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破产后被四个男人同时追求了/团宠打工人:小少爷以为他万人嫌(舟伯牙)
九点多的时候,程湛又发:我去帮小姨修屋顶,暂时不看手机,起来了的话自己去厨房找东西吃,别饿着。
再就是十分钟前发的一条:还没醒?睡了十二个小时了。
他的手就伸出被窝外这么一会,手指便冷得有些僵硬了,他索性将手缩回被子里捂了捂,在心里数了三声,一鼓作气地爬起来,皱着脸给自己火速套上衣服,再冲到楼下去洗漱。
房子里静悄悄的,姚芯洗漱完出来,去厨房看了一眼,锅里好像温着什么,尚悯珠好像不在。他便转了个弯朝后院走去,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蹲在……鸡窝里。
姚芯放轻了脚步靠近,果然是程湛,裹着身没见过的羽绒服蹲在鸡窝里,鸡窝里的鸡都被赶到了另一头,他此时正伸手去掏里头的鸡蛋。
这一幕落到姚芯眼里有种莫名滑稽的喜感——反正京云的员工肯定想不到,他们公司副总居然有朝一日会蹲在鸡窝里头掏鸡蛋。
他忍着笑意,站到程湛后面,迅速地将自己冰凉的手放进了对方的领子里。
程湛身形一僵,“嘶”了一声,他将手头的鸡蛋都装到篮子里,空出来干净的一只手握住了姚芯的腕子,自己站起身,无奈地看他,道:“舍得起来了?手怎么这么冷?”
其实他自己的手也不算多暖和,程湛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索性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去,“走,先回去。”
程湛的反应让姚芯觉得有点无趣,就好像恶作剧失败,对方压根不在意一样;但失望之余又不由得感到一丝微妙的开心,大概是因为程湛开口第一句是关心他的手冷不冷。
到了门口,程湛拍干净自己身上的草屑才走进屋内,他上楼给姚芯拿了个样式小巧的暖手宝,放进了正在吃早饭的姚芯的口袋里,说:“一会儿带着这个出门,暖暖手。”
姚芯点头。
程湛看他吸溜面条,忍不住笑了一下。姚芯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但想想程湛好像经常这样看着他笑,又决定不再深究。这个笑容短暂而迅速,不同于职场上应酬时的虚与委蛇,也不同于面对竞争对手时的皮笑肉不笑,这个笑很难形容,也很不“程湛”,除了肉眼可以观测到的温柔,里面好像还蕴含着更复杂的东西。
“一会儿还要吃午饭吗?”程湛问他。
姚芯擦擦嘴,起身将碗端回厨房水槽,“看情况吧,我觉得我还能吃一点。”
他正要放水时,程湛从他手中将碗接了过去,说:“我来洗。”
两人在十一点钟正式出门。
“我们怎么去啊?开车吗?”姚芯站在前院张望,目光落在他们昨晚开来的那辆车上。
程湛摇摇头,说:“车子开不进去。”说罢,他走向院落的一角,不一会儿便推着一辆大二八出来了。
他动作自然地跨上车,无视了姚芯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示意了一下自行车的后座,“上来吧。”
“……”姚芯目瞪口呆,稀里糊涂地就坐上了程湛的自行车后座。
程湛骑得不算太快,但也架不住正月的寒风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姚芯庆幸自己出门前没有嫌程湛给他戴上的那顶帽子丑而把它扯下来。
不过想想程湛都掏鸡窝了,骑个自行车也没什么。姚芯心想。
他侧着坐在后座上——因为长款羽绒服不方便岔开腿坐,他又懒得弯腰下去从底下把拉链拉开,此时为了稳住身形,不得不伸出一只手去拽着前面车座的底盘,但很快那只手便冻得发麻,他想把手缩回口袋,又担心自己坐不稳而翻下去。
程湛就和后背长了眼睛似的,好像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此时适时地开口道:“你可以把手放在我口袋里,抱住我的腰,这样手就不冷了。”
他的声音顺着呼呼的风声传进姚芯的耳朵里,和他平时听程湛说话时好像有些许不同,但至于是哪里不同,姚芯也说不上来。他听到自己干巴巴地开口,应了一声“哦”,但这声回应很快就被寒风裹挟着消散了,他都不确定程湛有没有听见。
片刻后,他犹豫地伸出一条胳膊,虚虚地环住了程湛的腰,也依后者所言,把手揣进了对方的口袋里。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抬头去观察程湛,他没戴帽子,发丝被风吹得向后浮动,羽绒服的拉链被他拉至顶端,长度刚好到达耳朵的下方,以姚芯的视角看过去,只可以看到他四分之一的侧脸和高挺的鼻梁。
“我还以为你的衣柜里都是西装和大衣呢。”
他冷不丁地开口,程湛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问道:“为什么这样以为?”
“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哪有霸道总裁穿羽绒服的啊。”姚芯揶揄道。
程湛的声音带着笑意灌进他耳朵里,他说:“霸道总裁也是人。”
姚芯也笑起来,程湛听到他的笑声逐渐微弱,紧接着他感到对方的额头轻轻抵上自己的后背,姚芯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好像也从来没见过我爸穿羽绒服。”
程湛微微一顿,然后说:“他不需要。”
第83章 庙会
关于庙会,姚芯只在各种文艺作品里看到过有关于它的描述,自己还从未经历过。按照他自己的理解,觉得庙会兴许跟赶集差不多,或许只是被装点上一些红红火火的饰品罢了。
程湛将车停在一条乡间小路的一旁,只见这条小道的两侧都被停满了自行车、三轮车之属的代步工具,供给行人行走的道路只剩下窄窄一条。
他看着程湛从车篮里拿出一把样式古朴的U形锁,将自行车的后轮锁上了。他站在一旁四处张望了一下,只听见不远处好像传来人群喧闹的声音,却只见几个寥寥人影,便开口问道:“到了吗?”
“还没有。”程湛直起身来,示意他跟上自己,“从中间这条路过去,再转个弯就到了。”
狭窄的道路只能供两人前后行走,姚芯跟在程湛后面左躲右闪,不让那些车轮上的泥点沾上自己白色的羽绒服。待道路开阔,程湛微微回过身来等他,姚芯快走几步来到他身旁,左手自然地从口袋里伸出来,牵住了对方垂在身侧的手。
程湛刚刚取下骑车时戴着的手套——那手套只是防风,却并没有多少保暖的作用,因此他手心的温度与姚芯的相比依然稍显冰冷。他轻轻握了握姚芯的手,说:“我的手冷。”说罢便要松开。
但不知姚芯是如何理解他的意思,左手伸进口袋里摸索一下,将那个暖手器拿出来塞进他的手心里,道:“那你拿这个暖一会。”
程湛微怔,但没有拒绝,失笑地将其收下了。
两人并肩穿过小巷,越往程湛所说的那个街道走,那人群的喧闹声、吆喝声,甚至还有各种嘹亮的乐器声都愈发清晰,一股脑地钻进了姚芯的耳朵里。
这些声音杂糅在一起有些许嘈杂,却出乎意料地不使人烦躁。那些闹腾腾的喜悦,像沉在这一浪接一浪的人声下的贝壳,壳上细碎明亮的花纹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真漂亮。
但这样的喜悦与热闹,姚芯好像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的、美好的、令人会心一笑的,好像只有暂时告别他熟悉的一切,来到这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才会被他听见,被他看见。
这条街道人头攒动,一眼望不到头,只是站在街口,扑面而来的烟火气息就将姚芯撞了个满怀。他不由自主地又往程湛身旁靠了一步,直到两人的双臂隔着布料碰到一起,后者已经变得温暖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两只手再次牵到一起。
街道两旁的店铺纷纷将店门大开,还有的村民直接在地上摆起摊来,热情地吆喝叫卖着。
往其中走两步,遇到的第一个店面似乎是间糕点店。店前蒸气袅袅,香软甜糯的气味仿若能传遍整个街道,姚芯只是驻足看了两眼,就被热情的老板娘塞了两块糕点要他尝尝。
姚芯推拒不过,光是试吃叫他不好意思,便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程湛,后者心领神会,直接将手机付款码打开,随手划了几种点心让老板娘包起来。
老板娘见他出手大方,乐得见牙不见眼,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把打包好的糕点递到程湛手上,临走前又往姚芯手里塞了几块花生酥,笑眯眯地道:“年轻人感情真好,下次还记得来买啊。”
姚芯没听清她的前半句,就听着她提到下次,便点了点头,嘴甜道:“谢谢姐姐。”
透过粘豆包蒸腾的乳白色热气,对面店铺内摆放着的玛瑙制品流光溢彩,倒映出来往行人脸上洋溢的笑容。这些色彩鲜艳的精致物件吸引了不少穿着鲜艳的少男少女驻足,姚芯原本也想去凑个热闹,奈何人多,他只在外围蹦跶了两圈便泄气作罢。
两人顺着人流继续往前走去,见到衣着朴素的妇女们挽着手一齐在饰品摊贩前驻足,有些害羞地在彼此额发前比划着。还有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相携在人流中穿梭,直到孩子被小贩的吆喝吸引注意,父亲无奈地抱起她来,买下一串冰糖葫芦塞进孩子的小手中。
姚芯一路随走随吃,看什么都新奇,慢吞吞地几乎要在每个小摊面前停一停,程湛负责跟在他背后付钱。
路上遇到卖糖画的,周围围了一堆小孩。姚芯拉着程湛走近,看见个小男孩正哇哇大哭地扯着妈妈的衣角,说“就要那个龙的!”。姚芯探头一看,才发现这个糖画的样式还是转转盘来决定的,其中龙和凤只占其中最小的两格,其余的都是什么小兔小狗之类的图案。
姚芯在一众小孩里跃跃欲试,排了二十分钟的队来了一把。但不出所料,指针完美地避开了龙凤的图案,稳稳地落在了兔子身上,姚芯失望地叹一口气,嘎嘣一口咬下了兔子半个脑袋。
他叼着兔子往前走,程湛挤进人群,低声对做糖画的老板说了几句,打开手机将钱转了过去。老板点点头,站起身动作娴熟地画好一个龙的样式,将其递给程湛。
年轻的老板朝他挤挤眼,笑着道:“您真疼您媳妇啊。”
程湛闻言笑了一下,只是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便挤进人流之中,到前头找姚芯去了。
所幸姚芯没走太远,程湛很快就找到了他,否则这人山人海的架势,要是走丢了再要汇合就难了。
两人一路逛到下午,中途程湛被姚芯拉着帮他套了个圈,赢了个棕色的小熊娃娃,程湛说这熊脸上缝得脸歪嘴斜,丑,不如旁边摆着的小兔子可爱。姚芯不乐意地反驳他说哪里丑,抱着那小熊仔细地左看右看,最后沉默片刻,说也没有那么丑,反正是丑萌丑萌的。
程湛心想丑就是丑,萌就是萌,丑萌是什么鬼东西?
两人便抱着这么个小熊玩偶接着逛。起初还是姚芯抱着,后来他嫌麻烦,这只丑熊还是落到了程湛手上,后者顺手将其塞进装那些小玩意的袋子里,后半程这只小熊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第84章 寅老爷
傍晚时分,约莫是下午五点左右,姚芯与程湛落座在一间茶馆歇脚,只听外头骤然鞭炮声响,锣鼓喧天。
姚芯好奇地朝外望去,只见方才还十分繁华热闹的街道被浓重的白烟笼罩,游人们仿佛在瞬间就从这烟雾中隐去身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白茫茫一片中,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从中出现。
待那“人影”逐渐从浓烟中显露身形,姚芯这才发现这不是真正的“人”,那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木像。
“这是游神。”在周围人兴奋的议论中,程湛俯身到他耳边,轻声解释道,“这边特有的民俗活动,这个就是‘请’出来的‘主神’。”
姚芯面色震惊,几乎是仰望着那高大神像在人群的簇拥下缓慢移动,那张由木头雕刻而成的脸上,明显是一个神色威严的中年男子的形象。那面部线条流畅逼真,彩墨绘就的五官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那黑笔点就的瞳仁就会如活人一般转动起来。
鞭炮声,锣鼓声,人群的欢呼声,巨大的、逼真的、却绝不可能确乎存在于世间的神像自袅袅浓烟中徐徐而出,这一切仿佛使人置身于另一个空间,姚芯几乎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哪个神?”他低声询问身旁坐着的程湛。
但后者罕见地沉默了一会,随后摇摇头,诚实道:“小时候我还住在这边的时候,很少来参加这种活动,只听我小姨偶尔说过几句,但没有特意去了解过,所以我也不清楚。”
姚芯“哦”了一声,没有要再继续追问的意思,但此时却听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哎哟,这是寅老爷嘛,你们外地人不晓得的。”
姚芯闻声转过头去,见到那出声的男人就坐在他们身后,穿着一身复古的纯色棉质长衫,鼻梁上架着一副苍蝇墨镜,右半边的镜片还缺了半块,露出那人狭长上挑的眼睛。这人瞳色很浅,被他盯住时恍惚会有种被某种野生动物凝视的错觉,姚芯没由来地感到后颈一凉,却如同被定身一般挪不开视线,只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男人所提到的那个名字,“……殷老爷?”
男人只是听他的语调便知道他想错了,笑着纠正他道:“小后生,是子丑寅卯的‘寅’。”
姚芯心道这人看着年轻,张口却叫他后生,真要报出年龄还不知道谁大谁小呢。但这话他只敢内心腹诽,正要多问几句时,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却被程湛轻轻握住,打断了他将要问出口的话。
他茫然地望向程湛,却见后者神情戒备地打量着面前坐着的那个男人。那男人对他警惕的目光没有发表异议,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转头看向姚芯,“想听寅老爷的故事?”
姚芯感到自己手背上传来的力道紧了紧,下意识地又想去看程湛,但对面的男人又开口了,“听听也无妨嘛。”
这句话好像是一个开场白,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伴随着男人的指节有节奏地在桌板上轻叩出声响,姚芯的注意力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过去,而他则不急不徐地开启了自己的讲述——
简单来说,是说这个村子很久以前有一户姓杨的人家,某日妻子赶集回来,却发现丈夫暴毙家中,幼子被开膛破肚死在院里。三年过后,杨寡妇却在某夜寅时起夜,听见了婴儿啼哭声。
这啼哭声每日愈发凄惨清晰,偶尔还能听见诸如“妈妈,你为什么不养我”的哭喊,杨寡妇在这样的恐惧下几近崩溃。直到某天,一位留有长髯的中年男子托梦而来,告诉她这夜夜哭啼的婴儿其实是“狐精婴孩”。
这山野间的狐精为化作人形,常会选择与人类男子交合吸收元精,杨寡妇的丈夫几年前便是受了狐精的引诱,被榨干元精而死。但光有成年男人的元精还不够,狐精还需掏空一孩童身躯,将其内脏吞食。
完成这两件事后,狐精便会化作婴孩,通过啼哭来寻找一位‘母亲’抚养。被狐精选中的‘母亲’将在一月之内被狐精婴孩吃掉血肉,至此,狐精便可彻底化为人形。
杨寡妇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在梦中跪下哭喊着老爷救命。那男子便说我既入了你的梦,便是有法子救你。紧接着,他告诉杨寡妇,她只需在寅时割破掌心,放出鲜血引诱狐精进屋,再辅以他所说的阵法,便可破了这狐精的邪术,使其修为尽散,也能为她死去的丈夫与孩子报仇。
果然,第二天夜里杨寡妇照他所说的做了,那狐精果然现身,却在碰到她的鲜血后厉声惨叫着死去。杨寡妇感恩戴德,按照梦中男人的模样修了一座木像。
此时一传十十传百,村里人也供奉起了这尊木像,碰到什么诡异之事便在这木像前询问祈祷,夜里寅时男子便准时入梦,告知他们破解之法,久而久之,变成了现在的“寅老爷”。
其实这个故事本身平平无奇,和其他那些带有恐怖色彩的民俗鬼故事似乎没什么区别。但这人讲得绘声绘色,说到关键之处还时不时卖个关子,在看到姚芯又害怕又好奇的眼神,这才继续用那种诡谲奇妙的语调继续讲下去。
“寅老爷的故事讲完了。”男人说完,见姚芯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后者追问:“真的吗?这个‘寅老爷’,还有那个好恐怖的狐狸精,我从来没听过,这些是什么书上有记载的吗?”
男人闻言,便高深莫测地一笑,“自然是真的,但这神鬼寻常书本上自然不会记录,鄙人倒是有一篇残卷上书写一二,换作旁人我自然是不会告知……不过嘛——”
“小后生,我看你与我有缘,愿意将这残卷予你一阅。”他话风一转,对上姚芯尚还有些茫然的视线,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收款码摆到桌上,道,“友情价,不要998,不要888,只要88——二位,现金、微信还是支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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