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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教授带回家(燕家小楼)


尽管张知疑并不愚蠢轻佻也不势利庸俗,头脑也不空虚,更不是什么二流货色。他确实知道张知疑的企图和理想,不过是希望他能爱他。
他明白这种爱绝不是流于表面的对皮囊的喜爱,更不是因为欲望一时上头的渴求,爱情真是奇妙的东西,居然让人用尽头脑也想不通。就算他不矜傲地看高自己的头脑,也有许多人称赞他天纵奇才。可是他为什么也想不通这样的事呢?
文意先把平板放下,打开阳台的门,静静地看远方漆黑的天空,风灌进他衣服里,倒也不感觉冷,只是有种空虚感。客房没有阳台,他转头看着亮着灯的隔壁窗台,一道人影落在纱帘上,隐约能看到脸部轮廓,估计是张知疑正倚着窗台玩手机。
他叹了口气,低头发信息给张知疑:早点休息。
张知疑秒回:嗯,你也是。
文意先不知道接下来还能说些什么,把灯关了,躺在床上听自己的呼吸声,渐渐睡着了。
与此同时,张知疑发现隔壁房间的灯熄了,他拉开帘子,近乎贪婪地望着阳台。
他知道文意先刚才站在那里,也知道大概是在看自己。
黎惟川的短信又发来了:拜托大叔,这也太明显了,这你都不上?
张知疑:这就是小孩不懂的东西了。
黎惟川:开始模仿他说话了是吧?求求你俩快在一起吧,我想跟他下棋
张知疑:你定级赛考过了?我听说只有两个名额给你这年龄段的小孩。
黎惟川:当然没过,你是不知道他们都有多厉害,我基本上被薄纱,就差没喊娘了
张知疑:噢,那你就好好努力学习、下棋。
黎惟川: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怎么又岔开话题!
张知疑没回,把手机按灭,躺倒在床上,想着这两天看见的所有有关文意先的场景。
他接自己的时候缓慢抬起眼皮看人的样子,他睡着的时候安详的睡颜像猫一样,他瞪大眼睛完全没睡好的样子很可爱,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也很可爱,偷看自己被发现装无事发生的样子也很可爱,站在阳台上发现自己房间灯没关就关心他早点睡觉也很可爱。
天哪,他觉得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满脑子都是心爱的男人。
跟黎惟川吐槽自己,对方表示这种情况在他身边非常常见,顺便嘲讽了一下他都快奔三了居然没谈过一次恋爱,被他以长辈的身份教训了一顿表示要好好读书别轻易早恋导致可能的身心伤害。
结果黎惟川来了一句“你要是初中就碰见文意先你肯定会暗恋他暗恋到博士毕业”给他彻底堵上了说教的嘴。
于是张知疑甚至真的开始回忆,他读初中,十二三岁,比自己长了十四岁的文意先那时候应该二十六七岁,已经当上了教授,再过一两年他就会因为那篇重要的论文被他所在的大学破格升为终身教授。
当时他的老师也不过和文意先差不多大,也就是说相同的年纪,文意先可以当他老师的老师。
被这玩意儿绕得有点晕,张知疑转而重新设想如果初中就遇到他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或许在他从来没去过的各大企业的交流会上,或许是在每年的家庭聚会里,又或许是在爷爷的寿辰上。他想到如今文意先略带沧桑的脸,再把它年轻化,这下更不用说,光靠那张完美落在他审美点上的脸,他也毫无例外地一定会对文意先一见钟情,并且对他了解越深,他就越爱他。
初中的自己应该更不计后果,不止会通过答疑的方式来纠缠不休,更可能会死皮赖脸地靠着世交的关系和他较小的年龄试图和他维持第三代的友谊。
最后张知疑得出了一个结论,得亏他刚出生没多久就和文意先见面了。
本来想跟黎惟川炫耀一番,比如“其实我从周岁起就和他认识了”,余光看到文意先看向他,又默默把手机收了起来。他可不敢让他们正在谈论的人看到聊天内容。等到文意先收回目光,张知疑才又拿出手机,看到黎惟川发来了一条疑似预言家自爆的发言:你该不会一岁抓周抓的他吧?
张知疑内心:你怎么知道?
张知疑表面:你在说什么?
他偷笑着,心里窃喜,这种缘分,一定是老天爷安排好了的。感谢妈妈,感谢爷爷,感谢爸爸,感谢表姐,感谢姑姑……张知疑在内心感谢了一通所有能感谢的人,最后打开相册,那张很久之前他和表姐还有文意先三个人的合照,他偷偷把文意先单独截出来设成了壁纸,屏保是文意先给他送的笔记上写给自己的赠语。
那四个字被他故意放在右下角,不仔细看全图的人没法发现,而他习惯用右手单手玩手机,刚好可以挡住那四个字。
当然张知疑也完全不会知道文意先早就看到过这两张照片了,并且还默默吐槽了一下张知疑拍照连对焦都没对上。

转眼到了周六,文意先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张知疑坐在客厅问他要去哪里。
背着和他差不多高的鱼竿包的文意先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张知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急忙说自己没注意到。
“你都不看我一眼吗。”文意先语气平静,内容却听起来有些委屈。
张知疑马上站起来,看了下文意先今天的穿搭。遮阳帽,一套的冲锋衣,脖子上还挂着一副日落色的墨镜,脚下踩着橡胶雨鞋,他觉得文意先更像是要抓鱼去了。
文意先看到他一脸一言难尽的样子,哼着小曲走了。
张知疑在微信上问他:你要去多久回来?
文意先没回。
到了中午,他又问了一遍文意先需不需要自己带饭过去。
文意先没回。
傍晚夕阳落山,他收到了来自文意先发的一张照片,一条巨大的鱼被他抱在怀里,一个桶都装不下的样子。
文意先:我晚上吃烧烤,不用等我,你早点睡。
这时候张知疑真想把他那天说的“我怎么区分你和贼”甩到他脸上再让他自己听听这是什么话。但他没有。
张知疑:好,那你路上小心。
甚至还在关心对方的安全。
文意先突然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张知疑懵了,接起来就看到文意先在展示他一整天的战利品。
“有没有爱吃的?”海边风大,文意先说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张知疑看了一圈,表示自己爱吃鳗鱼。
文意先比了个手势,把电话挂断了。
他只看到他那个复古式的墨镜和清晰的下半张脸,胡茬刮得干干净净,因为得意而勾起嘴角,看起来无比耀眼张扬。
第二天早上,张知疑就看着文意先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正在制作简单的三明治。
“你昨晚没睡吗?”张知疑问。
“车上睡的。洗漱一下,一会儿吃早饭。”文意先背对着他,头也不回地说。
“好。”张知疑应了一声,但还站在那没动,默默欣赏对方的背影。
宽松的家居服下隐约勾勒出他的身材,窄而劲的腰身,让人想和他拥抱,修长笔直的腿,不算挺拔地站着,自有如松柏般让人宁静安稳的气息。
张知疑无数次想过从后面抱住他,设想过他会是怎样的表情。文意先大概只会看他一眼,当作是小孩子的撒娇。
把煎好的切片盖上,文意先回头看到他还站在那,疑惑地问:“你洗漱完了?”
居然有超过光速的事会发生在他身边。文意先不禁胆寒。
张知疑摇摇头,没打算骗他。
“那怎么还站在这?你眼角还有眼屎。”文意先把盘子放下,双手抱臂,戏谑地笑。
张知疑急忙揉了揉眼角,结果什么也没弄下来,哀怨地看着文意先:“你又骗我。”
文意先有些意外:“什么叫‘又’?”
难道他在自己无意识的时候骗过张知疑?
张知疑拉开椅子坐下,低头吃三明治:“没什么。”
懒得管他的情绪,文意先坐下来吃早饭,三明治吃了一会儿就吃光了,但喝牛奶喝了半天,用舌头飞快把嘴边的奶渍舔干净。
张知疑看了一眼,兀自咬着下嘴唇,眼睛不好意思地移开,盯着桌面装出一副在发呆的样子。
“今天晚上吃鳗鱼饭,你可别跑没影了。”文意先说。
“嗯,我会按时到家的。”张知疑应了一声,他今天要去公司帮忙,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具体到几点才能回来。如果不能按时到,他大概会直接翘班。反正姑姑也不会把他开除,或者说他们现在根本没资格开除张知疑,因为张知疑并没有签合同算在正式员工的范畴里。
没想到还是出意外了,在他要提早回家的时候张行言拦住他,说他爸让他回老家一趟,现在就跟她们一起回去。
“要干嘛?”
“他没明说,我猜是股份的事。”张行言说着发动了汽车。
文清远在旁边玩她的头发,卷成一绺一绺的,偶尔分成三瓣扎成辫子,再把它们通通都解开,捋直了放回去。
“股份?怎么了?”
“他出让了10%给你姑姑,两个人合计一下打算偷偷给你2%。”文清远熟稔地补充。
“……”张知疑很想说他并不想要,但是看她俩也不像允许他拒绝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突然?”
“你不应该知道。现在先跟我回去,到总部那边开会。”张行言言简意赅。
张知疑坐在后座,不知道怎么跟文意先解释这种突发事故。他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吗?正常来说这种事简直像是为了做别的事而现编的。
“你别担心,我已经跟文意先打过招呼了。我们大概后天晚上会回来。”文清远看出了他的担忧,主动解释道。
张知疑满脑子都是文意先一个人吃两顿饭的样子,说不定就算理由过得去,心里也会骂自己一遍。
不过,为什么他们相处起来如此默契,无论何时重逢,都会和故交一样轻松愉快?
果然文清远的话刚说完,下一秒张知疑就收到了文意先的信息。文意先说自己还没开始做饭,鱼在冰箱里冻着,等他回来再做。
“怎么突然这么贴心。”张知疑无意识地自言自语。
文清远眨了眨眼睛,和张行言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两天过去,在公司总部开完了会,历经大大小小繁杂的公证流程,终于到了最后的协议书签字环节。
会议室氛围很凝重,此时只剩下他那一向古板的大伯,张行言牵着文清远的手,文清远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
“把文件拿出来吧。”张启武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你二哥让我代为见证,他已经提前签过字了。”张启武对着张行言说。
“知疑,这是你的。”张启武面对张知疑的时候,语气又比和张行言说话要轻柔。
文清远毫不顾忌地扁扁嘴,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屑。张行言看她一眼,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等知疑研究生毕业了,就回本部工作吧。”张启武满意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对自己的侄子很是看重,“修颐到时候会指导你。”言外之意也就是把张知疑当公司的下下个继承人。
张修颐,张启武的儿子,张闻忻的哥哥,目前是公司二把手,有望在张启辰退休之后接手公司,已婚并育有一子,但和老婆长期处于分居状态当中,婚姻关系并不和睦。张启辰因为年龄的关系,实际上还是把公司的主权给了张修颐,常年忙于应酬出差等工作,张知疑在家很少见过他,是见到了也得恭敬喊一声“大哥”的存在。
张知疑陪笑着,他认为自己太年轻,按辈分来看也应该让张行言先接手,自己可以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谁知道张启武听了只是笑笑:“年轻人,学东西总是更快。”
张知疑沉默着看向张行言。
张行言脸上的表情说不上难看,只是嘴角微微向下,紧绷着唇,抿成一条线。
文清远知道她这大概是难过没法表达,主动站出来说:“大哥在公司还有多少股份?”
张启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好像在脑子里回想她是谁,半晌才笑了一声:“公司老人退下来之后最多就分到2%。”
“我父亲在自家公司的股份比您还多1%,现在在安享晚年,公司里的事目前由我全权操办。我弟弟还在大学里继续学术研究,天才的名声可比我大多了。要我说,年轻人也不一定要继承老一辈的事业。况且真要接手也不必操之过急。”
“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张启武只知道妹妹和一个女人结婚了,却不知道具体和谁,他不愿过问这件事,也没有参加她们的婚礼。在封建这点上,他比张启辰要严重得多。
“文清远。”
这下他有印象了。
“天成老爷子的孙女么?是个人才。”张启武用鼻音笑了一声,淡淡地赞赏了一句,似是不愿再多说,转身离去了。
“言言,我们走吧。”文清远抓着她的手,表情算不上好看,带上张知疑离开了。
(P.S.该处股权转让描写属于相当不正式的描写,或许完结之后会大改此处。现在仅供剧情推进,写得极其简单,甚至可能有错误。股权转让的全过程实际上比较繁琐,有兴趣的读者请百度之)
到了车上,关上车门,她才开始义愤填膺地指责起张启武的言行:“他怎么可以这样?都是张家的人,怎么到你这就好像是便宜了你一样?”
“清远。”张行言劝阻地叫她。
文清远充耳不闻,还在继续不带脏字地破口大骂:“重男轻女到这个份上,怪不得你堂妹出国之后再也没回过家。要我摊上这个爹,那才真叫倒霉。”
“……”张行言接着听她说,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松动。
“这么喜欢男的,怎么不见他娶个男人进门——”
“老婆。”张行言无奈地叫她。
文清远一下子安静了。
张行言给她顺毛,平静地说:“有这么多已经够了。我不需要谁的特别重视,除了你。”
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张知疑已经习惯,拿着手机自顾自玩游戏。
只不过他一直觉得奇怪的一点是:明明两个人在公司里也好好地端着架子当领导,甚至文清远其实比张行言年纪要大,怎么年纪大的反而在年纪小的面前看着要更幼稚些?
看了一眼前排的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氛围,张知疑给文意先发了一条信息。
张知疑:现在出发回去。
没想到的是这次文意先居然秒回了他的信息。
文意先:这么晚还开车回来?
张知疑瞥了一眼手机时间,左上角显示现在是晚上八点半。这个点确实不算晚,但是如果要从家里回学校,起码得开大半天,刚好赶上早上八点她们俩上班。
要不中途跟姑姑说一声,换自己开?
张知疑的贴心显然是不需要主动提的,上高速到了第二个服务站,张行言直接让他开,她和文清远两个人则坐到后座,没了换挡杆的阻碍,新婚的两人贴得更近。
张知疑默默把中央后视镜拉上去一些,直到只能看到车后方的情况。
不过开车的话,他就不能回文意先信息了,也不能打电话,这点让他有些郁闷。
要开多久呢?
要等多久才可以和他聊天?
要开多久才可以见到他?
张知疑最多只是心里想想,不可能把这点心思拿到明面上展开说,依旧勤恳认真地完成领导安排到他手头上的任务。
疲惫地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停到最近的服务站。文清远打了个哈欠从后座出来,表示自己替他的班。
“没事,我买瓶红牛喝,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我早上没上课。你们好好休息。”张知疑跟着也打了个哈欠,拿出手机看到文意先跟他说早安,整个人一下子精神起来,变化之大吓到了文清远。
“哦,好,行。”文清远回座位去了,对张知疑投以信赖的目光。
“居然已经五点多了啊。”张知疑边喝饮料边感慨。
“是啊,我这会儿要准备去晨练。”文意先在电话那头抓着凌乱的头发,拿起床边的衣服换上。
天空的东方,曙光乍现,张知疑看着即将到来的日出,不由得轻笑:“你是跟着太阳一起起床的吗?”
文意先拉上外套拉链,随口道:“我还没那么敏感,只是每天都差不多这个点醒。”
“哦。”
“吃早饭吧。”
“文意先。”张知疑说着切换了应用界面,把微信调出来。
“嗯?”
“我能不能看看你?”
“什么?”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紧接着张知疑的视频通话请求弹了出来。
文意先划开同意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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