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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教授带回家(燕家小楼)


这件事过去半个月之后,张知疑和张闻忻姐弟俩拍的视频新鲜出炉。
文意先用游客账户默默点了第一个赞。
手机声音没关,视频旁白的声音一响起来,教授办公室里其他人就围上来跟他一起看视频,文意先表情平淡,索性举高了点方便大家一起看。
许嘉敏从表情和肢体上察觉到了张知疑微笑背后倦怠消极几度想要罢工的心情,乐不可支地拍拍张闻忻的肩:“闻忻,你弟弟太可爱了。”
张闻忻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谁让他……哎,他拍的时候老笑场,那剧本也确实有点尴尬。”
文意先挑眉,垂眼看着屏幕里张知疑正“面露为难”地揽着张闻忻说些譬如“姐姐,你的研究生那么努力,这篇论文一作让给我不太好吧”、“保研名额不是只有二十五个吗,可是我平常只考六七十名,真的可以给我吗”的话,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地勾起嘴角。
完整看完了一遍视频,其他教授忙着调侃张闻忻去了,文意先点开评论区扫了几眼。
他就知道这主意完全没用,甚至导致事态朝反方向发展了,嗑cp的照嗑不误,还有人说张知疑这颜值谈一个也不过分。真不知道是谁想的这出,他看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还要在我这找乐子?”
张知疑的信息弹出来,文意先看了一眼点进去。
张知疑在文意先这像在点亮什么哲学家图鉴似的,几乎每天都有问题,一两天就会刷新出一个新的哲学家相关问题。估计是他们经济系哪门课提到亚当·斯密,张知疑就跑来问大卫·休谟,提前看了后面的章节,他想知道怀疑主义和不可知论的区别,还有课后题太难了他完全没有头绪。
超前学习当然有它的好处,但文意先认为超前解答对他来说没有好处,所以他让张知疑自己去想,以及学习历史应当先按顺序看一遍,体会起承转合之间的意外和变化。
说起来,他居然没给张知疑开免打扰,应该是因为最近不忙吧。
昨天有人找他谈帮忙勘误修正专业用书的事,或许可以着手看看,晚上回家把《逻辑哲学论》再看一遍。
正想着,张知疑又发信息来了。
张知疑:老师,您是可知论者还是不可知论者?
文意先沉默,这问题可不好回答,毕竟人在成长过程中一直在变化,今天是这个,明天是那个。他现在可以说自己更易受可知论的影响,但过去他也曾偏向不可知论,真要细分也能分上半天。
说起来,要是张知疑问他这种变化认知导致的无法肯定算不算不可知论,他认为就算回答了,张知疑也有很大概率会被答案绕进去,不如等张知疑学完一遍了解基本理论体系了再回答这些。于是他索性不回了。
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回复的张知疑很郁闷,捧着手机盯着聊天框,却等来了宿舍群里李少群转发了他拍的那个视频。
李少群:少爷俺从今天起就是你的粉丝了,出道了记得给我留个团长位~
邓毅:+1开直播了我去给你冲个舰长。
刘建成:少爷,你怎么和那个老师长得还有点像?
打开宿舍的门,面对舍友的嘘寒问暖,张知疑捂着眼睛拒绝接受。
【作者有话说】:可知论与不可知论:
可知论者相信世界是可以被人类认识的,即世界上不存在不能被认识的事物。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都属于可知论者。
不可知论者怀疑或否定人类对世界的认识能力,认为世界的本质难以被把握,认识的局限性使得我们无法全面理解世界。
他们认为认识的局限性使得我们无法确定绝对的真理或认识,认为真理是相对的、随时间和空间变化的。

窗外风和日丽,接连下了快一个月雨的天空终于放晴,空气中弥漫着躁热的气息。
张知疑打完球之后回宿舍洗了个澡,把衣服洗了拿去晒。
站在阳台上,他伸手够上高处的晾晒杆,从衣服下摆处露出一截精壮的腰身。
他晾完衣服,走出几步,撑着栏杆,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看,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穿着白T恤和七分裤的男大学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不过看着似乎更成熟,还有点与世隔绝的疏离气息,不看人的时候也总是保持礼貌的微笑,即使穿着简单日常也自带矜贵优雅的气质。
哦,是正在休息日的文意先教授。
张知疑半边身子都快探出去了,路过上厕所的刘建成急忙先把他拉住了。
“张知疑!你可别做傻事啊!”刘建成一边把他拉回来一边高声吼到,中气十足的声音甚至引起了楼下文意先的注意。
半挂不挂的张知疑和楼下的文意先对视一眼。
“……”
他看到文意先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看他一眼就又低下头去,在手机上继续打字,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他把上半身撤回来,跟刘建成道了声谢,表示自己只是闲得慌在观察人类。
刘建成:怎么感觉我的舍友癫癫的。
刘建成虽不支持但理解,尿意已经被吓回去了,于是他又回到自己床上睡觉去了。
与此同时,张知疑喷了点香水,火速跑楼下去了。
他穿过宿舍楼,穿过办公楼,食堂和操场,还是没有看到刚刚看到的身影。
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
也是,文意先怎么可能穿得那么年轻,往常至少也得穿个老干部短袖白衬衫,大概是他认错人了。
可是对视的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像了。冷漠疏离,带着隐藏起来的傲气锐利。
有时候就算文意先在笑,眼神也是冷的,眯起眼睛倒是有种冰雪消融的感觉,但迎面吹来的还是寒风。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别人眼里文意先这样反而是亲近温和的,但是不影响他们都喜欢文意先就是了。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篮球场拍球的声音和零星的几声招呼,张知疑快步走在校园中,炽热的阳光大片大片灼烧着他的皮肤。
最终他决定不找了,于是在操场出口拐了个弯去小卖部买水。不承想刚好在小卖部碰到文意先,对方在买烟。
“好巧啊老师,在这里碰到你。你吃过饭了吗?”一边说着,张知疑一边向老板要了一瓶脉动。
文意先没看他,显然并不觉得有多巧,手上拿着烟盒,撕开塑料膜,娴熟地捻出一根烟,模糊地答:“还没。”
他又向老板要了一个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张知疑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样子,感到有点陌生,连笑容都有些僵硬。
“怎么?有什么事吗?”文意先倚着墙,借着屋檐的荫蔽,透过烟雾的面容变得模糊难辨。
见张知疑许久没有说话,文意先停了下来,抬眸看他一眼,嗤笑道:“是不是有点不符合你的想象?”
烟雾消散,文意先的圆领T恤有些松垮,领口露出他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上方是他略带轻佻的眼神。这种场景让张知疑稍稍恢复正常,他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文意先像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摇了摇头,笑起来露出白净的牙齿:“今天老爷子又给我安排相亲,我正努力装成精神小伙。前几年戒过烟了,总是等到相亲的时候才会来制造点氛围香薰。”
“张叔叔家教很严吧,你似乎不会抽烟。”文意先从墙边离开,靠近他,正准备拍拍他的肩膀走人,张知疑突然说:“我可以帮你。”
文意先一怔:“你要怎么帮?”
张知疑没看他,从他裤兜里抽出烟盒,笑道:“你带我过去就行。”
文意先掐灭了烟,身上是衣服在衣柜放久了的潮气和烟草味,还有若隐若现的,他身上经常有的一股淡淡的松香,闻着又像泛黄的书卷和庙里的檀香。
随着风把那股突兀的烟味大半都吹走,张知疑再一次在他身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稳踏实。
张知疑默默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文意先察觉到了,但并没有主动拉开距离。
他们俩并肩走到校外街上的一家西餐厅,文意先先进去,张知疑等到他落座才走进去。张知疑环顾四周,这餐厅中午除了文意先那桌之外就没人,天花板上有连结的防火洒水头,于是他大大方方地走进厕所并用燃烧的烟头触发了烟雾报警器。
文意先带着一脸抱歉的表情把相亲的女士送上私家车,嘴上说着再见,实际上希望下次再也不要见面了。
转头就看到淋成落汤鸡的张知疑已经和店长进入了协商赔钱阶段,还不忘朝自己看过来,眨眨眼睛,手背在身后比了个“OK”的手势。文意先哑然失笑。
他的T恤和头发都湿了,在炎热的午后,蹲在荫蔽处,微风拂过反而觉得更凉爽。
两个人在巷子里蹲着,聊了一会儿,头发和衣服差不多干了一半。
“怎么样?”张知疑看向他,眼里满是邀功的殷勤。
文意先垂眸看地上两个人的影子,给了肯定的答复:“不错。”
回学校的路上,张知疑问他是谁给他设计的这种穿搭,不止不像精神小伙,戴个黑框眼镜,反而更像青春男大学生了。
文意先疑惑不解地说:“是张闻忻教授说的呀,我看着是挺精神的。她说这样可以劝退很多同年龄段的人,因为太幼稚了。”
原来你们口中的精神小伙居然就是原本的意思吗教授。
张知疑囧,摸着后颈有点难为情地说:“可是你不知道,那个和你相亲的女孩子看到你,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文意先更疑惑了:“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居然有人不知道自己受欢迎是因为太受欢迎了。
张知疑努力想解释清楚,然而文意先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
“估摸着这个月又会成为我的相亲月了,”文意先认真地看着他,抓住他的手,“到时候就全靠你了。”
张知疑懵了,看着两个人交叠的手,耳根一下就红了,想马上就答应下来,又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不太靠谱,脑子一乱嘴就跟着乱:“教授,你为什么不想相亲啊?是不喜欢人类吗?”
文意先挑眉,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不太确定,手上的烟烧到一半:“我不知道,我总觉得不是时候。”
本来已经有一周没有点过张知疑的名,结果这事过后文意先又开始兴致勃勃地反复检验他的上课成果,甚至要求他上去讲一小节。
“张知疑同学,你学习态度很好,但日常要多汲取阿奎那的智慧。”
“什么意思?”
“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半个身子倒挂在栏杆外了。”
“……”
【作者有话说】:阿奎那的智慧:托马斯·阿奎那 是神学发展中的重要人物。教宗良十三世在1879年8月4日的教宗通谕里指出阿奎那的神学是构成天主教思想的关键著作,因此下令将阿奎那的著作立为天主教会的思想基础,所有的天主教学院和大学都必须教导阿奎那的理论。
这里暗指天主教对自裁的否定批判态度。表示希望好学的张知疑同学学习阿奎那坚韧不拔、积极乐观的智慧。

第十一章 悸动
张知疑听了文意先的话但没完全听,自那日之后就开始每天中午吃完饭过后都固定站在阳台边上欣赏校园四周风景——实际上的目的不言而喻。
临近期中考,他只趴十分钟就会回去睡一会儿午觉,之后起来复习。
微信上找文意先,问期中考试的事,对方非常敷衍地让他随便复习稍微看看就好。
然而张知疑持之以恒地问,诸如各种课本上的课后习题,他甚至故意说自己连答案都看不懂,试图引起文意先的重视。
文意先发了一串省略号之后,问他自己给的笔记都看完了吗。
张知疑马上背了一长串,充分把悟性差的学生这一设定扮演好。
终于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
文意先:那你周三下了课之后到我办公室来。
张知疑满心欢喜以为下句应该是他要亲自指导自己,结果是:我已经转告了张闻忻教授,相信她会帮你的。
张知疑无语凝噎,亏自己还帮了他一次呢。这人怎么这样,没帮过他之前对自己跟对亲兄弟似的,帮过之后反而敷衍得像个渣男。
礼貌道了声谢,张知疑把手机放在一边,打开电脑,开始复习其他课程。他可不止博弈论没复习完,甚至概统也没复习完,还得背背导论课的知识点。忙得脚不沾地的,颇为后悔当初怎么没听舅舅的干脆直接出国留学去。
如果出国留学的话,那他不是碰不到文意先了吗?
想想还是算了。张知疑打消了这些念头,进入专注学习状态。
等到周三下午,经历完文意先的一通复习式提问之后,张知疑和拎着包的文意先一前一后进了教授办公室。
张知疑侧目看他,想问他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走,一时又问不出口。
文意先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但是什么话也没说,跟张闻忻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坐下了,打开电脑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
张闻忻坐在位置上朝他招招手:“知疑,过来。”
然后张知疑就经历了一通回到高中听课的感觉,张闻忻能神采飞扬地连着讲一晚上连水都不带喝一口的,讲到她自己感兴趣的哲学家的时候巴不得给张知疑再列一串书单。于是一直上到晚上九点,文意先中途出去吃了顿晚饭,还帮他们带了饭回来,其他教授六点就下班离开了,现在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文教授,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张闻忻朝文意先招呼道,她穿着高跟鞋,伸手揽过张知疑的肩膀。张知疑盯着那只搁在自己肩头的小手,有点不自在。
文意先戴着眼镜,他近视度数很低,平常基本不戴,对着电脑工作太久了,他正靠着椅背活动着筋骨,闻言,拉开椅子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口:“好啊。”
他戴了一副金丝眼镜,很衬他。
张知疑刚刚被迫沉浸在大量课内和课外的哲学知识中,这时候才有空仔细看文意先戴着眼镜的样子,收在身体两侧的手不安分地想从兜里拿出手机拍照,最后还是没动。
文意先注意到他看呆了的反应,迅速把眼镜摘下来收进盒子里扔到包里。
“走吧。”
“文老师,晚上会冷的,你不穿外套吗?”张知疑问。
文意先摇了摇头:“忘带了。”
张闻忻在旁边看着,她平常也没见过文意先留到这么晚,一般情况下,文教授也是出了名的爱下班。
张知疑急忙把手上挂着的的冲锋衣递给他:“要不你穿我的吧,我不怕冷。”
文意先微笑着拒绝了:“谢谢,不用了。”
夹在中间当围观群众的张闻忻内心OS:这宵夜我看还是你俩单独去吃的好。
三人前往学校附近的烤肉店,张知疑献殷勤地一直调酱汁、递生菜、把两三盘的肉通通烤光,试图掩盖他的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和文意先一起在校外吃饭。在他的少男怀春预想里,这和约会见了家长有什么区别?
他拉着身旁的张闻忻,说什么都要拍一张合照,她和文意先看他兴奋成那样,也就默认。张闻忻看着他举起手机,转成自拍视角,挑了个巨丑的角度。
张闻忻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张知疑把他自己拍得丑点就算了,她不理解张知疑是怎么做到的能把大帅哥都拍出一股子依古比古味的。
她放下夹子,一把夺过张知疑的手机,让文意先配合一下挪到镜头中间的位置,按下按键,拍下照片,先给文意先看了一眼,再把手机还给张知疑。
张知疑之前为了拍照,从自己的座位上绕到了桌子旁边,这会儿在照片里看着离文意先很近,满意地接过手机傻笑。
文意先在旁边侧目看了他一眼,顿了顿,起身出去,拿了几瓶酒回来,就着烤肉边吃边喝。
张知疑眼巴巴地看着他,想试试和他喝同样的酒。
文意先被他看得不自在,转头问:“怎么了?”
“我能要一瓶吗?”张知疑恳切地望着他。
“小孩子不能喝酒!”张闻忻坐在张知疑对面冷声道。
“姐,我都二十了。”张知疑无奈。
文意先笑了,对张闻忻说:“就一瓶应该没事吧?他要是喝倒了我送他回去。”
张闻忻本来还想坚决反对,在她心里张知疑还是没长大的小孩,怎么能碰酒精这种东西。
没想到张知疑看她没说话,已经把酒瓶盖打开喝了一口了,嘴里还说着浪费可耻。她没办法,只好叮嘱他最多喝一瓶就行了。
张知疑学着文意先的样子,一边喝一边烤肉吃肉,无意间已经快喝完一半,有种飘在云间的感觉,很奇妙,他并不知道这是醉酒的前兆。他又接着喝,还没全喝完就感觉意识有点模糊,大脑被动停机,动作也随之缓慢,勉强还能撑着站起来跟在张闻忻背后去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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