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二哈在无限游戏里拆家(云从龙也)


这人天生一副好皮囊,什么衣服穿在身上都能被带出浑然天成的矜贵散漫。可这件红色的礼服却让人觉得一点也不适合扶光……可能是他眉眼间噙着的抵触和不悦给人造成的错觉。
明明是明艳热烈的颜色,偏偏被他穿得像是孝服,好像下一秒就要给人送葬,或者上门讨八百万的债。
乌望看着扶光顶着这么一张送葬脸走到木桌边,随意地靠坐下:“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宁可清醒着死,好过在浑噩的美梦里长眠。”
扶光干净修长的手指慢慢梳理着身上欧式礼服的袖口,将那些凌乱繁缛的褶皱一点一点藏进内层,脸上那些糟糕的情绪似乎也跟着褶皱被一并藏起,只剩下闲逸温柔的微笑:“你们说,是吧。”
乌望:“……”
同样都是在笑,和颜洄同行时,大家都放放松松,安安心心。但扶光一现身,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绷紧了神经——
甚至还包括NPC。
“……”中年男人狐疑又震惊地看看扶光,又看看完好无损的门闩,“……见鬼!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乌丸也一下耷拉着趴回爪上:
是挺见鬼。明明知道自己倒霉,出发前特地没有许愿,为什么还是被倒霉找上了门?

狗子不能焦虑,一焦虑就容易做出拆家、圈地盘之类的原始行为。
作为一条赛博狗,乌望虽然没有圈地盘所需要的排泄功能,但是增加了亿点点拆家能力,趴着趴着就开始啃桌腿。
一旁的掌柜居然没有在意它的举动,两眼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扶光:“本店丑时关门,拒不接客。这位客人来晚了,还请自行出去——”
“掌柜的,你看错了。”扶光柔声说,“我一早就进了店,只是有些累,便趴在桌边睡了会,刚刚才醒。”
掌柜的表情像是想说“听你放屁,这么掸眼的红我还能看错?”
但扶光紧接着又是一句温柔的绝杀:“要不然的话,我是怎么在你插上门闩后进来的呢?难不成……我是鬼?能穿墙?”
“……”掌柜想发作的表情霎时僵住了。
他几不可查地战栗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事,顿了足足六七秒,才重新板起一张僵硬的脸,看向众人:“稍后,我会将厢房钥匙发给诸位。在此之前,有几条我们镇子内的规矩,需要告知诸位。”
掌柜特意看了扶光一眼:“第一,不可乱语怪力乱神之事。”
“第二,镇中不可点明火。”
“第三,子时一过,不得出门,不得开门开窗。”
“第四,每日太阳落山前,必须虔诚地拜祭一次花神。”
他念完规矩,微微放缓神色:“本店每日提供两顿吃食,客人们若有需要,可来大堂取用。”
“诸位,可还有什么疑惑?”
“有。”杰克一秒抬起手,挺认真地说,“之前我就问了,但是你听不懂我说话——不让点明火那要怎么弄熟食物?你们这儿有生菜?刺身?电磁炉?拉电线了吗这儿?”
掌柜:“不知你说的这些是何意,但本店每日提供两顿吃食,客人们不会饿肚子。”
杰克:“你不要诓骗我,不让点明火,你们酒楼里的食物又是哪来的?能吃吗?”
掌柜这次直接当做没听见:“可还有其他疑问?”
“有,”李迩懒洋洋地抬手,“过了子时,出门会怎么样?开门开窗会怎么样?”
“轰——”
仿佛是为了回答李迩的问题一样,他的话音刚落,酒楼大门就被暴力从外向内狠狠撞开。
狂风裹挟着苍白的纸钱涌进来,十来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在风中狼狈地拥簇成一团,艰难地挤进门内,押在最后的中年男子在踏入门槛后砸下一张黄符,硬顶着削刀般的纸钱,将门重重关上。
狂风骤止。但这些进门的人又开始聒噪:
“老三!快点,还有治疗的道具没?老三的左腿被纸钱削了!”
“妈的——癞子他们还在街上!”
“别他妈的发癫,就外面这情况,谁出去都得被纸钱片死,就算想给弟兄们收尸,也得等到天亮。”
十来个大汉,你一句嘶吼我一句低喝,吵得乌望的厌吵症都要犯了。
它的嗓子里低低滚过咆哮,龇开白牙,刚要一口咬断嘴里叼着的桌腿,就听那群人中忽然有人冒了一句:“——少主?迩少!”
乌望:“?”
是八卦。
龇开的嘴角霎时收敛,乌望眼神清澈地乖乖松开桌腿,甚至自觉调整成了一个端庄的趴卧姿势。
喜欢听一些家长里短的八卦,就像一些两脚兽酷爱小零嘴。
大堂里,那些还在吵闹着处理伤口的大汉们一下子都停下了,齐刷刷看向表情变得极为糟糕的李迩。
两秒后,那个押后的中年男子排众而出,神情不是太好看地看着李迩:“许久不见,儿子。”
【——你还喜欢看这种东西?】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低而轻的笑音。
乌望敏感地抖了下耳朵,二话不说先张着嘴回头一咬——
咬了个空。
扶光依旧慵懒地靠在不远处的桌边,冲它抬了抬手里的茶盏。
【李迩用了翻译道具?难怪这西洋人会说中原话。】
【不过……既然你现在能听得懂人话,我们不如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周遭还在吵闹。那些大汉低吼着什么“兄弟情义”“天海帮从没出过叛徒”,李迩则对着他爹“滚蛋”“这么阴魂不散,是不是生不了新儿子接你的破位置”地冷嘲热讽。
唯有他们两个,似乎被某种无形之物与外界分隔开来,进行着一场独属于他们之间的对话。
【你的主人……在哪里?】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骤然寂静。乌望听见扶光字字含笑,又字字渗着寒意道:
【我在你身上下过追踪的道具。它失效之后,我查过解绑记录,解绑人的怀表编号是一串乱码。】
【——是他替你解的绑。他一直跟在你身边。】
【他,在哪。】
冰冷的诘问激荡起层层无形的冲击,如同千丈银瀑直拍而下。
酒楼微震,惊得还在争吵的人不约而同地纷纷住嘴,满脸惊疑:“刚刚这是……地震了?”
乌望像是吓僵了似的坐在原地,然而下一秒——它就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无聊的趴卧下.身,甚至还不忘蹬着后腿将尾巴一勾,严严实实地藏进肚子底下,俨然一副千日防贼的警惕模样。
扶光:“……”
果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某个罪该万死的小偷从前拐着弯儿阴阳他时也是这般模样。
只可惜他受锁链的限制,没法对这助纣为虐还气焰嚣张的畜生下死手。想将它生擒带走……这条狗又似乎一直在防他。
要么和那几个玩家紧贴在一起,要么就是远远躲开。
少有的几次直接接触,那狗也是一咬即离,根本不给他直接带狗离开的机会。
扶光厌恶地搁下手中的茶盏,回忆起不久前在爱丽丝大厅,狗子啃断兔子怪物胡须,引得兔子失去丈量工具,直接卡死在大厅正门这件事。
他总怀疑,那不只是狗的天性作祟。
“……诶,你们都别吵了!”
大堂里,那个掌柜终于看不下去似的开口,眼神不断往窗户的方向张望,带着忌惮:“再吵吵嚷嚷,小心招惹来不该提的东西。”
他就这么恐吓似的劝了一句,便慢吞吞地转身离开了。留下满大堂的人陷入短暂的安静。
几秒后,才有人迟疑地说:“等等,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掌柜不是说不能点明火吗?那为什么这酒楼里还点着灯,这么亮堂?”
“呼……”
话音刚落,大堂内忽地掠过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
大堂的的灯火忽地闪烁起来,整个场景像是来回切换着滤镜,在暖黄和磷蓝之间反复跳转,最终随着一声烛火熄灭般的轻嗤,彻底定格在鬼气森森的蓝上。
好好一个人间酒楼,蓦然变成阴曹鬼店。
再多的矛盾冲突,在这种明摆着不太妙的烛光照耀下都继续不下去了。
李父很快带着伤员们上楼,进了他们一早开好的厢房。
乌望几个则不约而同地挤进颜洄的房间。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主要是掌柜给颜洄开的厢房是最大的。
一群人挤在屋里,幼稚地争执“为什么偏偏给颜洄最大的房间?说不准是不怀好意,我要守着小颜”“瞎几把扯,你就是馋人家的厢房更舒服”,将颜洄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我去旁边的厢房住吧。”
“呜!”乌望立马自来熟地跟上去,贴着颜洄的腿走。
这两脚兽斯斯文文,同住一屋肯定清静。
旁边传来一声裹着嘲讽的轻笑,但乌望根本没理扶光又在犯什么病。
反倒是李迩停下了幼稚的拌嘴,看向颜洄,眉眼间有些晦深:
“还是别分开的好。”
“游戏特地说了,这本得抱团才能过,选择落单肯定不明智。而且……”
李迩撇了下嘴,“我那个老爹也在酒楼里。我怕你晚上睡得好好的,那死老头尝试什么死亡规则,把麻烦引进你房间,明天一早我们一醒就得给你收尸。”
一直靠在阴影处的扶光收回落在乌望身上的目光,冷不丁地接了一句:“你想单住也无妨,我自可以保你无恙。”
“……?”乌望浑身猛地一震,打出的哈欠都卡住了。
更震惊人的是,颜洄居然在小桃示警之前,冲着扶光恭恭敬敬行了个晚辈礼:“之前在旷野中,便曾蒙受前辈的救命之恩。晚辈虽不才,但也想凭自己的实力过关,不能总是依赖前辈的救助。”
“……靠。”
小桃在乌望身边蹲下,机警地压低声音:“哈哥,我怎么觉得这么假呢?扶光会那么好心,不厌其烦的反复救一个人?这人做事总藏着自己的目的,不知道这次又想图谋什么。”
乌望张着嘴,继续把刚刚那个卡住的哈欠打完,就地趴下。
狗勾又不知道。狗勾只知道夜很深了,它很困。厢房的灯光太暗了,它不喜欢。
好在睡觉包治百病,它就期待着颜洄快点跟人聊完,它好去蹭个清静的地方睡——
颜洄:“李迩兄弟言之有理,那我便在大厢房中留下,和大家一起轮流守夜吧。”
扶光立马跟上:“我也留下。”
乌望:“……”
这群聒噪两脚兽又开始争论怎么排班,谁先睡这房内的唯一一张床,听得乌望的尾巴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最终狠狠一拍。
“轰隆——”
是唯一一张卧床被乌望一尾巴扇塌的声音。
“……”
厢房内鸦雀无声。
片刻后李迩才灰溜溜地道:“得了,不用争了。就照现在商定的这个顺序来,大家赶快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出发进镇。”
清晨六点,阳光准时照进纸窗。
乌望神清气爽地醒来,精神奕奕地起身,哒哒地走到厢房门边,开始跟厢房内的家具们打招呼。
“汪!”
“咔嚓……”是床头柜裂开,掉出一根白蜡烛。
“呜呜……”
“轰——”是衣柜散架,从里面滚出一双白色绣花鞋和一双黑布鞋。
说好了轮班,结果睡了满地的两脚兽们被接连吵醒,一睁眼就面对破败之家:“……”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对门骤然传来一道惊怒的声音:“二刘!”
对面的厢房门被狠狠撞开。
靠在门边的扶光顺手将门推开,看见对门里人影攒动,正对着大门的床上躺着一具鲜血淋漓的死尸,四肢像是胶皮人偶一样扭曲着,脑袋滚落在地。
“……操。”李迩走到门边瞪了几秒,哑着嗓子说,“幸亏哈哥昨天把床拆了。这破副本晚上一过丑时就强制入眠,要真轮流躺在床上休息,可能就着了它的道。”
他顿了一下,又带着几分深深的憎恶看着对面:“不过也不一定。这帮人作恶多端,也许鬼是特意来帮忙打人命官司的,专门带一些遗留千年的祸害下地狱。”
他这么说完,也不等站在对面房间里的亲爹看过来,就“嘭”地一声重重把房门关上。
再一回头:“……”
乌望端坐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之间,昂首挺胸地和李迩骄傲对视:“汪!”
李迩气乐了:“您还挺骄傲,我是不是得感谢你没对我们红丝绒的基地下此狠手啊?”
真服了,所有家具都被拆了个精光。
不管这些家具有没有死亡陷阱吧,反正这会是绝对陷阱不起来了。那鬼想从灯笼或者衣柜里爬出来,都得他妈的纠结一下地上的碎片哪些属于灯笼,哪些属于衣柜。
乌望沐浴着李迩好气又好笑的视线抻长前腿,使劲伸了个懒腰。又满脸大聪明地咬来米泽西戴给它做的垫子,伸爪叭叭直按:“饿了,饿了。”
李迩:“……”
他算是明白小桃平时看他们的心情了……也不知道掌柜看到这一幕会不会狂暴:“这破酒楼提供的东西我可不敢吃。咱们还是去镇上找找吧,看有没有能入口的。”
他又回过头看想跟上来的扶光和颜洄:“你们就别跟我们一路了啊,我们又不是冲着解副本来的,未必会去找凶手的线索。”
乌望的尾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扶光眉峰微挑:“不是冲着解副本来的?那你们是为了……”
他清凌凌的目光很快移向乌望,眉眼间的笑意蓦地稠浓了许多:“为了替它的主人办事?”
乌望被扶光的目光看得微微炸毛,一下蹿起来伏低前身,从嗓中滚出来的威胁声。
李迩瞅了眼乌望排外的样子,顿时将想反驳的话咽了回去:“那就是我们自己的秘密了兄弟。反正咱们不同路,白天还是分开行——”
“我可以帮忙。”扶光仿佛看不见乌望排斥的样子,他的眼睛从猜到乌望他们下本和狗主人有关,就亮得惊人,“我和你们同去。”
“草……”小桃警惕地抱起乌望,远离扶光,“我就说这人对人好肯定别有目的。这家伙……跟哈哥你的主人是不是有过节?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声音压得几乎只有气音,又贴着乌望的耳朵挡住了嘴型,放在以往根本不会有人能听见他在咬什么耳朵。
可这一次,扶光却循声望了过来。
乌望没动,浑不知事的眼睛理直气壮地直视着扶光。
这眼神最是气人,引得扶光温和的声音都轻凉得像草蛇蜿蜒:“岂止是过节,是比生死更大的仇。”
这破酒楼连个能沐浴的木桶都没有,一夜过去,谁都没换衣服。
扶光仍穿着那件焰红的礼服,配上他薄凉的眼神,更像送葬讨债的孝衣,再温柔的笑也压不住那股子寒凉的杀意:“我一直在抓一个恶徒。”
“他挖走了我的心脏。”
扶光给出的理由的确有点震撼力,搞得小桃几个都没心思琢磨怎么赶人了。一路出镇,光想着套扶光和乌望的话:“哈哥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掏你的心脏?”
李迩的话乍一听像关切,带上语气却像在问“你干了什么破事逼得人掏你心脏,你最好自己反省反省”。
扶光似笑非笑地扫了眼李迩:“你倒是帮亲不帮理。因为和这条狗有关,所以默认狗主人是对的,我是错的?”
李迩理所当然:“这是对哈哥的信任。你快点说,如果你能拿出哈哥主人不是好人的证据,那我们再帮理不帮亲也不迟。”
扶光抬手摸了下胸口的位置,很快又放下,笑容淡淡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小桃应该还记得吧,初见面时我给你们看过我的怀表。那上面的技能……并不是我的。”
乌望的盹打到一半就感觉小桃抱着它的手臂勒了一下,透着一股“我就说那是你的伪装”的激动。
但下一秒,扶光又道:“那是描述那个可耻的小偷的。”
一旁的李迩立即将眼神飘向小桃,就差直说“我没见过,你快给我补下剧情”。
小桃微微皱眉,还是将那段技能描述背了个大概:“‘如何做一个小偷、骗子?第一要务是有一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才能撒谎而面不改色。第二是有一颗铁石心肠的心,才能下手时毫无迟疑。’”
李迩立马戳了一下乌望的后脊:“听着像是在控诉你的主人骗人不改色,杀人不眨眼啊。”
乌望凶巴巴地回头虚咬了一下,又继续趴回去犯懒劲儿。
小桃有点担忧:“感觉哈哥在进这个本后就不是很精神,一直想睡觉……老大你别瞪我,哈哥拆点家具怎么了?你又不是没见过哈哥徒爪拆机甲的,就拆个家具还不虚弱吗?”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