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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Fine不Fine)


何钦钦最见不得庄雁鸣这副大尾巴狼的模样,假装自拍举起手机偷拍了一张庄雁鸣的照片发给了正在和他聊天的人。
应付裴理不是件麻烦事,这种场合下口不对心的话,庄雁鸣信手拈来,把裴理哄得简直找不着北。
几人喝完酒又去棋牌室玩了会儿德扑,裴理有意无意地输给了庄雁鸣小十万,这一晚才算圆满结束。
俱乐部有单独的停车场,四人在停车场分开,裴理临走时,还笑着塞给了庄雁鸣一张会员卡,颇为大方地说:“庄总喜欢这儿可以常来,酒库我存着不少好酒,敞开喝!”
等裴理离开了,庄雁鸣随手将黑色的卡片甩给何钦钦,“赏你了。”
何钦钦倒是爱来这种地方,裴理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他笑眯眯地收下了卡,“谢庄总赏!”
坐上了车,何钦钦指挥着老陈往前开,说他要去前面那条街上的买手店取他女朋友订的首饰。
夜色已深,但这条路是出了名的酒吧一条街,不宽的街道上塞满了车,灯光陆离的酒吧招牌驱散了压进来的黑暗,有人寻完了乐子醉醺醺地从酒吧里出来,也有人走进酒吧,正在往寻找快乐的路上去。
车子缓慢向前移动,何钦钦的视线突然落在了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身上。
他坐在马路牙子上,脑袋埋在臂弯里,是在酒吧街经常见到的那类醉汉。
庄雁鸣正低头研究下午在海居签好的几份协议,何钦钦扫他一眼,在库里南将将越过那人时,大喊道:“停车停车!”
老陈不明所以,还是慢慢减速靠边停下了。
庄雁鸣语气不是很好地问:“干什么?”
何钦钦拍了拍玻璃,示意庄雁鸣往后看,“你看那是南哥吗?”
庄雁鸣愣了一瞬,顺着何钦钦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有一道侧影,但庄雁鸣研究了十来年各种角度的孟归南,因此一眼就确认了那是他。
孟归南摇摇晃晃站起来,背对着他们沿着街边走去,不知喝了多少,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人人看孟归南都带着嘲弄的眼神,走过他身边时甚至还会故意绕开他。
为了躲一辆从人行道上飞速滑过的滑板车,孟归南不小心撞到了人,那人狠狠推了他一把,他没能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
何钦钦话还没说出口,庄雁鸣就摔上车门下了车,砸进车内的巨大动静吓得何钦钦心脏猛地一抖,他啧了一声,识趣地没跟着下去。
庄雁鸣步子迈得很大,快速走到孟归南身边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孟归南掀起眼皮看向他,像是为了确认他的存在似的,脑袋凑过去,抬手在他脸上戳了戳,“庄雁鸣……”
“认识我?”庄雁鸣揽住他的腰,带着他朝停车的位置走,“还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孟归南突然莫名其妙大笑起来,引得路人频频将视线落在两人身上。
笑够了,孟归南停了下来,“你是不是傻了?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庄雁鸣的心脏突遭重击,和那天在医院里,看见孟归南坐在长椅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时的心情一模一样。
“难受吗?”
孟归南虽然喝多了酒,但显然醉得不够彻底,他微微侧过头,看着庄雁鸣干净利落的下颌线,“你是问哪里难不难受?”
庄雁鸣和他对视,在孟归南一双水汽氤氲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模糊的倒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孟归南腰侧的布料,问得更具体了些,“头晕不晕,想不想吐?”
孟归南低下了头,几秒后,他说了一个庄雁鸣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心里难受。”
庄雁鸣不再说话,到了车边,老陈下来替他拉开了车门,他把孟归南放在后座上,从另一侧上了车。
“这……南哥怎么一个人跑来喝酒啊?”
何钦钦哪壶不开提哪壶,庄雁鸣不轻不重地扫了他一眼,他立刻转了回去,指挥老陈开车。
“去哪儿啊咱们?”
“你不是要去拿东西?”
何钦钦像是刚想起来这回事似的,他拍了拍脑门,“哦对,是,老陈你把我放在前边就行。”
等何钦钦下了车,庄雁鸣对老陈说:“去知春苑。”
上了车后孟归南一直很沉默,脸朝着窗外,看着外面还算热闹的街景发呆。
孟归南安静下来,庄雁鸣也没开口,车内的气氛沉寂得几乎到了压抑的地步,老陈目视前方,双手握紧方向盘,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到了知春苑,老陈照旧把车停在楼下,庄雁鸣转过头看了眼孟归南,轻声说:“到家了。”
孟归南艰难地挪了挪身体,下了车,他扶着车窗站在车边没动,也不说话,只弯下腰静静地看着庄雁鸣。
庄雁鸣认为这是要自己送他上楼的意思,他内心挣扎了许久才推开车门下车,“走吧,我送你上楼。”
孟归南站不住,庄雁鸣便把他抱了起来,抬步朝楼内走去。
孟归南环着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孟归南毛茸茸的发顶蹭得他脖颈太痒,导致他的脚步有些不稳。
好不容易捱到了四楼,庄雁鸣把孟归南放了下来,“进去吧。”
孟归南垂眼看着地面,过了很久,他才抬眼看向庄雁鸣。
楼梯间的灯光在他眼中映出一小撮光亮,他小声问:“这次也不和我说再见吗?”
【作者有话说】
南南:新技能get,给庄1上眼药

楼梯间的声控灯很快熄灭,两人在无边的黑暗里沉默对视。
庄雁鸣喉间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说不出口的原因是他知道他的眼前除了触手可及的孟归南还有不确定的未来。
时间一寸一寸拉长,孟归南脱力靠在了门板上,声控灯捕捉到这点撞击声,倏地亮起,于是他脸上的失落和伤心毫无征兆地闯入庄雁鸣的眼中。
孟归南的关门的动作很轻,却重重砸在了庄雁鸣的心上,他面对着一扇紧闭的大门驻足很久,才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转身下楼。
抱着孟归南上来时,这些台阶好像很快就可以走完,可下楼时,这几十层台阶却长得没有尽头,直到筋疲力尽,庄雁鸣才看见楼外花坛里那簇开得正盛的绣球花。
上了车,庄雁鸣拿出手机来给何钦钦打了个电话。
“又有什么指示啊?我刚躺床上。”
庄雁鸣握紧了手机,“我等不了那么久。”
“等不了你也得等,给裴理下套不要时间啊?这边刚拿到钱,那边就有块好地送上门,傻子也知道这里面有鬼吧?”
庄雁鸣看向四楼亮起灯的窗户,突然问何钦钦,“孟归南愿意再等等我吗?”
何钦钦叹了口气,笃定地告诉他“肯定愿意”。
庄雁鸣从他的话里得到了一点安慰,可孟归南方才看着他的那个眼神始终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他恨不能明天就能得到海居建设的控制权,但他需要时间。
庄雁鸣需要时间,裴理同样需要时间,三个楼盘停工已经让海居的口碑一落千丈,买了海居房子的业主们到处维权,甚至联系了媒体,舆论甚嚣尘上,预售房模式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裴理必须在开发内港三块地之前解决当下的困境,否则民众对海居的失望势必会影响到以后。
庄雁鸣的注资解决了裴理的燃眉之急,三个楼盘在一个月内相继复工,也许是庄雁鸣为他带来了好运气,滞销的左岸风华也因学区划分和地铁规划,一跃成为大热楼盘。
海居建设规模不大,没有上市,股权构成比较简单,除去和裴理共同创立海居的两个创始人外,剩余的三个股东分别是锋旗资本,庄雁鸣以及振科创投。
只是庄雁鸣不是直接持股,代他持有海居建设股份的是何钦钦女朋友的弟弟——韩祁洲。
锋旗和振科不是慈善机构,大笔的资金投进来,为的是赚钱,经此一事,即便海居的危机暂时解除,但两家投资公司还是对裴理的能力产生了质疑,连带着对海居的未来也不大看好。
地产公司要发展,无非是拿地卖房,再拿地再卖房,海居这类小公司和臻华这样市值近千亿的巨型地产公司没有可比性,市内炙手可热的地块,海居只有看的份,因此裴理所开发的楼盘大都在城市边界,客户群体主要是想要在南城扎根,对地理位置和周边配套质量要求不高的年轻人。
两个亿并不足以完全覆盖三个楼盘后续的建设成本,左岸风华回收的资金其中一部分本该用于后续的施工,但裴理急于打消锋旗和振科的疑虑,又忍不住打起了这笔钱的主意。
裴理经好友介绍,瞄上了机场附近的一块地,前期沟通一直很顺利,但在办理土地使用权转让手续时,出了问题。
裴理在前期已经做过大量的调查,林木房产与国土部门签订的国有土地转让合同真实合法,且已缴纳过土地出让金,取得了规划许可证,也没有其他的纠纷。
按照正常流程,海居和林木签过合同,办理使用权转让即可,可当裴理把百分之四十的合同款汇给林木后,林木却推三阻四迟迟不肯配合办理转让手续。
合同签了,首付款也付了,林木现在给他来这一手,裴理实在搞不懂林木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法治社会,林木大本营就在南城,且目前有正在开发的楼盘,总不可能是为了骗他的钱吧?
裴理愤怒之下冲去了林木的总经理办公室,肖衡见到他笑呵呵的,只说再等等,等他们做完融资,立刻就办手续。
裴理手里没地没办法到银行做贷款,贷不出来钱,他就会再次陷入之前的困境。就算是现在中止合同,看肖衡那个意思,他们早就把这笔钱不知用到了什么地方,不可能立刻还给他。
裴理很快就想明白了,林木不是不想给他地,只是故意在拖,但他还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锋旗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裴理这两年像昏了头似的,海居摇摇欲坠,他还一直守着那三块不知何时才能让它一步登天的地不肯撒手,锋旗决定不跟裴理玩了,转手就把持有的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卖给了庄雁鸣,拿钱走人。
对于仍在观望的振科,庄雁鸣前前后后去了振科四次,拿出了厚厚一摞裴理挪用公款的证据,说服振科将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了他。
至此,庄雁鸣掌握了海居建设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成为海居的实际控制人。
直到这一刻,裴理才把所有的事从前到后全给串起来了。
楼盘停工期间住址的泄露,林木的拖延,甚至是介绍他和肖衡认识的熟人,都是庄雁鸣计划的一环。
庄雁鸣的目的是什么也昭然若揭了。
他要内港的三块地。
管理层重新洗牌,庄雁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裴理卷铺盖滚蛋。
白手起家的创业者们对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总有种特殊的情怀,庄雁鸣了解庄镇山,因此也了解裴理。
“裴总辛苦这么多年了,总算能休息休息,海居在我手里你可以放心,我保证你每年拿到的分红足以让你拥有多姿多彩的退休生活。但如果你还要折腾,我不高兴的话可能会送你进去喝白菜汤也说不定。”
裴理并不甘心,但面对持有百分之五十二股份且掌握了不少黑料的庄雁鸣,他无力回天。
“云山一个干工程的,你们要拿那三块地干什么?”
庄雁鸣笑了笑,“等着看。”
庄雁鸣虽然活跃,但海居和云山没有任何交集,且明面上的所有会议都由韩祁洲代他出席,也就没人知道他在这半年时间里,把一家地产公司收入了囊中。
南城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晚,十二月了,白日里的气温仍然有将近二十度。
这是一个不太寻常的冬天。
十二月初,南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地产公司海居建设毫无预兆地开始大笔购入云山的股票,平安夜前夕,海居建设首次举牌,累计持股达到5%。
一家地产公司,莫名其妙地突然开始买入云山的股票,庄镇山敏锐地从中嗅出了些什么。他立刻展开了调查,发现海居建设在半年前管理层做过调整,目前公司的实际经营人是原先的副总经理林乔宇。
庄镇山把林乔宇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查出什么异常。
庄镇山又调出海居建设目前的股东名录,他把目光放在了持股高达百分之五十二的韩祁洲身上。
在庄镇山对海居建设进行调查的时间里,海居建设通过直接购买,融资融券的方式,一直持续不断地购入云山的股票。
如果只是出于投资的目的,庄镇山并不担心海居成为云山的新股东,但目前看来,投资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按照海居当前持有的云山股份份额来看,他们已经投入了将近四十亿。
四十亿对海居来说,得是抽了大动脉了。
庄镇山叫来庄雁鸣,问他对此事的看法。
庄雁鸣翻了翻海居建设的股东名录,问道:“这个韩祁洲有查过吗?”
“查过。还在上大学,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他背后有人,但我现在还没把这个人揪出来。”
“联系其他股东,都在跟我打哈哈。”庄镇山冷笑了一声,“他们抵押了内港的三块地,又用买来的云山的股份做了质押,这么孤注一掷的方式,跟我说只是正常经营战略调整?哄鬼呢?”
同样的问题,何钦钦也问过庄雁鸣。
“你他妈疯了?一开始的计划不是说把这三块地卖给臻华,用卖地的钱来操作吗?这么高的杠杆,要是云山的股价下跌,你他妈直接爆仓了,爆仓懂吗?”
庄雁鸣看起来很平静,他只回了何钦钦一句话,“成立南港国家级新区的文要下发了。”
何钦钦一愣,“你怎么知道?三年了都没信儿,现在突然又有动静了?”
庄雁鸣没有解释他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只是说:“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和臻华一开始谈好的价格不作数了,拖一拖,臻华至少要多给我二十亿,用来支付利息绰绰有余,还有的赚。”
何钦钦又不理解了,如果真的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也完全可以再等等,等卖了地再来向庄镇山开战,可还没等他问出口,庄雁鸣又说道:“我等不及了。”
庄雁鸣等不及什么,何钦钦再清楚不过,没有告诉庄雁鸣那一晚孟归南说过的话,他后悔得肠子乌青,但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没用了。
何钦钦深吸了口气,“你他妈被爱情冲昏头了。”
“是。”
这段时间以来,庄雁鸣和孟归南没再见过面,其实这样说也不恰当,他曾在无数个夜晚,披着星光枯坐在知春苑的楼下,盯着四楼的窗户发呆。
时间太久了,孟归南可能已经完全放下了这段感情,再迟一点,也许就会有别的人取代他的位置,站在孟归南的身边。
庄雁鸣不能接受。
一月中,海居建设第二次举牌,累积持股达到10%。
云山的股价在这期间从每股二十六块八涨至三十二块七,庄雁鸣暂时没有爆仓的危险,于此同时,庄镇山抽丝剥茧,查到了韩祁洲和何钦钦之间的联系。
庄雁鸣表现得十分诧异,他的表演天衣无缝,并没有引起庄镇山的怀疑,庄镇山便把目光投向了何家的现代路桥公司。
圈子就这么大,但现代路桥和云山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还有过合作,庄镇山联系了何建,何建却表示他对此并不知情。
让庄雁鸣联系了何钦钦,何钦钦也表现得一头雾水,说他和韩祁洲不熟,完全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海居建设资金用尽,一月末,海居停止收购云山的股份,持有比例最终停留在10.12%。
这个数字尚在安全的范围之内。
其实庄镇山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海居仍然有大笔资金进场,他便会以筹划重大资产重组为由停牌,他深知杠杆资金最大的敌人就是时间,就算用拖的,也能活活把海居拖死。
只是还没走到这一步,海居就主动停止了继续增持。
事情发展到这里,庄镇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背后真的是现代路桥对云山的恶意收购,那没道理要用这样的方式,如果不是,那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何钦钦也不太理解庄雁鸣的做法。
“股价涨的太快了,没能达到预期,现在怎么办?”
庄雁鸣拍了拍何钦钦的肩膀,和他解释,“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云山的控制权,即便我暂时得到了,我爸也绝不会坐以待毙,目前海居加上我原有的股份,一共是15.82%,这个数字意味着如果我在我爸和彭云奇之间选择了彭云奇,那么我爸就会失去对云山的控制。他想要云山,那他就得听我的,我要他……”庄雁鸣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然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永远忌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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