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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后他们想让我安息(自由的山羊)

泷泽生,伴侣型工具人,在第三次死亡后终于忍不住砸了系统,从待机状态里爬了出来。
他兴高采烈的跑去找任务对象,也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挚友们:嗨!没想到吧!爷还活着!
他的挚友们眼神诡异:“……”
在一阵感天动地的重逢之后,泷泽生突然就得知,自己要被超度了。
大概就是,他在这为死而复生高歌庆祝,任务对象们各个压抑伤感痛彻心扉。
——开玩笑,超度成功了可怎么办?!
从小到大永不背弃的护卫,因幼年替六眼承受了诅咒,没能活到成年。
六眼:“难道是被我诅咒了才……生,为什么你的愿望还没有完成呢?”
硬是靠忠诚的陪伴捂热黑发少年的心脏,却没躲过枪林弹雨。
太宰:“被异能力读取尸体的感觉不好受吧,泷泽,要和我拥抱吗?”
黑夜中可以交托后背的人,在执行任务时被炸弹的火光吞没,
gin:“格罗格,你忘了你踏马是个警察吗?”
泷泽生:我踏马活了呀!你们怎么想送我去安息?!这么快就消化好我死亡的事实了吗?!
——而后某天他才意识到,这些人是怀着多大的勇气,在和他告别。
*柯副本的占比没有前两个世界大,且很靠后。前期会有一些奇怪的“我在你身上看到他”“我在你身上看到我自己”文学。
*脑回路不搭线,其他人眼里的剧本和主角都不一样。
*会有奇怪的刀子。
*三条线情感性质会有不同比如悟是cp其他cb,都是唯一性
*视角不明便不会有任何暗示性描写
*he战神。
内容标签: 综漫 文野 咒回 柯南 正剧
主角视角:泷泽生互动 配角5t5太宰中也
一句话简介:我还活着!住脑!
立意:坦然的面对生死离别
伴侣型工具人泷泽生用心工作,终于忍受不住离别的痛苦逃离了穿越局,然而他的死而复生在他人眼中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所有人都在压抑着情感完成其“人生遗愿”,认为他的“归来”身不由己,当泷泽生知晓他们脑回路各走各的后,不免气愤又好笑:相信我,我真的复活了啊!本文情感细腻,文笔流畅,主角全程长嘴,性格鲜明,和任务对象之间是动人的双向奔赴,死而复生既是幸运也是诅咒,他们在进行一场漫长的道别,他们将伤疤撕裂又用真诚和爱意治愈,只为所爱能拥有幸福的未来。

——我曾以为,他们对归来的我反应平平,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后来我才意识到,他们在用多大的勇气与我告别。
纷杂的声音充斥在泷泽生的脑海。
【“放开……泷泽,这种时候就不要抱得这么紧了……”】
【“你的愿望都没实现,你甘心吗——不,没关系,睡吧,生,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疯了吗!他才十九岁,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救他啊!”】
或干涩的哽咽,或颤抖的安慰,或压抑的怒吼,让泷泽生的大脑嗡嗡轰鸣,在如同老旧电视断线的忙音中,他们的嗓音和面容逐渐变得清晰,泷泽生猛地睁开眼,在简约的休息室剧烈的喘息着,明明温度适宜,他却大汗淋漓。
待混沌的大脑终于清晰了些许,他呼吸紊乱的打量起四周。
几乎纯白的空间,空旷到有些不近人情,身下的床铺正对着一面高科技屏幕,上面闪过金发青年焦急且悲恸的脸。
“……”
泷泽生暗骂一声,紧接着听到了能让此时的他恨不得堵住双耳的声音。
“欢迎回来,泷泽先生。”
负责人通过特殊设备与他交流,“恭喜您,第三个任务完成得很好,您尽职做到了条约规定的一切,预估评级为A。请问您是休息一段时间,还是进入下一阶段的任务。”
搭档系统也对他说,“工作辛苦了,泷泽。”
泷泽生郁结万分的在床上的蹬腿打滚,倏然坐直身子,一头柔软的黑发被蹂躏成了蓬乱的卷毛,他的语气很不好,像是丧气,像是不甘,“我又死了?”
“是的。与前两个相比,这次这个已经算是很简单的任务了。”
泷泽生起身走近两步,凝视着播放画面的屏幕,明明都是他经历过的事情,如今看来就有种局外人的割裂感,“你们是有什么精神凌迟的癖好吗,这算什么,剧情回放?像游戏成果一样展现最终cg?怎么不在我的待机房里立几个人物卡?”他语气飘忽得不似寻常。
系统没有听懂他的阴阳怪气,“这些是需要收录的信息,你的建议我会上报给负责人的,你想要几个人物卡?那些你称之为挚友的家伙?还需要其他人吗,要等身的还是等比例缩小?”
“……”
泷泽生静静听着它无机质的声线,忽然倍感疲倦的就地躺下,他盯着系统空间里自己曾骄傲不已的挂牌出神,脸色逐渐漫上近乎枯竭的苍白,渐渐的连字都要看不清了。
泷泽生,金牌伴侣型工具人,奉为真理的名言是:工作就是命,命就是生活,而生活要浪漫且热烈!
他二十岁考入主角成长中心总部,成为一名拿着五险一金的正式工具人,局里根据他的性格和偏科情况,找负责人对他进行了新人的第一次重要谈话。
“你这脾气好像还不错,情绪控制能力能评为良好,虽然情感方面的专题做得一塌糊涂,但耐不住你其他技能实在优秀。”
“典型的陪伴型人格,不能出演不长嘴文学和生离死别虐恋情深戏码,因为你肯定玩不动。”
“偏心情况好像蛮严重的,所以不能走圣父型爱万人路线……嘶,你这心眼儿也太小了。”
新人泷泽生正儿八经听着,瞪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完全不知自己的神情在负责人眼里真是清纯又愚蠢,他豪情满涨的接下了自己的勋章——伴侣型工具人。
即,陪伴角色成长,不离不弃,忠诚温厚,做他永远不会塌的港湾,成为他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
以及,确保角色能正常活着。
“最近那些小世界的波动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千万让角色长得健康且靠谱,不然我们的能源库会出大问题。”
泷泽生:简单!我爱!适合我!
但三波任务下来,初入职场时热情洋溢的泷泽生被磋磨得提不起嘴角,他受不住了——
狗shit的,为什么一个伴侣型任务他会死三次!
“谁告诉你伴侣型任务是简单的?尤其你陪伴的家伙都不是什么普通角色。他们成长的路上本来就伴随着挫折和危险。”系统用怪异的腔调对他说,“综合看下来,最简单的是反派工具人和炮灰工具人,因为不需要怎么尽心尽力,只要随心所欲同时安静等死就行。”
泷泽生简直心肌梗塞,他思考了三分钟人生,然后沉重的站起身。
“我累了。”他说,“工作就是生活,而我已经换了三种人生了,这个工作太他吗狗屎了。”
系统:“……”
系统:“嗯,我理解,因为劳动就是狗屎。局里允许大家对这狗屎的工作进行言语侮辱,没关系,毕竟你还是要工作。”
泷泽生咬了咬牙,他原地踱步,视线在那枚漂浮的勋章上徘徊许久,最后提起一口气,猛地挥拳砸了过去——
“泷泽,你做什么!”
“老子不干了!”
“砰——!”
剧烈的冲击使这处空间变得破碎,那枚标志物的勋章顿时落入了虚无的白中,周围都像雪花电视屏般浮动,泷泽生同样被一道刺眼的光线吞没。
他的耳边是搭档系统震惊的声音,“你疯了!这是不符合规定的,休息室是唯一安定的连接点,你到底会去哪里,谁也不知道!况且,你已经是个……”
后面的话已然听不见,如同打破了保护的壁垒,卷发碧眸的青年几乎瞬间感到了仿佛皮肤都在被腐蚀的痛楚,他从喉咙里泄出声呜咽,一头扎进了无尽的失重感中。
下坠,下坠——
直到视野里再次出现色彩。
五脏六腑都在疼。
泷泽生疼得龇牙咧嘴,全无形象可言,任谁在天桥上摔下来,还被一辆过路的卡车撞出十米远,撑着肾上腺素飙升的那口气爬到稍微安全的地方后都不能毫无感觉。泷泽生只觉得趴在地上的他浑身没有一块好肉,脸颊贴着冰冷又坚硬的地面,逐渐传来不详的濡湿感。
青年粗喘着气,目之所及的视野已经晕开了红色。
他试探性的挪动手臂,向遥遥望着这边的司机伸出手,即使难以发出声音,也用口型和眼神传递出强烈的求救信号。
然而这个明知撞到人的家伙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爬上自己的卡车启动了马达。
泷泽生心口一凉,本就失血而混沌的大脑就像被敲了一闷锤,尖锐的刺痛起来,可意志却随之变得坚韧,在罕有人烟的夜色中,他像刚刚一样撑起上半身,借着昏黄的灯光努力朝前爬去。
要得救。
他咬紧牙关,大概动用了全身所有能动的肌肉,将指尖死死扒住地面向前挪动。
一个念头死死钉在他的脑海——
要得救,因为他要活着。
他许下了很多诺言,如今只能用大言不惭来形容。曾经信誓旦旦一定会做到的事,若是把这条命给丢了,就是彻彻底底的大骗子。
“咳……”
泷泽生听着自己沙哑的喘息声,将苦涩强咽了下去。
深夜的气温有些寒凉,风吹在他身上,竟然感觉是暖的。
不知过了多久,泷泽生终于找到了一处电话亭。
狼狈到凄惨的青年拨通了紧急电话,努力的回忆着对他来说格外重要的人来保持清醒。
泷泽生总共执行了三个伴侣任务,每一个都问心无愧的尽心尽力,但不管怎么说,第一个总是最特殊的。
‘我当过五条家的家仆,给大家宝贝得要死的那位六眼神子当近侍,未言明的另一层作用便是主人家的肉身防盾,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个,因为保护五条悟本来就是我的任务。
我还在河里打捞过一个昏迷的少年,将他背去了自己知道的黑诊所,最初的那段时间几乎寸步不离的粘着他,这让我的幼驯染吃了不少飞醋,且这醋还能一直吃,就算他们共事之后也会被拿来当戳痛楚的话柄。
我当过一个孩子的保镖,自诩的,后来……’
后来……?
泷泽生怔了一瞬,忽觉自己想不起来了。
不会吧?
他有些惴惴不安,担心自己被撞坏了脑子,
话筒里传来温和的嗓音,对方鼓励着泷泽生坚持住,他倚在电话亭上,望着当空的月亮,听着自己急促且紊乱的呼吸……忽然欣喜若狂的扯出了一个微笑。
太好了。
我回来了。
泷泽生没有死,他许下的诺言还有机会实现。
——他的挚友,一定会热切的迎接他。
大概五分钟后,偶然的,漆黑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迷离的根本无法看清的身影。
“喂,你还好吗?”
对方焦急的语气,和所有怀着热枕善良之心的人一样。

迷糊间泷泽生被一堆人围着,他们的声音格外吵闹,再往后的记忆只是零散的碎片,可睁开眼望到白花花的屋顶时,他明白了——
爷得救了!!!
不再有系统傍身,不需要理那劳什子的任务,现在的他——是自由的!
自由,是自由啊!
哈哈哈哈哈。
对着窗边大笑三声,泷泽生积极的做着复建运动,一头黑白杂色的卷发凌乱翘着,就算浑身酸痛,可活着的感觉是多么真实!
“真稀奇,你竟然活下来了……我记得,你在救护车上时的呼吸一度停止了。”
病房门口有个青年身形不羁的环胸倚着门框,吊着眉梢看向泷泽生。
“看来是我身体素质好。”
“好也好不到那种地步吧,你是怪物吗?”松田阵平吐槽道,“先不说这个,看来你已经很清醒了,还记得是谁撞的你吗,车牌号是多少?”
想到那位踉跄着跑走的中年男人,泷泽生顿了一下,“不是,没有人撞我。”
“哈?”
泷泽生斩钉截铁道,“我是从天桥上掉下来的。”
对面人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表情明晃晃写着:你骗谁呢?
天桥的护栏足有一米五,就算是醉鬼都难失足,泷泽生的血液里完全没有酒精,所以答案很清晰明了了——
“你为什么要自杀?”
泷泽生一愣,“你不要造谣啊。”
“你看上去就是一幅很想死的模样。”
这句话被松田阵平用平淡至极的语气说了出来。
这是拥有正常情商的成年社畜该说的话吗?
“看看,你那惨白的脸色。”卷发青年谨慎的关上窗户,“外面的温度这么低,你不老老实实的呆在被窝里,吹什么冷风?”
“这天气明明很好!”
泷泽生扬起手,“谁说只有阳光明媚才是好天气,暴雨倾盆也格外有韵味,你一定不理解那种在狂风骤雨里奔跑欢笑的人!”
来换吊瓶的护士语调懒散,“我的确不理解,我只想自己的衣服不要被雨水淋湿。”
“呀,奈美酱!”
“不要叫我奈美,请叫我古林小姐。”
“好的,古林小姐。”
“还有心情滑嘴,看来你身体恢复得不错。”古林小姐检查了一下泷泽生的针头,“双腿骨头错位,胸腔断裂,头还磕得满是血……”
泷泽生嘴角一咧,“我强壮!”
“回床上躺着!”
“哦……”泷泽生的表情一秒乖顺,看上去委委屈屈的挪上了床。
“噗!”古林小姐被逗笑了。
泷泽生把助行器往旁边推一推,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床脚,“来坐来坐,要和我聊聊天吗?”
“不了,还有其他病人要去看呢。”
松田阵平递过去纸巾,“给。”
刚刚走的那几步,泷泽生已经满头大汗了。
“谢谢。”
他伸出被包裹了近一半的手掌,仅用两根手指捏住纸巾,看上去有些滑稽的擦了擦脸上的汗,对面的青年垂着眸看他,泷泽生自然的用打着针的手拍拍床边,“站着干什么,你要让我感受一下被刑警审视的压力吗?”
松田阵平叹了一口气,将带来的东西往床头柜上一放,泷泽生耸动鼻尖嗅了嗅,“今天是粥。”
“楼下早餐店买的。”
“刚想感动的说你太心灵手巧了。”
黑卷发青年耷下眼角,那眼神半是嗤意半是笑意。
泷泽生拍拍包装盒,“谢啦。”
他顿了顿,“不止这个。”
松田阵平拉过一旁的椅子,轻轻坐下,他说,“有这个觉悟,伤好后找个工作,慢慢还我钱吧。”
泷泽生点头,之前虽然对方没明说,但想也知道,医院又不是做公益的,他的手术费和医药费,够他去借个高利贷了。
“还有,记忆的情况怎么样了?”松田阵平关心的问道。
“一半一半,说不清忘记了多少,也不知道想起来多少。”泷泽生不甚在意的仰倒在靠背上,“脑震荡而已,又不是全忘干净了,语言中枢和情绪中枢都没有问题,我觉得就挺好了。”
“……”
青年一时有些沉默。
松田阵平没呆多久,他出门就碰上了古林小姐,对方的眼里含着忧郁。
“他看上去很开朗,健康。”古林小姐拿着工作表走在松田身侧。
“监控虽然只拍到了一角,但确切表示——他是自己跳下去的……从半空跌落,再被车辆撞飞碾压。”
松田阵平语气平静,“监控里同样也显示,他挣扎着一路爬到了电话亭。”
这是人尽皆知的新闻,那晚,泷泽生留下的血迹有那么远那么长,清理起来格外费劲,清晨遛狗的市民吓得不轻,各种照片在网上传飞,最后是媒体报出了几秒钟当晚的监控视频,并说伤者已送往就医且结果良好才算了事。
松田阵平想起泷泽生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
……怎么看也不像是心怀死念……
可如果不是自杀,难道是……?
“天啊!松田先生,你快看那里!”
身旁的古林小姐发出惊叫,松田阵平站在住院部连接问诊部的玻璃走廊上,远远的看到——
有着一头黑白交杂发色的青年,大半个身体已经探出了窗外。他的一只手伸向空中,像是渴望某种不可抓住的东西。
他的手掌撑在窗沿上,看上去仍然在为前倾而使力。
“那家伙!”
那天晚上,背着伤患跑了三里地的卷发青年毫不犹豫的转身冲去了病房。
“求救的是他,抛弃自己的也是他。他在搞什么啊!”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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