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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破产后被四个男人同时追求了/团宠打工人:小少爷以为他万人嫌(舟伯牙)


程湛:“……”
姚芯:“哇——真的假的?”
“……”程湛无语,抓着姚芯起身就要走,说,“骗人的,我们回去了。”
他还没走出去几步,却又被男人出声叫住,“哎,这位先生,别急着走嘛,怎么能说我是骗人的呢?您若是不信我,我还可以赠你们一卦——方才我见这位小后生的眉眼,倒是已经看出一二。”
不出他所料,提到姚芯,果然使程湛的脚步微顿。
男人趁热打铁,继续笑眯眯地望着姚芯道:“清者,精神翘楚谓之清,然高秀而尘不染,或清而不厚则,近乎薄也。小后生,你这是标准的清秀之相。”
姚芯也没想到他叽里呱啦突然说起了文言文,被唬得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那男人脸色微变,喃喃道:“我观你眉峰聚势,家中定有为官之人……鼻尖圆润挺秀,多为聚财之相……但你山根走势崎岖,命宫大动……定然有要事改变,近来家里是否出现变故?”
此话一出,不仅是他,姚芯与程湛的脸色同样变得精彩纷呈。
后者面容严肃,望向男人的眼神警惕非常,前者却是一拍桌子,激动地上前握住对方的手,“大师!你怎么知道的?”
“……咳。”男人干咳一下,在姚芯亮晶晶的注视下有些狼狈,定了定神才继续端详起姚芯的眉眼,恰好姚芯的手也伸了过来,他反手就在那手上摸了两把——
对,就摸了两把,因为程湛立刻就上前把姚芯的手夺了回来。
但已经足够了。
男人抬起眼,再望向姚芯与程湛时眼里多了些兴致盎然,他道:“不过,小后生,这命中必有的两道劫难你已安然度过,往后无需忧虑,你福泽绵延,来日方长啊。”
这倒是说了句好话。程湛的面色终于多云转晴,但依然拉着恋恋不舍的姚芯想立刻扭头离开。那男人见两人真没有付钱的意图,也没再纠缠,而是望着两人交叠的双手,笑着喊道:“小后生,我观你最近红鸾星动,天喜星入主命宫——你若是为此烦闷,便记得我这句话,‘海底月是天上月……’”
他还未说完,只见姚芯回头有些疑惑地看他一眼,却被程湛匆匆拉着离开,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男人慢慢收回视线,指节不轻不重地在桌面敲响几下,低声念叨着:“有意思……”
而远离了那茶馆的两人正要打道回府,路上,姚芯问程湛:“你拉着我走那么急干嘛呀?他说我什么星动来着——我都没听清,还想问问他呢。”
程湛晃了晃他的手,心不在焉地道:“都是封建迷信,你还信这个啊?”
“我不信。”姚芯撇撇嘴,“不过偶尔听听也挺有意思的。”

第85章 睡吧乖宝
回程的路上两人还遇上了舞狮,热闹的氛围冲淡了姚芯关于“寅老爷”的那个故事的印象。
晚上姚芯洗漱完钻进被窝,为了防止再出现今天这种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情况,他决定不玩手机,早点休息。可等他合上眼,尚未平静下来的大脑皮层却活跃起来,白日里发生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放映般在他脑海中闪回——
粘豆包,糖画,草编工艺品,套圈小熊……还有最后看到的那个巨大的神像。
思绪到这里就刹不住车了,紧接着,那个墨镜男人所说的“狐精婴孩”的故事也浮现在他脑海中,原先听着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无聊的故事,此时却被他自动想象出一幅幅对应的画面来——
被吸干元精暴毙的男人,被开膛破肚吃掉内脏的孩童,被恐惧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杨寡妇,以及那个未能在讲述中正面出场的“狐精婴孩”的形象……他甚至能想象到一个长着狐狸脸的婴儿,将嘴角咧开到耳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发出怪异的尖叫……
姚芯默默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没关系,这些都是虚构的,都是骗小孩的……他紧闭双眼,在心中反复默念道。和小时候姚之明用来吓唬他的恐怖故事没什么两样……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正滑向一个不妙的地方,那些他原本以为已经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的故事在这时都翻涌上来——什么不按时睡觉床底下就会伸出手来把你拖进去……
姚芯又把自己的脚往里缩了缩。
好了,这样他几乎就完全蜷缩在被窝里了。
睡前的确不应该想象这些带有点恐怖元素的事物。不知几点,姚芯从被不知名鬼怪追逐的噩梦中惊醒,一摸脑门,额发都被冷汗濡湿了大半。
再次入睡在此时又成了一件难事,因为姚芯感觉到自己晚上喝下的汤汤水水在体内循环得差不多了,再加上精神紧张,某种感受便更加挥之不去——
他不得不起夜了。
姚芯缓缓从床上坐起来,麻利地给自己套上外套,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边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从房间夺门而出,飞快地下楼。
下楼后,他摸索了半天也没找着灯的开关在哪,只得打着手电筒解决了生理需求。这时他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洗手的动作也不再像现在那样匆匆忙忙,但恰巧在他关上水龙头的时候,他耳朵一动,敏锐地听到从屋外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声响。
那声音断断续续,尖锐凄切,时而如同野兽痛苦的嘶吼,时而又如同婴儿凄惨的啼哭声。它们随着深冬的寒风一同传进来,姚芯后颈一麻,手臂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抬起头,猝不及防地与镜中的自己对视,镜子里,他自己的脸在手机手电筒的照耀下惨白如纸,而其中映出的窗外,正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在外幽幽晃动着——
“!!”姚芯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僵硬地后退几步。
——“那婴儿的哭声夜夜不停,且一日比一日凄惨,伴随着那啼哭之声,杨寡妇似乎还听见那声音在喊‘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养我’……”
墨镜男人低沉叙述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他耳边响起,姚芯只觉得头皮发麻,抓起手机头也不回地跑上了二楼。
可怜他这种时候还记得要控制自己发出的动静,不能让脚步声打搅了尚悯珠休息。
他怕得要命,只觉得那叫声阴魂不散地跟在身后,甚至还大有逐渐逼近的趋势——他猛地拉开自己卧室的门,却被门口伫立着的大衣柜给吓得踉跄一步,好像那索命的鬼魂正躲在里面,就等着自己靠近。
于是他硬生生地在门口停住了脚,慌忙间,他下意识地调转方向,便朝着一旁程湛的房间跑去。
程湛向来觉浅,虽然今日劳累些,睡得比以往更沉,但依然被房门打开的声响惊动。他困意尚深,迷蒙间睁开眼,还没看清来人,就感到被子被掀起一角,紧接着,便有一具柔软的躯体裹挟着凉意钻进他怀里。
那身躯的主人在靠上来的一瞬便紧紧地贴住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他“叔叔”。
“嗯……?”他意识还不清晰,竟以为这是梦境,手便先一步地抬起来,一手揽腰一手摸头,又把那人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下巴搁上对方柔软的发顶,下意识地询问道,“怎么了?”
他怀中那人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呜咽着道:“你听到了吗,有人在哭……”
程湛眼睛仍然半阖着,好像是没理解他所说的意思,还以为是他在哭。便抬手抚上对方的脸颊,果然在眼角处摸到一手湿漉漉的冷意,便“嗯”了一声,又低声问道:“哭什么?”
“我不知道……”怀里的人颤抖着声音答道,“吓死我了……”
即使是在梦中,程湛也是不愿意看到姚芯掉眼泪的。反正也是梦——毕竟现实里姚芯才不会这样主动钻进他怀里和他贴贴,程湛便遵循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低头在姚芯的发间安抚地亲吻几下,沙哑着嗓音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别害怕……睡吧乖宝。”
细细的呜咽声突然就停了。
这梦还挺真实的。程湛又把人抱得更紧,意犹未尽地在对方额头上亲了两口,在心里感叹道,居然连姚芯头发丝上的栀子花香都一比一还原了……
抱起来的手感也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身上软软的……
程湛两眼一闭,在巨大的满足感中再次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程湛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
神清气爽,就是左边肩膀连着胳膊的那一块肌肉有点发麻。
他发出轻微的“嘶”声,坐起身来转动了两下肩膀才感觉稍微得到缓解。他穿上衣服下楼洗漱,一下楼就看见姚芯竟然已经起来了,此时正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旁边放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豆角。
他路过姚芯身旁,注意到后者手中动作机械地择着豆角,脸上表情却十分呆滞地望着某个地方,缩在小板凳上看着竟有些委屈。他神色如常地和姚芯打招呼,“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姚芯却被他吓了一跳,整个人像是炸毛的猫一般,几乎要从板凳上跳起来,眼睛瞪得滴溜圆看向他,好像炸毛后的猫要冲他哈气。
程湛纳闷,“怎么了?”
姚芯却没说话,立刻把头垂下去,动作飞快地择起了豆角。
程湛注视着他不知为何通红的耳尖,摇摇头没有追问,拿着洗漱用品走进了卫生间。

尚悯珠拎着菜走进屋里,正好撞见程湛从卫生间出来。
她招呼姚芯过来吃早餐,张嘴便数落程湛,“人家姚姚择菜呢,你不知道过来帮一下。”
程湛很没脾气地坐下来应了一声,倒是姚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后者端起碗来喝粥,这时听到坐在他对面的程湛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你昨晚做噩梦了?”
“咳……!”姚芯被呛了一下,尚悯珠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关切地问:“哎哟,慢点,别呛着。怎么啦,昨晚真做噩梦了?”
姚芯摆摆手,干巴巴地道:“不是……”
还不等他想好怎么回答,尚悯珠又一拍大腿,疑惑地看向程湛,道:“不对啊,你们又没睡一个屋,他做噩梦你怎么会知道?”
“……”姚芯在底下踢了程湛一脚,尴尬地打个哈哈,含糊道:“没有,小姨……你别听他的,他瞎说的……”
闻言尚悯珠又看了一眼程湛,后者在桌下缩了缩腿,面上不置可否地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没事,我刚随口说的。”
两人是明天的机票,今天没有安排出门的事项,便被尚悯珠发配去喂鸡——主要是程湛在喂,姚芯蹲在边上看。
姚芯抱着膝盖,要不是因为脑海中被其他事情占据,他肯定要把程湛喂鸡的画面给录下来。程湛的手时有时无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那个,你昨天晚上……”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出下文,程湛动作不停,眼神也不在看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昨天晚上怎么了?”
姚芯一噎,含糊道:“你刚刚自己在吃饭的时候说的……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做噩梦了?”
“我随口说的。”
“……”姚芯气结,却不知该如何与程湛分辩,只能苍白地控诉道,“才不是,明明是你主动提的!”
他提高的音量把正在啄食的母鸡给吓了一跳,这可怜的家畜半只脚还没落地,绿豆大小的黑眼睛滴溜溜地望了面前这一站一蹲的两个人一眼,随后飞快地跑到远处去了。
程湛偏过头去,看见姚芯因羞愤而透着粉红的双颊,好整以暇地道:“怎么了?不是不让说吗?”
“我哪有不让你说?”
“那你刚刚在餐桌下面为什么要踢我?”程湛说着就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裤腿,小腿的那个位置果然还残留着一小块灰色的印记,他弯下腰在上面拍了拍,像是自言自语般惋惜道,“这条裤子也不便宜……”
程湛这是摆明了要和他兜圈子,姚芯此时也顾不上羞不羞耻了,气得豁然站起身来——起太猛了,反而还要被程湛扶住,他趴在人家怀里对后者怒目而视,“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程湛忍不住笑,说他挺有文化,小词儿一套一套的。
姚芯抬手打他胳膊,叫他闭嘴,单刀直入道:“你昨晚到底醒着还是睡着!”
“睡着。”
“……”
一句话把姚芯的话堵死了,程湛没再给他反应的时间,在他头顶揉了两把,拎着喂食的篮子就往回走,“走吧,回去了。”
程湛在前面走着,始终凝神听着身后的脚步,脚步声隔了几秒才响起来,听声音好像就能看见姚芯不情不愿的样子。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弯起一个弧度,又飞快地放下,仿佛刚刚那一抹笑意只是错觉。
昨晚不是做梦。他在醒来时看到姚芯异样的反应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看姚芯的样子,如果程湛不提的话,他估计情愿在心里把自己憋死也不会主动问他。程湛主动在饭桌上试探,就是为了看看姚芯的反应。
果然,姚芯下意识给出的反应就很值得揣摩了。他第一时间否认了自己的说法,并暗示自己也不要提起,心虚与慌乱大于被骤然提问的疑惑。倘若姚芯问心无愧,大可在今天一早就直白地询问他昨晚做的是什么意思,再明确地拒绝就好了,总之绝不会是现在的这个反应。
这步棋走得很险,若不是昨晚程湛意识茫然,下意识地做出了那样亲密的举动,他是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形在他还未探清姚芯心意之前发生;毕竟最坏的结果是姚芯从此对他划清界限,那他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再想取得姚芯的信任难如登天,更遑论让姚芯爱上他,他赌不起。
但今天姚芯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内心所做的计划也因这一变数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就好像跑马拉松比赛时,突然被告知终点就在前方一样。
他已经克制了太多年,如今不想再忍了。
接下来的一天,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姚芯都对程湛爱搭不理的,一副想气又不敢气的模样。吃完晚饭,他和尚悯珠说:“姨,你歇着吧,我来洗碗。”
程湛却从他手中接过橡胶手套给自己戴上,说:“我来吧。”
姚芯闻言便也没和他争,多一个眼神也没给他,转身就走出了厨房。
程湛站在水池面前放热水,尚悯珠此时便悄悄走到他身旁,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小声问:“你俩吵架啦?”
程湛摇摇头,“没吵架。”
“那你干什么了,惹人家不开心?”
程湛回头朝厨房外望了一眼,没有发现姚芯的身影,答非所问道:“姚姚人呢?”
“他说上楼收拾行李去了。”
程湛手上刷碗的动作不停,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见到他这态度,尚悯珠先急了,压低嗓音和他说:“哎呀,你惹人家生气就去道个歉哄一哄嘛!你们明天不都要走了吗,难道还要带着气一起坐车坐飞机啊?……你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让让人家嘛,谈恋爱嘛,又不是你谈生意,非要争个输赢什么的……”
尚悯珠絮絮叨叨,程湛左耳进右耳出,敷衍地点头说好。等他把最后一个碗放进橱柜里,橡胶手套一摘就往外走去,尚悯珠愣了一下,追出来问他:“我刚刚说的你听进去没?你现在干嘛去?”
程湛上着楼,闻言头也不回地答道:“去哄人。”

姚芯弯腰在床上叠衣服,听见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进。”
门把手落下的声音响起,姚芯不用回头都知道是程湛进来了。
“等会回来再收拾吧,走,带你出去。”
姚芯不理他,也不问去哪,撇撇嘴道:“外面好冷,我才不要去。”
“走吧,我想出去。”程湛走过来,顺手帮他把其他衣服叠好了,“就当是陪我,好不好?”
姚芯看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放进行李箱,但没说话。他蹲下去,将衣服放到行李箱的一侧压了压,最后拉上拉链拍拍手站起身,说:“走吧。”
程湛朝他伸手等他来牵,姚芯这回却不买账,匆匆从他身边掠过,走到他前头去,闷声道:“我自己会走。”
坐在楼下看电视的尚悯珠见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朝程湛使了个眼色,扬声问道:“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给姚姚放烟花去。”程湛答,注意到自己说完这话后走在前头的姚芯脚步顿了一顿,“您跟我们一块去吗?”
“噢,放烟花好啊。”尚悯珠赶紧道,“嗐,我就不去了,你带姚姚去吧。你们平时住大城市,那边不都禁燃了嘛,乡下天气也好,趁现在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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