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破产后被四个男人同时追求了/团宠打工人:小少爷以为他万人嫌(舟伯牙)
姚芯移开视线,用自己的沉默作着无声的回答。
程湛终于明白姚芯的病灶在哪——他明明从小到大收获了那么多的关心与爱,也知道该如何用真诚热烈的情感去回应别人,可他从未主动和他人建立某一段平常的亲密关系。
他看似单纯,游走在俗世边缘,却出乎意料地深谙人性,能轻易看穿接近他的人背后的目的,只是并不戳破,因为他认为这些无伤大雅,他不在乎。
他的高配得感来自他的家庭,却从没有正视过自己,所以在变故发生后,他总是对接近他的人抱有警惕和茫然——因为他看不穿他们的目的了。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来靠近我?他一定在心里这样想。
一片沉默之中突然响起一声叹息,姚芯下意识地抬头,却感到自己冰凉的脸颊被两只温暖的手捧住。他惊讶得忘记反应,只是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后者对他道:“你想错了,姚芯,人类不是冷冰冰的机器。就像你父亲对你很好,姚之明可以不遗余力地把所有东西都给你——”
“那是因为我们是家人,”姚芯像是急于反驳他,脱口而出道,“他爱我。”
这三个字如同深夜被白雪压断的松枝,响在寂静的夜里,掷地有声。
在姚芯的瞳孔中,程湛看到自己笑起来,他低声说:“你看,你明明清楚。”
“爱是不求回报的。”
“不、不对……”姚芯张了张嘴,嗫嚅着想要反驳,说话时的热气漂浮在他面前,使他的视线一片朦胧,他的声音和瞳孔一起紧张地晃动,“这不一样……”
“不要躲,姚芯,我就在这里,看着我。你总是逃避问题,这样不好。”程湛轻轻摇头,又俯身下去,几乎与他额头相抵,“我有的时候真的拿你没办法,你还要我说的怎样直白?”
“我爱你。”
姚芯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住了。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他陷入了一个真空的环境,烟花的光亮和声音,在这一刻好像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不会呼吸了。
但是心脏还在跳。
砰、砰、砰。
最后三响烟花也投入夜色的怀抱,他听见程湛的声音,“姚姚?”
他回过神来,猛地吸入一大口氧气,差点因此咳嗽起来。
程湛看着他,心想,刚刚是害羞到忘记呼吸了?
姚芯已经完全忘记了两人刚刚在争论什么,他的大脑里只剩下那三个字在循环播放,而缺氧使他的思绪更加迟钝,只能呆呆地待在原地,看上去几乎有些可怜了。
程湛早已设想过一百种姚芯面对他的告白时的反应,但这种完全呆滞的模样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今晚的告白原先并不在他的计划中,只是他觉得不能再等了,甚至他认为自己应该更早一点告诉姚芯。什么精心设计、步步为营,在面对今晚的姚芯时统统都不作数了,他不愿再看到姚芯患得患失地在自己空寂的内心世界徘徊。
“我爱你。”于是他又说了一遍。
姚芯反应过来了,又想捂脸——可他很快发现自己滚烫的双颊已经被程湛捧住了,于是他的手只能无措地在胸前挥舞一下,最终无力地垂下来,小声道:“哪种爱?”
程湛没有在第一时间作出回答,而是反问他:“你想要哪种爱?”
“……”姚芯哑然,他感到他的胸口微微发酸地向内塌陷着,他想说些什么,可除了一滴亮晶晶的眼泪,再没有别的东西从他的身体里跑出来。
“我不能对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爱我都能给你——这太自大了,我不能对你这样承诺。”程湛感受到那滴眼泪没入自己的掌心,湿润而冰凉,携带着姚芯无所适从的情绪,“但是我所有的爱都是给你的,它们都属于你。”
“你父亲答应你的,我都可以做到,就算你想看一百场流星雨我都会带你去。”程湛说,“并且我可以做的比他更多。”
“……”姚芯吸了吸鼻子,又问,“为什么?”为什么会爱我?
他无法将“爱”这个字说出口。幼时的他会将这个字挂在嘴边,世间的一切他都爱;可随着他年岁增长,他渐渐意识到爱的沉重,它比喜欢复杂太多,光是发音就是一声用尽全力的叹息。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存在,因为你在我眼前,因为你是你。”程湛低声回答,“所以我爱你。”
他们额头相抵,被月色勾勒出两道亲密的剪影,轮廓朦胧地虚化,像是有不知名的镜头对准他们,而他们在画面中失焦,好像就要彼此相融,在这安静的夜里逃逸。
程湛喃喃道:“这句话我早该告诉你的。”
姚芯握住他的手腕,缓慢但坚定地下压,直到温暖脱离自己的脸颊,他说:“对不起。”
“不要哭,姚姚。”程湛脸上的表情很镇静,他屈起指节,动作轻柔地揩去姚芯的眼泪,说,“被拒绝的是我,你怎么哭了?回去又要被小姨以为我欺负你了。”
姚芯摇摇头,无言的眼泪流得更凶。
程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撤一步,说:“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说完,他想要转过身去,打算给姚芯留出一些单独的空间——也是给他自己。
他戒烟已经很久了,现在久违地想点燃一支。
但就在此时,他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牵住了。他讶异地转过头去,只能看到姚芯头顶的发璇。
他听见姚芯带着哭腔道:“对不起……能不能、能不能让我……想一想……”
程湛按捺住心里翻腾的情绪,重新在他面前站定,“当然可以。”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等你想好了,可以转过身来吻我。”
“我听说,在流星雨下接吻的恋人下辈子还可以在一起。我不相信前世今生的说法。”程湛凝望着他,轻轻牵起他的手,在无名指的指节上落下一吻,“但如果那个人是你,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拥有这个机会。”
第90章 叫老师
半个月的新年假期过去,伴随着京云门前的招财树的红灯笼被摘下,积雪与寒意渐渐融化,打工人纷纷复工,一切都好似重回正轨。
只有姚芯的身边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复工后程湛很快就飞了国外,听说还要去分公司当代行总裁,上半年估计都见不到人影,姚芯和他的交流只剩下微信。那一晚的烟花与动魄惊心的告白两人都秘而不宣,像是从未发生过。
与之相对的,苏裕清倒是结束出差回来了。他是牺牲了假期帮公司跑业务,上层原说要补假给他,没想到他说不急,攒着和今年年假一起休,复工第二天就精神抖擞地回公司上班了。
HR部门的员工私底下感叹“苏总监真是铁人”,姚芯路过时听见也只是默默低头,只能暗自祈祷他们不要发现苏裕清几次加班后送他回家的事情。
而游宸在集训结束的第三天就被他“押送”回学校,亲自把他送到宿舍楼下,勒令他老老实实待在学校,不许再像上学期那样偷偷逃课回家。
游宸老大不高兴,撇过脸一言不发。姚芯对弟弟有滤镜,游宸臭着个脸都能被他看成是委屈,他到底于心不忍,想了想说:“你要是觉得累了,或者压力太大了,就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但你不许翘课。”
游宸心想我看着像压力大的样子吗?我回家不都是为了看看你吗?
但这话他说不出口,于是他忍了忍,最后别扭地道:“那我每个月只能见你一次了?”
姚芯一愣,被游宸那么一说他也觉得好像是有点太久了。他思考了一会,突然福至心灵地一拍掌心,说:“那要不我每个星期来给你送饭吧?我看其他家长好像也是这样的。”
“……”游宸闻言一脸牙疼的表情,“送饭?你下馆子给我打包过来吗?”
“当然……不是。”姚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要那么心虚,但奈何实在底气不足,“我可以学会的。”
既然已经在游宸面前说了这话,姚芯自然不能食言,决心一定要掌握做饭这项技能。
中午吃饭时他提起了这事,问宴雁和钱垣有没有什么推荐的美食博主,最好是那种教程详细到小孩都能看懂的那种。
宴雁一摊手,说:“你知道的,我向来靠外卖养活自己。”
钱垣沉默片刻,搁下筷子状似无意地说道:“我家里人之前生病住院,我学着做过一段时间病号餐。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姚芯眼睛一亮,没注意到宴雁流连在他们两人之间若有所思的神情,与钱垣迅速约定好时间,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周末时,天气很好,连下了半个月小雪的城市终于得到了阳光的垂怜。光芒透过百叶窗,在钱垣家明亮的厨房案几上镀上一层金黄,水龙头“哗哗”流出的水也跳跃着仿若珍珠,像是被裹上了一层糖衣。
姚芯穿着钱垣给他递过来的围裙——粉色的,胸前还有一只小兔,钱垣告诉他这是几年前公司做活动发的。
他跟在钱垣身后在不算宽敞的厨房里转来转去,钱垣切菜时微微侧过头去,看到他站在一边瞄着自己的动作,自己做一步他做一步。他忍不住勾起唇角,没有告诉姚芯他的样子让自己想起读书时的实验课,跟着老师完成实验步骤的学生也是他这样一副又专心又紧张的模样。
“……其实煲汤很简单的,注意好食材的处理,还有调料的配比,火候其实不用我们操心……”
钱垣的声音被包裹在咕噜噜的温吞水声中,他打开盖子,往里面加盐。氤氲的水汽裹挟着炖汤的鲜香轻缓地上浮,他将被蒸腾得朦胧的眼镜摘下放在一旁,听到姚芯在一旁喊他的名字,便回过头去,没有镜片的阻隔,他对上姚芯的眼睛。
他分辨姚芯眼里的情绪,大约是崇拜。只是不知为何,姚芯与他对视后却突兀地卡了壳,眼睛飞快地眨了几下,隔了几秒才继续自己未尽的话语,“……你好厉害啊,感觉什么都会。”
钱垣笑笑,又把盖子重新盖了回去,用手按了按鼻梁,没有接话。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不戴眼镜的样子。”姚芯侧过身来看他,钱垣倒也不躲,一动不动地与他对视着,反而是姚芯先招架不住,移开了视线。
不只是水汽氤氲,还是确实是摘了眼镜的原因,他觉得钱垣周身的气质骤然柔和下来,也没了平时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米白色的家居服柔顺地贴在他身上,像是一团云朵。
他还发现钱垣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型优美,眸色浅淡,像猫咪,像琉璃,被阳光照射时又像琥珀,让姚芯联想到那些博物馆里古典又动人的艺术品。
钱垣好像发现了他这一点点异样,原本拿起眼镜想要戴上的手指又将其放下了,说:“其实度数不是很深,就是上高中的时候戴习惯了。”
姚芯点点头,有些不自然地将目光投向别处。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听见钱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戴眼镜比较好看吗?”
他语调和往常一样,淡淡的,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姚芯却因他这一询问突然红了耳尖,他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在看到钱垣眼里的笑意时骤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摆手,说:“不是,都很好看!我的意思是……不戴眼镜看上去更温柔——”
钱垣挑眉,“那我平时看上去很凶?”
“不是!”
看着姚芯一副解释不清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笑,说:“我开玩笑的。”
姚芯泄气地嘀咕,“是有一点点凶……看着好像老师。”
“嗯?”
姚芯大着胆子,一边比划一边和他描述,“就是,你平时戴着眼镜,看着好像老师,尤其是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指导我做方案的时候,和我大学时候的导师一模一样!……但他没你好看啦,他就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总是骂我……主要是感觉啦!气质很像,还有刚才你教我做饭的时候……”
他的话匣子一被打开就有点收不住,钱垣哭笑不得地听他喋喋不休,抬手从上面的橱柜里拿出一袋年糕,“中午要不要吃年糕?”
“要吃!……不过其实那个导师人也挺好的,就是嘴上不饶人……你要怎样做年糕啊?用炒的吗?还是烤年糕——我喜欢吃烤的……”
“那就用烤的。”
钱垣答道,垂下眼开火给烤盘预热。
这是他从家里带回来的年糕,是家里人买来当地的糯米亲自做的,将其切成白白净净的长条方块让他带回来。他夹起一根,在两面刷上油和烧烤酱,放入已被加热的烤盘上,不一会儿,在轻微的“噼啪”声下,那年糕就跟被吹了气儿似的膨胀起来,直到每一块都变得鼓鼓囊囊,软软胖胖。
他在年糕表面均匀地撒上几粒白芝麻,最后用火光一燎,便将这一块出炉的年糕送到姚芯嘴边,“尝尝,有点烫,吹一会再吃。”
早在那热乎乎的香气飘出来时姚芯就噤了声,此刻他望着被递到面前的年糕,鼓起腮帮子吹了两下便着急地张嘴一咬。不出意外地他被烫了舌尖,“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松嘴。
尽管年糕的温度未降,咬在嘴里还是有些烫人,但这不妨碍它的美味。这年糕火候恰到好处,边缘被钱垣烤得焦脆,里面却还是粘粘糯糯,咬在唇齿间来回跃动,糯米的清甜占据了整个口腔。
“好吃!”姚芯顾不上自己嘴里还叼着半块年糕,含糊地和钱垣道,“你自己尝一口。”
他刚说完这话,就反应过来这块年糕已经被自己咬过,而第二块还没烤出来,正要不好意思地出声制止,却见钱垣神色如常,将他剩下的半块年糕咬进嘴里。
他望着钱垣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听到后者说:“嗯,这次烤得还行。”
姚芯甩甩头,把奇怪的想法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随后便眼睛亮亮地看着钱垣道:“教我做这个!”
钱垣本想直接点头,但想到姚芯刚刚说的话,又是一顿,一边将第二块年糕翻了个面,一边开口道:“你不是说我像老师吗,那你叫我一声吧。”
“老师!”姚芯毫不犹豫,这一声“老师”叫得心甘情愿,叫完还扯扯钱垣袖口,说,“钱老师,我要学这个。”
这下换钱垣愣住了。
直到第二块年糕被烤得微焦,边缘都翘了起来,他才像回过神似的,将这块可怜的年糕放进盘子里。
“钱老师。”
姚芯叫他的声音软软的,落在他耳朵里,跟又甜又糯的烤年糕也没有什么区别。
第91章 心疼
从地铁口到钱垣家的那段距离姚芯走得驾轻就熟,小区门口的保安大爷都叫他混熟两个,大爷还以为他是业主,回回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姚芯也不心虚,这天左右手各拎着一袋子菜走进小区,路过保安亭时还和值班大爷唠了两句家常。他哼着歌往钱垣家的单元楼走,心想等会得给钱垣炫耀一下自己的杀价技术,已经能和菜市场的阿姨杀个几回合。
绕过小区中心的花圃,8号单元楼就在后面,但随着姚芯走近,一阵争执叫嚷声从他没戴耳机的另半边耳朵传来——
“……让开!少他妈多管闲事!”
姚芯探头一看,发现就在单元楼大厅门口,竟是钱垣与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相对站着,他刚才听到的那一声叫骂就是出自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用手指着钱垣的鼻子,“就是老子干的!你管得着吗?”说完,竟是抬手在钱垣身上推搡了一把,后者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去挡,被男人推了个正着,后退几步,手臂撞上了墙壁凸出的一角。
姚芯一看这情况,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把菜往旁边一丢,便挤进了两人中间,将钱垣护在身后,对面前的中年男人怒目而视,“你干什么呢你?!干嘛动手动脚的?”
中年男人也没想到会有第三个人跑出来横插一脚,看见姚芯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又梗着脖子对姚芯吼:“谁他妈动手动脚了?你别乱说啊!”
姚芯感到钱垣在身后拉了拉自己,但他没管,仰着脸瞪了回去,抬手一指大厅角落的摄像头,道:“你吼什么吼啊,监控摄像头就在这呢!你刚刚就是推他了!”
“我……”闻言,男人飞快地瞥了一眼姚芯所指的那个角落,原本还十分嚣张的气焰顿时偃旗息鼓,“我没推他……”
男人依然嘴硬,但显然不欲再与两人纠缠,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便匆匆离开。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姚芯才吐出一口气,立刻转过身去,“吓死我了,那个人好凶啊……你没事吧?刚刚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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