁鸣却什么都不告诉他,他没办法接受,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孟归南从前常常用“多大点儿事啊?”这句话来进行自我安慰。
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分个手吗?
孟归南用手将湿发拢在脑后,抬头看向浴室天花板上的筒灯。
这是很大很大的一件事。
他蹲下来,热水噼里啪啦砸在他的背上,眼泪淹没在水里,但没人来分辨究竟哪些才是他的泪水。
“庄雁鸣……”孟归南喃喃自语,“我不会原谅你。”
两周后的某天晚上,老陈正在万园春的停车场等庄雁鸣应酬结束时突然收到一条来自孟归南的信息:陈师傅,你现在和庄雁鸣在一起吗?
两人已经分开这件事,老陈是知道的,因此收到孟归南这条信息时有些意外,他回复道:没有,庄总晚上有饭局。
信息回过去两分钟,庄雁鸣拉开车门上了车。
酒应该喝得不少,他的脸上血色全无,眉头也紧紧皱着,老陈刚要开口说起孟归南发来了信息,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老陈转头看了一眼庄雁鸣,“庄总,孟先生的电话。”
庄雁鸣猛地抬眼,他猜测孟归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将电话打到老陈这里来,于是立刻说道:“接。”
老陈摁下了接听键,又打开外放。
“陈师傅,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孟归南声音沙哑,他先问了声好,又停顿了许久才说:“我是想问问庄雁鸣最近怎么样?工作忙吗?”
“忙,快过年了,公司的事儿太多了。”
“哦……”
孟归南沉默了片刻,又问了一遍之前老陈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他最近过得好吗?”
不等老陈回答,孟归南突然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很久才停下。
年关将近,庄雁鸣最近实在应酬太多,不知是庄雁鸣酒量下降还是因为情绪不佳,一周几乎有四五天都会喝得酩酊大醉,喝到吐也是常有的事。
庄雁鸣本来话就不多,之前在车上偶尔还会和他聊两句,但自打和孟归南分开,除去交代行程,庄雁鸣几乎没再和他说过别的。
老陈想说不好,但他觑了眼庄雁鸣的神色,还是很违心地回了句,“挺好的,就是忙。”
“那……那你知道庄雁鸣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个问题老陈不敢乱回答,他知道庄雁鸣家里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两人分开,却不知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因果关系。
“不好意思啊孟先生,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
孟归南有些失望地说了句好吧,又说:“方助和庄雁鸣一起在饭局上吗?我想打给他问问,也许他会知道。”
车内的空调工作时发出的声音比不过庄雁鸣沉重的呼吸声,喝了太多酒,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凌乱的色块,呕吐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他强忍着胃部涌上来的一阵又一阵的酸苦,不等老陈说什么,先开口道:“孟归南,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孟归南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挂断了电话。
孟归南没再联系过庄雁鸣身边的任何人,不久后,郑姐也从知春苑离开。
何钦钦在一个月前从家里搬了出来自立门户,庄雁鸣便把郑姐介绍到他的新住处工作,最后一次和郑姐见面时,她长长叹了口气,“小南病了一场,总是断断续续地发烧,后来他妈妈过来,身体才慢慢好了起来。我劝他想开些,他只笑也不说话。身体康复了,但人总是提不起精神,好像怎么都缓不过来的样子。”
和郑姐见完面的第二天,庄雁鸣去了医院,他坐在住院楼大门正对面花园里的观景亭,从下午五点等到了暮色四合才看见孟归南从楼里走出来。
温亚遇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两人说说笑笑地下了台阶,他们并行了一小段路后在停车场入口分开。
等温亚遇的背影消失在门诊楼的拐角,孟归南搓了把脸,像是太过疲惫连剩下的一百来米都走不下去,一屁股坐在在停车场入口枯树下的长椅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庄雁鸣很难形容那一刻他的心情,他又开始感到后悔,可这次他连后悔都不知该从何处后悔起。
一周后,南城新阳机场。
庄雁鸣看了眼腕表,从柏林直达南城的航班晚点了四十五分钟,等飞机降落,他站在出口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看见他要等的人出现。
一个身着长款黑色大衣,长发随意在脑后挽起的漂亮女人挽着一个棕发蓝眼的帅哥快步朝他走来,“Yann,好久不见。”
钟苒予微微侧了下脸,向庄雁鸣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Boris。”说完,她又转过头看向Boris,“这是我的未婚夫,Yann。”
庄雁鸣眉头轻蹙,对未婚夫三个字感到些许不适,他开口道:“我不觉得你的男朋友很想听到这后半句话。”
庄雁鸣在美国呆过两年,但他没想到西欧的开放程度比之美国不遑多让,不过也许是因为钟苒予驭人有方,Boris看上去毫不介意,他耸了耸肩,用中文说道:“你好,Yann.”
钟苒予是庄雁鸣在美国念书时的同学,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她的祖父在荣市创办了环港商场,到了她父亲这一代环港快速发展,近些年每年的销售额几乎都在百亿往上。
钟家和罗家虽然是两个不同的赛道,单就资产上来说,钟家比之罗家绰绰有余。
钟苒予含着钻石汤匙出生,明明只需要学会享受人生就可以,但出乎庄雁鸣意料的是,她在学业上取得的成绩竟然也称得上优秀二字。
庄雁鸣毕业后回了国,钟苒予则是开始了她的环球旅行。二十四岁那年被家里催着回国相亲,她一怒之下,留在柏林读起了博士。
钟苒予厌恶婚姻的束缚,只想要全身心的自由。而庄雁鸣需要一段体面的婚姻,两人一拍即合,约定在钟苒予博士毕业后,向各自家里承认彼此的存在。
如果孟归南没有出现,或是他没有和孟归南在一起,那么按照计划,一年后,他和钟苒予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婚后,钟苒予可以继续去追寻她的自由,庄雁鸣也会沿着他为自己设定的路继续往下走。
对于庄雁鸣的毁约,钟苒予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她只是颇为遗憾地叹气,“上哪儿再找这么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呢?”
后来庄雁鸣再提出请她帮忙,钟苒予毫不吝啬她的嘲讽,“Yann,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最后还不是要求到我这里来。”
“我可以帮你,但你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庄雁鸣要付出的很多,不在乎钟苒予的这一星半点儿,他满口答应:“好。”
钟苒予笑嘻嘻地将手上的提包丢给庄雁鸣,“走吧,我饿死了,我想尝尝你之前说起过的盐水鸭,哦还有,请帮我和Boris订间舒适的酒店,最好能看到南城漂亮的夜景。鉴于我是来帮忙的,让我看到你的诚意ok?”
“啊,国内真好,该死的柏林冬天几乎看不见太阳,我都快抑郁了。”
庄雁鸣瞥她一眼,“怨得了谁?博士,你读了五年。”
钟苒予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你们基佬嘴巴都这么毒吗?”
“不是。”庄雁鸣收回视线,朝前走去,“孟归南就很温柔。”
【作者有话说】
不是南南骂你狗嘴的时候了……

第64章 虚幻又真实的梦境
庄雁鸣被何钦钦从会所里架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太清醒了,他身上那件浅蓝色的衬衣领口上全是酒渍,领带也不知丢到哪儿去了,整个人看上去要多糟有多糟。
老陈从倒车镜里看见俩人歪七扭八地朝他这个方向走来,连忙下了车去帮忙。
两人合力把庄雁鸣搬上车,何钦钦脱掉西装外套丢到庄雁鸣腿上,然后上了副驾,“赶紧送他回家。”
庄雁鸣先是很嫌弃地脱掉身上沾满了各种味道的外套丢到脚下,又眯着眼拍了拍前排的座椅,“我的家在哪儿?”
何钦钦还没见过庄雁鸣这幅喝酒把自己脑仁一块给喝没了的样子,他转过头有些无奈地说,“同源大道7号,湾鹂山庄,想起来没?”
“想不起来,我要去知春苑。”
何钦钦没听过这个地方,他回过头来问老陈,“知春苑是什么玩意儿?”
老陈解释道:“孟先生住在那儿。”
何钦钦没话说了,他拍了拍庄雁鸣的脑门,试图让他清醒一点,“你俩分手了,记得吗?”
“分手”这两个字似乎是给了庄雁鸣足够的刺激,他默不作声地靠回椅背上,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何钦钦,直到老陈启动车子驶出菡雨楼的大门,他才慢吞吞回道:“记得。”
何钦钦被他看得心脏直打突,他拧着眉,“看裴理那老小子得意忘形的样儿,八成已经上钩了。最多再有半年,这事儿肯定能赶在冬天来之前有个结果。要是没成,以后有你惆怅的时候。别一喝点酒就伤春悲秋的,这几个月我都看腻歪了。”
庄雁鸣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何钦钦以为他话说得重了,于是换了个话题,“你弟不知道你跟钟苒予是什么情况啊,前两天在游泳馆碰着他,提起来钟苒予,我瞅着他都快哭了。”
何钦钦模仿着庄昭炀说话的语气,甚至有故意抹黑他的嫌疑,说话时抽抽搭搭的,“钦哥,我哥是为了我才跟苒予姐在一起的,那他喜欢的人呢,他们怎么办啊?”
在庄雁鸣的计划里,钟苒予是不可缺少的关键人物,她的出现不仅可以解庄昭炀的燃眉之急,且有她做挡箭牌,在庄雁鸣已经答应庄镇山会尽快结婚的前提下,庄镇山不会再强行为他安排相亲。只有这样,他才能心无旁骛地谋划一切。
庄雁鸣揉了揉眉心,脑袋里像绕着一团解不开的棉线,他想了许久,才把前后串联起来,“没必要让他知道。”
“没必要没必要,又是没必要。”何钦钦翻了个白眼,“你这叫什么?叫自以为是,自以为做出了对别人好的选择,连个知情权都不给人家。不是我泼你冷水啊,南哥要是知道你跟他分手的原因了,我估摸着人可能更生气,以后有你受的,你等着吧就。”
庄雁鸣没力气和何钦钦争论,他撂下一句“找个酒店把我放下”后便阖上了眼。
何钦钦把庄雁鸣丢到酒店大床上,又替他脱去皮鞋,本以为他能安安生生睡觉了,刚转过身,就听见庄雁鸣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
庄雁鸣眯着眼看向他,“我要喝水。”
何钦钦跑去水吧拿了瓶纯净水,拧开瓶盖后对准庄雁鸣的嘴就往里灌。
他实在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一个不小心倒了庄雁鸣一身。
“哎哎哎,你咋不张嘴啊?等会儿等会儿,我去找条毛巾给你擦擦。”
何钦钦从浴室里拿了条浴巾,在庄雁鸣身上一顿乱擦,粗糙的纤维蹭得庄雁鸣脖颈处红了一片。
他抬手制止何钦钦,“孟归南就不会把水洒在我身上。”
“是是是,南哥都是嘴对嘴喂,我他妈可干不来这事儿。”何钦钦嘴里唠唠叨叨,“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送你回家你不让,非上酒店住来,你这是活该知道吗?”
唠叨完了,何钦钦还是认命地用手肘把庄雁鸣的头抬起来,又动作小心地喂他喝了点水。
喝完水,庄雁鸣又有了新的要求,“我想洗澡。”
“哥你饶了我吧行不行?要不我把南哥给你叫来。”
“我不洗了。”庄雁鸣说。
“呵呵,什么人呐?”
虽然已经三月底了,但这两天降了温,何钦钦生怕庄雁鸣再给冻出个好歹来,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只留一颗脑袋在外面。
做完这一切,何钦钦就打算离开,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见庄雁鸣叫他的名字。
“又怎么了我的哥?”
何钦钦站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文,庄雁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何钦钦去客厅拿庄雁鸣的手机,再回到卧室时,就看见他双眼紧闭像是已经睡着了。
只是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皱得很紧,何钦钦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的肩,“睡着了?”
庄雁鸣没有任何反应,何钦钦长长叹了口气,一口气还没叹到底就听见他无意识地一声一声叫着孟归南的名字。
庄雁鸣感觉自己像被裹在粘稠的黑暗里,他奋力挣扎了许久才从中逃离。
他费了点力气掀起眼皮,却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在昏暗的光线里看见了孟归南的脸。
不知哪里开着一盏小灯,将他的五官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就连他眼角细微的笑纹,每一处弧度都漾着温柔。
庄雁鸣定定地看着孟归南,孟归南目光沉静地回望着他。
竟然又梦到他了,庄雁鸣心想。
但庄雁鸣不敢说话,他害怕一旦开口,孟归南像从前的那些梦里一样笑着冲他招手,然后消失。
可他又很想很想和孟归南说点什么。
庄雁鸣紧抿着嘴唇,抬起手在快要触及孟归南的脸时又颓丧地放下。
“孟归南,我现在变得很喜欢做梦。”
孟归南微微歪了下头,问他“为什么”。
“我不敢去看你。”庄雁鸣说,“但是做梦可以梦见你。”
“为什么不敢来看我?”
“那天,我去医院……”
也许是因为在梦中的缘故,庄雁鸣很难将那个画面描述出来,他努力去回忆,却在想起那一幕时产生了一种窒息般的疼痛。
但他还是忍着疼将这件事说出了口,“明明你前一秒还在笑着和温亚遇说话,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已经好起来了,可紧接着就看见你坐在停车场入口的长椅上,很可怜地缩着肩膀,在冷风里足足抽了五支烟。”
“你已经很久没再抽过烟。”
“我感觉我的心都碎成渣了。”
庄雁鸣说这些话时脸上带笑,语气里却透着委屈,孟归南抬手覆在他的眼睛上,接住了下一秒坠下来的眼泪。
孟归南“嗯”了一声,“你这么难受为什么要和我分开呢?”
庄雁鸣思考了很久这个问题,等孟归南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后,他才说:“想让你过得好。”
“为什么和我分开我就可以过得好?”
庄雁鸣无论是面对现实中的孟归南,还是梦中的孟归南,这其中的缘由都很难说出口。说什么呢?
最终他挑挑拣拣,只说了句:“现在的我不能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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