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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在无限游戏里拆家(云从龙也)


嘈杂焦虑的低语声中,有人不轻不重地叩了叩床板:“在底下偷看什么?”
那光弦立马欠嗖嗖地一下穿过日报,勾着纸片就飞出去了,气得乌望当场在地上挠出几道深深的爪痕。
它不乐意出去跟人挤,扶光倒也没再逼它,只是吱呀一声在床上坐下,不急不慢地念那段新闻:“……三省均告兵败。原本流窜于方省的玄灯匪亦撤离逃难,周边县市需加强防范……”
杰克挺迷茫地问了句:“玄灯匪是什么东西,抢劫的时候挂黑灯的土匪吗?”
没人知道。李迩猜着这是不是什么中二土匪名时,小桃冷静地低头给周末发了条消息,半分钟后抬头:“是白莲教。这教派禁而不绝,有的教徒会假借皮影戏班的身份四处走动,引发动乱,这类匪徒被称为玄灯匪。”
杰克虔诚地感谢了一下周末的答疑解惑,并诚恳地握着双手说:“就周末这种正书不看闲书都懂的状态,考那什么中考,我都替他愁。”
“……”小桃无语片刻,凑到扶光旁边看报纸,“为什么周瑾他娘的床底下会有这么一张剪报?她和玄灯匪有关系?”
扶光又手欠地叩了下床板,恰好叩在乌望耳朵贴着的那块床板上:“床下有剪报不是很正常?只要床摆的时间够久,床下还会长狗。”
“……”狗在床下狠狠磨牙。

第30章
乌望磨牙的声音不大,混在满屋子嘈杂里,本来没人能听见,偏偏扶光生了一对蝙蝠耳朵。
他动作一顿,心念在短短几秒就调了个头,抬指勾了下指尖的金弦,将晦朔又遣进床底。
金色的光弦在床底一阵乱窜,戏谑性地从乌丸的耳尖、背脊掠过,恼得乌望伸爪去挠,又因为光弦没有实体根本挠不到。
低低的咆哮从喉咙间滚出,乌望躲蚊子似的从床底猛蹿出来——没蹿成功。
扶光有意无意地挪了下腿,恰好将乌望挡了回去。
“……”小桃木着脸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很想问扶光你跟一条狗过不去做什么,是不是忘了之前怎么被哈哥咬的。
下一秒,被挡了几回的乌望就恼羞成怒,狗嘴悍然一张,森白的獠牙狠狠贯穿扶光的足踝。
“……!”小屋里不约而同地一静。
打从扶光出手弄死赖桦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对他保持着防备且敬而远之的态度。
扶光进屋,人群就算互相拥挤也要给他留出一条道;扶光在床边懒散地坐下,人群当即仿若无意地远离那张足以让三四个人一同坐下休息的床。
所有人都试图远离他,眼神又不得不戒备着他,所以扶光戏弄狗反被咬的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开始思考那条狗的一百种下场,但事实上扶光只是稍微动了下腿,懒洋洋地说:“真是条凶狗。”
凶狗已经撒口了,飞快地从床下钻出来,看见周围空了一大圈,顿时化烦躁为满意,就地趴卧下来。
“铛——”
一声宏亮的钟鸣毫无预兆地在房间内响起。
原本还在眼睁睁看戏的众人齐齐被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就见房间的角落处摆着一座落地西洋钟,时间指着一点。
“奇怪,我们跟周瑾出门之前,钟不是已经敲过一次了?那时候不就是一点?”李迩靠近几步,刚探头想看看座钟里面。
“嘭!”
靠门的纸窗骤然被重物狠狠撞上。
屋外蓦然戏声大作,每一句唱词都清晰入耳,每一句念白都夹杂着长舌鬼被环佩叮当的柳夫人重重叩向纸窗,指甲一次次掏进肺腑的血肉作响。
周瑾是鬼,应该不会死,也不会痛了,但他还是在挣扎,在惨叫:“夫人——啊!!夫人饶了我!夫人我错了!饶了我罢!!”
纸窗外鬼影舞动,鲜血随着夫人的每一次狠狠掏挖喷溅上窗,又像幻影一样迅速消退,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我草,我草!”一旁的杰克哆嗦得像朵娇花,使劲拽着颜洄往床的方向靠,“这女鬼,怎么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杀啊!她是被周瑾害过吗??”
他明显是想抱大腿,但随手杀人的扶光他不敢随意搭讪,只能殷勤地往乌望面前搁了一个肉罐头:“一……一点小礼,不成敬意,哈哥你……”咬完扶光还没出事,“看起来真的很强,求罩!”
“……”被杰克拽着的颜洄神色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微妙,但被杰克用手肘捣了几下后,还是随着旧日的同伴说了句,“求罩。”
“汪!”乌望没理解求罩是什么意思,食物它倒是看懂了,当即凑上去一通狂炫。
代言桃则在被狗尾巴甩了一下后认命地代为发言:“别求了,抓紧时间翻翻这屋里有什么线索吧。万一一会周瑾撑不住了,柳夫人转移目标折腾我们怎么办?”
这“万一”稍微有点可怕了,关键是还不是不可能。
众人顿时加快了手上翻找的速度,试图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找出有用的蛛丝马迹。
李迩伸手把那座西洋钟拖到床边,丢给自称修过钟表的杰克检查。天海帮那边则发现了一堆金银珠宝。
“簪子,手镯,胭脂匣……”
扶光走到矮柜边,蹲下.身拨了拨装在一个大箱子里的贵重物品,从底部摸出一个薄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的是……‘恩情不可忘’?”
乌望看见小册子就兴奋,怀着听故事的期待竖起耳朵看过去,听见扶光念:
“‘……三月初,夫人赏我首饰一盒。说我平素不爱打扮,但到底是过生辰,总得待自己好一点……我亲生的儿子尚且不记得我的生日,夫人却为我备了这么贵重的礼,我该如才能报答夫人的恩情?’”
扶光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温柔中透着笑意。哪怕是再枯燥无味的内容,都能被他念得令人舍不得走神哪怕一秒钟。
乌望耳尖抖了一下,头压着爪子趴下,听见扶光翻了页纸,接着往下念:
“‘四月中。老爷回来时带了不少西洋的物件。什么万花镜,煤油灯……还有特别精致的钟表和首饰盒,夫人看我很感兴趣,便送了座西洋钟给我,让金风玉露帮我搬回的房间。’”
“‘裨补:一周之后,夫人又送了个胭脂匣给我。’”
“‘她说这匣子只是看着精巧,其实一点也不好用,不如拿给我把玩……她一定是发现我之前一直拿眼睛瞧那匣子,才特意找了借口送我,世上哪还有夫人这么贴心的好姑娘?’”
“‘……我越发的愧疚了。’”
“‘夫人从前在戏班里过得苦,身子看起来健康,其实病坷缠身。打从医生同她和老爷说,这辈子他们都未必能得孩子之后,他俩便将我的孩子视作亲骨肉对待,送周瑾去上私塾,给周瑾带各种好东西……宅子里的大家也都开始叫周瑾为少爷。可我总收到私塾先生的抱怨,说周瑾总爱逃课,在学堂里惹是生非……唉。有时候,我真希望夫人和老爷不要待我们母子这么好……’”
扶光顿住,快速往后翻了翻,露出几分无奈的表情:“后面写的也都是夫人老爷又送了她什么东西、夫人老爷是好人、儿子不孝,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唯一和玄灯匪有关的,可能也就是夫人喜欢自己在家里捯饬皮影戏,还给周瑾送了一套皮影戏的家伙什当做玩具。”
但周瑾显然更喜欢漂亮的小娘子小郎君,而不是几张纸片。但光就这点,应该也不至于让柳夫人见到周瑾就反反复复痛下狠手吧?
杰克大胆推测:“不是说玄灯匪都是伪装成皮影戏班嘛!会不会柳夫人其实和玄灯匪有关系?”
“这里还有张字条。”颜洄从书桌抽屉里翻出泛了黄的纸片。
【勿忘:明日就是林账房的女儿,林自在的生日。一定要记得,明天一早就差人将礼物送去前院右厢房!
裨补:要记得叮嘱送礼的小厮,不可以在午间和傍晚送,也不可以让丫鬟帮忙送。
林账房为人古板,最重视规矩,每日午时和戌时必定会上床休息;除了自家嫡亲的闺女,不允许任何女人踏进自己的厢房。’】
“咚!”
“咔嚓——”
承受一次次重击的纸窗,终于破裂了。
周瑾早已不再惨叫了,整个鬼软软地耷拉在纸窗外,脑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垂挂在肩上,被柳夫人一挥手扫开。
原本痛击在周瑾身上的鬼爪终于探向碎出一块破洞的纸窗,抓挠声、拍打声、锤击声……
这破屋子的纸窗也不知是什么做的,被这么密不透风地接连攻击,居然也只是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渐渐破损,硬是给屋里的人拖延出了些许苟延残喘的时间。
李迩大脑飞速转动:“从后窗翻出去!去前院右厢房!”
字条上说,林账房为人古板,戌时必定会上床休息,除了女儿不许任何女人进自己的屋子。
现在是丑时,林账房肯定已经入睡了,柳夫人身为女子也不能进林账房的厢房。躲进林账房的屋子,或许能避开柳夫人的追杀!
所有人迫不及待地往后窗涌,天海帮最先挤占位置,开窗翻出,乌望和扶光这两个不爱和人挤的反倒是留在了后面。
爪踩着窗台正要一跃而出时,扶光忽然在乌望身后说了句:“看。”
“?”乌望顺着扶光的指向垂下头,瞧见自己正踩着的窗台上留着一对清晰的鞋印,沾着泥土。
“泥是干的,应当是早些时候留下的脚印。方才十几个人翻出去,都没有蹭掉。”扶光仔细端详了一下脚印,忽地伸手向后一甩。
一道光弦霎时飞掠而出,绕过柳夫人探入纸窗的手臂,几秒后勾进一双布鞋。
“周瑾的鞋子。”扶光将布鞋搁在那双脚印边,大小、底纹,都恰好吻合。
乌望不明所以地冲着扶光汪了一声,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值得唤住它的。转头它就跃下窗台,跟上人群前又回首望了一眼。
旧屋檐上,吊挂着一道身影。
殷殷雷声与戏曲声中,那身影随着绳索摆荡缓缓转过身,露出周瑾青色的脸,和不知何时被人缝上的嘴。
扶光总算从窗台翻了出来,见乌望还盯着屋檐,便也跟着回望了一下:
“我见他满嘴秽语,不知如何说话,便替他缝上了嘴。”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理了下弄乱的衣袖:“让他挂那儿吹吹风吧,体会一下当快活神仙的滋味。”
特地留下来等哈哥的小桃:“……”
被吊屋顶哪里快活神仙了???共通点在哪??脚不沾地衣带当风吗?
拽着颜洄蹭过来的杰克也听到了这么句地狱比方,顿时哆嗦得更厉害了,飞快往乌望的方向又贴了贴:“哈……哈哥,跟你一起走,比较有安全感……”
“……”颜洄神情不可谓不复杂,忍不住低声对旧日同伴道,“你做什么如此……”
“狗腿”他说不出口,但谁看杰克的样子都会第一时间想起这个词。
杰克倔强辩驳:“我这怎么是狗腿呢?我就是想跟周末一直念叨的几位哥哥多聊聊嘛哈哈!”
他一手拉着颜洄,一手挎着小桃,拽着众人跟上大部队。脚下急赶的同时,也不耽误他嘴上碎碎叨叨:
“说起周末,你们知道嘛?从那个虫巢本出来以后,他顶了一段时间的兔耳朵。真会动的那种!说是违反了副本的规定,看了一个兔子怪的眼睛,于是就被怪物同化了……后来还是找拓荒者工会帮的忙,才把同化解开。”
杰克一拍大腿:“我觉得就冲这点!我跳槽去拓荒者工会,逐夜者应该也会卖拓荒者一个面子,把我背叛的帐给一笔勾销了。”
乌望好奇死了,遂挠了挠小桃。
发言桃:“……你到底为什么离开逐夜者?”
“……”杰克一下陷入沉默,跨入前院才小声嘟哝,“都说了观念不和呗,逐夜者是不惜一切代价想回家,我觉得回不回都行,只想过安生日子。”
扶光微微挑眉,瞥了他一眼,正想说不回家留在游戏里怎么过安生日子,前排的人已经推开了右厢房的门。
凌晨一点,又闹着鬼,柳宅里已经够冷了。
然而从右厢房吹出来的风更冷,前排几个人猝不及防,齐齐打了个哆嗦,再一看自己的衣袖,居然已经被冻结了一层霜。
没人想进这种冰窟窿,但身后有戏腔正在迅速逼近,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纷纷钻入,霎时将外间挤了个满满当当。
大家都在打哆嗦,只有乌望忽觉神清气爽,忍不住在原地蹦跶了两下。
“草,不愧是雪橇傻犬,这还兴奋呢!”天海帮里有人咕哝了一句,又伸手打起帘子往里屋看。
里间的家具也不多,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一张用以吃饭的大圆桌摆在里屋中央,再往后就是一张木床,黑洞洞的看不清床上有没有人。
众人先在外间翻了一下,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有一辆小孩儿玩的木马出现在林账房屋里显得有些奇怪。
乌望扒拉它时粗手粗脚,一个没收力就将木马推倒了,露出刻满划痕的底座。
“金……风?”扶光瞅了眼底座上的刻字,“这是金风的东西?还是……是金风做的?”
谁也说不清,只能再往里间翻。
大家不约而同地将手脚放轻了些,路过那张披着帷幔的木床时,更是紧张地恨不能变成一只脚步无声的猫。
没人敢挑开帘子瞅一眼林账房在不在床上,是不是在睡觉,大家都只能硬着头皮催眠自己不会有事,然后加快速度在这个有鬼的屋子里调查线索。
最先被翻出来的是几本账册,里面记录了柳宅的一应开支,尤其是柳老爷为讨夫人欢心,买的各种新鲜玩意儿。
林账房似乎对此颇有微词,在账册底上批注了一段:
【这些西洋的东西如此昂贵,夫人又不怎么珍惜,时常将些机巧玩意儿随手打赏给周管事。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吹来的,哪里经得住这么浪费?老爷和夫人要何时才懂这个道理!】
杰克半蹲在矮柜边,又摸出一沓子信纸。写得都是告状。
告状的内容都是金风玉露打架争执,误伤旁人——这个旁人特指和金风玉露一道侍候姥老夫人的丫鬟朝暮。
林账房在每一条告状下都记录了后续的处理。
可能是次数多了吧,积累成怨,最后一张信纸上,林账房又批了一段:
【金风胜负心重,雨露又是个爱折腾的性子。这两人合在一起,简直就是对混世魔王,给我囡囡送的木马都要争一争刻谁的名字,搞得人都不知道这木马到底是要送谁的了!听老爷说,当初给这俩小子取名的时候,两人也要争一争,真是……猫嫌狗弃的破脾气。】
杰克无声啧啧,脸上带着“还好我比他们省心”的骄傲。刚要起身,忽然瞄见天海帮的方向,有一个人似乎藏了个什么东西进衣服里:“?!诶!公共任务,不求帮忙,但你们也别藏线索啊!”
杰克经不住压着声音叫了一声,赶紧扑过去想抓住那人的手,把藏起的东西掏出来,还没来得及使劲,就被一巴掌扇开:“谁藏线索了!”
杰克使劲拽着那人的裤兜:“你要说没藏,那就把裤兜翻出来给我看看!”
“我去你妈——”黄三的话卡在嗓子眼,骂不出声了。
床边帷幔不知何时悄然拉开,一个面容严苛的中年男性身着白色中衣,从床边站起来,鹰爪般的手中抓着一根手臂长的铁戒尺。
周母房中的纸条只有文字,没有人像,但看到面前这个中年男鬼,黄三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林账房!”
这一声惊呼像是再度刺激了林账房一下,那根长长的戒尺当即裹挟风向黄三兜头劈来:“食不言,寝不语!”
黄三想也不想地一把拽过杰克,挡在自己面前。
“当!”
“咔嚓!”
头骨碎裂声清脆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鲜血和脑浆一并流出,染得杰克还显得青涩的少年面孔狼藉一片——他怔怔地瞪着眼,左边的头颅都塌陷了。
林账房微微转了下身体,像是在看还有谁打算违反规矩。
室内一片寂静。没人在这时出声,也没人敢在这时出声。
——但是苦主敢。
戒尺再度高高举起时,塌了半边脑袋的杰克忽然抬头,那双原本噙着惊恐和市侩的眼睛涌出恹烦和不耐,手掌一抬,黄三就被推到了那根戒尺下。
黄三想逃,但是脑后一阵剧痛。
那具雪白的小骷髅卡哒哒动着下颌,十根骨指牢牢按在他的后颅上,深陷入骨,钳制得他惨叫失声,挣扎不得。
疼痛随着血浆一并迸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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